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血戰乘鞍嶽活捉德川家綱


    昨天夜裏,吳三桂大規模調動兵力,德川家綱的斥候密探,早就把情報送回德川家綱的大營。


    德川家綱沒想到,窯崗人的軍隊並沒有按照自己預計的那樣順路南下,而且不知道怎麽就發現了自己的躲藏的這個乘鞍嶽。他哪裏知道自己的家將已經負傷被俘,將他們所有事情都說了。


    此時德川家綱心裏非常矛盾,不知道是該撤退還是在這裏和窯崗人打一場。德川家綱知道,如果現在自己逃了,整個乘鞍嶽地區的軍隊都會跟著逃散,再想集中起來就非常困難。可是不逃走,窯崗人那恐怖的大炮實在是太可怕了。轉念又一想逃走了又能逃到哪裏呢,不如調動所有的軍隊,乘著窯崗人進攻自己的營地的機會,和窯崗人混戰在一起。或許能亂中取勝,取得奇效呢。


    德川家綱決心一下,馬上派人連夜通知各地軍隊,向乘鞍嶽圍過來。用重兵從後麵包圍窯崗軍隊,爭取在窯崗人進攻前發起攻擊。


    德川家綱的想法很好,可是執行起來就不一樣了,有些軍隊得到命令,連夜就出動了,有些等到早晨窯崗人開戰了也沒動。盡管這樣,日本人來的兵力還是遠遠超出了吳三桂和穆義心裏準備。穆義和鄭芝龍、吳三桂分析,德川家綱全力動員,本州能動員參戰人數,不會少於百萬,可是他的軍隊,很大一部分會在南邊,沒想到德川家綱一下子能集結這麽多兵力。


    駐守在乘鞍嶽的都是德川家綱自己的兵,很多都是武士,加起來有七萬多人。外麵德川家綱的兵,基本上得令就從窯崗軍隊後麵圍了上來,還有一些積極的大名帶來的,外圍就有近三十萬人。甚至將吳三桂他們圍攻乘鞍嶽的軍隊和江戶碼頭的聯係給截斷了。


    盡管吳三桂和穆義都根據情報發現,日本人的反應速度的確是很迅速,可是他們都沒有太擔心,因為他們有信心一舉攻上乘鞍嶽,那樣的話,圍上來的日本人馬上就會大亂,那時候,也就是四處圍獵的時候了。


    為了加強進攻的強度。吳三桂命令二十輛130大炮的履帶式牽引車,參加炮車向乘鞍嶽的攻擊。雖然履帶式牽引車上沒有大炮,但是車上裝甲不是一般武器奈何的了的,車上水冷式重機槍可是威力巨大的。


    黎明時,山上山下兩軍都準備好了進行廝殺,兩軍陣前,出奇的安靜。就連早起的小鳥也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唧唧”叫著飛走,陣前顯得更靜了。


    突然山崩地裂般的一陣巨響,窯崗炮兵陣地同時向乘鞍嶽開炮了。二十門重炮,還有眾多的迫擊炮,將炮彈拋向乘鞍嶽上,德川家綱他們費勁力氣修建的營寨上。


    乘鞍嶽隨著炮彈的爆炸不斷地跳動,山上木製的工事柵欄、營帳、馬匹、士兵們,所有東西,都變成碎片在到處飛舞。山上幾個炮台也被推到前麵的步兵炮,一個個點名摧毀。炮群將山上營地來回反複覆蓋了兩遍,重炮一停,五輛炮車和二十輛履帶式牽引車,就冒著黑煙“轟轟”的向山上開去了,吳三桂的騎兵,緊跟其後,列著隊向前。


    前麵的炮車和牽引車,用履帶輕鬆地碾過沒有被摧毀的柵欄拒馬等障礙物。炮車上的炮,發現有價值的目標也不斷的開炮射擊,車上的重機槍,也向一切可疑目標進行射擊。


    山上的日本兵,哪裏經受過這樣地獄般炮擊,沒炸死的震死的,有不少耳朵已經聾了,還有已經崩潰了,到處亂竄。很快倒在窯崗人重機槍下。很多人拚命向山上跑。漏下的就是關寧鐵騎騎兵們火槍的目標了。


    炮車和牽引車,一路上都是行駛在黏膩膩血肉上,他們攻了一半兒,看到剩下的日本人都湧到乘鞍嶽山頂上。山頂上密牙牙的都是人。吳三桂命令一輛炮車上的大喇叭勸降日本人。


    一個投降的日本人按照吳三桂吩咐,通過大喇叭用日語喊道:“日本士兵們,你們無路可逃了。你們已經看到,任何反抗的事沒有用的。現在給你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想想你們的家人父母兒女親人,我們給你們一個和他們回家團聚的機會。隻要你們投降,我們保證你們生命安全。”


