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滹沱河大壩封頂左良玉貪心難勸
崇禎二十一的春天，讓張知木和窯崗人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滹沱河水庫大壩經過三年多的建設終於封頂了。工期比預計的提前了一年多。
水庫大壩前的圍堰爆破拆除的時候，在窯崗的領導和各界人都到了現場，窯崗電台也對爆破現場進行了實況報道。
現場氣氛緊張而熱烈，為了宣傳效果，圍堰爆破請周王和代王兩位王爺親自按下起爆按鈕。這樣露臉的事兒，讓兩位王爺笑的嘴都合不上。兩雙大手隨著典禮司儀的“起爆”口令，同時按下了起爆按鈕。隨著起爆按鈕的按下，攔河圍堰傳來轟隆隆的連續爆炸聲。由於考慮到爆破對大壩的影響，圍堰沒有采用一次爆破，而采用分段連續爆破的辦法，由於考慮到圍堰外麵和圍堰內水的壓差，圍堰和大壩之間已經提前放了水，以減少爆破後河水對大壩的衝擊。但是留下的落差還是使爆破後的圍堰被衝的很快就沒了蹤影，大壩上的電機啟動，所有的泄洪閘門都被提起來，渾濁的黃色河水從大壩上的閘口噴射而出，觀禮台上的人群又是一陣歡呼。
由於河水可以通過大壩的閘口通過，導流口那邊的流量就小得多了。那邊截流的工作也就開始了，截流完了，那裏也要建設成一個大壩。將來那裏既可以發電，洪水大了的時候，也可以作為泄洪口。
張知木知道，那裏截流完了，這邊水庫就可以開始蓄水，調試完的發電機也就可以發電了。這個水庫的五台發電機全部發電的話，窯崗電力問題可以大大得到緩解了。
張知木正在這遐想，唐景窯過來說：“張總，我們水庫馬上就能撤下來十幾萬人，你看怎麽安排？”
“太好了！我們不怕人多。”張知木說，“我們有幾個工程考慮到人力和技術力量不足，一直沒上馬。你們這可是經過幾年鍛煉的隊伍，而且是我們技術裝備最強的。”
“是啊！經過這三年多的鍛煉，我們能操作機械的工人鍛煉出來不少。還有能參加測繪和進行爆破的，對水泥澆築很有心得的，都出了不少人才。”唐景窯對自己的隊伍很滿意。
“這個支隊伍要進行重新編組。對那些有技術專長的，工資待遇要提高。還有技術職稱等都要考慮到，這樣才能鼓勵大家專研技術，也能留住人才。這些事兒要在隊伍撤出前搞完。不然，一出去不少人就流走了。大家都知道做這個工作太艱苦，不願意幹下去。我們把對他們骨幹的待遇提高上來，就會有很多人覺得跟著這隻隊伍幹，還是有奔頭的，這樣就能減少人員流失。”張知木提醒唐景窯說。
“還是張總想到周到，”唐景窯說，“整個工地最多的時候，有二十多萬人。現在二十萬人不到，十幾萬人還是有的。我想把撤出來的人組成一個五萬左右的隊伍，有些人我們可以讓他們自願離去，因為大批的力工隨時用都可以再找。留下的組織成一個五萬人的隊伍。這樣兩個隊伍都可以獨立完成重大工程。他們的經驗的是無價的，這三年我們吸取的經驗也是非常珍貴的。我們會把這些經驗拿到課堂上，讓後來搞水利的學子們借鑒。”
“漢水和黑河之間的水路已經挖通，馬上就要建設嘉陵江上第一座攔河大壩，撤下來的人可以派上用場。”張知木說。
“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工作讓他們做完再走，”唐景窯說，“從西山泡子下來的水位提高以後，小淩河兩岸坍塌的厲害，尤其是西山泡子到窯崗這段，河水已經抬高了，說明河底的泥沙太多。我看不如先決心，將這段河岸都硬化。就近取石用水泥將兩岸砌上。這樣西山泡子到窯崗的電車通了，沿岸兩岸的路麵再用瀝青硬化，河道裏麵還可以通船，在河兩岸架幾座橋。將來這段路兩邊就會是我們窯崗的中心。”
張知木說：“好主意！那也用不了這麽多人啊！”
“你看那！我們要修這段河岸，就要在上遊將水閘關了。小淩河上停航一天損失有多大？所以我們必須靠人海一下子就在短時間內將兩岸快速的修好。”看來唐景窯想這事兒不是一天了，考慮的已經很詳細。
