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逼近裏斯本鄭芝龍舌戰群臣


    要說現在葡萄牙國王若奧四世還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國王,後人都稱其為“複國者”。


    在利比裏亞半島阿拉伯的***勢力和基督教勢力進行了長期的爭奪。首先是利比裏亞半島被阿拉伯人占領,後來基督教勢力又將***勢力趕出了利比裏亞半島,這個過程中形成了兩個國家,葡萄牙和西班牙。


    1580年,葡萄牙曾經輝煌一時的艾維茲王朝失勢,西班牙國王菲利普二世強說他有一半葡萄牙皇室血統,使得伊比利半島的統治權又回到一個國家手中,在哈普斯堡王朝統治60年中,葡萄牙被拖進好幾次戰爭中,最慘的是公元1588年西葡無敵艦隊慘敗給英國,經過這些歲月葡萄牙帝國也逐漸消失。1640年,葡萄牙布拉剛薩王朝反抗西班牙的若奧四世宣布獨立,為抵抗西班牙維持國家獨立,他再次長途跋涉與英國修好。西班牙當然不甘心葡萄牙就這樣獨立出去,幾次發動對葡萄牙的戰爭,可是都被這位若奧四世指揮軍隊打敗了。這也是若奧四世澳門和錫蘭等殖民地都被大明朝奪回去,他也沒下決心出兵的一個原因。


    他還需要留出很大的力量應對西班牙人。


    這些情況穆毅和鄭芝龍也都清楚,他們知道,進攻葡萄牙,西班牙也不會出兵幹涉。最起碼初期,西班牙還是會看笑話的。


    窯崗的遠征船隊,靠近特茹河入海口的時候,穆毅、鄭芝龍和所有個船上能離開的人,都來到甲板上,有望遠鏡的用望遠鏡,沒有望遠鏡的也向海岸上張望。這時候,窯崗船隊四周的船更多了。天亮的時候,很多過往的船才發現,他們船旁邊竟然出現了這麽多冒著黑煙的巨型船隻。早就聽說,遠在東方的大明朝,有很多非常厲害的冒著黑煙用蒸汽驅動的大船,他們很多武裝商船都是被他們擊沉。這些過往的船隻,發現了窯崗的船,第一個反應是馬上逃走,逃得越遠越覺得安全。可是,從特茹河口出來巡邏的兩艘快速三角帆船,發現了窯崗戰船之後,他們不能跑,而是掉頭回去送信,他們看個頭就知道自己船就沒法和窯崗戰船對抗,報信都來不及,他們是一邊走,一邊不斷地衝天開炮示警,因為炮口衝天炮聲傳的距離遠一些。


    由於葡萄牙和西班牙還是處於戰爭狀態,軍隊反應還是很快的,碼頭上聽到炮聲,很快向王宮報告,同時,戰鬥值班的十幾艘一千多噸的戰船,駛出了港口。他們以為還是要和西班牙戰船交戰呢!


    本來穆毅已經命令船隊在特茹河入海口附近,停下來,想派船登岸,給葡萄牙國王送一封信,請求登岸做生意。


    可是還沒來得及放下小船。瞭望兵報告,河口方向來不少大型船隻,估計是大型戰船。


    鄭芝龍笑著對穆毅說:“小弗朗機人是看我們遠道而來很辛苦,派人來接我們吧?”


    “想得美!”穆毅說,“不過就這麽話也沒說就開戰,好像不符合我們的習慣!”


    “得了吧!我們打沉了人家多少船隻,你還能記得嗎?人家可是都記得呢!”鄭芝龍說,“我們也下令,讓我們船隻做好準備吧!”


    “下令吧!通知大家,沒有我們的命令不準先開炮!”穆毅說,“我們擺開一字橫隊迎敵!”


    窯崗的幾艘戰船,和快的迎著葡萄牙船隊擺開了一字橫隊。


    葡萄牙船隊也是很有經驗,他們擺開了雁型隊衝了過來。


    鄭芝龍說:“媽的,這些人上來就是拚命啊!”


