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楊靖擴軍皇上催戰


    這位團長沒想到柳成璜會來到了這裏,他連忙向柳成璜敬禮。


    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情況後,柳成璜說:“太好了,我們可以從北麵直接回窯崗去,不用再從大順軍的封鎖線過了。我看這樣吧,你在派一個連,守住橋南的橋頭,這個座橋我們就接管了。至於大順軍的輜重隊,明天一早,我幫你們一起把他們接管了。”


    這位團長說:“這可是太好了,他們的輜重隊太大了,我正愁人有點兒不夠用呢。”


    柳成璜說:“明天一早,我們別去的太早,就讓他們吃完飯,喂好馬,我們再過去。這樣就可以直接從窯崗北麵把他們帶進窯崗去。”


    這位團長說:“這恐怕不行,你們騎兵和駝隊可以。可是那些馬車不行。因為回去還要過一次小淩河,我們就是等著搭橋也沒這麽快啊。”


    柳成璜說:“你多慮了,沒事兒。我們窯崗就有三處過小淩河的橋,由於防守的需要,我們都把橋給封上了。現在我們就派人回去通知家裏,讓他們盡快的清理出來一座橋,讓我們的輜重隊直接回去。”


    聽柳成璜話,好像大順軍的輜重隊已經是他的了,這位團長說:“柳隊長,看來你已經把這隻輜重隊看做囊中之物了。”


    由於柳成璜他們沒有授軍銜,一直負責組建騎兵隊,大家也一直叫他隊長。


    柳成璜說:“在這裏你能睡著覺,你不是也早就把他們當做囊中之物了嗎?”


    二人說笑了一陣兒,柳成璜說:“天亮還早,我們都睡一會兒。馬上派人回窯崗通知一下吧。”


    團長說:“是,我馬上就辦。”


    柳成璜的騎兵們也都過了小淩河,來到橋北的營地裏,抓緊時間睡了一覺,天沒亮時候就早早醒來用過早飯。


    柳成璜告訴步槍兵的這位團長,近處的這個營地由他負責解決,遠一點兒的兩個營地,由他自己的騎兵負責。等他們遠處的營地先打響了,近處的這個再開始,以免放跑了輜重隊。


    為了穩妥起見,柳成璜讓熟悉情況的探馬帶路繞了一圈兒,去抄輜重隊的後路。


    這個輜重隊是大順軍最後收尾的一隊了。他們一共有將近一千名騎兵為輜重隊做衛隊。前麵和後麵各有五百名。


    昨天晚上,槍炮聲響了幾陣,他們也都聽見了。不過他們對安全還沒太擔心,因為他們既有一千多名騎兵作保護,前麵還有大隊的兵馬。


    早晨起來,他們照樣造飯喂牲口,整理好車馬。正準備啟程的時候,柳成璜他們先動手了。柳成璜騎兵一個衝鋒就衝進後隊的騎兵的營地裏,這裏的大順軍騎兵還沒來得及上馬,就被打死了過半。剩下的騎兵都無奈的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投降了。


    聽到柳成璜他們動手的槍聲,那位團長帶著他的步槍兵,也一下子就從埋伏地點躍起來,衝進了營地裏。這營地裏的騎兵有抓住戰馬飛身上馬的,但是他們首先成了步槍的靶子,紛紛被打下來。那些沒上馬的也不敢再上馬,整個營地戰鬥也沒有任何懸念就結束了。


    大順軍的這些輜重兵,更是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其實他們的也就都是老老實實的農民,進到大順軍裏換了身衣服就成了輜重兵了。不過也就是在軍中出苦力。


    柳成璜和這位步槍團的團長一碰麵,決定不停留了直接起程奔窯崗去。因為大順軍的輜重兵本來就已經準備好了啟程。


    略微清點了一下,輜重隊一共有馬車三千多輛,駱駝二千多匹,繳獲的戰馬一千多匹,馭馬近一萬匹。


    這樣的隊伍走起來,一眼望不到頭。柳成璜他們把隊伍分成幾段,押送著輜重隊向窯崗走去。


    這位團長對柳成璜說:“柳隊長,看來還是打仗賺銀子來的快。你說要是做生意啥時候才能賺回來這麽大的一個商隊啊?”


