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柳成璜來見兵臨澳門


    聽到柳成璜到了,秦鵬趕緊迎了出去。對柳成璜,秦鵬詩敬重又感激。從南征開始,秦鵬就給自己當副手,而且沒有一點兒怨言。這次本來兩廣的事,是柳成璜的事,為了經營兩廣,窯崗早早就把柳成璜安排到海南島,可是仗又讓自己帶人打了,秦鵬心裏非常覺得過意不去。


    柳成璜和秦鵬在門前相遇,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柳司令辛苦了!”


    “參謀長辛苦了!”


    兩人又“哈哈”大笑著攜手來到大堂裏麵。這裏原來是廣東都指揮使衙門,現在成了窯崗民軍的指揮部。


    兩人一落座,秦鵬就說:“柳司令,這一別,聽說你已經成了海南王了!”


    “稱王可不敢,可是海南都在我老柳手裏倒是真的。”說完柳成璜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快說說你們海南的事兒,這段時間我一直準備進軍兩廣的事兒,也沒顧上問你那邊怎麽樣了?”


    “嗯,說來話長。”柳成璜一下不知道從那說起,端起水碗喝一口茶,說道:“自從我離開你們,就到了廣東,在廣州耽擱幾天,做一下準備我就帶人來到雷州府,在雷州半島的南端等著,一直等到風向好了就雇船過海。哎呀!就是那種打魚的木船。我們哪坐過那種船啊!都是旱鴨子,真擔心落海裏完蛋了。嗬嗬!”


    “嗬嗬!”秦鵬說,“我看要跟家裏要一艘客船,用來做海南島到這邊的渡船。”


    “嗯!我看客船還不行。最好是客貨兩用的船,做擺渡用。”柳成璜接著說,“我們一個個暈的手腳發軟,總算到了瓊州府。在碼頭邊找了一家客店休息了兩天,就開始先去看哪裏有出兌的店鋪。店鋪還沒找到,瓊州府知府卻派人找上門來。我隻好帶著禮物去見這位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看到我們抬著東西過去,還算客氣。問我們是哪裏來的,想做啥?還說,現在天下反賊作亂,有不少官府通緝的要犯都想躲到海南島來,這是不可能的得逞的。”


    “嗬嗬!你沒告訴他,我就是天下最大的反賊派來的?”秦鵬笑著插言道。


    “那哪行啊!我們還沒站住腳,”柳成璜說,“我說,我們是窯崗人,是想到海南來做生意的。我們窯崗人有皇上禦賜銅牌的。知府大人聽說是窯崗人,也真的給了三分麵子。我估計他也是看到我抬去的箱子。結果是越嘮越近乎。後來才知道,知府大人原來也是朝廷的大官兒,是因為受排擠,被人抓住把柄,告到皇上那,結果被貶到這裏做知府,心裏一直不滿。這知府大人也是北方人,加上海南島和外麵交通不便,消息非常閉塞,聽我介紹起外麵的事兒就沒夠了。最後留我吃了飯還要聊。我就先把給他的禮物送上,這裏麵就有我帶來的很多期窯崗報紙。”


    “嗬嗬!這回知府大人傻眼了吧!”秦鵬追著問。


    “那當然了!”柳成璜說,“知府大人沒想到我會一下子送上這麽多好東西。你也知道,我們窯崗的好東西,很多他們都沒見過。可是這位知府大人終究是讀書人,將好東西讓家人抬進後堂,就捧著我們的報紙不放手了。我這才借機會告辭出來。”


    “柳司令,你是把我們張總這一套學會了!嗬嗬!”秦鵬笑著說,“要是我恐怕做不到這樣。”


    “那是你們沒跟著張總出去送禮,這樣的事兒我可是沒少幹。嗬嗬!”柳成璜笑完接著說,“後來還是經知府大人介紹,我們買下了一處很好鋪子。算是落下腳了。期間,我沒事的時候就找機會到知府大人那裏和他閑聊。最後我看差不多了,就和知府大人說,我想買下一些山林種樹。請大人幫忙!”


    “這家夥沒敲你一筆?”秦鵬問。


    “當然不會白幫我,”柳成璜說,“能在京城當大官的人不是傻子,他知道我不會亂花銀子,要買山地一定是有啥用處。問我,你要買多少山地啊?我說,要很買很多才能賺到銀子,不然還不夠人工費用。其實海南有很多山地沒有主也沒人管。可是我們要是大規模去種橡膠樹,那就會有人管有人問了。沒有拿到到地契文書,我是不會動手種樹的。”


    “那知府大人怎麽說?”


