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兩路出兵炮擊應天府
一直等著大順軍攻克應天府（南京）消息的窯崗人，總算可以行動了。陳玉峰他們立刻命令在淩水碼頭和潼關待命的拖輪向長江進發，劉雲他們派出來一個師的軍隊從陳倉道越過秦嶺，向漢中前進。
雖然劉雲他們擴建的陳倉道還不能全線通行馬車，但是大部分已經可以通車了。隻是後段現在還隻能通行騾馬。劉雲除了加快繼續擴建道路，多派了些騾馬馱著物質跟隨軍隊前進。
本來按照計劃，張知木應該請李公公過來，請他告訴皇上，我們雖然沒有力量馬上大規模出兵，但是會出兵牽製大順軍。可是沒等張知木派人去請他呢，李公公自己來了。
由於幫了窯崗人的忙，李公公現在底氣也足了，一進來神情也不一樣。客氣一下，坐下後，張知木說：“李公公在關鍵時候，還是夠朋友，能出手相助。我還沒來及謝你呢！”
“我說張東家，我們都是老朋友，遇到事情能看著不管嗎？這事兒就不要再提了。”李公公話說的也很得體。
“是啊！我們本來就是老朋友了，可是沒想到會弄的這麽不愉快！我很懷念我們當初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的時候。”張知木說。
“嗨！不用再說了，我到現在也沒有怪你們。我做的事兒都是為了皇上，有時候讓你們不高興了，我也沒辦法。不說這些了。”李公公又說，“今天不是敘舊的時候。想必你們也知道了，闖賊打下了應天府（南京），你們再不出兵，恐怕江南不保！皇上非常著急，天天夜裏都不睡的。嗨！你們就不要計較朝廷那些官員了。皇上也知道，你們對有些事兒不滿意。可是現在是關係到社稷存亡的時候，你們無論如何不能在這樣看下去了。”
“我也是真沒想到，應天府有長江天險，而我們已經幾乎把他們的水軍戰船擊沉殆盡。應天府怎麽會守不住呢？以我的看法，他們守個半年應該沒問題，那時候我們的準備也能有點眉目了。這可如何是好？”張知木說。
“張東家，不能再等了！你們最好是能趁他們在應天府立足未穩，出兵奪回應天府。那時候，你們可是立下奇功一件啊！”李公公神情懇切的說。
“奪回應天府，現在我們沒有這麽大的兵力。我看這樣的吧。鎮江還有江南地區，我們還有很多官軍。應該組織他們奪回應天府，我們馬上派出水軍去助戰。不過，我們在鎮江的水軍碼頭，被鎮江官兵給拆毀了，我們的戰船沒有辦法在那裏得到補給，不能在那裏長期作戰。你跟皇上說，等官軍準備好了，我們戰船就開過去，用炮火支援官軍。我們合力奪回應天府。對了，你們還要派人到我們戰船上協助我們和官軍進行協調，指揮戰船轟擊大順軍。你看怎麽樣？”張知木說。
聽了張知木的話，李公公站起來給張知木施禮，說：“哎呀！張東家，我替皇上謝謝你了！”
“好了好了！你快坐下，讓我把話說完。”張知木說，“我們其實一直在準備。我們在陝西那邊的陳倉古道擴建了一大半兒。本來想等道路擴建完了，再從那裏出兵。看來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我們準備讓劉雲帶一部分人直取漢中，這樣漢中離襄樊很近，可以威脅到襄樊。也能牽製到大順軍。”
“哎呀！張東家，你們就直接把襄樊打下來得啦！”李公公有些急了。
“你這個家夥，我不想打下襄樊嗎？”張知木說，“我們的軍隊從陳倉古道過去，重武器都運不過去，這樣我們的優勢就不明顯。還有你也知道，我們的打仗全靠火器優勢的。這就帶來一個致命的問題，對後勤依賴嚴重。一場仗打下來，需要的彈藥就要運很長時間才能供上。要是李自成知道我們這個弱點，他們等我們打完漢中，把彈藥消耗完，馬上反攻，我們都沒有彈藥對府他們。那時候我們的火器還不如棍子。很快就能被李自成的人海給淹沒了。我們這次還要用戰船開到漢水嚇唬一下他們，讓他們不敢亂動我們才有勝算。我們絕對不能失敗，否則的話。李自成就沒有人能壓的住了。我們每次和他打仗，看著是勝的很輕鬆。可是我們知道，我們都是用巧勁兒，打在了他的致命之處。沒能讓他還過手來。”
“哎呀！不管怎麽說，隻要你們能兩線出擊。皇上的壓力就減輕了不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李公公說，“我馬上把好消息給皇上送過去！”