    柳成璜也很高興說:“你小子是不是想說,你的功勞很大啊,放心我們就是給你幫個忙,功勞算你們的。”


    這位團長說:“看你說的,我現在根本想不到啥立功的事兒。我們團是第一次獨立執行任務,我就是想能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務。”


    窯崗這邊也沒想到這次能截獲這樣大的一個輜重隊,探馬來報的消息就是說,大順軍的後麵還有一隊輜重隊是最後走的,他們以為也就是收尾的一個小隊伍,沒想到是這麽大的一隊。


    陸成祥聽說得了這麽大的一個輜重隊,高興地親自指揮人清理窯崗自己封上的橋麵。等輜重隊到了的時候,他派人親自過來清點。然後陸成祥又喊來了楊靖,把輜重隊交給了楊靖。因為楊靖是負責整個運輸工作的。


    楊靖當然高興了,窯崗北麵已經沒有大順軍的人了,陸成祥正安排一個商隊北上呢,楊靖也覺得客運馬車該開通。由於訂票的人太多,楊靖已經準備加了幾輛膠皮軲轆的鋼簧馬車。他正準備著讓商隊與給代州派去的官員和警察一起同行,這樣的話,他們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當陸成祥告訴楊靖,柳成璜他們押回來了一個大大的輜重運輸隊,楊靖高興地簡直不知道說啥好了。因為楊靖知道,窯崗馬上就要出兵南下,而負責運輸的事兒是由他負責的,現在來這這個運輸隊,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閻伯駒還是老規矩,繳獲的戰馬還是要先交給他養一段兒,他要看看有沒有好馬。沒有好馬,他也願意把馬拉過去養幾天,雖然他也知道這些馬很快的也要分到部隊裏去。可是閻伯駒就是喜歡養幾天再說。大家也都由著他了。


    楊靖的腦子聰明過人,他看到大順軍的輜重兵的臉色和穿戴就知道這都是一些受苦人。安排好住處之後,一頓好吃好喝的,這些大順軍士兵就穩定多了。楊靖又安排他們輪換著洗個熱水澡,洗澡的時候每人都發一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毛巾還有一塊兒肥皂。這些士兵們開始悄悄地議論說,難怪窯崗人能打勝仗,就像我們這樣的人都能吃的用的這麽好,不打勝仗就怪了。


    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楊靖把他們都聚在營地的中間,在他們前麵,堆放好了窯崗士兵的服裝用具。


    楊靖開始給這些士兵講話了,從介紹窯崗的情況開始。最後介紹了窯崗的隊伍裏麵,人人平等不許打罵士兵等,還有窯崗士兵的待遇。這讓這些輜重兵想都沒想到,原來窯崗的士兵每月都零花錢,年底還是有錢發。受傷了窯崗人負責安排工作,不能幹活的,還有專門的人養活,死了的話,家屬都要受到照顧。這些讓這些輜重兵聽得半信半疑。因為他們這些輜重兵在大順軍裏麵的地位也是最低的,他們跟著隊伍比牲口也強不到哪去。啥好事也輪不到他們。可是楊靖明白,他們都是熟悉牲口秉性,由他們駕馭馬車,比新手強多了。按照窯崗的說法,他們也都是技術人才。


    最後,楊靖說:“弟兄們,我知道大家出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今天我不難為大家,如果你們有願意回家的,我就發給你們路費,放你們回去,如果有想活的有點尊嚴的請你們加入我們窯崗的隊伍。你們的待遇和所有的窯崗士兵一樣。如果你們今天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保證守我們的規矩。你們看到了,前麵的就是要發給你們的新衣服新裝備。這裏還有第一個月的零用錢。”


    這下子,這些人可都是坐不住了,紛紛說要加入。


    楊靖說“這樣,如果想加入我們隊伍的,大家排好隊,我們檢查合格的,馬上就給你們重新編隊,發服裝。”


    楊靖是把他們當中實在是太老太小和有病的都先挑出來另行安排。李自成的輜重隊也都是啥樣的人都有,基本上的是別人都不要的,就弄到輜重隊裏來了。


    楊靖他們正忙活著挑人,閻伯駒來了。


    楊靖連忙迎過去,說:“閻伯,你怎麽來了?”


    “哼!窯崗還有我不能來的地方?”閻伯駒用鼻子一哼說到。


    “那裏,閻伯,我是說這裏太亂,你看他們都沒有換服裝,啥樣的都有。這味道你也聞到了吧?”楊靖解釋說。


    閻伯駒說:“小子,你別穿幾天幹淨衣服就看不起人啦。人家這裏沒準也是藏龍臥虎呢。”


    楊靖明白了閻伯駒是來挑人來了。


    跟著閻伯駒一起來的人,對這些人裏麵喊道:“你們有沒有從小就養馬對馬匹都很熟悉的?”


    輜重兵裏沒有敢吱聲。這人又指著閻伯駒說:“這位就是‘賽伯樂’閻伯駒,我們窯崗的閻總,他老人家希望找幾位懂馬的人一起工作。你們要是有對馬匹很熟悉的就舉手。不用害怕,跟著閻總你們的待遇會很高的。”


    人群一陣騷動之後,走出幾個人,說自己以前就是養馬的,對馬熟悉。閻伯駒過去問了問幾個問題,挑走了五個人。就在閻伯駒要走的時候,剩下人的有些嫉妒了。有一個人忍不住了問:“我對牛很熟悉,你要不要?”