    “他也知道海南的山林都沒有主,也知道種樹的收益是長遠收益,不會馬上見效。就說,柳掌櫃的,我建議你們種樹買山地就遠點,靠著河流就行,那樣你們今後產了木頭還可以順流運出來。不過,我都聽說買山林采木材,沒聽說有種樹的。知府大人還想弄明我們到底是幹啥,我哪能跟他說透,就說我們種的橡膠樹海南沒有。我們要取橡膠樹裏麵的流出來的膠。那種膠塗在布上可以做防雨布。知府大人哪知道橡膠的用處。結果我們用很低的價格,買下了幾百裏長一百多裏寬的山地。我們買地的銀子和給知府大人的銀子差不多。後來,我就和知府大人成了好朋友。我們在海南有知府大人罩著,那些想排斥我們的當地人,也沒有敢有啥動作,加上我們一直在生意上照顧他們,後來關係也都很好。”


    “我聽說,你們從安南要去了兩萬多俘虜。都是種樹嗎?”秦鵬問。


    “當然,這還不夠用呢。”柳成璜說,“後來我就在海南各族百姓中招聘人員種橡膠樹,那些來的百姓都是窮苦人。我規定,不管是什麽族人人一律平等,不準打罵。我給他們發衣服,吃得飽,有病治病,很快的他們就把我們當家人了,幹起活來沒有偷懶的。百姓們就是這樣,他們最知道誰對他們好。後來,我從家裏麵要來一些幹部,還有軍官。將我們的人按照半軍事化組織起來。百姓們也知道這樣組織起來才有力量,都很配和。工作之餘,我們還進行軍事訓練。我們從廣州和蘇祿弄來了很多橡膠種子和樹苗。沒想到橡膠樹在海南這麽容易成活。現在我們已經在海南種植很多橡膠樹苗,用不了幾年就會產膠。現在我們已經有自己的員工兩萬多人,但是還有很多地方沒有種上樹苗,種完的樹苗,也要侍弄。海南多雨潮濕,雜草非常容易瘋長,我們必須經常的除草侍弄才行。所以我們又從安南要了兩萬俘虜。本來多要一些也行,但是再多了就看不住,那樣容易出問題。這次我著急趕過來這就是為這事兒。”


    “為這事趕過來的?”秦鵬不懂了。


    “是這樣,你們是不是有大批的官軍沒法安置?我就是給你解難來了。”柳成璜看著秦鵬又問,“怎麽樣?是不是要感謝謝我啊?”


    “哎呀呀!我真的要感謝你啊!我正為這事兒發愁呢。”秦鵬站起來拉著柳成璜的手說,“我看出來了。廣東這三位官員,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他們對官軍的安排不是很滿意,正為這事發愁呢!”


    “我可以挑選兩萬人到海南去,作為我們窯崗的正式員工,享受窯崗員工待遇。”柳成璜說,“我想把他們好好培訓一下,劃到各個農場做各級官員。這樣,也給他們一個出路。”


    “太好了!其實當兵的都是為了吃口飯,這樣安排,他們還能有一個掙工資的工作,一直幹到退休都有保證。他們聽了還不是蹦高的樂。一會,我們一起見見這廣東的都指揮使、布政使、按察使,還有廣州知府。”秦鵬高興地說。


    可是就在秦鵬想請廣東的原來官員過來商量廣東官兵安排之事,參謀拿著一份電報急匆匆地進來報告,秦鵬結果電報看了一眼,又遞給柳成璜。柳成璜看完電報笑著說:“這事沒啥猶豫的,打了再說!”


    電報是從澳門前線發回來的,澳門總督不允許窯崗的軍隊和官員進入,還把軍隊開了過來,澳門戰船還在海上示威。


    秦鵬說:“關於澳門問題,張總有明確指示。澳門人,沒有權利在我們的國土上設置總督。我們不再承認葡萄牙人在澳門的居住權。考慮到葡萄牙人在澳門已經居留近百年的曆史,我們可以允許葡萄牙人在澳門居住,但是要遵守我們的法律。我將會給予他們公民待遇。但是如有違反我們法律的事,我們嚴懲不貸。葡萄牙人的船隻,進入澳門必須經我們準許,否則嚴懲不貸。允許葡萄牙人在澳門和我們進行平等貿易,按章繳納關稅,否則嚴懲不貸。”


