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初戰蒙古騎兵


    李菁他們回到營地的時,劉雲和柳成璜他們正大掃戰場呢。


    打掃戰場首先是檢查有沒死的蒙古兵沒有,還有氣的就補上一刀。這些人經過中午張知木的一番激勵,此時殺心正盛。劉雲和柳成璜也希望士兵們多一點血性,所以也鼓勵他們。告訴他們一個活口別留。


    李菁到了的時候,陳玉鋒也騎著馬從山坡上下來了。


    陳玉鋒首先讓劉雲安排人給那些解救出來的漢族同胞弄些水喝,又弄些吃的。這些一天之間,突然經過這麽些變故的這些同胞們,直給劉雲的士兵們磕頭。他們知道自己得救了,他們也知道如果他們被劫到草原的下場就是做奴隸,到那時生不如死,基本也活不多長時間就會被折磨死。


    這些被俘的人員一部分是商隊的車夫和駱駝夫,也有一部分是從其他村莊劫來的,也有的是在路上劫來的。陳玉鋒問誰是商隊的東家和掌櫃的。可是一個車夫說他們都被殺死了。原來這些東家掌櫃的一看自己被捉住了,由於想活命,就對蒙古人說,這些貨物都送給他們,隻要留下他們的性命就行。蒙古人通過翻譯明白後,就讓東家把他們自己的人都挑出來,這東家還以為這下子自己的人都能活命了呢。結果這些蒙古人把他和他挑出來的人都殺了。他也不想想,這些蒙古人已經劫了商隊還需要他送給他們嗎?


    經過清點,這次一共繳獲蒙古戰馬二千多匹。馬車三十輛,駱駝五十匹。這是一個大商隊。還有解救人員二百多名。


    陳玉鋒讓士兵們砍下好多死樹的木杆子,堆了幾堆,然後在把蒙古兵屍體都拖到木杆子堆上。由於沒有火油,陳玉鋒讓劉雲倒出一些**在木材上,然後一點火,幾堆蒙古兵的屍體,都被火化了。這是跟張知木學的,這樣燒掉的屍體不會造成汙染。陳玉鋒對士兵們說:“我們自己的土地不能讓這些畜生給汙染了。”


    應該說這一仗打的順利的不能再順利了。這讓那些被蒙古人俘虜的人尤其感到不解。這些如狼似虎的蒙古人,連明軍都害怕,在他們麵前怎麽這麽不經打呢。所以他們對陳玉鋒的騎兵們簡直敬如天神。


    陳玉鋒這邊仗打得很順利,可是張知木那邊遇到的麻煩可就大了。


    陳玉鋒帶著人一走,張知木就命令所有的人員都去伐樹。本來這次陸成祥帶了不少用好鋼做刃的大斧子、大砍刀,這些東西都是李雲鶴他們加工出來的,是準備運到張家口去賣的。這次陸成祥都是都拿出來了,讓大家一起用來砍樹。樹砍倒後用馬匹把樹都拖到陣前。陸成祥一狠心,又把準備賣的麻繩線繩都拿出來,大家就又開始紮拒馬。


    陸成祥圓臉上的汗都下來了,嘴裏嘟囔著說:“都用吧,沒事兒。等多弄他們一些馬就掙回來了。”陸成祥有些心疼了,不過他自己會安慰自己,覺得能多換回幾匹馬,還是合適的。


    這道拒馬布置在了馬車前麵。這樣就是快馬衝過來了,越過第一道拒馬,也越不過馬車防線的阻攔。因為越過第一道防線時馬匹的速度會下降,沒有了速度,想越過第二道防線就不太容易了。


    可是沒等張知木他們把拒馬防線布置完事兒呢,外麵派出的哨兵慌慌張張的回來報告,說發現有一隊蒙古騎兵向這個方向過來了。由於怕被蒙古騎兵發現,他遠遠地看到了就回來,具體有多少人,沒看清楚。估計有幾百人。


