事情一直沒進展,眼看天氣漸冷,星德又忙著宮裏的事,李懷隻好收回了命令。不過她倒沒死心,心裏一直暗自琢磨別的辦法。


    這日天氣沒那深冷,李懷閑著無事便想去假李氏院裏小坐,順便再套套話。


    西院現今已今非昔比,院裏的風光比之那拉氏的東院更甚,對此沒敢質疑,他們都不想得罪府上唯一膝下有兩個孩子的女主,即便,她隻是一個側福晉。


    沒了空間助紂為虐,假李氏這兩年很安分,不過李懷也知道,她這安分最大理由便是,四爺現的孩子皆是她所出,一兒一女,儼然是她驕傲的本錢。


    想起假李氏這兩年揚眉吐氣的模樣,李懷隻想發笑,要是沒有自己這個意外,假李氏也不過是下個宋氏。畢竟四爺的孩子,注定多夭壽!


    年紀漸長後,李懷便斂了些脾氣,隻要府上安分平靜,她也鮮少動怒,自然也不再會因為多年前的遷怒發了狠地整,內心的平和易於表麵,使得她看起來較於好相處。


    想來是表麵太容易哄,府上的奴才丫頭都會笑著向她打招呼,李懷一一點頭應下,大步往西院去,剛進院門,就聽見弘時再叫:“按住按住,別弄死了,它吃了紙還能蹦,太厲害了,再給它吃點泥試試……”


    吃泥?什麽東西!李懷一頭霧水,本想繞道進去的腳步自覺轉了個彎,抬眼一看,廊前下一個奴才抓著一條紅色鯉魚,另外一個奴才掰著魚的嘴,而弘時則動手往裏麵塞泥土,三圍了個小圈,笑得分外的燦爛。


    這畫麵看得李懷一時間怒火中燒,大步走上前,一把搶過那條被害得快喪命的鯉魚,揮手打弘時臉上,“弘時!看看幹的事,平日先生怎麽教的,不輕視生命貴賤,不踐踏他尊嚴,不要以為魚命不是命,它也是活,也是活的懂不懂?”


    弘時小,又事發突然,被一巴掌扇坐地上,竟然忘了哭,隻是捂著臉看著氣憤的李懷,愣是沒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邊上的兩個奴才見小主熱門子都被李懷打,當即嚇的跪地上,他們以前聽說過這位懷格格很愛魚,自己不吃魚,還不喜歡別她麵前吃魚,總之就是把魚命看得很重,還聽說府上不養貓,就是因為府上魚池裏有魚,怕貓捉魚吃,她才不讓養的。


    這些本來隻是聽說,兩個小奴才以往都沒怎麽放心上,如今見李懷為一條魚大發雷霆不說,還動手打了小阿哥,嚇得隻磕頭叫饒,“懷格格饒命,懷格格饒命!”


    “姐姐…哇……”茫然的叫了聲姐姐,弘時便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也不知是被打疼了哭,還是被嚇得哭。


    李懷眼一橫他,“給忍住!”


    哭聲啞然而止,弘時怕怕的看著李懷,捂著嘴小聲的抽泣著,這樣的姐姐,他很少見,他印象中,姐姐雖然不怎麽愛說話,對他要求嚴厲,卻極少吼他,更是從來沒打過他,這是他第一次被姐姐打,為了一條魚。


    他覺得很委屈,可憐兮兮看李懷,往日他受委屈這樣看姐姐,姐姐都會摸摸他頭,哄哄他,可是這次,姐姐看都不看他,隻忙著小心的掏出魚嘴裏的泥土。


    他竟然連條魚都不如,還因為那條魚被姐姐打耳光,弘時越想越難受,想大哭,可看見李懷一臉的怒氣,哭聲都成了低泣聲。


    李懷讓把那條魚放回魚池,接過秋秋遞來的手帕擦擦手,回頭瞄了一眼可憐兮兮的弘時,然後猛地看向那兩奴才,怒道““讓魚吃紙,吃泥土很好玩是吧?看著魚痛苦,掙紮,很有意思是吧?小阿哥不懂事,們也不懂事是吧???”


    她問一句,那兩奴才哆嗦一下,他們現連叫饒命的膽子都沒有,直覺這次劫難逃。果不其然,李懷問完,直接指著地上被她從魚嘴裏挖出的泥土和宣紙道:“來,把這東西給他們塞到他們嘴裏去。”


    邊上很快有應聲過來,那兩小奴才哭叫著饒命,抿著嘴死活不張口。


    正鬧著,假李氏跑了過來,慌忙抱過弘時,仿佛遲了一步,李懷就對她兒子下手似的,“這是又做什麽?時兒怎麽了,把他臉打成這樣?”