    “好好!”柳成璜聽了,拍手稱快。


    這時候正好,廣東都指揮使、布政使、按察使和廣州知府一起來見秦鵬,秦鵬趕緊向他們介紹了柳成璜司令。四位廣東官員,也趕緊過來,按照現在習慣了的方式,和柳成璜握手。四位官員,現在是精神抖擻,每天忙個不停,他們沒想到和窯崗人合作是這麽愉快。秦鵬作為最高領導和他們跟沒有架子,說話都很隨便,大家在一起都非常輕鬆。四位官員也像換了人一樣。


    說起澳門的事兒,廣東都指揮使陳大人說:“參謀長,我們對葡萄牙人的事兒是不是要慎重啊!”


    另兩位大人也說:“是啊!這些洋人都是穿一條褲子的。惹急了他們,他們一起來,我們會很麻煩的。”


    柳成璜笑著說:“哈哈!我們來了,應該是他們很麻煩了。我們張總有指示,對他們就要快刀斬亂麻。一下子解決他們。不服氣,就消滅他們。”


    “幾位大人不知道吧!紅毛番的十幾條戰船,就是被我們一下子都打沉了的。葡萄牙人不服氣我們給他們點教訓。”秦鵬說完,對參謀說:“給他們發報,如果葡萄牙人不聽勸,立刻武力解決澳門!”


    四位大人聽了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按察使黎大人說:“嗨!聽著就痛快!現在我覺得喘氣兒都勻乎!太痛快了。我們泱泱大國,竟然讓一些蠻夷在我們這裏撒野這麽多年!簡直是豈有此理!”


    其實,澳門是怎麽被葡萄牙人逐漸蠶食過去的,他們心知肚明隻是誰也不敢說透。


    關於澳門的事,張知木和陳玉峰、歐陽鶴商議的時候,堅決要求立刻全部收回。澳門和香港是前世中國人非常鬧心的事。就是收回香港和澳門的時候,國人心中也是在流血。有人並不覺得那是值得驕傲的時刻,他們認為,就像自己的女人被強盜掠去,到了強盜答應的日子送回了,難道家人還要為女人帶回了幾件衣服感到高興,感到驕傲嗎?這並不是家人殺上山去將親人救回來的,有啥驕傲的。現在不同了,我們就要憑著武力將強盜打跑,不為後人為此留下屈辱。


    嚴格說,澳門就是被漢奸出賣出去的。


    1517年葡萄牙駐印度總督派艦隊護送特使皮瑞茲赴中國廣州及北京,要求正式通商,被明朝政府拒絕。其間葡萄牙艦隊曾強行登陸九龍半島屯居,遭明朝守軍驅逐。


    1535年,葡萄牙人向明朝官吏行賄,取得在澳門停靠碼頭的便利。


    1553年,葡人又賄賂廣東海防官員,以貨船遇風浪為借口,請求在澳門借地曝曬浸水貢物,並上岸搭棚暫住。入據成為事實後,葡萄牙人在受賄官員的姑息下,得寸進尺,逐漸用磚瓦建築固定房屋居住,數年之間,聚落成村。後來葡人甚至修城牆、築炮台,並自行設置官吏,建立了他們所謂的遠東最早的據點。


    初時,廣東官吏曾商討驅逐這批不速之客的辦法,但葡萄牙船商以賄賂攻勢,除繳納船稅外,每年饋贈地方長官500兩白銀,以鞏固在的澳門的地位。1572年,葡商在繳稅之際,又按例饋贈500兩白銀給地方官吏,適巧當時有其他中國官吏在場,葡商翻譯隻得說,那是付給中國政府的年度地租。受賄官員亦宣稱所收地租將上繳國庫。從此賄賂變成地租,從明代1572年一直繳到原來曆史的清代1849年為止。


    1574年,明朝政府為了控製“澳夷”,在澳門島上沿葡萄牙人居住社區外圍,修築了一道城牆,中間留個關閘設官兵把守。初期城門每月隻開啟兩次,後改變為每5天開啟一次,向葡萄牙人提供酒米食物及生活必需品。然而明朝政府這一隔離政策,反而讓入據澳門的“葡夷”就地合法。而如果居澳葡人內部發生爭執,明朝政府也懶得介入,而讓葡人社區自己產生的法官依照自己習俗及法律審判,如果不服審判,還可上訴印度葡萄牙高等法院。