“這事兒就聽你的安排。”張知木說，“不過，我覺得一直到汾河，整個小淩河兩岸以後都要硬化才行。”
“這也是我的意見，我們將小淩河兩岸硬化完了，還可以提高通航能力。現在我們窯崗運輸可是大事兒。”唐景窯說。
這時候，沒跟著大家到大壩上參觀的盧炳義過來了，“唐先生，你的兵是不是可以撤下來了？”
“哈哈！”張知木和唐景窯止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你們笑啥？”盧炳義不解的問。
“我們兩人正說著事兒，你就過來問了。”唐景窯解釋說。
“這回你的兵可以調到漢中那邊了吧？”盧炳義想的是嘉陵江大壩的事兒。
“我們休整一下，再把小淩河的河道治理一下，然後就可以跟著你過秦嶺到漢中去。”唐景窯說，“我們的隊伍在拉出去，可就是精兵了。”
“那當然，所有最好的施工設備都在你們這裏。那看那拖拉機就是一排排的，將來調水工程你們這些人才是主力。”盧炳義說，“不過，你這邊啥時候能發電啊？”
“等那邊截流以後，開始蓄水就可以發電。”唐景窯說，“最遲汛期到來的時候能有兩台機組發電。”
“這可是太好了！”盧炳義說，“你這邊差不多，黃河和長江的事兒，你就接過去吧！範成坤他們水軍搞了一個長江航道治理方案，我看你還是早點接手的好。”
“他們搞完了不行，我必須親自看看去才行。”唐景窯說起工作來就不一樣。張知木也知道，唐景窯不親自考察完，不會發表意見。不過，有了現成方案，他再考察也簡單了一些。
“我已經讓人給你們在窯崗辦公樓倒出來幾個辦公室。這裏麵的事兒，交待一下，你還是回窯崗吧。我們水利方麵的事兒太多了。你要把你的班子趕緊完善，把工作都抓起來。”張知木知道唐景窯回去後，什麽有關河道水利方麵的事兒，他都能管起來。
滹沱河水庫是大明朝境內最大的水庫，他的建成不僅僅使窯窯崗乃至山西的電力得到了很大的緩解，也使經常鬧水災的滹沱河下遊水害得到根本的控製。控製水量可以使下遊，旱季的時候不斷流，汛期水流量能控製。
這個大壩，閻伯駒留下一個連的警察進行守衛。大壩兩邊設立了鐵絲網，還有高高的炮樓，沒經允許任何外人不許靠近大壩。大壩旁邊專門留出了供外人參觀的觀景台，張知木知道這以後又會成為一個大家參觀的景點兒。
滹沱河大壩典禮，本來是一個人人叫好的好事，可是崇禎皇上從收音機裏麵聽到是周王和代王按下了起爆按鈕，把手裏的杯子都摔到地上。本來崇禎皇上非常願意聽這樣的直播新聞，因為雖然自己到不了現場，可是聽到現場傳回來的聲音，可以想象現場的情況，可是崇禎皇上生氣的是，兩位朱家的王爺，竟然到窯崗去參加典禮，還不知可恥在萬人矚目下，按下起爆按鈕。崇禎皇上氣的摔了杯子還覺得不解氣，氣的手都有些發抖。
不過，等崇禎皇上冷靜下來之後，也在想，兩個朱家的王爺受到窯崗人的如此看重，看來這個張知木和李自成那些反賊完全不一樣。崇禎皇上又開始考慮和張知木在黃河見麵的事了。
李治的情報員從福建傳回來的一個消息，讓在窯崗做準備的範成坤他們有些不安了。一個是，據說鄭家有人開始將部分細軟裝上船不知道運往了何處，再就是鄭芝龍這段時間和小琉球（台灣）的紅毛番來往密切。
為此，窯崗的主要領導和範成坤、林宗偉他們一起又開了一會。
會上大家判斷，鄭芝龍雖然現在還下不了丟下福建這個聚寶盆的決心，但是憑著他久經風雨的政治經驗，他把部分細軟運走，是做好了不測的準備。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們準備先對付他們的話，運走的就不是一點點東西了。所以，現在還可以斷定，鄭芝龍還沒有發現我們馬上就要對付他們。再就是他和紅毛番（荷蘭人）聯係，估計也是想如果有情況的話，他們希望借助紅毛番（荷蘭人）的力量。紅毛番在崇禎十五年將弗朗機人趕走了之後一直占據著小琉球（台灣），他們的海上是有一定的實力的，鄭芝龍現在也不敢輕易動紅毛番人。
張知木對範成坤說：“小琉球（台灣）一直都我們中國的，被弗朗機人占領之後，又被紅毛番（荷蘭人）占領。我們不管別人怎麽樣。收回福建之後，我們必須趕走紅毛番（荷蘭人），收回小琉球（台灣）。”
