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挑戰李自成水軍
天已經逐漸變暖，窯崗的幾大巨頭們聚在一起又開了一次會，主要議題是啥時候南下。
閻伯駒說：“我們買了不少地，現在備耕的事兒，馬上就得開始，不然就耽誤了。我看那兩個水車還挺管用的，每天都能提上去不少水。”
盧炳義說：“我們去年修了不少梯田，今年都要好好的澆完水才能耕種，不然地裏會有沉降不平。”
這些事兒都好解決，很快的就都安排好了。現在就是啥時候南下的問題了。
張知木其實心裏有數，他知道目前窯崗有兩條蒸汽船和其它幾條戰船，再加上新配備的迫擊炮，對付李自成的水軍應該沒大問題。問題是怎麽走。
張知木提出了一個意見，一路趕著馬匹從沁水古道一路過去，一直到沁河和黃河的匯流處，在那裏等著。另一路從淩水碼頭出發，沿著汾河進黃河通經新開河過三門峽，在洛河和黃河的匯合處，尋闖王的水軍作戰。最低限度是掩護自己的船隊順利通過，如果可能，就尋殲闖王的水軍，一勞永逸的解決水上通路安全問題。然後和東線的馬隊會合，幫助馬隊渡過黃河，繼續南下。這樣就需要東線的那一路要早走一點兒。
張知木的提議基本上被大家接受了。以前南下的時候運送馬匹實在是麻煩，即占用船隻又要費人力跟隨飼養。這次要是能從沁水這條路過去，既省了船又可以用馬馱運點貨物過去。這樣的話，這次南下就要分為東西兩路。
陸成祥說：“這是一個好辦法，這次我們的貨物比上次要多幾倍，要不是李茂已經運走一些，還要多。”
閻伯駒是離不開他的馬，他說：“我是跟著東路走，我可以跟著照看馬匹。”
陸成祥想順路把沁水兩岸建分店的事一起都考察一下，說：“我和楊靖就和東路一起走吧，因為路上我們順路把我們的分店的事給辦了。”
閻伯駒覺得這樣的話會影響整個馬隊的行進速度，說：“你們要是還要辦其他事兒的話，你們就先走幾天，不然上萬匹馬在路上等你們不行。”
張知木問閻伯駒：“這一路可是不短啊，你騎馬行不行？”
閻伯駒笑著說：“別說這點兒路，隻要和馬在一起，再遠點兒你閻伯也沒事兒。嘿嘿！”
陳玉鋒說：“這辦法到是個好辦法，可是陸成祥要把到潼關卸哪些貨物都安排好，到了潼關我們不能停的太久。”
陸成祥說：“潼關的事兒你就放心，要運到潼關的貨物大多數都已經運過去了，還有一些補充的你們給帶過去就行了。”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陸成祥安排需要船運的貨物後，和楊靖帶著一百騎兵先行一步，然後閻伯駒和柳成璜帶著一千騎兵押送一萬匹馬和五百頭牛，十日後再跟著奔沁河古道。張知木和陳玉鋒、歐陽鶴帶著劉雲、李威、李菁跟著範成坤的船隊一同前往。安平公主的隨從中四十個男人跟著閻伯駒的大隊從陸路回開封，她帶著十名女兵跟著楊玉琳一起上大船。這次楊玉琳也帶著十名她訓練的女兵一同前往。
張知木他們啟程的時間要參照那艘小蒸汽船試航情況而定，必須等它萬無一失了才行。
家裏的事兒，就由黃玉坤、盧炳義和李雲鶴具體負責，抽回來一部分分到各工地的軍隊士兵，留五百人警衛窯崗，帶五百名跟範成坤的水軍配合，保證船隊的安全，必要的時候可以上岸作戰。
決定一下，窯崗的大批貨物就開始往淩水碼頭運輸了，好在範成坤他們繳獲的兩個大院可以放很多貨物。有些貨物根本就沒落地直接裝船了。那些期待了很久的船家一個個都象過節了一樣，因為窯崗人給的船價即公道又不用擔心船的安全問題。最主要的都是長途運輸，這是船家們最願意拉的活。
窯崗的船隊還沒開始行動，地下的情報戰就已經開始了。李治得到的信息是，李自成的那個情報站一連兩天都有鴿子飛出去。
張知木聽完李治的匯報說：“看來李自成一定會安排人在黃河上等著我們。好啊，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蒸汽船的厲害吧。”
臨出發前，範成坤突然提出了一個建議，要將兩條增氣船的船頭用鋼板加固，因為必要時可以利用我們蒸汽船的速度優勢撞沉對方的船。
張知木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因為現在雙的方的船都是木船，隻要我們的船在前部堅固一些，利用速度撞沉對方完全有可能。
加固船的任務交給李雲鶴之後，隻用一天時間就完成了。不但在船的頭部用鋼板焊成一個刀刃形狀，還用鋼板把船頭正個都包上了，這樣如果撞上對方船的話是自己的船整個前麵都平均受力，使自己的船在撞壞對方船的同時自己的船不會受傷。