張知木把李公公過來的消息用電話通知指揮中心的時候，歐陽鶴接的電話，他說：“張總這是老天在助我們。我們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現在劉雲他們的軍隊已經啟程上路了。據偵查，陳倉古道南出口那邊，已經見不到大順軍的影子。漢中的大順軍還沒撤走。城市也沒有破壞的跡象。隻是大批的糧食被運走了。我們以後恐怕要運些糧食過去。不能讓漢中百姓餓肚子。”
“這應該好辦，我們可以從洞庭湖附近買些糧食，用船運過去。我們有戰船就不怕。”張知木說。
“好，這事兒我通知陸成祥一聲。”歐陽鶴說。
此時，在黃河上，開元新河那裏，所有的船隻都要給向下遊走的窯崗拖輪讓步。滿載的一串兒串兒窯崗的拖輪船隊，在黃河上排起了長龍。
北京城裏的崇禎皇上接到李公公送回來的消息，高興的站了起來。連說了幾聲“好”字。馬上命令江南官軍準備組織反攻應天府，一定要配合窯崗人戰船作戰。
李治親自到淩水碼頭通知關福仁，窯崗的戰船要進漢江到漢中。路過應天府的時候，會向應天府外圍陣地開炮。其他的啥也沒說。消息傳到李自成手裏，他問宋獻策：“窯崗人這一手是為啥呢？”
“嗬嗬！張知木是架不不住崇禎皇上催他們出兵，他們采取的應對手段罷了。”宋獻策一笑說，“窯崗人謀劃的高明啊！他們這個時候取漢中，不是也替崇禎皇上出兵了嗎？”
“哼哼！”李自成用鼻子哼了幾聲說，“現在才看出來點兒窯崗的人的套路。謀劃的深遠啊！”
“窯崗人的謀劃是一環套一環，我估計這很可能是他們另一個謀劃的一部分。隻是我們看不透罷了。”宋獻策說。
“我們盡快的打下江南的一塊地方，離窯崗人遠點兒。”李自成說，“不用多久，窯崗人就會來要襄樊。不如我們打下江南之後，把襄樊送給窯崗人，換點兒別的好處。”
“皇上聖明！這襄樊裏漢中太近了。窯崗人又有水軍，他們想取，我們根本守不住。不如以適當的時間和窯崗人做個交換。”宋獻策奉承說。
李自成說：“那都是後話了，眼前的事兒是讓我們水軍戰船不要再長江上露麵。窯崗人戰船過來了，遇到他們不能不開炮。也要讓宗敏他們在城外少放一些人。窯崗人的大炮可不是吃素的。據說，203口徑的大炮，一炮就能炸出來一個水塘來。”
“好！我馬上派快馬和飛鴿兩路，把情況給丞相和權將軍送過去。估計窯崗人會留給我們送信兒時間。”宋獻策說完又問：“我們漢中的軍隊啥時候撤出來？”
“漢中的軍隊剩下的不多了。窯崗人過來的時候，不會為難他們。交接一下再撤出來不遲。”李自成說。
“皇上聖明，這樣也給窯崗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今後有事兒還可以商量。”宋獻策。
“唉！我們有的時候就是反應遲鈍。上次窯崗人把我們的人從陝西送過來，就是示好的意思。我們都讀不懂，弄得人家，不得不把你們那個情報站給露了底兒。”李自成歎口氣說。
提起那個情報站，宋獻策有些心裏不舒服了。他沒想到窯崗人早就發現了這個情報站，還不知道通過這個情報站送回來多少假情報呢。
李自成突然又問：“這次窯崗人又剿滅了一群殺手的事兒，你知道嗎？”
“聽說了！”宋獻策說，“據說都是一些高手，雇傭他們人一定是花了大把的銀子。據說是啥‘乾坤門’的。”
李自成沉吟一會兒，說：“不應該呀！我跟師傅學藝的時候，聽過師傅過路的幾位朋友在一起喝酒的時候，談論過‘乾坤門’的事兒。據說已經被剿滅的差不多了。到現在還能有這麽大的勢力？”
“這事兒也不好說，還有誰能花大把銀子請他們出山呢？這個人必須是很有銀子，而且還要有門路找到‘乾坤門’，請的動‘乾坤門’的人。真的想不出來誰做的這件事兒？”宋獻策說。
“窯崗人都查不出來，我們就不用操心了。不過‘乾坤門’不自量力，算是又結下了窯崗人這個對頭。我看他們好不了了。要是背後那個人被窯崗人知道了。哼哼！又該是一番血雨腥風。”李自成說。
按照約定，官軍派出的一位將軍在揚州登上了窯崗的快艇，快艇沿著運河進了長江，然後順流而下，在江上遇到窯崗人戰船，又登上了秀容號戰船。範成坤親自在船上迎接他的到來。
秀容號的船長一看這位將軍，原來就是上次登船的拿的那位。算是老朋友相見了。免不了又是寒暄了一番。