“張總放心，紅毛番雖然善使戰船，但是對付別人還行，在我們麵前，隻要能發現他們，我們絕會對將他們擊沉。”範成坤說，“收回小琉球（台灣）我們還需要準備一些幹部。”
“幹部的事兒我們安排，你們負責軍事上解決小琉球就行。弗朗機和紅毛番都在小琉球進行了防禦工事建設，你們要在海上打敗他們的艦隊，還要在陸上摧毀們防禦工事。”歐陽鶴說，“小琉球的防禦工事我們以後再說，但是他們有可能在我們對付鄭芝龍的時候在海上派出艦隊，你們要有準備。我看準備差不多的話，你們福建戰區指揮部就前移到鎮江基地。我們五艘鋼殼戰船，六艘蒸汽福船，也可以集中到鎮江基地。新生產二十艘炮艇試航完了也都集中到鎮江基地。石秀他們督造黃河大壩的軍隊我看可以調出來一個師，駐防在鎮江基地。秦鵬他們也抽調一個步兵師到鎮江基地，兩個步兵師，加上水軍陸戰隊，你們從海上對付鄭芝龍應該夠用了。李自成的軍隊也在訓練，陸軍還是以他們為主。但是你們沒有陸軍也不行。”
“是！”範成坤起立敬禮。
林宗偉說：“我們的幹部需要集中起來，培訓完了也要集中到鎮江基地。鎮江基地地方不夠的話，可以先在揚州待命也行。”
閻伯駒說：“我們的警察都安排好了，馬上也可以集合待命。”
“我看準備好了的，就馬上都到鎮江基地。”陳玉鋒說，“集中到了鎮江基地，你們再檢查還有啥事兒沒準備好。”
直到五月末，窯崗的水路軍隊和幹部警察都陸續集中到了鎮江基地。
此時，那個鄭芝龍還沒有認識到窯崗人舉起的刀是砍向他們的，反倒是左良玉感到心驚膽戰了。
前段時間，左良玉得報李自成已經和窯崗人和好了，更讓左良玉心驚的是，有確切情報顯示，李自成還帶著人去了一趟窯崗。因為這樣，說明兩家關係就不一般了。左良玉有些不解，按說我們和窯崗人關係要比李自成和窯崗關係好多了。我們這裏的窯崗生意買賣做得有聲有色，沒有任何人趕去揩油叨擾，怎麽突然李自成又和窯崗人好到這個程度。左良玉和幕僚們商議了一下，就給窯崗的寫了一封信，想請張知木來九江，其實他們知道張知木來九江的可能性不大，隻是試探一下窯崗人的反應。窯崗人的回信兒還算客氣，雖然拒絕了邀請，但是也請左良玉有時間到窯崗一趟。當然左良玉害怕自己被窯崗人扣留，不敢去窯崗。可是左良玉他們也清楚，窯崗下一步進軍的話，目標隻有他們了。因為李自成和窯崗人已經和好了。可是左良玉派人了解了一下，窯崗人在九江的生意照常進行，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左良玉又猶豫了，難道是自己虛驚一場？
左良玉一直在耍一個小心眼，不管哪一方他都堅決不硬碰硬的對付。不管朝廷如何下旨都是堅決不動兵馬，他認為隻要保存實力在手，等別人打的兩敗俱傷，收拾殘局自己還是會的。可是他沒想到，李自成會這麽不禁打，窯崗人發展的又會這麽快。李自成沒法和窯崗人對抗，自己的實力更沒法更窯崗人比。
一直沒有放下心來的左良玉，最近又得到報告，窯崗人已經在鎮江對岸的基地聚集了不少軍隊。這一下左良玉可不敢怠慢了，窯崗人集合軍隊，那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左良玉突然想到那個一直關係不錯的李茂，可是再一問才知道李茂現在已經到了漢口。左良玉趕緊派人到漢口去見李茂，問李茂窯崗人集合隊伍下一步要打啥地方？
讓左良玉沒想到的是，李茂會馬上坐船到九江來見左良玉了。
李茂和左良玉算是老朋友了，不過李茂現在的身份可不是當初那個揚州的李掌櫃了，現在整個中原地區都歸李茂管理。二人客氣了一番，李茂就直說：“左將軍，我們是老朋友了，怎麽對我們還這樣不放心？”
左良玉當然知道李茂的意思，說：“不不，我們和窯崗的關係不是一天了。不過你們在鎮江聚集了大批的軍隊，就我們麵前，我們不能不關心一下。再說了，我聽說了，你們和反賊李自成關係不錯，我作為老朋友更希望知道你們的調兵是為啥了？”