    此時,葡萄牙人也發現情況不對,前麵大船簡直太大了,而且都是冒著黑煙,不是西班牙人戰船,這是傳說中的大明朝船隊啊。可是他們不明白,遙遠東方大明朝船隊怎麽會到了這裏,他們占領了澳門,錫蘭很多帝國的殖民地,還擊沉了很多我們船,他們怎麽竟敢來到這裏,難道他們還敢進攻我們葡萄牙不成。


    此時,葡萄牙船隊指揮官不知道是進還是退。他心裏隱約的覺得,麵對這樣山一樣大船,自己船隊很難對付,可是自己要是後退了,後麵裏斯本的大門就算是大開了。


    船隊的旗艦指揮官,下令向空中開炮警告射擊!


    前麵戰船上“咚咚”的響了兩炮,炮彈射向了遠方,穆毅對鄭芝龍說,“還好他們不想開戰,炮是向遠處打的!算是警告射擊!”


    鄭芝龍說:“掛旗,通知他們,我們不是來打仗的,是來做生意的!”


    一會兒,葡萄牙人放下一艘小艇劃了過來。


    鄭芝龍過去讓人放下舷梯,幾個葡萄牙軍官順著舷梯輕靈的爬了上來,顯然他們是經過嚴格訓練。


    來到船上,通事迎過去,向他們介紹說:“這位是穆毅將軍,這位是鄭芝龍將軍,他們是我們船隊的正副總指揮。”


    一位軍官介紹說:“我是胡安上尉,奉令前來警告你們,你們已進入了葡萄牙帝國領海!請你們退出這裏,未經我們帝國允許,你們不能進入這裏!還有,你們從遙遠的東方,到這裏做什麽?”


    “我們和你們船隻到了我們大明朝一樣,都是做貿易的。是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的貿易的!”鄭芝龍說,“我們不知道,你們還有需要你們允許才能進來的規矩。據我所知,你們船到我們大明朝也沒有向我們申請進入的!”


    “規矩是我們強大的葡萄牙帝國製定的,你們隻有遵守的份!”這位胡安氣勢還很盛。


    穆毅聽完他的話,和鄭芝龍對了一下眼神,說:“你沒資格跟我們說這些,我們這裏有一封送給你們國王的信,請您帶給你們國王。你回去吧!”


    說著,一個軍官,將一封書信遞給了這個胡安。盛氣淩人胡安上尉,聽了這話,臉色馬上變成了豬肝色,嘟囔著,“你們會後悔的!”沿著舷梯又下到小船上劃走了。


    這位胡安上尉回到他們旗艦上,添油加醋的向船長說了自己受到大明朝人羞辱的經過,不過他是不敢不把大明朝要送給國王的書信拿出來。


    船長一聽就明白了,大明朝不是想打仗來了,要是想打仗,人家這些大船,突然衝進港去對他們進行偷襲,那麽葡萄牙水軍河岸上守軍,損失都難想象。


    船長馬上派出快船上岸,將這份書信送給國王。他們船隊還是不敢離開這裏和窯崗船隊對峙著。


    知道下一步怎麽辦,需要等小弗朗機(葡萄牙)國王回信再說,穆毅對鄭芝龍說:“這裏氣候真的不錯,要是能上岸看看他們的鬥牛就好了!”


    “穆司令心情不錯啊!不過,小弗朗機(葡萄牙)也不每天都有鬥牛的。”鄭芝龍賣弄說,“穆司令知道小弗朗機(葡萄牙)和弗朗機(西班牙)鬥牛有啥區別嗎?”


    “哦!還不一樣,老鄭說說看!”