    張知木趕緊命令全體人員停止伐樹做拒馬的工作,全部進入戰鬥狀態。


    歐陽鶴把人員進行了仔細的指派,每個人都安排了作戰的位置和射擊時自己重點防守的扇麵。最後留出來李菁留下的那四十人騎著馬站在張知木等人的身後待命。


    楊靖提出他帶領著四十人,先出去繞到來襲者的後麵,偷襲他們。歐陽鶴說再等等看。


    哨兵發回的情報確實不假,這次真的有一股蒙古騎兵到了。


    上次李菁的偵察分隊,放跑了那個蒙古兵,其實已經身負重傷。回到營地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經過說了。這隻蒙古騎兵的頭領是一個萬戶,他聽了此事勃然大怒,馬上派出五百騎兵去追趕這股敢於殺死蒙古勇士的一小隊人馬。雖然他聽到了這個小隊的作戰能力非常強,可是他還是認為他的騎兵們有些誇大了。盡管如此,他還是很給麵子的派出了五百騎兵去追擊這一小隊人馬。這五百騎兵追了很長時間也找到這支小分隊的蹤影。帶隊的一個千戶知道自己追錯了方向,可是他想既然出來了就別空手回去了,再轉一轉看看有啥可以撈一把的,也可以找一些漢人出出氣。等他們轉到張知木他們的營地附近時,張知木的哨兵發現了他們。其實他們也發現了哨兵,這些草原上的騎兵雖然彪悍可是更懂的謀略。他們沒打擾這個哨兵,這個哨兵回去報信,留下的馬蹄印也把他們的偵察兵帶到了營地。偵察兵回去說,發現了一個商隊的營地,這千戶高興地直感謝長生天。在他看來他是發現了一座寶庫,這樣的營地對他們來說,就是給他們準備的一樣。結果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輕敵讓他葬送了這五百騎兵。


    按照蒙古騎兵的戰術,他們應該送先用弓箭射擊,等對手人員被消滅大半兒,全無鬥誌時才一衝而上。可是這個千戶根本沒把這個商隊當做軍隊來對待。在他眼裏大明朝的軍隊也是一衝就垮,何況一個商隊呢,他要在天還亮時就解決戰鬥。因此他決定立即衝進營地去,殺光營地所有的人。等他按照蒙古騎兵戰術排成幾個橫隊後高喊:“草原上的勇士們,前麵就是殺我們安達的漢人的營地,長生天在看著我們,給我們的安達報仇的時候到了到了。這裏漢人的男人全部殺掉,女人都是你們的。衝啊。”


    蒙古騎兵們被鼓動的嗷嗷叫,高聲喊叫著策馬向前,等靠近距離營地快三百米時,馬的速度已經衝起來了。可是當他們衝進三百百米以內時,馬匹一個個開始摔倒。真的是一個個人仰馬翻。隨著越來越多的馬匹的摔倒,這個千戶猛然醒悟到了,對方是有準備的,可是這時再想讓馬隊停下來,已經不可能了。五百匹馬全部衝了過來,很快沒摔倒的騎兵已經衝到拒馬前麵了。馬匹和騎術好的一提馬韁繩就越過拒馬了。可是,不是所有的馬都能越過拒馬的,有的收不住馬的就撞上了拒馬,接果不是被撞壞了馬腿,就是把騎手掀過了拒馬摔到地上。這時歐陽鶴是不會讓他們白撞,馬匹衝擊的速度一降下來,他就命令開火。這時三百多隻火槍近距離的指著高高的騎在馬上的蒙古騎兵開火了。馬上的騎兵一個個被打了下來,沒被打下來的,用手裏的馬刀長槍又夠不著火槍兵,等他們想起了要射箭時已經沒機會了。盡管這樣,還是有一些蒙古騎兵越過拒馬又越過馬車布置的防線。有些越過拒馬但沒越過馬車的,基本上是馬匹撞在馬車上,把人掀過馬車摔倒到防禦圈內。這時準備舉盾牌的見盾牌沒用了,都拔出兵刃的把這摔進來的蒙古兵一頓亂砍。可是那幾個騎馬跳進來的,騎兵卻連傷了幾個人。在後麵觀戰的楊靖,一提馬舉著長槍就衝過去。基本是一個照麵一個的把這幾個衝擊來的蒙古兵給挑下馬去。張知木覺得楊靖是一個會用腦子打仗的人,他與每個對手都不是使蠻力作戰,看他殺人每次都象玩一樣,輕描淡寫,一筆一劃,對方就掉下馬去。


    張知木回頭看看身邊楊玉琳和李菁留下的那四十個人,這些人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場與自己沒啥關係的體育比賽一樣,氣都不長出。張知木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戰士。看到楊靖也回來了,張知木給楊靖鼓掌,對他剛才的表演表示讚許。楊靖能露一回臉也很高興。楊玉琳看到張知木給楊靖鼓掌,她也很高興。


    歐陽鶴說:“楊靖你帶著這四十人從旁邊出去,繞到他們後麵,截住他們,一個別放跑了。”