聽了左良玉的話，李茂哈哈大笑說：“左將軍，你多慮了。我們是有軍事行動，但是不是對您的，你放心。說句玩笑話，你可能不願意聽，不過是是一句實話，對你這些軍隊我們不用費這麽大力氣準備。”
左良玉真的有點兒生氣了，不過他知道李茂說的是實話。
“哼！你們也有點太小瞧老夫了吧？”左良玉故意哼了一聲說。
“你看！還說我們是老朋友呢，”李茂說，“左將軍你也是久經沙場的，你們的軍隊和李自成比到底誰更強大一些？”
“嗯！要說的話，應該是李闖賊要強一些，不然也不會讓他們猖狂到現在。”左良玉話頭一轉，“不過，他們算不上英雄。幾十萬軍隊束手不打，讓天下人笑話！”
“這樣，如果按你說的，李闖賊和我們死拚一場，結果會如何？”李茂問。
“這……！”左良玉沒法回答了。
“還是我說吧！”李茂說，“最後血流成河，他們連現在的浙江那樣的地方也不會有。”
“嗯！結果差不多！不過你們窯崗人也不會少損失了。”左良玉嘴還硬。
“我們損失不了多少人！”李茂說，“我們打跑了蒙古人和滿清，一共也沒損失多少人。”
“嗯！我知道你們的火器不少。”左良玉說，“你一直在說我們是老朋友，那麽好的火器為啥不提供給我們一些？”
“得啦！左將軍，”李茂說，“上次我們以最優惠價格給你們提供了火槍等武器，原指望我們被李自成進攻的時候，你們作為朋友能出兵牽製一下李自成，可是你們隔山觀虎鬥，看熱鬧，這樣子的事兒還是不說了吧！”
李茂不客氣的話讓左良玉很尷尬，“你們誤會啦！我怎麽不想策應你們？那個時候，我們軍隊要糧沒糧，要軍餉沒軍餉，能保證士兵不散去就不錯了，哪敢驅使他們去打仗啊？”
“好啦！左將軍，”李茂說，“我們都不是傻子，過去的事兒就不要說了。不過，左將軍對今後就沒有啥打算？”
“我們能有啥打算？我們是官軍，不是那些反賊。”左良玉開始裝糊塗了。
“你們雖然是官軍，可是從來不聽朝廷的調遣，軍紀極差，所到之處，民憤極大。等所有的賊軍都剿滅之後，你覺得皇上還會容你們嗎？”李茂問。
“不容忍又如何？老子手裏也有幾十萬軍隊。”顯然左良玉的話底氣明顯的不足。
“今天我從漢口趕來，就是想聽老朋友的一句實話，不是說些發狠的話。”李茂說，“我聽我們張總說了，你也想有話和張總要說，你看是不是需要我們轉達一下？”
“也罷！我是想請張東家到九江來一趟，想跟他說說，我們今後能不能互不相犯。上次八大王把武昌交給了你們，我們就再沒有打那裏的主意，都是老朋友了，應該留點麵子。”左良玉說。
“那件事兒我清楚，我要謝謝你了左將軍。”李茂說，“不過作為老朋友，今天我就說幾句朋友的話。你也看到了。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就能將整個大明朝都統一起來。不瞞您說，我們已經安排對付安南、遼東滿清、西域各國、漠北蒙古人的事兒。你們在九江這裏的作為一個獨立王國，能長久的存在嗎？”
“你們那麽多地方都占了，難道就差我們這區區之地，不給我們留點活路嗎？”左良玉實在不甘心放棄自己的地盤了。
李茂本來想和左良玉說說，窯崗有一個元老院的事兒，可是李茂明白跟左良玉說不通，他不同於那些能審時度勢的王爺，說了也沒用。不到撞了南牆他不會回頭。
想到這，李茂說：“我謝謝左將軍，遇到事兒還想我。我今後就在漢口，我們來往都方便。有事兒可以去找我，我這次來九江也是說了幾句老朋友該說的實話，有不當之處還請原諒。至於，我們在鎮江集結的軍隊，左將軍大可放心，不是對你們的。我用人格擔保。也請左將軍原諒我不能說出他們軍事行動的目的。”
“哎！哪裏話，我最願意和你講話。我周圍的人都願意說讓我高興的話，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回去後，給張東家帶個話，我左良玉希望和他做朋友。”左良玉也知道不能把話說絕了。
不過，當李茂將和左良玉見麵談的事情用電報向窯崗匯報了之後，陳玉峰和歐陽鶴都認為，這個左良玉放不下做土皇上美夢，必須武力解決了。因為他沒有接受和平解決的智慧。
-------------
富士山噴發，日本大地震。--《南宋記憶》進展