    可是任憑大喇叭怎麽喊,沒有日本人過來投降,其實吳三桂也明白,有人想投降也過不來。


    沒有辦法,吳三桂不想讓士兵們過去和他們廝殺,命令後麵跟上來的輕重迫擊炮、步兵炮,向密集的日本人擠在一起山頭開炮了。


    久經沙場的吳三桂放下手裏麵的望遠鏡,轉過頭去,不願意看這血腥的一幕。


    “轟轟”炸響的炮彈,每一發都能炸死一片日本人,沒死的日本人拚命的向山下衝了過來,可是血肉之軀怎麽能衝過幾十挺輕重機槍組成的彈幕。乘鞍嶽已經是一個血肉山了,到處是日本人破碎的屍體,黏膩膩黑血順著山坡在緩緩的流動。


    炮擊停止後,炮車和牽引車,繼續前進,山頭上已經剩不下多少日本人了。一些騎兵提馬越過炮車和牽引車,揮著馬刀將剩下日本人都砍倒。這時候,他們發現,後山坡一處屍體成堆的地方,能看到屍體在動。騎兵策馬過去一看,原來那裏是一個山洞。洞口擠滿了眼神驚恐的日本人。


    騎兵們圍著這個洞口,洞口的日本人還在向裏麵擠。過去幾個騎兵,揮著馬刀將他們一個個趕了過來。過來的日本人還很聽話,一個個抱著頭,後麵看看前麵有人抱著頭過去沒啥事也跟著過去了。


    讓騎兵們沒想到的是,走出來人,可是沒完沒了的,大概走出了五千多人,才沒有人出來了。


    騎兵們下馬,點著手電,進到洞裏麵。進來後,他們發現這個洞裏麵很大,難怪能擠進了這麽多人。


    進到洞裏麵,他們看見前麵點著很大的蠟燭和不少油燈。洞裏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這人身前身後還站著幾十個人。


    騎兵們端著槍圍了過去,可是這些騎兵們沒有懂日本話,他們用漢語大喊著讓他們投降,這些日本人也是哇啦哇啦的喊著什麽,結果火爆的窯崗騎兵們不耐煩了,“碰碰”的用火槍招呼他們。幾十個人都打死,隻留下了中間坐在椅子上的。騎兵們知道中間這人一定很重要。可是方才霰彈也將中間這位一個腿的人打傷了。


    騎兵們互相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把這個家夥拖出去再說,因為要是想留活的,外麵治傷容易一些。


    這個家夥雖然傷的不輕,可是騎兵們拖著他的一路上,他還大罵著,盡管窯崗騎兵聽不懂,但是知道他在不停地罵,因而拖著他也沒客氣。


    等出了山洞,這家夥也沒了人樣。


    剛山上的吳三桂聽說從洞裏麵捉出來的一個人,吳三桂心裏一陣激動,心想也許是活捉了德川家綱?


    馬上讓人用水給這個家夥洗了臉,讓幾個俘虜分別過來看了,最後確定這人就是德川家綱。吳三桂馬上命令軍醫全力救治德川家綱。


    原來,山上炮聲一響,德川家綱就知道完了,說明山下的日本人沒有發起牽製窯崗人的行動。炮火太猛烈了,很多日本官兵衝破衛兵的攔阻,擠進了這個山洞裏麵。


    德川家綱他們想出去都沒辦法了。一直等到,窯崗人堵著洞口,將士兵一個個弄出去了,不想死的德川家綱還想和窯崗人談談投降的條件,可是窯崗士兵們根本聽不懂他們說啥,沒有耐性的窯崗士兵們就開槍。好在還給他留了一條命。沒有被打死的德川家綱知道窯崗人不想殺他,也開始英勇的表現,不斷地大罵起來。


    其實德川家綱錯怪山外麵的軍隊,他們發起了進攻,隻是發起晚了。就在軍醫給德川家綱進行治療的時候,山外麵響起了炮聲。窯崗人大炮也開始射擊了。


    山外麵的軍隊組織起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事,組織進攻更不容易。等他們聽到窯崗人發起進攻炮聲,馬上組織人已經晚了。盡管窯崗人進攻的炮聲已經停了,外圍軍隊還是為了解決救他們將軍向窯崗阻擊陣地發起了進攻。他們知道,如果不攻擊失去了主心骨將軍,日本人就完了,他們生不如死,甚至人家能不能給他們生的希望都不知道了。日本人的進攻試非常堅決。