範成坤請這位將軍來到指揮室。外麵江麵上是又濕又熱，可是倉裏麵有空調，涼風讓人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
大家坐下之後，這位將軍說：“我們官軍這段時間積蓄了不少力量，從江南各地調集了不少兵馬，集中在應天府外圍。隻要你們戰船配合，我們就準備血戰一場，一鼓作氣奪回應天府。”
“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的戰船從黃河，進東海，又進長江遠程奔襲，煤水都不足了。特別是我們原來在鎮江的補給碼頭設施已經被鎮江官兵破壞了。這裏無法進行補給。還是速決為好。”範成坤說。
“如此說來，我馬上通知江南官兵，立刻開戰。皇上等的更急。”這位將軍說。
“好！不過，告訴官兵們要集中全部力量，一次拿下應天府。我們的炮彈沒法就地補給，打完就沒了。”範成坤說。
“好！”這位將軍還是急性子，說完讓快艇送他到鎮江，和官軍約定了，次日一早窯崗人準時開炮轟擊應天府外圍陣地，然後他們跟進進攻。
範成坤他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把情況向指揮中心作了匯報。
窯崗的回電很簡單，“一切按計劃進行。”
這個計劃，下麵人隻有範成坤和劉雲兩人知道。
第二天一早，天空上飄著一層薄雲，使江麵上旭日的光線顯得格外的柔和。也使望遠鏡視野裏麵的圖像格外的清晰。窯崗戰船準時的開到應天府前麵。這次窯崗來的戰船有秀容號、汾州號、沁州號三艘鋼殼戰船，還有四艘蒸汽福船。
那位跟船出戰的將軍也覺得很神氣。因為現在這支船隊，共有230口徑的巨炮三門，130口徑的大炮十六門。此時江麵上所有的船隻好像都知道一場大戰就要開始了，不論是大順軍水軍的戰船還是運輸的民船，都不見了蹤影。每天來往最繁忙的窯崗的船，都接到了李茂的通知，今天也都躲了起來。
江南的官軍，集中的人馬也真的是不少，他們早就在應天府前麵布陣待命。大順軍知道今天窯崗人要過來開炮轟擊外圍陣地。可是麵對大軍壓境，外圍陣地也不能放棄不守。牛金星和劉宗敏猶豫再三，還是在外圍陣地上布置了人馬。他們也擔心，如果把人馬都集中在城裏，外麵陣地輕易的就丟了不說，一旦窯崗人向城裏打炮，人集中了死傷會更大。
範成坤和那位將軍都拿著望遠鏡在秀容號的指揮台上，向應天府方向觀望。大戰前一觸即發的殺氣，驚得飛鳥亂飛亂撞。使空氣更加緊張。那位將軍汗已經將後背弄濕了。
突然岸上一聲炮響。這是官軍準備好了信號。範成坤立刻通過電台向所有的戰船發布了命令“各船準備，按照預定目標，開炮！”
範成坤話音剛落，就聽“咚”的一聲，同時腳下的戰船一震，秀容號上的230火炮首先開炮了。接著四門130口徑的大炮也開炮了。範成坤看見這位將軍用手捂著耳朵。就讓人拿來了一副耳罩遞給他。他戴上耳罩，衝範成坤點點頭。此時江麵上所有的戰船都紛紛開炮。排山倒海一樣的炮彈飛到應天府外圍陣地上。
各種炮彈在陣地上爆炸聲傳回來，也是震得人心發顫。這位將軍舉著望遠鏡的手不斷的打顫。應天府外圍陣地上，被炸的火光衝天。所有布置的柵欄拒馬連同火炮夾雜著大順軍士兵，不斷的被炸的飛上天去。被炮彈施虐的陣地上，守軍沒有被炸死，也會被震死。他們已經無法感到恐怖了。可是外圍著地外麵的明軍和應天府城牆上上的大順軍官兵，已經被恐怖的炮火震的差點兒要靈魂出竅了。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炮火。那些以前見過紅衣大炮的，已經覺得那家夥已經太可怕了。哪想得到還能有這樣的炮火。
這位朝廷派來的將軍發現秀容號的炮聲停了。範成坤也摘下耳機問：“快去看看！炮怎麽停了？”
有人報告說：“範司令！我們炮彈已經不多了。是不是留一些？等官軍進攻了，我們將炮火前移支援他們進攻。”
“好！通知各戰船，暫停炮擊，等官軍占領外圍陣地，我們再掩護他們進攻。”範成坤命令道。
這位將軍當然明白範成坤的意思，連忙豎起拇指說，“範司令高明！”
範成坤顯然不習慣別人這樣恭維自己，說：“現在就要看官軍弟兄們啦！”