崇禎二十一的春天，讓張知木和窯崗人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滹沱河水庫大壩經過三年多的建設終於封頂了。工期比預計的提前了一年多。
水庫大壩前的圍堰爆破拆除的時候，在窯崗的領導和各界人都到了現場，窯崗電台也對爆破現場進行了實況報道。
現場氣氛緊張而熱烈，為了宣傳效果，圍堰爆破請周王和代王兩位王爺親自按下起爆按鈕。這樣露臉的事兒，讓兩位王爺笑的嘴都合不上。兩雙大手隨著典禮司儀的“起爆”口令，同時按下了起爆按鈕。隨著起爆按鈕的按下，攔河圍堰傳來轟隆隆的連續爆炸聲。由於考慮到爆破對大壩的影響，圍堰沒有采用一次爆破，而采用分段連續爆破的辦法，由於考慮到圍堰外麵和圍堰內水的壓差，圍堰和大壩之間已經提前放了水，以減少爆破後河水對大壩的衝擊。但是留下的落差還是使爆破後的圍堰被衝的很快就沒了蹤影，大壩上的電機啟動，所有的泄洪閘門都被提起來，渾濁的黃色河水從大壩上的閘口噴射而出，觀禮台上的人群又是一陣歡呼。
由於河水可以通過大壩的閘口通過，導流口那邊的流量就小得多了。那邊截流的工作也就開始了，截流完了，那裏也要建設成一個大壩。將來那裏既可以發電，洪水大了的時候，也可以作為泄洪口。
張知木知道，那裏截流完了，這邊水庫就可以開始蓄水，調試完的發電機也就可以發電了。這個水庫的五台發電機全部發電的話，窯崗電力問題可以大大得到緩解了。
張知木正在這遐想，唐景窯過來說：“張總，我們水庫馬上就能撤下來十幾萬人，你看怎麽安排？”
“太好了！我們不怕人多。”張知木說，“我們有幾個工程考慮到人力和技術力量不足，一直沒上馬。你們這可是經過幾年鍛煉的隊伍，而且是我們技術裝備最強的。”
“是啊！經過這三年多的鍛煉，我們能操作機械的工人鍛煉出來不少。還有能參加測繪和進行爆破的，對水泥澆築很有心得的，都出了不少人才。”唐景窯對自己的隊伍很滿意。
“這個支隊伍要進行重新編組。對那些有技術專長的，工資待遇要提高。還有技術職稱等都要考慮到，這樣才能鼓勵大家專研技術，也能留住人才。這些事兒要在隊伍撤出前搞完。不然，一出去不少人就流走了。大家都知道做這個工作太艱苦，不願意幹下去。我們把對他們骨幹的待遇提高上來，就會有很多人覺得跟著這隻隊伍幹，還是有奔頭的，這樣就能減少人員流失。”張知木提醒唐景窯說。
“還是張總想到周到，”唐景窯說，“整個工地最多的時候，有二十多萬人。現在二十萬人不到，十幾萬人還是有的。我想把撤出來的人組成一個五萬左右的隊伍，有些人我們可以讓他們自願離去，因為大批的力工隨時用都可以再找。留下的組織成一個五萬人的隊伍。這樣兩個隊伍都可以獨立完成重大工程。他們的經驗的是無價的，這三年我們吸取的經驗也是非常珍貴的。我們會把這些經驗拿到課堂上，讓後來搞水利的學子們借鑒。”
“漢水和黑河之間的水路已經挖通，馬上就要建設嘉陵江上第一座攔河大壩，撤下來的人可以派上用場。”張知木說。
“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工作讓他們做完再走，”唐景窯說，“從西山泡子下來的水位提高以後，小淩河兩岸坍塌的厲害，尤其是西山泡子到窯崗這段，河水已經抬高了，說明河底的泥沙太多。我看不如先決心，將這段河岸都硬化。就近取石用水泥將兩岸砌上。這樣西山泡子到窯崗的電車通了，沿岸兩岸的路麵再用瀝青硬化，河道裏麵還可以通船，在河兩岸架幾座橋。將來這段路兩邊就會是我們窯崗的中心。”
張知木說：“好主意！那也用不了這麽多人啊！”
“你看那！我們要修這段河岸，就要在上遊將水閘關了。小淩河上停航一天損失有多大？所以我們必須靠人海一下子就在短時間內將兩岸快速的修好。”看來唐景窯想這事兒不是一天了，考慮的已經很詳細。
“這事兒就聽你的安排。”張知木說，“不過，我覺得一直到汾河，整個小淩河兩岸以後都要硬化才行。”
“這也是我的意見，我們將小淩河兩岸硬化完了，還可以提高通航能力。現在我們窯崗運輸可是大事兒。”唐景窯說。