    閻伯駒停下來腳步,示意說話的人出來。說話的人出來後,閻伯駒問:“你對牛有啥高招。”


    這人說:“一般牛有啥小毛病,我都能治。我們那裏,誰家的牛生不下來了,都是我幫忙。還有誰家的母牛不懷孕,我有辦法。”


    閻伯駒心說:“太好了,又撿了一個人才。”不過閻伯駒沒說話,隻是點點頭。他的隨從說,你跟著走吧。


    閻伯駒他們剛要走,又有幾個人站出來,有對牛熟的有對馬熟的,還有對羊熟。


    閻伯駒看了他們一眼,轉生邊走邊說:“都帶上!”


    閻伯駒的隨從,說:“都走吧!”


    這次閻伯駒還是真的有備而來,一共來了幾輛馬車。


    這些閻伯駒挑出來的人,那裏坐過這樣的馬車,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地。也是命運跟他們開的玩笑太大了,方才還是不知道死活的戰俘,現在一下子坐到這樣的馬車上。他們自己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那些留下戰俘,眼看著那幾人一步登天的,坐上馬車就走了,心裏的這個酸呐。


    楊靖借機會說:“弟兄們,我們窯崗就這樣的一個地方,隻要你有本事,你就有發揮的地方。一會兒你們登記的時候,一定要把你們自己有啥本事都說出來,我們會根據你們本事的大小安排你們,有本事的人在我們窯崗的工資待遇可是不一樣。”


    底下的士兵們都在議論說,看來窯崗這裏真的是一個講理的地方。這些士兵們開始慢慢的慶幸自己被俘虜了,看來到這裏看來可以換個活法。


    楊靖用自己的人給這隻輜重隊做骨幹,當各級官兒,很快的就收住他們的心,整編完事兒。


    當李自成聽到自己的輜重隊被劫走之後,苦笑了一聲說:“我們把這麽大的一個輜重隊留在後麵,漏洞如此之大,窯崗人要是不抓住機會,那就不是窯崗人。看來我們的人還沒有從窯崗人身上得到教訓,不知道我們的虧吃到啥時候才能清醒?”


    軍師宋獻策說:“皇上,我們盡快的把圍窯崗的隊伍撤回到太原這邊。不然我看也是很危險。”


    李自成說:“我看,窯崗北麵的那隊人馬,沒消息就是已經被窯崗人吃掉了。你們需要考慮的是,不僅僅是撤回到太原的事兒,也要考慮考慮我們能不能撤回到陝西的事兒啦!”


    聽了李自成的話,牛金星和宋獻策都沒敢說話。他們知道李自成早就看出來了當前的處境。


    宋獻策開使安排眼前的太原的防守,和圍困窯崗人軍隊的回撤問題。他知道這種情況回撤是非常危險的,如果窯崗人突然進攻,他們很容易造成混亂。


    可是窯崗人沒有進攻,指揮中心的命令是,秀容和炮台以及窯崗的防禦陣地暫時不要拆除了。大順軍撤退不要追擊也不要幹擾,讓他們順順利利的撤回去。把柳成璜的騎兵提前布置到秀蓉城內,如果大順軍有啥異動,他們可以就近的出擊。


    窯崗這邊已經全麵開始了備耕工作,現在已經是四月,不抓緊備耕就要耽誤春耕。盧炳義他們的鐵路也重新開始修築路基的工作。


    張知木見到盧炳義時說:“盧先生,你們準備的鐵路枕木一定要用硫酸鋅浸泡之後,再刷上一層瀝青。這樣枕木才能長久的使用。”


    盧炳義不解的問:“還要費這麽大的事兒,那要費多少硫酸鋅和瀝青,還有費多少人工啊?”


