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舌戰使臣進軍裏海南


    奧斯曼帝國使臣和寧德派去的通事見過麵之後,窯崗騎兵師師長馬上過來向他們賠禮道歉。使臣還沒有從死亡的恐怖中解脫出來,也沒敢過多的責備。


    早上吃過點東西,通事和師長一起請使團成員上汽車,他們還有些不敢上。他們見到這汽車就有些害怕,不知道這象囚籠一樣的東西是怎麽回事兒。沒辦法通事帶頭先上車,他們才開始蹬車。長長的一個車隊啟動了,他們才知道這東西真好,要比馬車強多了。


    路過還沒來得及打掃的波斯人丟棄一路的大炮隊時,波斯帝國使臣看明白了,這是他們波斯帝國軍隊的大炮,路邊還有屍體沒收拾。波斯帝國使臣心裏害怕了,剛剛找回點兒使臣威嚴的他,本來想見到大明朝官員向他們好好地發頓脾氣的想法也沒了。他還是不明白,不相信強大的波斯帝國軍隊會戰敗了。可是沒有戰敗,明軍的騎兵怎麽會到那麽遠的地方伏擊運輸隊,還把他們俘虜了。這裏的大炮又是怎回事?難道真如阿巴斯皇帝說的那樣,我們到了這裏,戰爭已經打完了,而且是我們戰敗了?波斯帝國使臣心裏糾結萬分。


    汽車行駛的很快,車隊來到整齊的明軍營地裏麵的一個停車場停了下來。兩國使臣下車,就被幾個年輕軍官領著來到中軍大帳。


    寧德和李魁、孫傳庭都在帳外迎著他們。


    寧德拱手向他們行禮,通過通事向他們說:“請各位使臣原諒我們前線官兵們,他實在是不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這是天大誤會,我向你們賠禮了!”


    這些使臣心想,我們遭的這些罪,受到這些奇恥大辱,你們幾句話就算完?可是不算完了,又能怎麽樣,難道事就不辦了。沒辦法,這些使臣,麵目僵硬的回禮,勉強的客氣了幾句。寧德非常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請他們進帳內。


    其實寧德他們的中軍大帳,已經不是嚴格意義的帳篷,已經是一座寬大的鋼筋水泥修建的大廳式建築,這是寧德他們指揮中心。


    使臣們進入大廳,就被裏麵明亮的電燈驚呆了。大廳頂棚上,是一個個長形的發著白光的管狀物。奧斯曼帝國使臣聽到去過大明朝的使臣回去介紹過大明朝的電燈,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來以為都是東去回來的人一貫誇張的事,沒想到這電燈真的是這樣明亮。


    波斯帝國使臣沒聽說過這東西,更震驚了。其實讓他更震驚的是,沒見到波斯帝國軍隊,那可是幾十萬人啊!


    寧德他們和兩國使臣都落座後,參謀們給他們上來了非常好的香茶。


    這些人也真是渴壞了,顧不上啥禮節,一杯杯喝個夠。


    孫傳庭給寧德使個眼色,寧德說:“各位大人,你們到了我們這裏就算到了家。你們一路上十分辛苦,又受到如此委屈。我今天擺酒給向各位請罪。不過,我想先請給位到客舍沐浴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開宴!正事我們慢慢再談!”


    這些人現在真的沒有精神談正事,尤其是聽說能沐浴一下,這可是比寧德說的酒宴更讓他們渴望。本來他們從波斯高原一路走來的就是幹燥無比,又被當做俘虜一通折騰,身上沙土不知道能有多少,要是能沐浴一下,簡直是太好了。不過,他們懷疑明軍軍營裏麵是否還有啥像樣的沐浴設施。他們以為也就是燒幾桶熱水,大家擦洗一下。不過能這樣也好!