這時候，沒跟著大家到大壩上參觀的盧炳義過來了，“唐先生，你的兵是不是可以撤下來了？”
“哈哈！”張知木和唐景窯止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你們笑啥？”盧炳義不解的問。
“我們兩人正說著事兒，你就過來問了。”唐景窯解釋說。
“這回你的兵可以調到漢中那邊了吧？”盧炳義想的是嘉陵江大壩的事兒。
“我們休整一下，再把小淩河的河道治理一下，然後就可以跟著你過秦嶺到漢中去。”唐景窯說，“我們的隊伍在拉出去，可就是精兵了。”
“那當然，所有最好的施工設備都在你們這裏。那看那拖拉機就是一排排的，將來調水工程你們這些人才是主力。”盧炳義說，“不過，你這邊啥時候能發電啊？”
“等那邊截流以後，開始蓄水就可以發電。”唐景窯說，“最遲汛期到來的時候能有兩台機組發電。”
“這可是太好了！”盧炳義說，“你這邊差不多，黃河和長江的事兒，你就接過去吧！範成坤他們水軍搞了一個長江航道治理方案，我看你還是早點接手的好。”
“他們搞完了不行，我必須親自看看去才行。”唐景窯說起工作來就不一樣。張知木也知道，唐景窯不親自考察完，不會發表意見。不過，有了現成方案，他再考察也簡單了一些。
“我已經讓人給你們在窯崗辦公樓倒出來幾個辦公室。這裏麵的事兒，交待一下，你還是回窯崗吧。我們水利方麵的事兒太多了。你要把你的班子趕緊完善，把工作都抓起來。”張知木知道唐景窯回去後，什麽有關河道水利方麵的事兒，他都能管起來。
滹沱河水庫是大明朝境內最大的水庫，他的建成不僅僅使窯窯崗乃至山西的電力得到了很大的緩解，也使經常鬧水災的滹沱河下遊水害得到根本的控製。控製水量可以使下遊，旱季的時候不斷流，汛期水流量能控製。
這個大壩，閻伯駒留下一個連的警察進行守衛。大壩兩邊設立了鐵絲網，還有高高的炮樓，沒經允許任何外人不許靠近大壩。大壩旁邊專門留出了供外人參觀的觀景台，張知木知道這以後又會成為一個大家參觀的景點兒。
滹沱河大壩典禮，本來是一個人人叫好的好事，可是崇禎皇上從收音機裏麵聽到是周王和代王按下了起爆按鈕，把手裏的杯子都摔到地上。本來崇禎皇上非常願意聽這樣的直播新聞，因為雖然自己到不了現場，可是聽到現場傳回來的聲音，可以想象現場的情況，可是崇禎皇上生氣的是，兩位朱家的王爺，竟然到窯崗去參加典禮，還不知可恥在萬人矚目下，按下起爆按鈕。崇禎皇上氣的摔了杯子還覺得不解氣，氣的手都有些發抖。
不過，等崇禎皇上冷靜下來之後，也在想，兩個朱家的王爺受到窯崗人的如此看重，看來這個張知木和李自成那些反賊完全不一樣。崇禎皇上又開始考慮和張知木在黃河見麵的事了。
李治的情報員從福建傳回來的一個消息，讓在窯崗做準備的範成坤他們有些不安了。一個是，據說鄭家有人開始將部分細軟裝上船不知道運往了何處，再就是鄭芝龍這段時間和小琉球（台灣）的紅毛番來往密切。
為此，窯崗的主要領導和範成坤、林宗偉他們一起又開了一會。
會上大家判斷，鄭芝龍雖然現在還下不了丟下福建這個聚寶盆的決心，但是憑著他久經風雨的政治經驗，他把部分細軟運走，是做好了不測的準備。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們準備先對付他們的話，運走的就不是一點點東西了。所以，現在還可以斷定，鄭芝龍還沒有發現我們馬上就要對付他們。再就是他和紅毛番（荷蘭人）聯係，估計也是想如果有情況的話，他們希望借助紅毛番（荷蘭人）的力量。紅毛番在崇禎十五年將弗朗機人趕走了之後一直占據著小琉球（台灣），他們的海上是有一定的實力的，鄭芝龍現在也不敢輕易動紅毛番人。
張知木對範成坤說：“小琉球（台灣）一直都我們中國的，被弗朗機人占領之後，又被紅毛番（荷蘭人）占領。我們不管別人怎麽樣。收回福建之後，我們必須趕走紅毛番（荷蘭人），收回小琉球（台灣）。”