現在範成坤的船隊，一共有四艘戰船三艘小船，這次一艘戰船和一艘小船都在船塢上改裝，能走的分別是一艘蒸汽戰船、兩艘普通戰船、一艘蒸汽小船一艘普通小船。
根據情況船隊就編成兩組，一組是那艘蒸汽戰船，拖著兩艘戰船，後麵再拖一些平底船；那艘蒸汽平底船後麵也要拖著一串平底船。風帆使不上力的時候，蒸汽船的優勢就會顯出來。
範成坤的指揮船就在蒸汽船上，張知木和陳玉鋒等人的指揮船在蒸汽船的後麵拖著，排在第三位，因為如果打仗需要的話，範成坤的戰船可以拖著一艘戰船去迎戰，把張知木乘坐的指揮船在遠離戰區地方放下。
範成坤的指揮船上裝上二十門迫擊炮，另兩艘戰船上都裝上了十門迫擊炮，那艘蒸汽平底船上也裝上了十門迫擊炮。再加上以前配備的弓雷和弩雷，而且每艘戰船上都配有不止一門紅衣大炮，應該說火力還是很強大的。
李威當然是坐在範成坤的戰船上，他還想讓迫擊炮再次顯神威呢。
李威說：“這次遺憾的是，炮彈的戰鬥部大多數是黑**的，無煙**的很少。好在這次帶的火油彈不少，而且帶來的弩雷和弓雷大多數是觸發引信的。”
窯崗人在這裏大張旗鼓的忙活著，闖王的大營裏也是在一直關注著他們。那篇刊有蒸汽船下水報道的《窯崗周報》已經引起了李自成大營的重視，特別是淩水碼頭的情報人員發回來的信息也也證實了這個情況。
雖然得到了這個信息，但是李自成他們還是沒法理解這意味著什麽。李自成和他的將軍、軍師們誰也說不清這個蒸汽船有啥用處，因為這東西遠遠超過他們的理解能力。但是對於窯崗人搞出的新東西，李自成從心底隱隱的感到了一絲恐懼，上次李過舍身送回來的火槍，到現在他軍營的工匠們隻是照貓畫虎的弄出來幾隻，還是根本不能使用。
窯崗人如此興師動眾搞的新東西，一定會有大用處。
李自成的將軍們一致認為，牛金星的妙計起作用了。因為封鎖了黃河，就截斷了山西和陝西從南方運糧的水道。到現在黃河開化很久了，窯崗南下北上的船早就應該開通，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動靜，而且陝西的糧食也是運不進去。這一切都說明牛金星確實還高人一籌，看得準。出手就直奔對手要害地方。
這段時間，更是讓李自成高興地是，水軍經過幾次和官軍的大戰，越來越強大了。原來在開封之戰的時候，有些傷了元氣的水軍又繳獲了幾艘戰船，有很多官軍投降了過來。現在已經有大戰船十二艘，中小戰船幾十艘。已經和官軍在黃河上形成割據之勢，在黃河和洛河匯合處這一段黃河裏，官軍再也不敢過來，李自成的水軍也不前出太遠，因為他們也害怕明軍和水軍在河岸上炮兵的打擊。但是這樣李自成的目的就達到了，而明軍已經失去了為商隊護航的能力。實際上明軍水軍已經敗了。
這段時間，李自成的也加強了洛河兩岸的炮台，因為這洛河是洛陽的進出門戶，他們也要防止明軍水軍從這裏進攻和威脅洛陽的安全。當然他們還沒把窯崗那隻有幾艘船的水軍當一回事兒，窯崗那幾艘船還不足為慮。盡管窯崗人曾經打敗過自己的戰船，但是，李自成的將軍們認為，那是窯崗人利用了自己的大意，發揮火槍的優勢偷襲得手的。那還算不上水戰。
不過李自成提醒他的將軍們，窯崗的蒸汽船很可能就是為了對付我們水軍而準備的，大家要有對付的辦法。話是這樣說的，可是他們誰也沒見過蒸汽船啥樣，能有啥辦法。
宋獻策說：“我覺得闖王不必過慮，他們蒸汽船我看也還是船，不管啥船，水戰都要遠了用火炮，近了用弓箭，再近了用火磚火球互相攻擊。可是他們改成蒸汽船，沒聽說火力有啥增加啊，我們的戰船數量要遠遠的超過窯崗，水軍官兵大多是從明軍中歸降過來的老兵，水戰經驗無人能敵。所以他們也許是沒有辦法了，故弄玄虛。不然他們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寫在報紙上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倒是希望窯崗人被逼的沒辦法了，能出來硬闖黃河來，到那時候我們一下子就把他們那幾艘戰船，不管是不是蒸汽船都打沉，出出我們的惡氣。”
劉宗敏說：“別別，別都打沉了。寧可多死一點人，也要把蒸汽船包圍起來，一定要奪下蒸汽船，我倒要看看蒸汽船是啥模樣。”
應該說到現在，李自成他們還不知道蒸汽船會給他們帶來什麽樣災難。他們一直在督促窯崗的情報站，要隨時通報有關蒸汽船的信息。當然，窯崗人大張旗鼓的往淩水碼頭運送貨物的情報，早就傳到了李自成的大營裏。在大營裏又傳到洛河裏的水軍。這個消息，讓洛河裏李自成水軍官兵一片沸騰，他們早就憋足了勁兒，要等著好好地教訓教訓這些窯崗人了。
