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直奔大同


    關於如何安排回程等事宜,窯崗的幾位頭頭們就又開了一次會。


    閻伯駒第一個發言說:“這次的馬不能馱東西,因為這些馬太生了。不象上次的馬都在欄子裏呆了一冬天,老實多了。現在我降服一匹馬要費很大勁兒,這些馬太野性。”


    陸成祥說:“這些貨物不用馬馱著,我們回去用二百兩鋼簧馬車,五百頭駱駝就行。往回運貨物沒有糧食能少占不少地方,可是這一路上牲口吃的飼料要占很大的運力。”


    “四輪馬車也回去兩輛吧。秦夫人那邊還有幾個女人和孩子要一起回去。”張知木插言道。


    “這次回去我們就不用雇趕馬人了。柳成璜那裏的騎兵,有不少從小就在草原長大的。會走路時就會騎馬。讓他們趕馬回去吧。”陳玉鋒說。


    最後商定的方案是。先派人騎馬通知牛頭山的閻興,讓他派五百人在路上接應商隊,並將商隊送回到窯崗。這邊劉雲帶人送商隊一程,直到將商隊交給閻興後,商隊完全由李威負責。給李威留下二百騎兵繼續幫著趕馬和牛羊,其他人返回到大同,張知木率人在大同等著。最好劉雲能接應到第二批從窯崗出發的商隊,一起到大同。


    開完會,閻伯駒叫住了張知木,“知木,你這次沒見過秦鵬吧。”


    “是啊。這次怎麽沒見到秦鵬?”張知木問。


    “唉,他媽的。這秦鵬也是倒黴。得罪了一個千戶,前陣子被那千戶找個茬吊起來毒打一頓。”閻伯駒說。


    “到底是怎麽回事?”張知木問:“這秦鵬一個配軍怎麽能和一個千戶接下這麽大的仇?”


    閻伯駒就把秦鵬的事兒,說了一遍。


    這秦鵬的夫人,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出來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人非常漂亮。這一點張知木也見過,的確如此。


    一次她帶著孩子去看秦鵬,不巧被那個千戶給撞見了。這個千戶垂涎秦夫人的美貌,過來搭訕。秦夫人見他不懷好意,就應付一下躲開了。可是這家夥也是橫行慣了,還要糾纏,秦鵬過來勸了幾句。這家夥惱羞成怒,轉身走了,後來就不斷地找秦鵬的麻煩。讓人傳過話來,如果秦夫人不能讓他如意,秦鵬的小命他隨時可以拿走。


    一個發配到邊關的配軍,命如草芥,這千戶的話絕對不是虛言。因而這秦鵬處處小心,再不讓秦夫人過來看望。可是秦鵬還是被這千戶的爪牙找了一個借口,吊起來毒打了一頓。這些爪牙對秦鵬說:“你一個賊配軍,弄一個那麽漂亮的女人,不去好好伺候伺候千戶大人。弄得我們千戶大人茶不思飯不想的,你不是自己找死嗎。你如是懂事兒,還想活著,就讓你那個漂亮老婆去好好伺候伺候千戶,又少不了什麽。”


    這秦鵬也是一個戰場上衝殺過來的人,哪能聽他們的,至死不從。結果這一次差一點被他們打死了,恰好守備下來巡查。他們怕惹出事兒來,就把秦鵬給放了。


    後來,秦夫人靈機一動,放出風去,說這秦鵬和窯崗的張知木是好朋友,而張知木和守備是好朋友,如果這千戶再過分的話,就把事兒鬧到守備哪去。這樣這些人才沒再陷害秦鵬,不過秦鵬的日子一直不太好過。


    張知木聽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想怪不得上次和秦夫人說起秦鵬時,她含含糊糊。原來還有這樣一碼事兒。


    張知木說:“見到秦鵬告訴他自己小心一些。他們家裏的事兒不用擔心。”


    為確保能把消息通知到窯崗,李治一連放了三隻信鴿回去。這樣二天以後就要出發了。張知木讓給每個來殺胡口員工都發了點銀子,讓他們分別的出來逛逛殺胡口。這一決定獲得了一致讚同。都說這樣就沒白來一次殺胡口,既可以上街逛一逛,又可以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帶回去。最高興的還是柳成璜的騎兵們,他們好多人以前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其實那時候即使是在軍隊當兵也跟囚犯差不多,基本上沒了自己的自由。現在在窯崗,即能得到尊重又有銀子,還有能和普通人一樣的逛街購物。不過柳成璜在他們出來前,做了嚴格的紀律規定,就是要幾個人一起去一起回,而且不許喝酒。