    奧斯曼帝國使臣和波斯帝國使臣們做夢也沒想到,明軍軍營裏麵會有上下水帶空調的客舍。室內有衛生間,都有浴盆淋浴,還有熱水。其實,客房內還有營區內部電話、電冰箱,隻是他們不會用。


    暈暈乎乎的使臣們,在接待他們士兵教會了使用各種用具之後,他們一個個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缸裏麵,就把榮辱都都丟在腦後了。不管怎麽樣,他們都佩服大明朝人太會享受,連出征打仗都這麽講享受。他們哪裏知道,窯崗人是把這裏當做家來建設的。官兵們對營區的建設傾注了極大的熱情。要不是裏海和黑魚挖通之後這裏將要淹沒,恐怕營地建設的會更好。


    使臣們洗浴完了,又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神清氣爽。他們來到宴會廳的時候,神情已經不一樣了。其實他們自己也清楚,被明軍俘虜了,遭的罪也不能怪寧德他們,完全是溝通不便惹的禍。明軍發現了誤會,連夜派人過去,已經是進了最大努力進行補救。大家落座,寧德再次賠罪後,兩國使臣,也都沒法再說啥了。也都說這是誤會,此事就算過去。


    酒宴開始後,酒過幾巡,寧德歎口氣對他們說:“唉!要是你們再早點過來就好了!我們和波斯帝國這一仗也許就不能打了!各位可能已經多少了解了一些,我們和波斯帝國軍隊血戰兩天,也是血流成河。”


    波斯帝國使臣聽到這裏,心裏的那個不詳得到了確認,東西是吃不去了!


    寧德看了他一眼說:“這一仗下來。波斯帝國死亡官兵大概有二十多萬人,民夫也有近十萬。我們俘虜了波斯官兵有六萬多人,民夫有十萬人。繳獲的駱駝有兩萬頭,戰馬八萬匹,馭馬八萬匹。這一仗之前,我們是極力避免和波斯帝國開戰。我們幾次給波斯帝國軍隊送書信說明我們的求和意願,還向後退兵,將營地遠離波斯邊界。目的就是顯示我們求和的誠意。我們還請奧斯曼帝國蘇丹派人將我們求和的誠意帶給波斯帝國阿巴斯大帝。可是還是沒有征得波斯帝國軍隊的和平意願。波斯帝國軍隊軍隊沒有事先做任何說明,利用夜間,突然出動軍隊,將我們營地包圍,阻斷我們糧道,斷絕我們水源,我們不得不發動反擊。這是我們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寧德話說的非常誠懇,奧斯曼帝國使臣聽完通事的話,都連連點頭說:“寧將軍說的是,我這次就是奉我們蘇丹之命,前往波斯帝國向阿巴斯大帝替你們求和的,可是還是晚了幾天。實在是太遺憾了!”


    波斯帝國使臣聽了寧德話,肺子都要氣炸了,波斯帝國幾十萬軍兵被明軍給消滅了,還落個自己是找死一樣。還是人家一再不想打,波斯帝國軍隊非要逼著人家打,結果被人家不得已就給滅了。哪有這樣的道理啊?可是寧德說的話,他哪句也駁斥不了。隻是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其實,李魁早就繃不住想笑了,因為波斯人的確如寧德所說,是找打的。


    憋了很長時間,波斯帝國使臣說:“這場戰爭發生的情況我還不清楚,不能說什麽!不過,我這次前來,就是奉我們阿巴斯皇帝之命,前來和你們和談的,也是要避免戰爭!”


    聽到波斯帝國使臣這樣說,奧斯曼帝國使臣也趕緊說:“是這樣的,阿巴斯大帝也是不希望發生戰爭!”


    孫傳庭插言說:“波斯帝國使臣前來和談我們十分歡迎,也是我們一直盼望的。不過,您說,你不了解這場戰鬥是怎麽回事,其實很簡單,這一仗,就發生在我們營地四周,這裏遠離波斯帝國邊界。是你們的軍隊,到了我們門前,我才發動反擊的,這點是非常清楚吧?”