窯崗人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穩步的準備著。當那艘平底蒸汽船試驗的差不多了，隻是需要在檢驗一下的時候，陸成祥和楊靖先出發了。
十日後，張知木和陳玉鋒等人送走了閻伯駒和柳成璜的商隊，閻伯駒和柳成璜他們帶領的一萬匹馬和五百頭牛。
張知木等人稍作準備就一起直奔淩水碼頭了。窯崗送行的人一直將張知木一行人目送的很遠才回頭。
張知木最不忍心見的就是這一幕。
昨天晚上，張知木撫摸著黃玉坤越來越鼓的肚子，說：“明天我就走了，你明天就別送了，我最怕告別的那一幕。”
黃玉坤笑了笑說：“你覺得可能嗎？為了送你們，學校都要少上一節課呢。”
張知木說：“以後會經常有人出出進進的，都這樣還不壞了。”
黃玉坤說：“隻要是你走了，大家都會送的。你不在窯崗，窯崗就想沒了魂一樣。大家不送你們也幹不下別的，還不如就讓大家送一送。”
張知木覺得以後自己還是盡量少出去為好，他說：“我這次南下是必須去，以後我就盡量的少出去。免得大家擔心。”
黃玉坤說：“你這次回來，就把楊玉琳娶了吧，人家一個大姑娘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你，你也要為人家考慮一下。這次出去給她多帶點兒銀子，讓她自己買一些東西回來。”
張知木歎口氣，岔開話說：“你自己身子不方便了，別累著自己。李雲鶴這人年輕但很有心計，有事兒就交給他辦吧。”
臨走前李治找到張知木說：“我這次到潼關就把孫玉嬌他們留在在潼關，你看怎麽把他們帶過去。”
張知木說：“這好辦，讓他們跟著李菁的特種兵在一起，都換上他們的衣服就行。隻是要委屈孫玉嬌女扮男裝了。”
原來，這次領著北上張家口的時候，把孫玉嬌兩口子給帶回來了。張家口的工作就交給他們一起去的人負責了。孫玉嬌說，這幾個人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已經可以勝任這個工作了。李治是想把孫玉嬌夫婦二人派到潼關，讓他們想辦法滲透到河南去，因為河南是窯崗下一步的目標。這次給孫玉嬌也是配備了一個小組，除了她丈夫還有兩男一女。
由於不能暴露他們的行蹤，就把他們安排到李菁的隊伍裏帶上。李菁知道是李治的人也就沒過問太多。
張知木他們這艘船上，由於多了楊玉琳的女兵和安平公主的女隨從，顯得熱鬧多了。
在這艘船上，特意給她們分了兩個船艙，楊玉琳和安平公主住一個小倉，其他女兵住一個倉。
在小倉裏，安平公主很享受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說：“哎，你說小紅玉現在能幹啥呢？離開窯崗的時候，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就怕眼淚流出來。”
楊玉琳說：“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分手的時候誰也不許哭嗎！”
安平公主說：“說是說好了，可是就怕一時忍不住。”
船還沒啟動，因為明天一早就要開船，分配了船艙的人就都提前一天上船，晚上就都是住在船上。沒事的話，就不許再下船了，這也是為了管理上的方便。
晚上，張知木和陳玉鋒等人又開了一次會，其實已經沒啥可在研究的了，就是研究了一下還有沒有啥沒想到的事情。範成坤說：“碼頭上事兒張總盡管放心，一切有威脅的人和事兒都早就清除了。我們留下改造的戰船船長就負責碼頭上的事兒。”
張知木知道範成坤現在是兵強馬壯，有穆義他們的加盟還有從冶廠調過來的一批水軍軍官，極大地提高了水軍的戰鬥力。不但水軍戰鬥力強，哪些水手都經過嚴格訓練，火槍手有不少都到窯崗培訓過。他們實在是需要用一場戰鬥來證明自己。
開完會，張知木問穆義：“怎麽樣？家裏都聯係上沒？”
穆義說：“徐州分公司來信兒了，他們都已經通知我們的家裏，把我們活著的消息告訴了家裏。”
張知木說：“等過一陣，條件好了，就想辦法把家人接到窯崗來，那樣就不用總是心裏掛記了。”
穆義眼睛有些濕潤說：“做夢都盼著那一天啊。等條件好了也把家人接到窯崗來享享福。”
張知木安慰說：“放心不會太久了，今年我們窯崗就會有大的改觀。”
四月的三晉大地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汾河兩岸更是鬱鬱蔥蔥。大明朝的第一艘蒸汽船在一聲汽笛的長鳴中起航了。順流而下的戰船拖拽著一長串兒大小船隻。那艘平底兒蒸汽船也是拖著一長串兒平底船跟在後麵。