    楊靖一聽高興壞了。那四十個人一聽終於輪到他們了,也是非常高興。還有一成意思讓他們高興,他們都想跟楊靖楊大俠出看看他的楊家槍法,那可是他們祖上跟楊家將學的。


    馬上的騎兵很快就看不到了,可是摔下馬的騎兵野性不減,輪著刀還是要上來拚命。這時歐陽鶴名令,步兵出擊。這些久經考驗的三百步兵,換上霰彈出擊了。那些下馬的騎兵那是他們的對手,一個個被打的像篩子一樣。


    那個在後麵指揮的千戶,反倒沒有他的這些勇士們有出息,等他身邊的幾個衛兵被楊靖挑下馬去,楊家拿著打槍抵住他脖子的時候,竟然丟下兵器投降了。


    打掃戰場時,張知木大致數了一下大概有三四百匹戰馬被陷馬坑弄斷了馬腿。閻伯駒在旁邊看心疼的直哆嗦,嘴裏嚷嚷著:“我說知木啊,你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你看這傷的全是好馬啊”


    張知木笑著說:“是太可惜了。可是我現在沒別的辦法,總比他們衝過來砍我們腦袋強。”


    陸成祥對後麵過來幫著打掃戰場的車夫們大喊:“先把死傷的馬都拖回去,馬上架上鍋,把馬肉煮了。不然這大熱天馬肉很快就會壞了,明天涼成肉幹兒。”


    最後打掃戰場的結果是,繳獲的沒受傷的戰馬隻有五百多匹,另有五百多匹不是傷就是死了。俘虜隻有楊靖押回來的一個。這家夥已經不像剛才投降時那個樣子了,一直掙紮著大罵。陸成祥多少會一點蒙語,張知木問他:“你方才已經怕死投降了,現在為啥還不老實。”這俘虜突然說:“我不是投降,是等著萬戶大人來派蒙古勇士來救我。你們趕緊把我放了。一會我們蒙古勇士到了,會把你們都殺死。”


    張知木對他有些不耐煩了,對陸成祥說,問他是不是不想投降,結果這家夥說:“我是蒙古勇士,是不會投降的。”張知木等就是他這句話,命令把他拉出去砍了。


    結果來人拉他出去時,這家夥又開始喊要投降了。張知木說:“這種人已經沒有投降的資格了。砍了。”


    等陳玉鋒等帶著隊伍回來時,營地的戰場都已經打掃完了。


    陳玉鋒聽說營地也發生了激戰,驚得倒吸一口涼氣。說:“好險哪。”


    接著陳玉鋒也把他們殲滅那八百多名蒙古騎兵的經過講了一下。並把繳獲的戰利品也都說了。


    陸成祥說:“我看了那些搶回來的貨物。都是在張家口買的準備往回運的毛皮等。那些運貨的人都是這商隊的東家雇的。可是東家都被人家給殺了,我看這些貨我們就派人運回去吧。這些車夫駝夫的腳錢我們給付了就行。”


    陳玉鋒也說:“我看明天一早,就派人把他們送走。到了大同,等李威送糧食回窯崗時,把他們押運回去。”


    閻伯駒忙說:“別忘了把這些戰馬也都趕回去。”


    張知木說:“這事兒就定了,明天柳成璜選一百騎兵,護送解救出來的這商隊到大同,在那等著李威他們。抓緊點兒時間,一天就能到了。”


    陳玉鋒說:“現在關鍵是如何對付那大隊的蒙古騎兵。”


    歐陽鶴說:“現在的情況對我們有利。這兩股騎兵被殲滅都很幹淨,那大隊的蒙軍還不知道他們這兩股人馬已經被殲滅。今天沒見到人回去,他們不會著急,明天他們還沒見到人回去,他們才會起疑心派人出來尋找。最少我們明天有一天時間做準備。”


    張知木說:“歐陽先生說得對,明天我們有一天時間,好好利用現在這個有利地形,把工事好好修一修。我們這個小山上有水源,不怕他們圍困。再說他們也不敢長時間圍困我們,因為他們也怕大批明軍來圍剿他們。”


    歐陽鶴說:“今日一戰,雖然我們勝在這些蒙古騎兵大意了,等發現我們有準備時已經晚了。可是這也檢驗了我們以前研究的戰術。就是隻要能遲滯蒙古騎兵的衝擊速度,就能發揮我們火槍的優勢。我們明天再好好的修一下工事。如果蒙古騎兵來攻最好,不來攻我們派人去引他們來攻。利用這個有利地形,發揮我們的優勢消滅他們。”