此時，已經從窯崗支援炮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明軍官兵，也被激發出來了必勝的信心。他們知道有這樣的炮火支援，啥樣的對手也不怕。他們呐喊著很快的衝上了應天府外圍陣地。除了有些士兵崴了腳之外，沒有任何傷亡。陣地上大順軍士兵幾乎見不到完整的屍體。他們還沒學會挖掩體防炮，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炮火。在這樣的炮火下，生存的幾率幾乎為零。通過望遠鏡，看見明軍占領了第一道大順軍陣地。這位朝廷將軍催促範成坤：“範司令快開炮吧，一鼓作氣呀！”
範成坤說：“用不用讓官軍弟兄們再準備準備。我們的炮彈不多了，隻夠一次炮擊了。剩下的就靠他們自己了。”
“哎呀！你們為啥不多帶一些炮彈呐？”這位將軍有些急了。
“你以為我不想多帶啊？你看到了，這種炮彈必須有專門位置存放。這每發炮彈都值幾千兩銀子。203炮彈快有一萬兩銀子了。我們過來的時候，在東海還和海盜船打了一仗。因為著急趕路，隻好多用一些炮彈把他們打發了。”範成坤說。
“還是快開炮吧！趁熱打鐵，讓岸上的兄弟們多占點兒地方！”這位將軍說。
範成坤答應一聲，又命令開炮了。岸上的明軍聽見窯崗戰船又開炮了，是一片歡騰。雖然這次炮火的持續時間沒有上次長，可是陣地上吸取了教訓的大順軍官兵早就跑沒影了。
明軍趁勢將軍隊推進到了應天府城下。可是窯崗戰船上的炮彈告罄。急的這位朝廷將軍亂轉。範成坤生氣的說：“這些鎮江的官軍弟兄們太過分了。我們撤走了，你們把碼頭給我們留著，一旦有事兒我們還回來啊。我們修了那麽多設施就怕有今天。他們可倒好，硬是給拆了。”
不過，官軍取得的戰果已經不錯了。這位將軍也要回去報功。範成坤派人用快艇把他送上岸了。
這時，範成坤又通過電台，對各船命令說：“大家過完癮了吧！戲演完了，我們該幹正事兒了。”
接到範成坤他們的通知，李茂親自帶著拖輪船隊駛出了運河進入長江，在窯崗戰船的護送下逆流而上。他們要去漢中了。
應天府城牆上，牛金星和劉宗敏都看到窯崗炮彈的威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劉宗敏看的是冷汗直流，牙齒打顫的對牛金星說：“丞相，現在窯崗人越來越可怕了！他們在山西的時候，打出來的炮彈，可沒有這麽厲害。簡直是山崩地裂一樣。可惜了，那些弟兄們，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
牛金星說：“他們窯崗人是從哪弄出來的這些家夥呢。你看看，鐵殼船到他們手裏也不沉底。我們花了那麽多銀子懸賞，也請不到這樣的高人。唉！”
“這一陣兒，死了有倆三千人了。還多虧我們撤回了不少人。不然損失更大了！”劉宗敏說，“好在他們沒向城牆開炮。要是把城牆轟塌了，我們守城就費勁兒了。不知道窯崗人轟完外圍，是不是就完了。”
“窯崗人說話會算話，他們沒說轟我們城牆，就不會轟。”現在牛金星反倒相信窯崗的人話了。
大順軍損失幾千人，可是官軍的報告的就成了幾萬人。那位回去的將軍親自給朝廷寫了份報告，更是誇大了炮火取得的戰果。估計死在炮火下闖賊軍兵不下幾萬人。並且派快馬十萬火急報送給朝廷。信中也大罵鎮江官兵，說不該將供給戰船的碼頭設施都拆除，使窯崗的戰船無法在長江上進行補給，沒辦法持續支援官軍作戰。現在窯崗戰船打完所有炮彈，已經退回去進行補給。
等皇上看完這封書信的時候，心情是無味雜陳。那些朝中的大臣又該沒話說了。隻要窯崗人出馬，情況就會有改觀。現在就看那些士氣高昂的官兵能不能一鼓作氣奪回應天府了。好在窯崗人答應進攻漢中，那樣會威脅闖賊老巢襄樊。或許會對戰局有些影響。
可是接下來的戰況，去讓崇禎皇上徹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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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噴發，日本大地震。--《南宋記憶》進展