船上的人都來到甲板上，欣賞著兩岸的風光。
由於一路上需要躲避過往的船隻，蒸汽船身後還拖著一串兒裝滿貨物的船，自身躲避不是十分的方便，船長沒敢把船開的太快，但是現在有一個好處就是晚上可以行船，不用中途停靠。晚上汾河上基本沒有其它的船隻，行船更方便。
等天剛見黑，前麵的蒸汽船就把探照燈打開了，這一路上，探照燈把很多宿鳥都給驚起了，因為除了太陽之外，它們沒見過這麽亮的燈。尤其是通過幾個船碼頭的時候，那些停靠在碼頭的船上的船家都被蒸汽船的和船上的探照燈驚呆了。這簡直能用魔鬼的眼睛來形容的亮度，是他們想都想不到的。今天竟然就在眼前通過。這注定要是汾河的一個不眠之夜。本應該是規定正副船長要輪流睡覺的，但是這一夜輪班回去睡覺的人也注定睡不著。因為後麵長長的船隊責任實在是太大了，以前試驗行船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都沒有進行長時間夜航。這次是第一次通宵夜航。
這些船上，睡得最好的應該是張知木，因為他對航行十分的放心。
沒睡好的楊玉琳和安平公主一直在說這話，她們二人到不是擔心船的安全，而是興奮的。因為讓她們都是第一次做這樣的旅行，前麵有蒸汽船開路，後麵還跟著一大串兒貨船，想想都興奮。
安平公主邀請楊玉琳，到了開封一定要到王府裏住幾天，可是楊玉琳說：“張總的事兒太多了，我哪能離得開啊。”
安平公主有些生氣的說：“我知道你是一刻也離不開張東家，我這個小公主算什麽，人家也瞧不上眼兒。”
楊玉琳隻好說：“行了行了，到了開封我就請假去你的王府去陪著你，這下子行了吧？”
安平公主這才露出笑臉說：“這才差不多。想著要和你們分開，我就心痛。唉！你們多好啊。我卻要回去做什麽破公主。”
船隊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到了河津進入黃河，然後拖著長長的船隊順著黃河經過黃河的大拐彎兒，停靠到潼關碼頭。蒸汽船的轟轟聲很快吸引了很多人來到碼頭上看熱鬧。
張知木和陳玉鋒、歐陽鶴帶著楊玉琳直接就去拜見守備寧德。由於年前陳玉鋒和歐陽鶴拜見過寧德，他們和寧德也算是很熟悉。寧德早就得報告說，窯崗的船隊到了。他一直等著窯崗的來人呢。
當張知木他們一到守備衙門，門軍馬上就領著張知木他們進去了。見到守備大人，張知木等人連忙施禮。張知木說：“見過守備大人，大人最近可好？”
寧德忙說：“勉禮，快請坐。”
好久沒見當然免不了一陣寒暄，當張知木問到潼關的情況怎樣的時候，寧德說：“我的感覺是不太妙。闖賊的已經在河南紮下根兒，下麵就要取陝西，潼關危險了。闖賊已經將潼關到陝西的運河給截斷了，我們和陝西的運輸也就斷了。最近他們又
出洛河把黃河水路截斷，斷了我們的糧道，好多糧食都運不進來。情況不妙。”
當寧德聽說張知木要帶人挑戰李自成的水軍時，連忙搖頭說：“不可，絕對不可。朝廷幾十艘船都沒打過賊軍，就憑你們就想對付李自成的水軍，簡直是開玩笑。”
張知木說：“大人你放心，我們是有備而來的。如果不打通這條水道，別說陝西糧食供不上去，就連你們潼關的糧食也供不上來，不用賊兵打來，餓也餓垮了你們。”
“我堂堂大明水軍曾經威震四海，等他們緩過這口氣兒，一定會打敗賊軍水軍的。”寧德說話說顯然底氣不足。
張知木說：“等到那個時候，我們的潼關還能守得住嗎？”
寧德不說話了，他知道張知木是做好了準備，而且張知木絕對不是一個莽撞的人。自己的擔心可能有些多餘了，歎口氣說：“既然張義士決心已下。老夫就祝你們成功了。張義士總是在朝廷有難的時候出手相助，讓我等軍人汗顏呐。”
張知木說：“大人你能替朝廷守住潼關，功莫大焉。乃朝廷的棟梁，是我等百姓之福啊。”
客氣完，寧德給了陳玉鋒一份洛陽附近的地圖，圖上詳細的標明了洛河和黃河匯流處的地形河流情況。這張地圖對張知木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寧德又給陳玉鋒和歐陽鶴介紹了一些黃河和洛河的有關情況。一再囑咐千萬別冒太大的風險。
離開守備衙門，張知木他們回到船上，把範成坤等人找過來一起結合寧德的介紹，製定了一份出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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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突擊艇對峙三桅船，迫擊炮大戰回回炮。”--《南宋記憶》。