“張總放心，紅毛番雖然善使戰船，但是對付別人還行，在我們麵前，隻要能發現他們，我們絕會對將他們擊沉。”範成坤說，“收回小琉球（台灣）我們還需要準備一些幹部。”
“幹部的事兒我們安排，你們負責軍事上解決小琉球就行。弗朗機和紅毛番都在小琉球進行了防禦工事建設，你們要在海上打敗他們的艦隊，還要在陸上摧毀們防禦工事。”歐陽鶴說，“小琉球的防禦工事我們以後再說，但是他們有可能在我們對付鄭芝龍的時候在海上派出艦隊，你們要有準備。我看準備差不多的話，你們福建戰區指揮部就前移到鎮江基地。我們五艘鋼殼戰船，六艘蒸汽福船，也可以集中到鎮江基地。新生產二十艘炮艇試航完了也都集中到鎮江基地。石秀他們督造黃河大壩的軍隊我看可以調出來一個師，駐防在鎮江基地。秦鵬他們也抽調一個步兵師到鎮江基地，兩個步兵師，加上水軍陸戰隊，你們從海上對付鄭芝龍應該夠用了。李自成的軍隊也在訓練，陸軍還是以他們為主。但是你們沒有陸軍也不行。”
“是！”範成坤起立敬禮。
林宗偉說：“我們的幹部需要集中起來，培訓完了也要集中到鎮江基地。鎮江基地地方不夠的話，可以先在揚州待命也行。”
閻伯駒說：“我們的警察都安排好了，馬上也可以集合待命。”
“我看準備好了的，就馬上都到鎮江基地。”陳玉鋒說，“集中到了鎮江基地，你們再檢查還有啥事兒沒準備好。”
直到五月末，窯崗的水路軍隊和幹部警察都陸續集中到了鎮江基地。
此時，那個鄭芝龍還沒有認識到窯崗人舉起的刀是砍向他們的，反倒是左良玉感到心驚膽戰了。
前段時間，左良玉得報李自成已經和窯崗人和好了，更讓左良玉心驚的是，有確切情報顯示，李自成還帶著人去了一趟窯崗。因為這樣，說明兩家關係就不一般了。左良玉有些不解，按說我們和窯崗人關係要比李自成和窯崗關係好多了。我們這裏的窯崗生意買賣做得有聲有色，沒有任何人趕去揩油叨擾，怎麽突然李自成又和窯崗人好到這個程度。左良玉和幕僚們商議了一下，就給窯崗的寫了一封信，想請張知木來九江，其實他們知道張知木來九江的可能性不大，隻是試探一下窯崗人的反應。窯崗人的回信兒還算客氣，雖然拒絕了邀請，但是也請左良玉有時間到窯崗一趟。當然左良玉害怕自己被窯崗人扣留，不敢去窯崗。可是左良玉他們也清楚，窯崗下一步進軍的話，目標隻有他們了。因為李自成和窯崗人已經和好了。可是左良玉派人了解了一下，窯崗人在九江的生意照常進行，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左良玉又猶豫了，難道是自己虛驚一場？
左良玉一直在耍一個小心眼，不管哪一方他都堅決不硬碰硬的對付。不管朝廷如何下旨都是堅決不動兵馬，他認為隻要保存實力在手，等別人打的兩敗俱傷，收拾殘局自己還是會的。可是他沒想到，李自成會這麽不禁打，窯崗人發展的又會這麽快。李自成沒法和窯崗人對抗，自己的實力更沒法更窯崗人比。
一直沒有放下心來的左良玉，最近又得到報告，窯崗人已經在鎮江對岸的基地聚集了不少軍隊。這一下左良玉可不敢怠慢了，窯崗人集合軍隊，那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左良玉突然想到那個一直關係不錯的李茂，可是再一問才知道李茂現在已經到了漢口。左良玉趕緊派人到漢口去見李茂，問李茂窯崗人集合隊伍下一步要打啥地方？
讓左良玉沒想到的是，李茂會馬上坐船到九江來見左良玉了。
李茂和左良玉算是老朋友了，不過李茂現在的身份可不是當初那個揚州的李掌櫃了，現在整個中原地區都歸李茂管理。二人客氣了一番，李茂就直說：“左將軍，我們是老朋友了，怎麽對我們還這樣不放心？”
左良玉當然知道李茂的意思，說：“不不，我們和窯崗的關係不是一天了。不過你們在鎮江聚集了大批的軍隊，就我們麵前，我們不能不關心一下。再說了，我聽說了，你們和反賊李自成關係不錯，我作為老朋友更希望知道你們的調兵是為啥了？”
聽了左良玉的話，李茂哈哈大笑說：“左將軍，你多慮了。我們是有軍事行動，但是不是對您的，你放心。說句玩笑話，你可能不願意聽，不過是是一句實話，對你這些軍隊我們不用費這麽大力氣準備。”