    張知木和陳玉鋒也帶著楊玉琳出來逛逛市場,給女人和孩子們買些東西。陳玉鋒以前從來沒這習慣,這次也細心的挑起東西了。來殺胡口前,孩子們練武術的任務,張知木已經讓李雲鶴轉給了陳玉鋒,張知木是給陳玉鋒機會,讓他跟高銀鳳和高貴祥多接觸接觸。陳玉鋒非常明白張知木的心思,對這兩個孩子也是非常的照顧。以陳玉鋒的名望和在窯崗的地位,這倆孩子本來就很敬畏陳玉鋒,陳玉鋒在施展了柔情的一麵,這兩個缺少父愛的孩子很快就和陳玉鋒很親熱了。有時候受了點委屈,不敢跟徐嫂說的也找陳玉鋒去訴苦。這讓陳玉鋒這個鐵漢心裏也柔情似水。這一切徐嫂也看在心裏,隻是兩人還都沒捅破。張知木和黃玉坤也商量過了。現在是條件都成熟了,等這次北上回來,窯崗的房子也都搞好了。就把陳玉鋒和徐嫂的事兒給辦了。


    這楊玉琳心裏早就明白陳玉鋒是給誰買東西。故意問,“陳叔,你一個大男人,買女人的東西幹啥?”


    陳玉鋒可不是臉皮薄的人,說:“知木也是個大男人,他買了那麽多的女人東西,你為啥不問問?”


    “張哥的女人多。所以要多買一些。”楊玉琳還上來了酸勁兒了。


    “我就是給你嫂子買點東西,那就出來了女人多?”張知木忍不住心裏發笑。突然想起來,應該給小紅玉他們買點冬天的皮貨,可不能讓這些藝術家們穿的太難看。還有那些專家們,他們在這都沒有女人照顧,都沒有冬天的衣服。這北方的冬天可不比南方。


    想到這,張知木說:“回去告訴陸先生,給家裏的人帶一些自己用的皮貨。冬天在外麵幹活的工人最少要有一件皮衣服。我們那些專家文人也要給做一件皮衣服,他們可是不知道北方冬天的冷勁兒。”


    “還要給那些戲子們,買一點好東西才行。讓她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勾引人。”楊玉琳酸酸的說。


    “對了,你提醒的對,不然我還沒想起來。不過我們窯崗的藝術家們可沒有去勾引人,你可別出去亂說。小心舌頭生瘡。”張知木調侃著說。


    楊玉琳氣的不說了。張知木心說,鬥嘴你差好幾百年呢。


    陳玉鋒聽著二人鬥嘴,臉上一直帶著笑,就是不說話。可是心裏再說:“看知木如何過楊玉琳這道關吧!”


    這次,張知木讓陸成祥買了很多牛肉幹,這是給學校的孩子們的。因為現在的孩子們能吃的東西很少,每天發幾塊牛肉幹兒,可以給他們補充一下營養。


    陸成祥這兩天也開始賣鋼簧馬車了。那幾個大戶一下子就包了五十輛車,陸成祥也是按二百五十兩的價格給他們的,約好對外不低於三百兩。留下五十輛,給分公司對外零售。結果,剛擺上一天,就被買走了十五輛。那四輪馬車賣了三輛,這是被楊東家和蔣東家等人提前就定好了的。


    臨出發的前一天,張知木去向守備王世昌告別,二人是執手相對,好像有千言萬語一時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他們都知道,下一次見麵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張知木說:“哥哥回到京城,能謀到一個好職位最好。不行的話,不願意做官了,就到山西來。這個世界太大了,我們能一起做很多事兒。人生就是這幾十年,不好好的活一回,太虧自己了。”


    王世昌說:“世上人都覺得做官好,其實隻有做官的人才知道,做官其實很累。為兄其實很羨慕老弟你。可以自由的在這個世界上做自己喜歡的事兒。可是我家世代為官,是不會允許我離開官場的。不過或許有一天,為兄實在厭倦了官場,就投奔你去。為兄終究是從小就習文練武,出去對付幾個小毛賊沒問題。”