天已經逐漸變暖，窯崗的幾大巨頭們聚在一起又開了一次會，主要議題是啥時候南下。
閻伯駒說：“我們買了不少地，現在備耕的事兒，馬上就得開始，不然就耽誤了。我看那兩個水車還挺管用的，每天都能提上去不少水。”
盧炳義說：“我們去年修了不少梯田，今年都要好好的澆完水才能耕種，不然地裏會有沉降不平。”
這些事兒都好解決，很快的就都安排好了。現在就是啥時候南下的問題了。
張知木其實心裏有數，他知道目前窯崗有兩條蒸汽船和其它幾條戰船，再加上新配備的迫擊炮，對付李自成的水軍應該沒大問題。問題是怎麽走。
張知木提出了一個意見，一路趕著馬匹從沁水古道一路過去，一直到沁河和黃河的匯流處，在那裏等著。另一路從淩水碼頭出發，沿著汾河進黃河通經新開河過三門峽，在洛河和黃河的匯合處，尋闖王的水軍作戰。最低限度是掩護自己的船隊順利通過，如果可能，就尋殲闖王的水軍，一勞永逸的解決水上通路安全問題。然後和東線的馬隊會合，幫助馬隊渡過黃河，繼續南下。這樣就需要東線的那一路要早走一點兒。
張知木的提議基本上被大家接受了。以前南下的時候運送馬匹實在是麻煩，即占用船隻又要費人力跟隨飼養。這次要是能從沁水這條路過去，既省了船又可以用馬馱運點貨物過去。這樣的話，這次南下就要分為東西兩路。
陸成祥說：“這是一個好辦法，這次我們的貨物比上次要多幾倍，要不是李茂已經運走一些，還要多。”
閻伯駒是離不開他的馬，他說：“我是跟著東路走，我可以跟著照看馬匹。”
陸成祥想順路把沁水兩岸建分店的事一起都考察一下，說：“我和楊靖就和東路一起走吧，因為路上我們順路把我們的分店的事給辦了。”
閻伯駒覺得這樣的話會影響整個馬隊的行進速度，說：“你們要是還要辦其他事兒的話，你們就先走幾天，不然上萬匹馬在路上等你們不行。”
張知木問閻伯駒：“這一路可是不短啊，你騎馬行不行？”
閻伯駒笑著說：“別說這點兒路，隻要和馬在一起，再遠點兒你閻伯也沒事兒。嘿嘿！”
陳玉鋒說：“這辦法到是個好辦法，可是陸成祥要把到潼關卸哪些貨物都安排好，到了潼關我們不能停的太久。”
陸成祥說：“潼關的事兒你就放心，要運到潼關的貨物大多數都已經運過去了，還有一些補充的你們給帶過去就行了。”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陸成祥安排需要船運的貨物後，和楊靖帶著一百騎兵先行一步，然後閻伯駒和柳成璜帶著一千騎兵押送一萬匹馬和五百頭牛，十日後再跟著奔沁河古道。張知木和陳玉鋒、歐陽鶴帶著劉雲、李威、李菁跟著範成坤的船隊一同前往。安平公主的隨從中四十個男人跟著閻伯駒的大隊從陸路回開封，她帶著十名女兵跟著楊玉琳一起上大船。這次楊玉琳也帶著十名她訓練的女兵一同前往。
張知木他們啟程的時間要參照那艘小蒸汽船試航情況而定，必須等它萬無一失了才行。
家裏的事兒，就由黃玉坤、盧炳義和李雲鶴具體負責，抽回來一部分分到各工地的軍隊士兵，留五百人警衛窯崗，帶五百名跟範成坤的水軍配合，保證船隊的安全，必要的時候可以上岸作戰。
決定一下，窯崗的大批貨物就開始往淩水碼頭運輸了，好在範成坤他們繳獲的兩個大院可以放很多貨物。有些貨物根本就沒落地直接裝船了。那些期待了很久的船家一個個都象過節了一樣，因為窯崗人給的船價即公道又不用擔心船的安全問題。最主要的都是長途運輸，這是船家們最願意拉的活。
窯崗的船隊還沒開始行動，地下的情報戰就已經開始了。李治得到的信息是，李自成的那個情報站一連兩天都有鴿子飛出去。
張知木聽完李治的匯報說：“看來李自成一定會安排人在黃河上等著我們。好啊，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蒸汽船的厲害吧。”
臨出發前，範成坤突然提出了一個建議，要將兩條增氣船的船頭用鋼板加固，因為必要時可以利用我們蒸汽船的速度優勢撞沉對方的船。
張知木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因為現在雙的方的船都是木船，隻要我們的船在前部堅固一些，利用速度撞沉對方完全有可能。
加固船的任務交給李雲鶴之後，隻用一天時間就完成了。不但在船的頭部用鋼板焊成一個刀刃形狀，還用鋼板把船頭正個都包上了，這樣如果撞上對方船的話是自己的船整個前麵都平均受力，使自己的船在撞壞對方船的同時自己的船不會受傷。