    張知木說:“盧先生,現在費點兒功夫是值得的。枕木用硫酸鋅浸泡之後會殺死枕木裏的蟲子,塗上瀝青可以防止蟲子再次啃咬。這樣我們的枕木就會使用很長時間。還要告訴楊昌和李迪他們,他們的線杆子也要這樣處理。”


    盧炳義突然問:“張總,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張知木打著哈哈說:“哈哈!隻要動動腦筋就可以想到的。”


    整個窯崗以北被李自成占領過的縣城,已經全都被窯崗派去的人接管了。陸成祥也派人送過去很多糧食給他們那裏。這些地方慢慢的就穩定下來。窯崗向北麵的商隊和客貨運輸也正常開始了。


    一段時間裏,窯崗人沒有向南進攻,李自成也沒有繼續進攻窯崗。


    這樣的局麵,不但李自成有些不明白。就連紫禁城裏的崇禎皇上也不明白了,窯崗人完全可以憑借著大勝的優勢繼續進攻,把李自成趕出山西去啊,可是這個張知木為啥不行動呢。


    看著窯崗人轟轟烈烈的又開始搞生產,沒有進攻的意思,李公公又來找到張知木。


    見到李公公來了,張知木知道窯崗的北麵開通了之後,李公公又得到了皇上的指示。看來錦衣衛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兩人客氣了一下,落座之後,李公公說:“張東家,你打了個勝仗怎麽也不好好的慶祝一下啊?我還想喝你的慶功酒呢!”


    張知木唉聲歎氣地說:“有啥好慶祝的,你不也知道,我們窯崗也死了不少人嗎?我們花出的銀子就更不用說了,想起來都心疼,這次可是有點兒傷元氣了。再不趕緊的恢複生產,等到要飯吃的時候就慘了!”


    “得啦,張東家別哭窮了。我沒有來借銀子。是這樣的,皇上想知道,張東家你打了勝仗,為啥不乘勝追擊,把李自成給直接趕出山西去?”李公公盯著張知木說。


    張知木說:“李公公,我們認識了這麽長時間了,算不算朋友?”


    “當然算啦!這還用問?”李公公回答。


    “既然這樣,我們就說說朋友的心裏話。你也知道,我們和你們官軍不一樣,李自成來打我們,想破壞我們的好日子,我的窯崗人絕對可以拚命,可是要是動員他們出去打仗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工人農民,保衛家園行,出去打仗就不一定幹了。還有,你也知道,李自成非常會收買人心。他們所到之處,都是宣傳三年不納糧。我們就是打出去,得到一些地方,能收糧嗎?再說了,我們打得多了,朝裏的人正好說了,你看窯崗的張東家是不是反了,開始占地盤兒了。”張知木也看著李公公說。


    李公公說:“張東家說的是,可是皇上是絕對相信你的。他還盼著你能把闖賊打出山西呢。”


    張知木苦笑了一下說:“別說了,李公公。窯崗北麵的幾個地方,比如代州吧。李自成走後,我們派人去看了看,結果那個慘啊!糧食一點兒沒有,都開始吃人了。沒辦法,我還要調糧食去救人,還要派人維持秩序。你要知道,我們的糧食都從南方來的。要養活這麽多人,我們沒這個能力。沒這能力養活他們,我們憑啥打跑李自成。”


    李公公說:“張東家多慮了。你們養活不了,可以交給朝廷嗎。”


    張知木問:“現在的朝廷能養活起他們嗎?朝廷派出來的官員,連俸祿都發不起吧?”


    李公公說:“這個,張東家你就別管那麽多了。皇上希望你能把闖賊趕出山西,皇上不會讓你白忙活的。”


    張知木笑了笑問:“李公公,這話你信嗎?”


    “這這!”李公公唔了不上來了。


    張知木說:“李公公,我做人的原則,想必你能理解。要是我們沒把握把打下來的城裏的人養活了,我絕對不會去打的。再說,我們都想過自己的日子,誰願意打仗殺人?”


    李公公說:“張東家,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怎麽和皇上說呢?”


    “你就實話實說吧。我是能不打仗就盡量的不打,我打的仗都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去打的。我還是想做個老老實實的商人。不願意被別人說有野心。”張知木說。


    李公公說:“皇上知道你不會謀反,你放心!再說了你就是真的…..”


    說到這,李公公知道自己說走嘴了,連忙止住。


    張知木說:“李公公也可以告訴皇上張知木不想謀反,覺得做皇上很累。”


    當張知木把和李公公的談話說給陳玉鋒和歐陽鶴聽的時候,歐陽鶴哈哈一笑說:“哈哈!看來張總是把皇上看透了,就等著皇上催你出戰時了。我們再去打李自成,就是奉皇上的命令出戰了,師出有名啊!”


    陳玉鋒說:“皇上就是聖旨下了,我們也別著急,讓李自成自己著急去。”


    張知木說:“是啊,我們盡量的要少死一些人。現在出擊,李自成就會和我們拚命,這樣的話,還要死不少人。我看,過不了多久李自成就會明白自己的處境,他們會自己尋找退路。”


    其實,窯崗人有些小瞧李自成了,李自成早就看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過,窯崗有一件事兒猜對了,崇禎皇上催戰的聖旨很快的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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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翔飛傘、橡筋航模、製作鋼琴、組建空軍。--《南宋記憶》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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