    張知木說:“如果真有那一天。就別說誰投奔誰了。以為兄的學識和本領,絕對不會去對那些毛賊去。”


    王世昌說:“明日我不方便送你了。希望你能早日到北京來。你自己一定要多多保重。”


    這天晚上,窯崗需要一起走的人員都住在了城外的馬場。第二天一早,早早的就用過早飯,裝好貨物,又把馬場打掃了一遍,將馬欄子交給了接管的官軍。


    等關口一開,商隊就出發上路了。這次先走的是馬群,然後是牛群,再就是羊群。因為這馬群走的速度快,牛群其次。最後是馬車、駝隊。柳成璜領著五十騎兵依然是打前站,後麵他的騎兵們都分散開了押著馬群牛羊群。其實這馬群有一個好處,隻要馬群不驚,馬是很合群的動物,有馬在前麵領著走,後麵的就會跟著走。這牛群羊群也一樣。分開的人就是看著一點,因為這個隊伍實在是太長了。前後必須有人照顧。那四千匹馬走在路上,弄得塵土飛揚,遮天蔽日的,遠遠地就能看見。


    而隨後的一萬多頭羊走在路上,遠看去就象一條白色的河流一樣,非常的漂亮。


    張知木等人是走在隊伍的後麵。


    商隊的第一站是範家營,第一次宿營也是對回程安排的合不合理,是否有啥遺漏的檢驗。


    先到的宿營地的人,選了一處樹林旁的空地,在樹上栓繩子圍成幾個圍欄,沒有樹的地方釘上木樁子。馬匹、牛羊都分別的圍在幾個圍欄裏。把馬匹牛羊趕進圍欄後,喂料喂水,花費了很長時間。


    張知木看到整個宿營的過程安排的都很合理,一切都是井井有條地進行的,心裏非常滿意。他叫過來劉雲李威和柳成璜,說:“明天我們就分開,一路上你們就要多操心了。以後宿營最好能找一個河邊或者水塘邊上,這樣給牲口飲水要方便一些。現在的天氣早晚開時漸涼了,你們宿營時注意保暖。尤其是等劉雲和柳成璜返回後,下麵的路就李威一個人負責時,責任就太大了。你要處處小心。”


    三人都點頭,劉雲表示說:“張總放心吧,我們這麽點事兒都辦不好的就白出來跟你一回了。”


    張知木對李威說:“我覺得這次到張家口一定會不太平,所以我必須多帶一點兒人,不然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挑這麽重的擔子。”


    李威說:“張總放心,我帶出來的那幾個人,現在用起來很順手。他們也不比我們剛出來跟著你時候差,現在這些家夥就盼著有表現的機會呢。以前最擔心是路上的土匪。現在我更擔心是這馬匹牛羊的數量太多,怕有啥損失。好在柳成璜的騎兵裏有些好手對馬特別的熟悉。有他們在我就省不少心了。”


    張知木對這幾個逐漸成長起來的大將非常滿意。他們現在都可以獨當一麵,讓他們多曆練曆練也好。不過李威的那些弓弩好手,張知木沒全部讓他帶走,張知木怕有啥事兒時候,沒他們火力就太弱了。特別是到大同還要有人給大同總兵演示這些東西的,也需要他們。


    這野外宿營是很辛苦的事兒,尤其是這些負一定責任的幹部們更是睡不了多少覺。


    天沒亮張知木也睡不著了,早早就起來看著李威他們忙乎。


    臨上路時,劉雲對李菁說:“這兩天張總的安全就由你負責,要時刻不離張總左右。”


    李菁說:“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兒。”


    一直看著劉雲他們商隊走遠了,張知木他們一行人,就奔了大同。


    關於大同,張知木首先想到的是,這是在前世時就聞名於世的煤都。大明朝把大同列為全國“九邊重鎮”之首,駐重兵,最多時有13.6萬人,戰馬5萬多匹,有“大同士馬甲天下”之說。