一直等著大順軍攻克應天府（南京）消息的窯崗人，總算可以行動了。陳玉峰他們立刻命令在淩水碼頭和潼關待命的拖輪向長江進發，劉雲他們派出來一個師的軍隊從陳倉道越過秦嶺，向漢中前進。
雖然劉雲他們擴建的陳倉道還不能全線通行馬車，但是大部分已經可以通車了。隻是後段現在還隻能通行騾馬。劉雲除了加快繼續擴建道路，多派了些騾馬馱著物質跟隨軍隊前進。
本來按照計劃，張知木應該請李公公過來，請他告訴皇上，我們雖然沒有力量馬上大規模出兵，但是會出兵牽製大順軍。可是沒等張知木派人去請他呢，李公公自己來了。
由於幫了窯崗人的忙，李公公現在底氣也足了，一進來神情也不一樣。客氣一下，坐下後，張知木說：“李公公在關鍵時候，還是夠朋友，能出手相助。我還沒來及謝你呢！”
“我說張東家，我們都是老朋友，遇到事情能看著不管嗎？這事兒就不要再提了。”李公公話說的也很得體。
“是啊！我們本來就是老朋友了，可是沒想到會弄的這麽不愉快！我很懷念我們當初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的時候。”張知木說。
“嗨！不用再說了，我到現在也沒有怪你們。我做的事兒都是為了皇上，有時候讓你們不高興了，我也沒辦法。不說這些了。”李公公又說，“今天不是敘舊的時候。想必你們也知道了，闖賊打下了應天府（南京），你們再不出兵，恐怕江南不保！皇上非常著急，天天夜裏都不睡的。嗨！你們就不要計較朝廷那些官員了。皇上也知道，你們對有些事兒不滿意。可是現在是關係到社稷存亡的時候，你們無論如何不能在這樣看下去了。”
“我也是真沒想到，應天府有長江天險，而我們已經幾乎把他們的水軍戰船擊沉殆盡。應天府怎麽會守不住呢？以我的看法，他們守個半年應該沒問題，那時候我們的準備也能有點眉目了。這可如何是好？”張知木說。
“張東家，不能再等了！你們最好是能趁他們在應天府立足未穩，出兵奪回應天府。那時候，你們可是立下奇功一件啊！”李公公神情懇切的說。
“奪回應天府，現在我們沒有這麽大的兵力。我看這樣的吧。鎮江還有江南地區，我們還有很多官軍。應該組織他們奪回應天府，我們馬上派出水軍去助戰。不過，我們在鎮江的水軍碼頭，被鎮江官兵給拆毀了，我們的戰船沒有辦法在那裏得到補給，不能在那裏長期作戰。你跟皇上說，等官軍準備好了，我們戰船就開過去，用炮火支援官軍。我們合力奪回應天府。對了，你們還要派人到我們戰船上協助我們和官軍進行協調，指揮戰船轟擊大順軍。你看怎麽樣？”張知木說。
聽了張知木的話，李公公站起來給張知木施禮，說：“哎呀！張東家，我替皇上謝謝你了！”
“好了好了！你快坐下，讓我把話說完。”張知木說，“我們其實一直在準備。我們在陝西那邊的陳倉古道擴建了一大半兒。本來想等道路擴建完了，再從那裏出兵。看來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我們準備讓劉雲帶一部分人直取漢中，這樣漢中離襄樊很近，可以威脅到襄樊。也能牽製到大順軍。”
“哎呀！張東家，你們就直接把襄樊打下來得啦！”李公公有些急了。
“你這個家夥，我不想打下襄樊嗎？”張知木說，“我們的軍隊從陳倉古道過去，重武器都運不過去，這樣我們的優勢就不明顯。還有你也知道，我們的打仗全靠火器優勢的。這就帶來一個致命的問題，對後勤依賴嚴重。一場仗打下來，需要的彈藥就要運很長時間才能供上。要是李自成知道我們這個弱點，他們等我們打完漢中，把彈藥消耗完，馬上反攻，我們都沒有彈藥對府他們。那時候我們的火器還不如棍子。很快就能被李自成的人海給淹沒了。我們這次還要用戰船開到漢水嚇唬一下他們，讓他們不敢亂動我們才有勝算。我們絕對不能失敗，否則的話。李自成就沒有人能壓的住了。我們每次和他打仗，看著是勝的很輕鬆。可是我們知道，我們都是用巧勁兒，打在了他的致命之處。沒能讓他還過手來。”
“哎呀！不管怎麽說，隻要你們能兩線出擊。皇上的壓力就減輕了不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李公公說，“我馬上把好消息給皇上送過去！”