現在範成坤的船隊，一共有四艘戰船三艘小船，這次一艘戰船和一艘小船都在船塢上改裝，能走的分別是一艘蒸汽戰船、兩艘普通戰船、一艘蒸汽小船一艘普通小船。
根據情況船隊就編成兩組，一組是那艘蒸汽戰船，拖著兩艘戰船，後麵再拖一些平底船；那艘蒸汽平底船後麵也要拖著一串平底船。風帆使不上力的時候，蒸汽船的優勢就會顯出來。
範成坤的指揮船就在蒸汽船上，張知木和陳玉鋒等人的指揮船在蒸汽船的後麵拖著，排在第三位，因為如果打仗需要的話，範成坤的戰船可以拖著一艘戰船去迎戰，把張知木乘坐的指揮船在遠離戰區地方放下。
範成坤的指揮船上裝上二十門迫擊炮，另兩艘戰船上都裝上了十門迫擊炮，那艘蒸汽平底船上也裝上了十門迫擊炮。再加上以前配備的弓雷和弩雷，而且每艘戰船上都配有不止一門紅衣大炮，應該說火力還是很強大的。
李威當然是坐在範成坤的戰船上，他還想讓迫擊炮再次顯神威呢。
李威說：“這次遺憾的是，炮彈的戰鬥部大多數是黑**的，無煙**的很少。好在這次帶的火油彈不少，而且帶來的弩雷和弓雷大多數是觸發引信的。”
窯崗人在這裏大張旗鼓的忙活著，闖王的大營裏也是在一直關注著他們。那篇刊有蒸汽船下水報道的《窯崗周報》已經引起了李自成大營的重視，特別是淩水碼頭的情報人員發回來的信息也也證實了這個情況。
雖然得到了這個信息，但是李自成他們還是沒法理解這意味著什麽。李自成和他的將軍、軍師們誰也說不清這個蒸汽船有啥用處，因為這東西遠遠超過他們的理解能力。但是對於窯崗人搞出的新東西，李自成從心底隱隱的感到了一絲恐懼，上次李過舍身送回來的火槍，到現在他軍營的工匠們隻是照貓畫虎的弄出來幾隻，還是根本不能使用。
窯崗人如此興師動眾搞的新東西，一定會有大用處。
李自成的將軍們一致認為，牛金星的妙計起作用了。因為封鎖了黃河，就截斷了山西和陝西從南方運糧的水道。到現在黃河開化很久了，窯崗南下北上的船早就應該開通，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動靜，而且陝西的糧食也是運不進去。這一切都說明牛金星確實還高人一籌，看得準。出手就直奔對手要害地方。
這段時間，更是讓李自成高興地是，水軍經過幾次和官軍的大戰，越來越強大了。原來在開封之戰的時候，有些傷了元氣的水軍又繳獲了幾艘戰船，有很多官軍投降了過來。現在已經有大戰船十二艘，中小戰船幾十艘。已經和官軍在黃河上形成割據之勢，在黃河和洛河匯合處這一段黃河裏，官軍再也不敢過來，李自成的水軍也不前出太遠，因為他們也害怕明軍和水軍在河岸上炮兵的打擊。但是這樣李自成的目的就達到了，而明軍已經失去了為商隊護航的能力。實際上明軍水軍已經敗了。
這段時間，李自成的也加強了洛河兩岸的炮台，因為這洛河是洛陽的進出門戶，他們也要防止明軍水軍從這裏進攻和威脅洛陽的安全。當然他們還沒把窯崗那隻有幾艘船的水軍當一回事兒，窯崗那幾艘船還不足為慮。盡管窯崗人曾經打敗過自己的戰船，但是，李自成的將軍們認為，那是窯崗人利用了自己的大意，發揮火槍的優勢偷襲得手的。那還算不上水戰。
不過李自成提醒他的將軍們，窯崗的蒸汽船很可能就是為了對付我們水軍而準備的，大家要有對付的辦法。話是這樣說的，可是他們誰也沒見過蒸汽船啥樣，能有啥辦法。
宋獻策說：“我覺得闖王不必過慮，他們蒸汽船我看也還是船，不管啥船，水戰都要遠了用火炮，近了用弓箭，再近了用火磚火球互相攻擊。可是他們改成蒸汽船，沒聽說火力有啥增加啊，我們的戰船數量要遠遠的超過窯崗，水軍官兵大多是從明軍中歸降過來的老兵，水戰經驗無人能敵。所以他們也許是沒有辦法了，故弄玄虛。不然他們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寫在報紙上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倒是希望窯崗人被逼的沒辦法了，能出來硬闖黃河來，到那時候我們一下子就把他們那幾艘戰船，不管是不是蒸汽船都打沉，出出我們的惡氣。”
劉宗敏說：“別別，別都打沉了。寧可多死一點人，也要把蒸汽船包圍起來，一定要奪下蒸汽船，我倒要看看蒸汽船是啥模樣。”
應該說到現在，李自成他們還不知道蒸汽船會給他們帶來什麽樣災難。他們一直在督促窯崗的情報站，要隨時通報有關蒸汽船的信息。當然，窯崗人大張旗鼓的往淩水碼頭運送貨物的情報，早就傳到了李自成的大營裏。在大營裏又傳到洛河裏的水軍。這個消息，讓洛河裏李自成水軍官兵一片沸騰，他們早就憋足了勁兒，要等著好好地教訓教訓這些窯崗人了。