    “這,這,我們會了解之後,向我們陛下匯報的!”波斯帝國使臣不想多說這事了。他們軍隊要攻過來不是啥秘密,而是波斯帝國軍隊的使命,使臣非常清楚。


    寧德看見波斯帝國使臣想回避這事,馬上說:“我們一直避戰,並不是怕戰。既然波斯帝國軍隊不聽我們勸阻,執意挑起戰爭,那麽波斯帝國就要承擔開戰責任。波斯帝國如果不能給我們一個妥善的交代,我們就向你們國都伊斯法罕攻擊前進,我們有信心短時間內攻取伊斯法罕!”


    波斯帝國使臣雖然也好知道明軍的軍事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可是此時不能示弱,“我們波斯帝國雖然損失了幾十萬兵力,可是我們帝國軍事實力並沒有大傷。我們有能力擊退任何侵略者!”


    李魁哈哈大笑著說:“你們啊,就別嘴硬了,你們這次派出來的是你們嫩絕對精銳都不行,再組織雜牌軍隊,不過更是烏合之眾。就不要再吹了!”


    奧斯曼帝國使臣馬上勸道:“各位,都不要說氣話了,我們來的使命的就是勸和的。我們有啥意見先談談再說嘛?”


    孫傳庭也說:“李魁將軍,我們還是先聽聽波斯使臣的意見吧!”


    “好啊!我們想聽聽波斯帝國是啥意見?”李魁說。


    此時,波斯使臣真的不好說了。他們原來的意見是請明軍退出月即別人的土地,還要給一定的賠償,不然他們就要打得大明朝同意為止。這話現在不能說了。


    奧斯曼帝國使臣心裏也有些複雜,在波斯帝國的時候,他們是那樣的狂妄,現在他也想看看他們的笑話,對波斯使臣說:“事情既然這樣了,你還是說一個意見,不行的話,我們再談嘛!”


    其實,波斯帝國使臣,就是來傳達阿巴斯大帝的意見的,他哪裏敢發表其他意見,情急之下,一咬牙,就說:“我來之前,我帝國陛下,讓我告訴你們:你們必須全部退出月即別領土,並且賠償給月即別人造成的損失。否則我們會打得你們答應這個條件!”


    波斯使臣說完,自己都覺得嘴唇有些發顫。寧德他們還有奧斯曼帝國使臣聽了都想大笑。可是這個場合,他們都忍著。


    孫傳庭接過話說:“大人將波斯帝國陛下的意見說完了。我們說下我們的意見。我們和月即別人的事,有我們原因。現在月即別蘇丹協助我們接管完月即別事務,已經在去我們窯崗的來路上。我們兩下已經簽署和合並協議。這事,就不勞波斯帝國操心了。不過,你們不顧我們一再釋放的善意,執意向我們進攻,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必須賠償。這是我們的底線,大人可以將我們的意見帶給阿巴斯陛下!如果,你們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們真的會攻下伊斯法罕。那時候,你們付出的代價會更多!”


    孫傳庭的話,說的清楚堅決。波斯帝國使臣和奧斯曼帝國使臣都聽得非常清楚。


    奧斯曼帝國使臣聽完說:“我看這樣,波斯使臣盡快的趕回去。將明軍的意見說一下,請阿巴斯陛下派一個授權的使者前來談判!”奧斯曼帝國使臣算是給波斯帝國使臣解圍了,他的意思是說現在的使臣沒有阿巴斯授權,沒法多談,其實也是實情,這樣波斯帝國使臣就不用為難了。


    “好好!我盡快趕回去,向我們陛下匯報這個事!”此時這位使臣就是想趕快離開這裏,就連明軍的有啥要求都忘了問。


    寧德不客氣的說:“我們同意使臣盡快回去匯報這事。不過我們沒有得到阿巴斯大帝的回話之前,我們認為,我們還是處於戰爭狀態,我們還會向你們開展報複行動!”