張知木把李公公過來的消息用電話通知指揮中心的時候，歐陽鶴接的電話，他說：“張總這是老天在助我們。我們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現在劉雲他們的軍隊已經啟程上路了。據偵查，陳倉古道南出口那邊，已經見不到大順軍的影子。漢中的大順軍還沒撤走。城市也沒有破壞的跡象。隻是大批的糧食被運走了。我們以後恐怕要運些糧食過去。不能讓漢中百姓餓肚子。”
“這應該好辦，我們可以從洞庭湖附近買些糧食，用船運過去。我們有戰船就不怕。”張知木說。
“好，這事兒我通知陸成祥一聲。”歐陽鶴說。
此時，在黃河上，開元新河那裏，所有的船隻都要給向下遊走的窯崗拖輪讓步。滿載的一串兒串兒窯崗的拖輪船隊，在黃河上排起了長龍。
北京城裏的崇禎皇上接到李公公送回來的消息，高興的站了起來。連說了幾聲“好”字。馬上命令江南官軍準備組織反攻應天府，一定要配合窯崗人戰船作戰。
李治親自到淩水碼頭通知關福仁，窯崗的戰船要進漢江到漢中。路過應天府的時候，會向應天府外圍陣地開炮。其他的啥也沒說。消息傳到李自成手裏，他問宋獻策：“窯崗人這一手是為啥呢？”
“嗬嗬！張知木是架不不住崇禎皇上催他們出兵，他們采取的應對手段罷了。”宋獻策一笑說，“窯崗人謀劃的高明啊！他們這個時候取漢中，不是也替崇禎皇上出兵了嗎？”
“哼哼！”李自成用鼻子哼了幾聲說，“現在才看出來點兒窯崗的人的套路。謀劃的深遠啊！”
“窯崗人的謀劃是一環套一環，我估計這很可能是他們另一個謀劃的一部分。隻是我們看不透罷了。”宋獻策說。
“我們盡快的打下江南的一塊地方，離窯崗人遠點兒。”李自成說，“不用多久，窯崗人就會來要襄樊。不如我們打下江南之後，把襄樊送給窯崗人，換點兒別的好處。”
“皇上聖明！這襄樊裏漢中太近了。窯崗人又有水軍，他們想取，我們根本守不住。不如以適當的時間和窯崗人做個交換。”宋獻策奉承說。
李自成說：“那都是後話了，眼前的事兒是讓我們水軍戰船不要再長江上露麵。窯崗人戰船過來了，遇到他們不能不開炮。也要讓宗敏他們在城外少放一些人。窯崗人的大炮可不是吃素的。據說，203口徑的大炮，一炮就能炸出來一個水塘來。”
“好！我馬上派快馬和飛鴿兩路，把情況給丞相和權將軍送過去。估計窯崗人會留給我們送信兒時間。”宋獻策說完又問：“我們漢中的軍隊啥時候撤出來？”
“漢中的軍隊剩下的不多了。窯崗人過來的時候，不會為難他們。交接一下再撤出來不遲。”李自成說。
“皇上聖明，這樣也給窯崗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今後有事兒還可以商量。”宋獻策。
“唉！我們有的時候就是反應遲鈍。上次窯崗人把我們的人從陝西送過來，就是示好的意思。我們都讀不懂，弄得人家，不得不把你們那個情報站給露了底兒。”李自成歎口氣說。
提起那個情報站，宋獻策有些心裏不舒服了。他沒想到窯崗人早就發現了這個情報站，還不知道通過這個情報站送回來多少假情報呢。
李自成突然又問：“這次窯崗人又剿滅了一群殺手的事兒，你知道嗎？”
“聽說了！”宋獻策說，“據說都是一些高手，雇傭他們人一定是花了大把的銀子。據說是啥‘乾坤門’的。”
李自成沉吟一會兒，說：“不應該呀！我跟師傅學藝的時候，聽過師傅過路的幾位朋友在一起喝酒的時候，談論過‘乾坤門’的事兒。據說已經被剿滅的差不多了。到現在還能有這麽大的勢力？”
“這事兒也不好說，還有誰能花大把銀子請他們出山呢？這個人必須是很有銀子，而且還要有門路找到‘乾坤門’，請的動‘乾坤門’的人。真的想不出來誰做的這件事兒？”宋獻策說。
“窯崗人都查不出來，我們就不用操心了。不過‘乾坤門’不自量力，算是又結下了窯崗人這個對頭。我看他們好不了了。要是背後那個人被窯崗人知道了。哼哼！又該是一番血雨腥風。”李自成說。
按照約定，官軍派出的一位將軍在揚州登上了窯崗的快艇，快艇沿著運河進了長江，然後順流而下，在江上遇到窯崗人戰船，又登上了秀容號戰船。範成坤親自在船上迎接他的到來。
秀容號的船長一看這位將軍，原來就是上次登船的拿的那位。算是老朋友相見了。免不了又是寒暄了一番。