    張知木說:“我基本同意歐陽先生的意見,不過大股的蒙古騎兵可就不完全像今天這樣的輕騎兵了,他們騎兵中會有四成重裝騎兵。而且雖然蒙古騎兵善於廝殺,可是他們首先會利用他們弓箭的優勢,先大量的殺傷對手然後才放手一搏。”


    陳玉鋒說:“我看了繳獲的蒙古騎兵的裝備,他們幾乎每人兩張硬弓,三大皮袋子弓箭。這弓箭有兩種一種是遠射的較細的弓箭,另一種是近戰的寬刃弓箭。另外,他每人還帶有一把斧子,和一捆繩子。我們帶來的盾牌太少,明天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張知木說:“明天除了繼續挖陷馬腿的小坑再多設幾道拒馬障礙之外,還要進行土工作業,修一道陷馬壕溝。另外我們今天還沒使用弩雷和**。明天我們布陣時,也要考慮利用我們的這些優勢。”


    大家又提了一些遲滯騎兵速度和發揮火力優勢的一些辦法。


    第二天一早,柳成璜就安排了一個可靠的人,押著商隊向大同走去了。為了照顧一些女人和孩子,張知木安排了兩輛鋼簧馬車跟著回去。


    可是還有一百多人,說啥也不跟著走,他們說自己的村子已經被燒了。沒處去了,非要跟著張知木他們打蒙古兵不可,一定要給自己的親人們報仇。


    張知木一問才知道,這裏有幾個不同村子的人,他們的村子都被被燒了。那些蒙古人把他們認為沒用的人都殺了。這些人自己的親人就是這樣被殺的。


    張知木說:“就都留下來吧。”把它們都安排給了陸成祥,先讓他們幫著修工事。


    早飯後,就開始按設計修防禦工事。


    這次人多了,都被安排先去砍樹。由於蒙古騎兵每人都帶有斧頭,有了繳獲的這些斧頭伐樹就快多了。


    首先用拒馬修了三道防線。每個拒馬都用木樁子釘在地上,這樣既增加拒馬的抗撞能力也不怕被蒙古騎兵給拖走。有了三道拒馬,就可以有效的遏製騎兵的衝擊力。因為一道拒馬你跳過去,速度必然受影響,第二道你再跳過去,速度就已經降下來了。再跳第三道拒馬就更不容易了。隻要騎兵在拒馬前速度降下來了,火槍的作用就會發揮出來。拒馬修完了,就開始挖戰壕,在戰壕裏火槍兵可以躲避弓箭的殺傷,也可以采用臥式射擊方式對敵人射擊。就是敵人騎兵攻上來了,騎在馬上的騎兵也很難用兵刃對在戰壕裏的人有多大的威脅。而戰壕裏的人卻可以用火槍射擊馬上的目標。


    這些工作,一上午就完成了。張知木見還有時間,就和大家商量。蒙古人戰法特別善於兩麵包抄,不如我們在兩側示弱,在兩側用木頭頭圍起來一個象馬欄子一樣的圍欄,四周可以向裏麵射擊,設一個象城防中的翁城一樣的陷阱。大家都說,這是個好主意。


    歐陽鶴說:“我們還有人力,就在主陣地前麵挖幾個大一點的陷馬坑,陷馬坑的旁邊釘一些木樁子,拴上絆馬索。”


    張知木突然想起來,也可以建幾個塔樓,在他樓上麵派幾名槍法好的,槍手們可以居高臨下射擊。劉雲說也可以派幾名弩雷手上去,這樣弩雷的射程能遠一點。


    方案定完,這一千多人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連那些拉駱駝的駝夫都過來幫忙。


    李菁和柳成璜派出去很多探馬,探馬放出去很遠,一直都沒發現有啥異常的情況。不過這一天張知木他們的工事已經修的差不多了。


    現在已經不需要馬車在當路障了,馬車和貨物都和駱駝一起,藏到樹林裏了。


    當天晚上,張知木等人商量,如果明天蒙古大隊騎兵發現這裏,我們也能對付了。不過最好能再等一天,那樣的話我們的工事就會更完善。


    歐陽鶴說:“我們不了解蒙古人的信息不行,明天我們必須派出探馬到蒙古人大營附近了解他們的動靜。這樣才能做到心中有數。”


    李菁說:“一會兒我就回去睡覺,天亮前我就帶一個小分隊,潛到蒙古大營前麵去,爭取多了解一下蒙古騎兵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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