窯崗人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穩步的準備著。當那艘平底蒸汽船試驗的差不多了，隻是需要在檢驗一下的時候，陸成祥和楊靖先出發了。
十日後，張知木和陳玉鋒等人送走了閻伯駒和柳成璜的商隊，閻伯駒和柳成璜他們帶領的一萬匹馬和五百頭牛。
張知木等人稍作準備就一起直奔淩水碼頭了。窯崗送行的人一直將張知木一行人目送的很遠才回頭。
張知木最不忍心見的就是這一幕。
昨天晚上，張知木撫摸著黃玉坤越來越鼓的肚子，說：“明天我就走了，你明天就別送了，我最怕告別的那一幕。”
黃玉坤笑了笑說：“你覺得可能嗎？為了送你們，學校都要少上一節課呢。”
張知木說：“以後會經常有人出出進進的，都這樣還不壞了。”
黃玉坤說：“隻要是你走了，大家都會送的。你不在窯崗，窯崗就想沒了魂一樣。大家不送你們也幹不下別的，還不如就讓大家送一送。”
張知木覺得以後自己還是盡量少出去為好，他說：“我這次南下是必須去，以後我就盡量的少出去。免得大家擔心。”
黃玉坤說：“你這次回來，就把楊玉琳娶了吧，人家一個大姑娘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你，你也要為人家考慮一下。這次出去給她多帶點兒銀子，讓她自己買一些東西回來。”
張知木歎口氣，岔開話說：“你自己身子不方便了，別累著自己。李雲鶴這人年輕但很有心計，有事兒就交給他辦吧。”
臨走前李治找到張知木說：“我這次到潼關就把孫玉嬌他們留在在潼關，你看怎麽把他們帶過去。”
張知木說：“這好辦，讓他們跟著李菁的特種兵在一起，都換上他們的衣服就行。隻是要委屈孫玉嬌女扮男裝了。”
原來，這次領著北上張家口的時候，把孫玉嬌兩口子給帶回來了。張家口的工作就交給他們一起去的人負責了。孫玉嬌說，這幾個人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已經可以勝任這個工作了。李治是想把孫玉嬌夫婦二人派到潼關，讓他們想辦法滲透到河南去，因為河南是窯崗下一步的目標。這次給孫玉嬌也是配備了一個小組，除了她丈夫還有兩男一女。
由於不能暴露他們的行蹤，就把他們安排到李菁的隊伍裏帶上。李菁知道是李治的人也就沒過問太多。
張知木他們這艘船上，由於多了楊玉琳的女兵和安平公主的女隨從，顯得熱鬧多了。
在這艘船上，特意給她們分了兩個船艙，楊玉琳和安平公主住一個小倉，其他女兵住一個倉。
在小倉裏，安平公主很享受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說：“哎，你說小紅玉現在能幹啥呢？離開窯崗的時候，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就怕眼淚流出來。”
楊玉琳說：“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分手的時候誰也不許哭嗎！”
安平公主說：“說是說好了，可是就怕一時忍不住。”
船還沒啟動，因為明天一早就要開船，分配了船艙的人就都提前一天上船，晚上就都是住在船上。沒事的話，就不許再下船了，這也是為了管理上的方便。
晚上，張知木和陳玉鋒等人又開了一次會，其實已經沒啥可在研究的了，就是研究了一下還有沒有啥沒想到的事情。範成坤說：“碼頭上事兒張總盡管放心，一切有威脅的人和事兒都早就清除了。我們留下改造的戰船船長就負責碼頭上的事兒。”
張知木知道範成坤現在是兵強馬壯，有穆義他們的加盟還有從冶廠調過來的一批水軍軍官，極大地提高了水軍的戰鬥力。不但水軍戰鬥力強，哪些水手都經過嚴格訓練，火槍手有不少都到窯崗培訓過。他們實在是需要用一場戰鬥來證明自己。
開完會，張知木問穆義：“怎麽樣？家裏都聯係上沒？”
穆義說：“徐州分公司來信兒了，他們都已經通知我們的家裏，把我們活著的消息告訴了家裏。”
張知木說：“等過一陣，條件好了，就想辦法把家人接到窯崗來，那樣就不用總是心裏掛記了。”
穆義眼睛有些濕潤說：“做夢都盼著那一天啊。等條件好了也把家人接到窯崗來享享福。”
張知木安慰說：“放心不會太久了，今年我們窯崗就會有大的改觀。”
四月的三晉大地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汾河兩岸更是鬱鬱蔥蔥。大明朝的第一艘蒸汽船在一聲汽笛的長鳴中起航了。順流而下的戰船拖拽著一長串兒大小船隻。那艘平底兒蒸汽船也是拖著一長串兒平底船跟在後麵。