範成坤請這位將軍來到指揮室。外麵江麵上是又濕又熱，可是倉裏麵有空調，涼風讓人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
大家坐下之後，這位將軍說：“我們官軍這段時間積蓄了不少力量，從江南各地調集了不少兵馬，集中在應天府外圍。隻要你們戰船配合，我們就準備血戰一場，一鼓作氣奪回應天府。”
“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的戰船從黃河，進東海，又進長江遠程奔襲，煤水都不足了。特別是我們原來在鎮江的補給碼頭設施已經被鎮江官兵破壞了。這裏無法進行補給。還是速決為好。”範成坤說。
“如此說來，我馬上通知江南官兵，立刻開戰。皇上等的更急。”這位將軍說。
“好！不過，告訴官兵們要集中全部力量，一次拿下應天府。我們的炮彈沒法就地補給，打完就沒了。”範成坤說。
“好！”這位將軍還是急性子，說完讓快艇送他到鎮江，和官軍約定了，次日一早窯崗人準時開炮轟擊應天府外圍陣地，然後他們跟進進攻。
範成坤他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把情況向指揮中心作了匯報。
窯崗的回電很簡單，“一切按計劃進行。”
這個計劃，下麵人隻有範成坤和劉雲兩人知道。
第二天一早，天空上飄著一層薄雲，使江麵上旭日的光線顯得格外的柔和。也使望遠鏡視野裏麵的圖像格外的清晰。窯崗戰船準時的開到應天府前麵。這次窯崗來的戰船有秀容號、汾州號、沁州號三艘鋼殼戰船，還有四艘蒸汽福船。
那位跟船出戰的將軍也覺得很神氣。因為現在這支船隊，共有230口徑的巨炮三門，130口徑的大炮十六門。此時江麵上所有的船隻好像都知道一場大戰就要開始了，不論是大順軍水軍的戰船還是運輸的民船，都不見了蹤影。每天來往最繁忙的窯崗的船，都接到了李茂的通知，今天也都躲了起來。
江南的官軍，集中的人馬也真的是不少，他們早就在應天府前麵布陣待命。大順軍知道今天窯崗人要過來開炮轟擊外圍陣地。可是麵對大軍壓境，外圍陣地也不能放棄不守。牛金星和劉宗敏猶豫再三，還是在外圍陣地上布置了人馬。他們也擔心，如果把人馬都集中在城裏，外麵陣地輕易的就丟了不說，一旦窯崗人向城裏打炮，人集中了死傷會更大。
範成坤和那位將軍都拿著望遠鏡在秀容號的指揮台上，向應天府方向觀望。大戰前一觸即發的殺氣，驚得飛鳥亂飛亂撞。使空氣更加緊張。那位將軍汗已經將後背弄濕了。
突然岸上一聲炮響。這是官軍準備好了信號。範成坤立刻通過電台向所有的戰船發布了命令“各船準備，按照預定目標，開炮！”
範成坤話音剛落，就聽“咚”的一聲，同時腳下的戰船一震，秀容號上的230火炮首先開炮了。接著四門130口徑的大炮也開炮了。範成坤看見這位將軍用手捂著耳朵。就讓人拿來了一副耳罩遞給他。他戴上耳罩，衝範成坤點點頭。此時江麵上所有的戰船都紛紛開炮。排山倒海一樣的炮彈飛到應天府外圍陣地上。
各種炮彈在陣地上爆炸聲傳回來，也是震得人心發顫。這位將軍舉著望遠鏡的手不斷的打顫。應天府外圍陣地上，被炸的火光衝天。所有布置的柵欄拒馬連同火炮夾雜著大順軍士兵，不斷的被炸的飛上天去。被炮彈施虐的陣地上，守軍沒有被炸死，也會被震死。他們已經無法感到恐怖了。可是外圍著地外麵的明軍和應天府城牆上上的大順軍官兵，已經被恐怖的炮火震的差點兒要靈魂出竅了。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炮火。那些以前見過紅衣大炮的，已經覺得那家夥已經太可怕了。哪想得到還能有這樣的炮火。
這位朝廷派來的將軍發現秀容號的炮聲停了。範成坤也摘下耳機問：“快去看看！炮怎麽停了？”
有人報告說：“範司令！我們炮彈已經不多了。是不是留一些？等官軍進攻了，我們將炮火前移支援他們進攻。”
“好！通知各戰船，暫停炮擊，等官軍占領外圍陣地，我們再掩護他們進攻。”範成坤命令道。
這位將軍當然明白範成坤的意思，連忙豎起拇指說，“範司令高明！”
範成坤顯然不習慣別人這樣恭維自己，說：“現在就要看官軍弟兄們啦！”