    他們火炮“咚咚”的射了過去。可是窯崗的炮兵,很快的根據前沿引導,將炮彈砸向了密集湧過來的日本人堆裏麵。


    可是前來圍攻的日本人太多了,他們有非常寬大進攻麵,還有望不到邊士兵。窯崗的炮兵沒法封鎖所有進攻通道。日本人還是潮水一樣的湧上來,窯崗人輕重機槍不斷地收割著湧上來日本兵,步槍火槍,手**都參加了收割日本人的戰鬥。可是後麵的日本人還是源源不斷湧過來。


    就在打阻擊的窯崗士兵們槍管兒都打紅的時候,參加進攻乘鞍嶽的主力下來了,他們將迫擊炮重機槍迅速補充到阻擊陣地上,情況一下子就不一樣了。湧上來的潮水迅速退了下去。


    吳三桂看到了退下去日本人,知道日本人下去後馬上就會四散逃跑。命令騎兵軍,迅速出擊,殺向日本人軍隊後麵。從後麵攻擊日本人。乘亂盡可能多的消滅日本人。


    日本人這次衝鋒死傷了無數的人,沒有奏效,他們也知道乘鞍嶽那邊戰鬥已經結束,就不知道德川家綱將軍是逃出來還是玉碎了。可是不管怎麽樣,再向乘鞍嶽發起進攻已經沒有意義了。這些帶兵的大名們現在想的是退到哪裏。如果德川家綱死了,他們應該趕緊帶著自己隊伍,回自己的番去,要死也死在自己的土地上。要是德川家綱沒死,還不能這樣走了,否則德川家綱要是緩過勁兒,自己也是不得好死。


    就在有些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已經有人看明白了局勢,帶隊先跑了。這可不要緊,這個時候,有人先走,馬上就有很多人跟著,接著就是整個軍隊全麵狂逃。


    向南狂逃的日本人人流和吳三桂的一個騎兵軍相遇了。


    這些狂傲的關寧鐵騎,迎著日本人的人流,拉開一個橫隊向大網一樣和日本人的人流撞在一起了。


    現在關寧鐵騎騎兵們已經不用馬刀,他更願意使用火槍霰彈,這樣他們在馬上,遇到對手密集的“彭”的一槍就能打倒一片,發射完了子彈,在馬上跑起來掄起槍管還可以當棒子用,砸在日本人頭上一下子就可以將他們腦袋砸爛。這樣的日本人還不如挨上一槍。


    吳三桂整編這個騎兵軍有三萬多人,今天他們可是大開殺戒。和日本人橫撞了一次,馬上又將日本人的大隊人流打成幾股分散逃竄了。騎兵軍長明白,對手現在沒有組織力量反擊的能力,他立刻命令騎兵軍以師為單位分頭追去。


    後來,二日本人跑的太散了,各師長又命令以團為單位分散追擊。到天黑的的時候,有的師已經分散到以營為單位。


    營級都配有電台。


    天黑前,吳三桂讓騎兵軍通知分散的各單位馬上撤回。


    這一天取得的完勝,基本奠定了本州島的勝局。從此本州島不會再有大規模的戰鬥了。更可喜的是,活捉了幕府大將軍德川家綱這個日本真正實權人物。根據經驗,鄭芝龍給穆義發電報說:“德川家綱沒有自殺,說明這人非常怕死!有勸降他的可能性。”


    穆義想先讓德川家綱把傷養好了。下一步必須盡快包圍京都,要是能活捉日本天皇那就最好了。


    不過,穆義聽從了吳三桂的建議,連續幾天時間,派出騎兵,四處圍剿日本人。關寧鐵騎的騎兵們每天出去都是殺的一身血回來。


    加上在乘鞍嶽殲滅的日本人,這些天圍剿斬殺的,吳三桂初步估算了一下,大概也能殺死了三四十萬日本人,俘虜的也就是六千多人。關寧鐵騎出去了,沒人願意帶俘虜回來。


    穆義聽吳三桂這樣說,當然也是高興,“老吳啊!看來加上我們在碼頭上消滅的日本人,我們在本州已經殺了四十多萬!剩下的日本人估計能打仗的不會比這個數多多少!”