船上的人都來到甲板上，欣賞著兩岸的風光。
由於一路上需要躲避過往的船隻，蒸汽船身後還拖著一串兒裝滿貨物的船，自身躲避不是十分的方便，船長沒敢把船開的太快，但是現在有一個好處就是晚上可以行船，不用中途停靠。晚上汾河上基本沒有其它的船隻，行船更方便。
等天剛見黑，前麵的蒸汽船就把探照燈打開了，這一路上，探照燈把很多宿鳥都給驚起了，因為除了太陽之外，它們沒見過這麽亮的燈。尤其是通過幾個船碼頭的時候，那些停靠在碼頭的船上的船家都被蒸汽船的和船上的探照燈驚呆了。這簡直能用魔鬼的眼睛來形容的亮度，是他們想都想不到的。今天竟然就在眼前通過。這注定要是汾河的一個不眠之夜。本應該是規定正副船長要輪流睡覺的，但是這一夜輪班回去睡覺的人也注定睡不著。因為後麵長長的船隊責任實在是太大了，以前試驗行船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都沒有進行長時間夜航。這次是第一次通宵夜航。
這些船上，睡得最好的應該是張知木，因為他對航行十分的放心。
沒睡好的楊玉琳和安平公主一直在說這話，她們二人到不是擔心船的安全，而是興奮的。因為讓她們都是第一次做這樣的旅行，前麵有蒸汽船開路，後麵還跟著一大串兒貨船，想想都興奮。
安平公主邀請楊玉琳，到了開封一定要到王府裏住幾天，可是楊玉琳說：“張總的事兒太多了，我哪能離得開啊。”
安平公主有些生氣的說：“我知道你是一刻也離不開張東家，我這個小公主算什麽，人家也瞧不上眼兒。”
楊玉琳隻好說：“行了行了，到了開封我就請假去你的王府去陪著你，這下子行了吧？”
安平公主這才露出笑臉說：“這才差不多。想著要和你們分開，我就心痛。唉！你們多好啊。我卻要回去做什麽破公主。”
船隊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到了河津進入黃河，然後拖著長長的船隊順著黃河經過黃河的大拐彎兒，停靠到潼關碼頭。蒸汽船的轟轟聲很快吸引了很多人來到碼頭上看熱鬧。
張知木和陳玉鋒、歐陽鶴帶著楊玉琳直接就去拜見守備寧德。由於年前陳玉鋒和歐陽鶴拜見過寧德，他們和寧德也算是很熟悉。寧德早就得報告說，窯崗的船隊到了。他一直等著窯崗的來人呢。
當張知木他們一到守備衙門，門軍馬上就領著張知木他們進去了。見到守備大人，張知木等人連忙施禮。張知木說：“見過守備大人，大人最近可好？”
寧德忙說：“勉禮，快請坐。”
好久沒見當然免不了一陣寒暄，當張知木問到潼關的情況怎樣的時候，寧德說：“我的感覺是不太妙。闖賊的已經在河南紮下根兒，下麵就要取陝西，潼關危險了。闖賊已經將潼關到陝西的運河給截斷了，我們和陝西的運輸也就斷了。最近他們又
出洛河把黃河水路截斷，斷了我們的糧道，好多糧食都運不進來。情況不妙。”
當寧德聽說張知木要帶人挑戰李自成的水軍時，連忙搖頭說：“不可，絕對不可。朝廷幾十艘船都沒打過賊軍，就憑你們就想對付李自成的水軍，簡直是開玩笑。”
張知木說：“大人你放心，我們是有備而來的。如果不打通這條水道，別說陝西糧食供不上去，就連你們潼關的糧食也供不上來，不用賊兵打來，餓也餓垮了你們。”
“我堂堂大明水軍曾經威震四海，等他們緩過這口氣兒，一定會打敗賊軍水軍的。”寧德說話說顯然底氣不足。
張知木說：“等到那個時候，我們的潼關還能守得住嗎？”
寧德不說話了，他知道張知木是做好了準備，而且張知木絕對不是一個莽撞的人。自己的擔心可能有些多餘了，歎口氣說：“既然張義士決心已下。老夫就祝你們成功了。張義士總是在朝廷有難的時候出手相助，讓我等軍人汗顏呐。”
張知木說：“大人你能替朝廷守住潼關，功莫大焉。乃朝廷的棟梁，是我等百姓之福啊。”
客氣完，寧德給了陳玉鋒一份洛陽附近的地圖，圖上詳細的標明了洛河和黃河匯流處的地形河流情況。這張地圖對張知木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寧德又給陳玉鋒和歐陽鶴介紹了一些黃河和洛河的有關情況。一再囑咐千萬別冒太大的風險。
離開守備衙門，張知木他們回到船上，把範成坤等人找過來一起結合寧德的介紹，製定了一份出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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