左良玉真的有點兒生氣了，不過他知道李茂說的是實話。
“哼！你們也有點太小瞧老夫了吧？”左良玉故意哼了一聲說。
“你看！還說我們是老朋友呢，”李茂說，“左將軍你也是久經沙場的，你們的軍隊和李自成比到底誰更強大一些？”
“嗯！要說的話，應該是李闖賊要強一些，不然也不會讓他們猖狂到現在。”左良玉話頭一轉，“不過，他們算不上英雄。幾十萬軍隊束手不打，讓天下人笑話！”
“這樣，如果按你說的，李闖賊和我們死拚一場，結果會如何？”李茂問。
“這……！”左良玉沒法回答了。
“還是我說吧！”李茂說，“最後血流成河，他們連現在的浙江那樣的地方也不會有。”
“嗯！結果差不多！不過你們窯崗人也不會少損失了。”左良玉嘴還硬。
“我們損失不了多少人！”李茂說，“我們打跑了蒙古人和滿清，一共也沒損失多少人。”
“嗯！我知道你們的火器不少。”左良玉說，“你一直在說我們是老朋友，那麽好的火器為啥不提供給我們一些？”
“得啦！左將軍，”李茂說，“上次我們以最優惠價格給你們提供了火槍等武器，原指望我們被李自成進攻的時候，你們作為朋友能出兵牽製一下李自成，可是你們隔山觀虎鬥，看熱鬧，這樣子的事兒還是不說了吧！”
李茂不客氣的話讓左良玉很尷尬，“你們誤會啦！我怎麽不想策應你們？那個時候，我們軍隊要糧沒糧，要軍餉沒軍餉，能保證士兵不散去就不錯了，哪敢驅使他們去打仗啊？”
“好啦！左將軍，”李茂說，“我們都不是傻子，過去的事兒就不要說了。不過，左將軍對今後就沒有啥打算？”
“我們能有啥打算？我們是官軍，不是那些反賊。”左良玉開始裝糊塗了。
“你們雖然是官軍，可是從來不聽朝廷的調遣，軍紀極差，所到之處，民憤極大。等所有的賊軍都剿滅之後，你覺得皇上還會容你們嗎？”李茂問。
“不容忍又如何？老子手裏也有幾十萬軍隊。”顯然左良玉的話底氣明顯的不足。
“今天我從漢口趕來，就是想聽老朋友的一句實話，不是說些發狠的話。”李茂說，“我聽我們張總說了，你也想有話和張總要說，你看是不是需要我們轉達一下？”
“也罷！我是想請張東家到九江來一趟，想跟他說說，我們今後能不能互不相犯。上次八大王把武昌交給了你們，我們就再沒有打那裏的主意，都是老朋友了，應該留點麵子。”左良玉說。
“那件事兒我清楚，我要謝謝你了左將軍。”李茂說，“不過作為老朋友，今天我就說幾句朋友的話。你也看到了。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就能將整個大明朝都統一起來。不瞞您說，我們已經安排對付安南、遼東滿清、西域各國、漠北蒙古人的事兒。你們在九江這裏的作為一個獨立王國，能長久的存在嗎？”
“你們那麽多地方都占了，難道就差我們這區區之地，不給我們留點活路嗎？”左良玉實在不甘心放棄自己的地盤了。
李茂本來想和左良玉說說，窯崗有一個元老院的事兒，可是李茂明白跟左良玉說不通，他不同於那些能審時度勢的王爺，說了也沒用。不到撞了南牆他不會回頭。
想到這，李茂說：“我謝謝左將軍，遇到事兒還想我。我今後就在漢口，我們來往都方便。有事兒可以去找我，我這次來九江也是說了幾句老朋友該說的實話，有不當之處還請原諒。至於，我們在鎮江集結的軍隊，左將軍大可放心，不是對你們的。我用人格擔保。也請左將軍原諒我不能說出他們軍事行動的目的。”
“哎！哪裏話，我最願意和你講話。我周圍的人都願意說讓我高興的話，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回去後，給張東家帶個話，我左良玉希望和他做朋友。”左良玉也知道不能把話說絕了。
不過，當李茂將和左良玉見麵談的事情用電報向窯崗匯報了之後，陳玉峰和歐陽鶴都認為，這個左良玉放不下做土皇上美夢，必須武力解決了。因為他沒有接受和平解決的智慧。
-------------
富士山噴發，日本大地震。--《南宋記憶》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