    所謂“九邊重鎮”是指明代北部邊塞的九個軍事要鎮。朱元璋建立大明朝以後,為保社稷在北部邊疆加了九把鎖,就是這“九邊重鎮”。


    明朝建立後﹐逃亡北方邊塞以外的北元仍不時騷擾﹐嚴重威脅著明朝的統治。明太祖朱元璋為鞏固北部邊防﹐屢次派將北征﹐同時﹐還分封子朱棣﹑朱權等將重兵駐守北部邊塞。明成祖朱棣五出漠北﹐又於沿邊設鎮﹐派兵駐守。初設遼東﹑宣府﹑大同﹑榆林四鎮﹐繼設寧夏﹑甘肅﹑薊州三鎮﹐又設太原﹑固原兩鎮﹐是為九邊。那個受誣陷被崇禎處死的袁崇煥就是遼東總兵。


    九邊之設﹐使明朝北部邊塞形成一條東起鴨綠江﹐西抵嘉峪關﹐廣袤萬裏﹑烽堠相望﹑衛所互聯的北方防線。對加強北部邊防﹐起了一定的作用﹐但也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明朝為此加餉加稅﹐尤其在明中葉以後﹐使人民負擔沉重﹔而各級軍官的殘酷盤剝﹐又使餉銀短絀﹐軍士往往因生活無著而發動兵變。


    九邊各鎮設鎮守總兵官﹑副總兵官﹑參將﹑遊擊將軍﹑守備﹑千總﹑把總等官﹐無品級﹑無定員。其總鎮一方者為鎮守﹐獨鎮一路者為分守﹐分守一城一堡者為守備﹐與主將同守一城者為協守。此外﹐又有提督﹑提調﹑巡視﹑備禦等官。各鎮都駐有重兵。萬曆中期﹐各邊僅主兵就有六十萬左右﹔還有為數甚多的客兵。如薊州鎮﹐隆慶時﹐主兵原額為三萬人﹐萬曆初連客兵在內達十六萬五千餘人。


    各邊進行備戰與士兵給養所需的軍餉費用,相當於明朝每年田賦收入的總數﹐這也成為大明朝財政日益拮據的重要原因。


    大同自古為軍事重鎮和戰略重地,是兵家必爭之地,這個“九邊重鎮”之首絕對不是虛名,他是名符其實的北方屏障。所以,在內地不管明軍對李自成等的作戰多麽的困難,崇禎都沒有調用山海關吳三桂和大同等北方的軍隊。沒有了這個北方屏障,草原上的那些餓狼一眼的騎兵就會象洪水一樣滾向中原。


    由於範家營離大同的路程並不遠,張知木一行下午就到了大同。向守軍一亮禦賜的銅牌,守軍馬上放行。陸成祥對這裏比較熟悉,很快就找了一家客店住下。張知木到大同了,張知木自己不覺得怎麽樣。可是大同的商人們可就不一樣了。這些人都想見一見這個傳奇式的人物。


    沒等這些商人想出辦法,怎麽去見張知木呢。大同總兵派人請張知木了。


    張知木原來覺得,自己見到總兵大人不會太容易,好在有殺胡口守備王世昌的親筆信在手,見到總兵大人還是有把握的。沒想到自己還沒坐穩,總兵大人就來請了。


    原來門軍一見張知木出示的銅牌就知道來人是張知木這個傳奇人物了。他馬上就報道總兵府。總兵薑瓖一聽張知木到了,非常想見一見這個有膽有識的又義薄雲天的商人。


    可是張知木對這個薑瓖的感覺卻很複雜。對這段曆史非常了解的他,實在從心裏不能原諒他的一些做法。


    薑瓖是陝西榆林人,薑家世代皆明將,長兄薑讓是陝西榆林總兵,弟薑瑄為山西陽和副總兵。薑瓖任鎮朔將軍印大同總兵官。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李自成克太原,投降大順政權。據說當時,李自成當時還準備殺掉薑瓖,理由是“朝廷以要害鎮寄若,若何首降?”就是說李自成認為國家把這麽重要的地方交給你鎮守,你為啥帶頭投降呢。看來李自成也是不喜歡這種沒骨頭的人。多虧製將軍張天琳的勸說才沒殺他。四月大順軍被清軍和吳三桂聯兵打敗,五月薑瓖又叛變追殺恩人張天琳,投降滿清了。1649年薑瓖又自稱大將軍,依據大同叛清。不久,薑瓖被部將楊振威所殺,清軍將阿濟格入城,下令屠城,殺人無數,最後,連大同城牆都被拆出五尺,並拆出一切防禦工事。


    張知木心想如果條件變了,這個人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起碼現在他還不會考慮投降的事兒。現在還是要依靠他抵抗蒙古人和滿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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