    “我們消滅的這個數是估計的底線,因為有些兄弟回來報的可能多點,有些少點,我就取少的算。”吳三桂說,“有一樣,我看日本人現在逃走一個個魂飛魄散的,他們再想這樣集結估計很困難了。我建議,我們也不用平推過去。我看就直奔京都,我們陸路和水路兩路並進,迅速把京都圍了。最好能把天皇給活捉了。那樣日本人的事很快就完了。”


    “嗯!我也是這意思。”穆義說,“老鄭那邊也沒有事,就讓老鄭指揮水軍把九州四國的軍隊,再調過來一些。不過,那邊剩下的都是你帶來的墾軍多,我想把陸戰隊這三千多人調過去,讓他們配合老鄭那邊從海上登陸。”


    “行行,你還可以把這邊的五輛炮車給他們調過去,配合他們從海上登陸!”吳三桂非常痛快,“我們這邊,有我的騎兵和步兵足夠用了。不過,你也別小看了我的那些墾軍弟兄們,他們可都是能征善戰的老兵。打起仗來都不含糊。”


    “那好,我們就兩路並進!”穆義說。


    吳三桂的大軍一路所向披靡,遇到的所有城鎮,基本都是逃的光光的,遇到有不知死活緊閉城門負隅頑抗的,吳三桂就命令炮兵轟開城牆,步兵們進城剿殺,一個不留。


    要說最高興的還是鄭芝龍,他聽到穆義要他帶兵進攻京都樂了,不過鄭芝龍想的是,啥等吳三桂殺過來啊,老子自己就要打進京都去。有坐船過來的三千水軍陸戰隊,還有幾萬火槍步兵,老子打不進京都那可是讓吳三桂看笑話了。


    水軍陸戰隊的船到了四國島,鄭芝龍也指揮兩艘戰船迎過去。


    陸戰隊指揮官乘小艇來到鄭芝龍的船上,鄭芝龍問他:“不休息能打仗嗎?”


    “沒問題,我們在船上就休息完了!”


    “那好,我們這邊還有步兵,馬上登船上這兩艘大船,還有一部分步兵乘木船,我們直接到進大阪灣。”


    鄭芝龍說完。陸戰隊指揮官又和鄭芝龍討論了作戰方案。這些鄭芝龍早就想好了,詳細的跟他說了自己的計劃。


    兩人很快的就決定,由陸戰隊指揮官指揮攻打大阪,然後率兵迅速沿著澱川北上,目標京都。鄭芝龍帶人進入澱川直奔京都。


    大阪灣的情況,窯崗水軍很熟悉,因為上次來過。


    在京都的天皇身邊有德川將軍派來監視他的人,但是也有自己的幕僚們,還有一些不滿意幕府擅權的人悄悄的支持天皇。當然,這一切都是非常秘密的,要是讓德川家人知道他們必死無疑。


    明軍打過來到處燃起戰火,天皇即十分憂慮,又有些期許,希望明軍打敗了德川家,那麽自己出麵和明軍和談,也許自己作為天皇就能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利。一直到九州丟了,四國丟了,又聽到明軍在江戶登陸,接著德川家綱在乘鞍嶽大敗不知死活。京都那個被燒得不成樣子的皇宮臨時搭建的一個房子裏麵,天皇也開始愁眉不展了。


    一個幕僚歎口氣說:“這樣下去,我們日本就會被徹底毀了!”


    “唉!誰說不是呢?”天皇歎口氣說,“就是將來我們收拾亂攤子,我們日本人百年內也很難恢複元氣啊!”


    “就是不知道,明軍這次到底啥是意思。我聽說,他們對德川家綱的密使說,要求他徹底投降。我就不知道,投降了怎麽辦?是要銀子要物還是要人?他們不能把我們都殺了吧?”


    幕僚的一句話,讓天皇渾身一震,“哎呀!這有可能啊!我們以前幾次進攻朝鮮不就是想通過朝鮮滅亡中國嗎?這回他們占了上風,能饒過我們嗎?”


    “那可怎麽是好啊?”


    “各位!我們不管德川家綱怎麽樣,一定要擋住明軍的進攻。所有我們能動員的軍隊馬上北上,要和明軍血戰。明軍再能打,也殺不完我們一千萬人!”天皇這麽說,心裏其實是十分的害怕。


    有人說:“天皇,我們的軍隊都北上了,要是他們攻擊我們京都怎麽辦?”


    “不會的,他們能把德川家綱幾十萬人打敗了,說明他們主力在江戶。隻要擋住他們,沒有軍隊能攻擊我們。”


    沒有了德川幕府的命令,京都周圍的大明們還是願意聽天皇,軍隊源源不斷地向北開去,準備攔截吳三桂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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