    摸著兒子臉上的手指印,假李氏氣得不輕。


    弘時窩假李氏懷裏,本想嚎嚎大哭以示委屈的,眼角瞄見李懷的時候,又硬生生忍住了,他不敢,也怕自己這次哭了,李懷再也不理他了。


    對於李懷這個姐姐,他其實又怕,又愛,有事沒事他也喜歡找李懷,隻是李懷對他總是若即若離的,不過也就因為這樣,他總是下意識想引李懷注意,希望著李懷能抱抱他,哄哄他。


    那兩個奴才嘴裏被塞滿了宣紙和泥土,不能吐,又不能吞的,急得眼淚流了滿臉,這時看見假李氏出現,連忙爬了過去,嗚嗚的磕頭求饒,見假李氏不說話,邊上又有拿著泥土往他們走,想著再塞就要塞到肚子裏,兩嚇得轉頭就撲李懷腳下,流著淚,口齒不清地叫著,“懷格格…饒命…奴才…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懷看著他們,冷冷的說“不讓們親身體會,們怎麽能知道魚命也是命……下次讓看見們帶著小阿哥往魚嘴裏塞宣紙,和泥土什麽的,們塞什麽,就讓塞們什麽。”


    假李氏原本正氣惱李懷打弘時,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討個說法,誰知道聽聞這話,便知李懷為何這生氣,當即有些默然,自從空間那尾魚被她親手毀了,她對魚都有些抵觸,這些年更是連魚都不敢吃……


    李懷放完話,心裏還是氣憤難消,她很怕自己因為遷怒又會做出什麽凶狠的事,所以隻好氣呼呼地走,弘時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走開,想叫,又不敢叫。


    事情本來算是過去,卻不知怎麽傳到四爺耳裏,四爺表情沒什麽變,第二天府上便沒這兩,聽下麵的說,那兩因為教唆小阿哥學壞,被打了三十大板後,趕出府了。


    其實李懷很清楚這事多半怪弘時,兩個小奴才頂多算是依言行事,可就是因為他們不勸慰,和助紂為虐,才更為可恨。所以覺得有那樣的結果,也屬活該。


    冬天第一場雪來的時候,李懷有次無意間發現巧雲偷偷從後門出府,便尾隨跟去,追了幾條街,最後一個小巷子裏看見她。


    巧雲正和一個披散這頭發的女說話,聲音李懷聽不清楚,不過兩拉拉扯扯的,像是爭執什麽,兩拉扯會兒,巧雲就硬塞了個錢袋給那女,那女不要,又說什麽,李懷想聽她們說什麽,就往前麵靠了靠,正好聽見巧雲吼:“們當初說好的,媽媽是見證,糾纏,休怪對不客氣。”


    “隻是想……”


    那女話沒說完,就被巧雲打斷,“別想,拿著這些錢,即刻離開京城,不然……有來了,快走!”


    有過路的經過,看見李懷躲那裏,奇怪的看了眼,不過沒說什麽。那邊巧雲急忙往小巷外走,她走的很急,可能是怕被發現,所以沒發現藏一邊的李懷。


    那女看見巧雲要走,忙追了上去,“等等,還有話說…等等…”


    兩一前一後跑出去小巷子,李懷也連忙追出去,可惜等她出了巷子,巧雲和那女已然消失群裏,怎麽也找不到了。


    站擁擠的街頭,李懷雖然覺得可惜,不過也沒太介懷。因為她發現,和巧雲說話的這女就是那日從圍場回來碰見的女……所以她的猜測十有**都是真的。


    這女,和巧雲,假李氏有關係,和她,更是有莫大的關係!


    回去之後,李懷便時刻注意巧雲,但幾天過去,卻始終沒看見巧雲再出去。


    耐心的等了兩天,這天晚上府上的大多都已經睡下,李懷看完弘暉出空間去如廁,回頭的時候看見巧雲提著燈籠往後門去,邊上還有假李氏。


    兩門口嘀咕了兩句,巧雲點著頭出門,假李氏則關了門回去。


    這次巧雲去的地方是個偏僻的小巷子,借著十五的月光,看著歪歪斜斜的牆壁,和滿地的亂石塊,李懷能肯定這個地方很少來,不知道巧雲來這個地方要做什麽?


    巧雲把燈籠隨便插牆的餐璧上,便開始右手摸右手的袖子,也不知道到底摸什麽?李懷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她從袖子裏拿出東西。


    這時,那天的女出現,依然是披散著頭發,衣服是很平常的老百姓穿的,不過顏色很豔,她從李懷躲藏的那個拐彎口經過,把李懷嚇得大氣不敢出,隻到她走遠,李懷才歎息著感概,還好沒被發現,不然沒打聽到消息,就先暴露了。


    暗自定了定心神,李懷伸頭看去,那邊的兩個女已經對上話,話題依然是上次那樣,巧雲威脅,給銀子,那女不怕威脅,死活不要銀子。


    “再說最後一次,拿著銀子出京,去京城以外的任何地方,然後這輩子都別回來!”巧雲遞銀子,很大一包,目測一下,那包銀子若勤儉節約的用話,一輩子也花不完。


    “不要銀子,隻想見見她,讓見見她。”那女推回銀子,堅決的搖頭。


    然後兩開始拉扯,月光下兩手扯著手,影子扭一塊,看得李懷一陣眼花。


    她低著頭揉眼睛,隻聽一聲慘叫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事,今天開始繼續更,吼吼


    (我愛我家書院)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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