    “弗朗機(西班牙)人鬥牛是非把牛殺死了不可,可是小弗朗機(葡萄牙)人鬥牛要文明些,他們隻要把牛摔倒就可以!”鄭芝龍說。


    “哎!你的弗朗機(西班牙)吉他也是跟弗朗機(西班牙)人學的嗎?”穆毅很有興致的問。


    “是啊!當海盜的時候,沒啥事就跟他們學的!他們有一個好處,不管啥時候,都不忘了唱歌跳舞!”鄭芝龍說。


    葡萄牙國王若奧四世,在王宮裏麵也隱隱約約的聽到海上傳來的炮聲,派人出去一問,說戰鬥值班的十幾艘戰船已經出去迎戰了,還有很多水軍正在碼頭上集合,很快就會有大批的戰船出戰。估計是我們巡邏船發現了西班牙人戰船,他們開炮示警了。


    “該死!”若奧四世罵了一句,“派人查看邊界那邊西班牙人是否有異動!”


    “是!”來人走。


    焦急的等了一陣,原來預料的海上炮聲一直沒有傳來,若奧四世派人出去問海上是否有啥消息。


    可是一會兒,有人來到王宮報告,出去迎戰的船隊遇到的是從東方來的大明朝船隊。同時呈上大明朝人寫給他的書信。


    若奧四世聽著話,嚇了一跳,心說,“我還沒派人去找你們,你們竟然敢來到葡萄牙,真是找死來了!”


    若奧四世打開書信一看,新實用葡萄牙文和漢字寫成的,


    尊敬的國王陛下:


    我們是大明朝水軍和商船組合成的船隊。來到這裏是本著和平友好的意願,前來和貴國進行對我們雙方都有益的貿易活動。請允許我們船隊靠岸進行公平貿易。我們船隊在貴國會完全尊重執行貴國的法律。我們希望貴國港口作為商埠對我們開放,允許我們建立自己貿易商鋪和票號,為貴我兩國商人服務。


    其實這封信沒啥大問題,可是問題是,葡萄牙在澳門的租界被大明朝武力收回去了,還打沉了很多他們的武裝商船。難道是大明朝人以為我們會忘了這事,還是他們已經忘了這事。再說了,要是大明朝在這裏建立商鋪,那麽從東方運來的貨物的高額利潤,就會被他們掙了去,從哪方麵講都不能允許他們在葡萄牙建設商鋪。他還不沒有了解窯崗人的票號是啥意思。不過大明朝將他們武裝戰船,開到這裏,難道是他們真的以為可以靠武力威脅達到自己目的。


    “哼!”想到這裏若奧四世冷笑一聲,“來人啊!”


    仆人過來,若奧四世說:“請各位大人議事!”


    一會兒,各位大人來到王宮。


    若奧四世把大明朝送過來的書信給大家傳看了一下,問道:“各位看看,我們怎麽回答他們?”


    一位大人說:“不管怎麽回答,都不能允許他們在這裏建啥商鋪!那樣會毀了我們航海貿易!”


    “還有,既然他們敢到這來,我們要首先讓野蠻的東方人賠償我們被擊沉的商船,還有失去殖民地損失!”


    “對不能放過他們!他們以為來了幾艘大船,就能威脅我們,不知道我們又是多少戰船等著他們!”


    “我們應該派出我們所有船隻,將他們圍困住,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我們正好,奪取他們幾艘戰船,看看他們是怎麽用蒸汽驅動大船的?據說他們的船能頂著風航行?”


    “這是一個好機會!”


    “”


    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一個把大明朝船隊當回事,這讓若奧四世心裏有些不安了,他早就從東方發回來的請報上知道,大明朝的窯崗人戰船,是非常厲害的,各國戰船都吃過他們的虧,也都對他們沒有辦法。荷蘭人的小琉球、弗朗機人(西班牙人)得很多殖民地都被他們奪了,他們都沒有想出來啥辦法,也都沒敢去報複。現在他們既然幹來到這裏,很可能是真的不怕自己船隊。這些大人們可以表現出英雄氣概,是因為他們不用負責任,動動嘴就行,自己卻要對這件事對國家負責人。但是自己也不能表現的不勇敢,那樣的話,議會也不會答應。


    想到這,若奧四世說:“各位的意見和我一樣。不過,我們不能莽撞行事,我看我們先派一個人去和他們談談!這邊我們戰船全部出動,將他們圍住!不過,不要輕易開火!要看看談判結果再說!”