此時，已經從窯崗支援炮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明軍官兵，也被激發出來了必勝的信心。他們知道有這樣的炮火支援，啥樣的對手也不怕。他們呐喊著很快的衝上了應天府外圍陣地。除了有些士兵崴了腳之外，沒有任何傷亡。陣地上大順軍士兵幾乎見不到完整的屍體。他們還沒學會挖掩體防炮，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炮火。在這樣的炮火下，生存的幾率幾乎為零。通過望遠鏡，看見明軍占領了第一道大順軍陣地。這位朝廷將軍催促範成坤：“範司令快開炮吧，一鼓作氣呀！”
範成坤說：“用不用讓官軍弟兄們再準備準備。我們的炮彈不多了，隻夠一次炮擊了。剩下的就靠他們自己了。”
“哎呀！你們為啥不多帶一些炮彈呐？”這位將軍有些急了。
“你以為我不想多帶啊？你看到了，這種炮彈必須有專門位置存放。這每發炮彈都值幾千兩銀子。203炮彈快有一萬兩銀子了。我們過來的時候，在東海還和海盜船打了一仗。因為著急趕路，隻好多用一些炮彈把他們打發了。”範成坤說。
“還是快開炮吧！趁熱打鐵，讓岸上的兄弟們多占點兒地方！”這位將軍說。
範成坤答應一聲，又命令開炮了。岸上的明軍聽見窯崗戰船又開炮了，是一片歡騰。雖然這次炮火的持續時間沒有上次長，可是陣地上吸取了教訓的大順軍官兵早就跑沒影了。
明軍趁勢將軍隊推進到了應天府城下。可是窯崗戰船上的炮彈告罄。急的這位朝廷將軍亂轉。範成坤生氣的說：“這些鎮江的官軍弟兄們太過分了。我們撤走了，你們把碼頭給我們留著，一旦有事兒我們還回來啊。我們修了那麽多設施就怕有今天。他們可倒好，硬是給拆了。”
不過，官軍取得的戰果已經不錯了。這位將軍也要回去報功。範成坤派人用快艇把他送上岸了。
這時，範成坤又通過電台，對各船命令說：“大家過完癮了吧！戲演完了，我們該幹正事兒了。”
接到範成坤他們的通知，李茂親自帶著拖輪船隊駛出了運河進入長江，在窯崗戰船的護送下逆流而上。他們要去漢中了。
應天府城牆上，牛金星和劉宗敏都看到窯崗炮彈的威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劉宗敏看的是冷汗直流，牙齒打顫的對牛金星說：“丞相，現在窯崗人越來越可怕了！他們在山西的時候，打出來的炮彈，可沒有這麽厲害。簡直是山崩地裂一樣。可惜了，那些弟兄們，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
牛金星說：“他們窯崗人是從哪弄出來的這些家夥呢。你看看，鐵殼船到他們手裏也不沉底。我們花了那麽多銀子懸賞，也請不到這樣的高人。唉！”
“這一陣兒，死了有倆三千人了。還多虧我們撤回了不少人。不然損失更大了！”劉宗敏說，“好在他們沒向城牆開炮。要是把城牆轟塌了，我們守城就費勁兒了。不知道窯崗人轟完外圍，是不是就完了。”
“窯崗人說話會算話，他們沒說轟我們城牆，就不會轟。”現在牛金星反倒相信窯崗的人話了。
大順軍損失幾千人，可是官軍的報告的就成了幾萬人。那位回去的將軍親自給朝廷寫了份報告，更是誇大了炮火取得的戰果。估計死在炮火下闖賊軍兵不下幾萬人。並且派快馬十萬火急報送給朝廷。信中也大罵鎮江官兵，說不該將供給戰船的碼頭設施都拆除，使窯崗的戰船無法在長江上進行補給，沒辦法持續支援官軍作戰。現在窯崗戰船打完所有炮彈，已經退回去進行補給。
等皇上看完這封書信的時候，心情是無味雜陳。那些朝中的大臣又該沒話說了。隻要窯崗人出馬，情況就會有改觀。現在就看那些士氣高昂的官兵能不能一鼓作氣奪回應天府了。好在窯崗人答應進攻漢中，那樣會威脅闖賊老巢襄樊。或許會對戰局有些影響。
可是接下來的戰況，去讓崇禎皇上徹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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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噴發，日本大地震。--《南宋記憶》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