    “哎呀!你們是不是能忍耐一下,等等阿巴斯大帝的消息!”奧斯曼帝國使臣勸說道。他這是動動嘴討好一下波斯人。


    “這樣,我們保證沒有得到阿巴斯皇帝回話前,不向伊斯法罕方向進攻!不過,必要的壓力一定會有!”孫傳庭說著,心裏惦記的是裏海南岸的哪些地方了。


    第二天一早,寧德他們就為波斯帝國使臣備好車馬,給他們帶上上吃用的東西,派軍隊送他們走了。奧斯曼帝國使臣,應寧德他們一再挽留,答應停留一日,然後直接通過波斯回奧斯曼帝國去。


    奧斯曼帝國使團在窯崗軍營參觀了一天,寧德也給他們備上了很多禮品。以感謝他們勞苦奔波,還有俘虜了他們歉意。此時,奧斯曼帝國使臣早就從被俘虜的窘境中解脫出來,一再說不要再提那件事了。不過,他臨走的時候,問寧德:“寧將軍,你們下一步會做啥樣的軍事行動!”


    你的回答說:“我們既然當著你們麵說好了,不向伊斯法罕進攻,我們說到就做到。但是我們不能不給他們點兒壓力。我們準備沿著裏海向他們攻擊。視情況,看看攻到哪裏算哪裏!不然,波斯帝國以為我們是虛張聲勢,不理會我們要求。”


    奧斯曼帝國使臣覺得寧德說的有道理,因為窯崗人沿著裏海攻擊,還可以用船運送軍用物資和給養是有利的。可是他哪裏知道,這是窯崗人蓄謀的,目的就是要占領裏海南岸得些地方。


    所以,奧斯曼帝國使臣回到奧斯曼帝國向蘇丹說這些的時候,奧斯曼帝國滿朝文武也都覺明軍做得對,沒覺得有啥不對勁的。等他們很久以後想起這事的時候,才更加佩服窯崗人做事想的非常長遠。那時候,窯崗人充分利用這時打通的直達黑海沿岸的通道。


    送走了奧斯曼帝國使臣,由李魁親自帶隊,一個騎兵軍,和蒙古騎兵,沿著裏海沿岸,向厄爾布爾士山脈北側開進。他們目標是占領裏海南岸至厄爾布爾士山脈之間的地方。


    這裏裏海沿岸底地範圍也會是不小的,可是寧德和李魁、孫傳庭都知道,將來的是要將裏海和黑海挖通,那時候,裏海水位會大幅度提高,很多裏海沿岸低地都會淹沒。其實本來裏海低地就是原來的海底。以前裏海、黑海、地中海是聯通的,那時候裏海低地是海底,後來由於地質變化,厄爾布爾士山脈和大高加索山脈隆起,將裏海變成內陸湖,水分不斷蒸發,露出了裏海低地。


    所以寧德他們知道,裏海低地不是可以長久使用的,他們必須占領整個厄爾布爾士山脈北麵。特別是,他們到了這裏才知道,厄爾布爾士山脈北麵,雨水充沛,植物茂盛,是非常值得開發的好地方,不像厄爾布爾士山脈南麵那樣幹燥缺水。這些情報堅定了他們占領這些地方的決心。


    李魁他們帶領軍隊快速通過肥美遼闊的戈爾甘草原,目標是波斯一座古城戈爾甘。戈爾甘是一座曆史名城,可是也是多災多難,八世紀時這裏被阿拉伯人征服,而十三世紀時又被蒙古人征服,薩非王朝以後複歸波斯(伊朗)。今天,他又要換了主人。


    不過,讓李魁感到非常遺憾的是,他們雖然是采取快速突襲行動,可是來到戈爾甘時,還是看到了一座空城。除了年老走不動的老人,全城的百姓們都逃的逛光光的,更不用說守城的官兵了。不過,好在城池沒有被破壞。最不高興的還是蒙古人,他們跟李魁說:“李將軍,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們把城市搜索一遍你們再進城。”


    李魁明白,蒙古人想進城搜掠一番。可是李魁想的是今後要占領這裏,必須取得民心,絕對不能擾民。他對蒙古千戶說:“這裏今後就是我們自己的了,這裏的百姓們也都是我們自己的兄弟姐妹,任何人不允許對他們無禮。如果發現有奸淫搶掠的,直接負責的軍官,和當事人都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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