    “我同意先和他們談一談!不過,我看要請他們到這裏來談!”有人說。


    “對,讓他們到這裏來,憑我們海岸堡壘炮台,和一排排戰船,先挫一下他們銳氣!”


    “那好!就請他們派人過來談談吧!”若奧四世同意了這個意見。


    葡萄牙人將請他們登岸談判的信送來的時候,鄭芝龍對穆毅說:“行啦!穆司令,我老鄭去會會他們!”


    “不行老鄭!派一個人去吧!反正也談不成,去談就是一個形式。你們看,葡萄牙人的船越來越多嗎?”穆毅可不同意鄭芝龍去冒險。


    “嗬嗬!穆司令,對他們我是太熟悉不過了。這事啊,我去最合適。你放心吧,我老鄭啥風浪都見過,一定會全身而退!我們還要一起進地中海、黑海呢!”鄭芝龍堅持要去。其實穆毅和鄭芝龍都知道這事鄭芝龍去最合適,很多事他可以當場做決定。另外,鄭芝龍做過葡萄牙語通事,和他們談判不需要通事。還有一點鄭芝龍是天主教徒,和葡萄牙人容易接近。


    為了防備意外,一身武功的鄭芝龍身除了一柄寶劍外,還暗藏了一隻手槍,帶幾個隨從跟著葡萄牙來的官員,乘坐一艘小船,來到碼頭上登岸。又跟隨葡萄牙人來到王宮。


    若奧四世聽到傳報說,來的人是大明朝大名鼎鼎得鄭一官,心裏一驚,他們可是知道在大明朝福建有這**人物,不管誰的船,都要給他們交保護費,否則很難保證船隻安全,這可是一個富可敵國的人物。若奧四世有些不明白了這樣**人物,怎麽會來到這裏,而且竟然隻身犯險?


    若奧四世和幾位大人議論了一下,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請來人進見。


    鄭芝龍明白自己在這些人眼中的分量,進來後向國王施禮用流利的葡萄牙語說:“拜見國王陛下!”


    “免禮,一虹將軍!我們對你可是久聞大名啊!”若奧四世見到鄭芝龍客氣說,“不過,我們聽說,你尼古拉.一官一直在大明朝的福建一帶,這次來到我們這裏也是想收保護費嗎?”


    前麵話,若奧四世說的算是客氣,還有麵的話可是有些譏諷了。


    鄭芝龍也不是白給的,沒有當場反擊,“陛下,我們這次來到這裏是懷著和平有好的願望,前來和葡萄牙人民進行貿易來的。我想我們的貿易會給兩國人民都帶來利益!”


    “你們架著大炮前來進行貿易的嗎?”沒等國王回話,一個大臣發問了。


    “這位大人覺得很奇怪嗎?請問,葡萄牙的武裝商船敢不帶大炮就出海嗎?”鄭芝龍不客氣反問,“我鄭芝龍在海上這麽多年,還沒見到不帶大炮商船!”


    又一位大臣問:“我們在大明朝澳門被你們大明朝武裝占領了,還擊沉我們很多商船。這事是你們忘了,還是以為我們忘了?”


    “這樣事,你們不會忘了,我們也不會忘了!”鄭芝龍不卑不亢的說,“澳門本來就是我們大明朝的地方,你們占了一段時間,我就是在澳門接受洗禮的。不過,你們在澳門不好好做生意,派人到處捉我們百姓賣做奴隸,我們朝廷收回哪裏也是應該的。要說擊沉商船的事,我們也有商船被你們擊沉過。可是我們不能總是記住仇恨,不向前看,那樣我們互不往來,都會損失很大。我們這次來就思想盡棄前嫌繼續有好的做生意。我也想告訴各位,隻要你們不攜帶武器,我們大明朝還有南洋各個口岸,都歡迎你們去進行貿易活動,而且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


    若奧四世有些聽不下去了,一拍桌案喝道:“難道你們擊沉了我們那麽多商船,奪去了我們那麽多殖民地,就這樣算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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