    葡萄牙人在明朝政府的管轄下,年年繳納地租,但也逐漸劃地自治,組織議事公局,每3年舉行一次選舉,同時還建立了一支小型警衛隊,並設立海關,向停泊澳門的葡國及外國船隻征收關稅。


    1578年羅馬教皇宣布成立天主教澳門教區,並任命澳門主教。1581年,意大利天主教士利瑪竇抵達澳門,準備進入內地傳教。1602年,葡人在澳門興建聖保羅教堂,前後建了35年,至1637年始建成。這座被澳門人稱為“大三巴”的教堂至今仍是澳門的地標


    1623年葡萄牙駐印度總督任命馬士加路也為澳門首任總督,賦予其統治澳門的權力。


    關於澳門的事兒陳玉峰和歐陽鶴都是憑著樸素的感情,知道大明朝的疆土,絕對不允許外夷插足,因此同意張知木的意見,他們不知道原來的曆史,國人經受了啥樣的屈辱。


    秦鵬、柳成璜也是覺得接管廣東就要完整的接管,外夷需要清除出去的感覺進行的。不過是他們根本不怕這些外夷而已,更不知道葡萄牙人行賄這些手段。


    前去接管澳門的是秦鵬派過去的一個步兵團,他們來到澳門前麵關閘前就被澳門葡萄牙人的警衛隊攔住不準進了。跟隨步兵過去的窯崗官員有準備,他早就被張知木的愛國主義教育,教育的熱血沸騰,就等著一血國恥,立刻要求進見葡萄牙澳門總督。可是葡萄牙士兵根本沒看得起這些大明朝人,沒辦法,這位官員和步兵團長一商量,命令帶來的炮兵,咚咚打了兩炮。就是想給澳門的葡萄牙人總督提個醒。那些守閘口葡萄牙人士兵,沒想到大明朝這些人弄出來這麽大的動靜,趕緊放窯崗的官員進關,領著他進見葡萄牙人總督。


    葡萄牙澳門總督馬士加路也,早就聽到廣東官員的通告,說是窯崗人打過來了,而且這些窯崗人非常厲害。可是總督大人根本沒在乎,他認為大明朝的官員不管誰來,都可以用金錢收買的,不行的話,葡萄牙的戰船不是吃素的。


    今天在總督的馬士加路也突然聽到閘口方向傳來的炮聲,正要派人去看看怎麽回事,守關閘的士兵領來了一個穿著奇怪服裝的明朝人進來了。


    聽見葡萄牙人士兵跟他嘟嚕嘟嚕說了一串話,傲慢的葡萄牙總督跟本沒有給窯崗官員讓座,通過翻譯問道:“你來見我有啥事兒?”


    窯崗官員正聲說:“葡萄牙總督,我們奉窯崗之命前來通知您,我們軍隊馬上要將接管澳門的防務,我們的官員馬上要接管這裏的治理,我們海關官員,馬上要接管這裏的海關。請你們撤出一切官員、武裝。我們不承認一切在我們領土的上的租賃協議,我們不再承認葡萄牙人在澳門的居住權。考慮到葡萄牙人在澳門已經居留近百年的曆史,我們可以允許葡萄牙人在澳門居住,但是要遵守我們的法律。我將會給予他們公民待遇。但是如有違反我們法律的事,我們嚴懲不貸。葡萄牙人的船隻,進入澳門必須經我們準許,否則嚴懲不貸。允許葡萄牙人在澳門和我們進行平等貿易,按章繳納關稅,否則嚴懲不貸。”


    翻譯剛翻譯,總督馬士加路也哈哈大笑的說:“哈哈!來人把這個瘋子趕出去!你們皇上對我們也不能這樣講話。”


    狂妄的馬士加路也總督覺得這個小個子大明朝人真是一個瘋子,上來幾個葡萄牙人不顧這位官員的一再抗議,硬是將他拖了出去。


    總督馬士加路也為了顯示強硬,將他們在澳門的所有軍人都集中到了閘口,海上兩艘戰船的大炮也對準了閘口方向。


    窯崗的官員回到閘口外,鞋子也被拖得丟了一隻。可是這位官員,反倒是很高興,非常興奮地對大家說:“我已經大聲的將我們話跟他們說完了。這群混蛋聽不進去,那我們就讓大炮說話吧!”


    步兵團長也想開著炮打進澳門,可是他清楚,開戰前要和參謀長秦鵬通報一聲。


    當他接到秦鵬發回來的電報時,高興對圍過來的軍官們說:“參謀長同意開戰,下麵就看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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