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夜間偷襲


    由於通往殺胡口的這條路很多人都走過,大家也都知道有幾處是可以設伏的地點,歐陽先生和陳玉鋒等人就在這一個一個的比較著研究這些地方。


    張知木可不願意在這裏研究這些事兒。


    他把李雲鶴叫自己的辦公室,對李雲鶴說:“我想了一下,武山那邊的窯廠現在又建了一座新窯,那裏的二氧化碳足夠我們用了。我想在那裏同時建一個堿廠,這樣隻要把冶廠焦爐出的氨水運到那裏就行了。”


    李雲鶴表示可以,說:“現在專門分出來作堿的十個人,已經把製堿的過程掌握的不錯了。就是壓縮二氧化碳和空氣太累人了,不然製堿現在不是難事兒。”


    “趕快把蒸汽機弄出來就好了。你的機床也可以用蒸汽機帶動了。數學你們都學完了,我馬上就得給你們講一講機械原理,這樣你們能自己搞出齒輪變速機,那一切就都好辦多了。不過現在有一個更急的事兒是,你必須馬上搞出一個減壓閥來。你沒看那二氧化碳和空氣罐往外放氣時,多不安全。”張知木說。


    “減壓閥就能把氣罐裏的壓力減輕?”李雲鶴不解。


    “不是,有了減壓閥,就可以用用膠皮管而連著大小兩個開關,使氣罐兒裏的氣體經大開關出來後在膠皮管裏的壓力保持在一個較低的壓力。這才是減壓閥的作用。這樣這些高壓罐兒使用起來就安全多了。這較低的壓力究竟多大可以事先就確定好。”張知木解釋說。說著他拿出幾張設計圖紙來。


    張知木仔細的給他講解了這個簡單的減壓閥的原理。


    高壓氣體先通過進氣管到達減壓室,當膠皮管另一端的開關關閉時,隨著進入減壓室氣的增多,其壓力升高,把由彈簧壓著的橡膠薄膜頂上去,存在於上氣室的部分空氣由呼吸孔排出閥體。這樣,迫使杠杆向上移動,利用杠杆作用使閥口關閉,切斷了氣進口的通路,減壓閥出口的壓力就不再上升。當打開關後,氣從減壓閥內流出,使減壓室內的壓力下降,橡膠薄膜下凹,帶動杠杆下移,外部空氣從呼吸孔進入上氣室,使閥墊向中移動,進氣噴嘴變大,進氣量增加,壓力升高。這樣反複不斷的調節過程使減壓室的壓力總是恒定的,即不管進氣壓力偏高還是偏低,出口壓力總是穩定的,從而起到降壓和穩壓的作用。


    一90度杠杆,短頭壓出氣調節塞,長頭連膠皮腔。壓力大,長頭上升,杠杆短頭壓迫出氣塞,減小出氣麵積;壓力小。長頭下降,拉出氣塞,增加出氣麵積。


    這樣,使用這個減壓閥以後,在使用壓力罐兒時就安全多了。


    張知木告訴李雲鶴,把這個減壓閥製作完了以後,馬上去冶廠灌幾罐兒煤氣回來。記住煤氣是沾火星就會閃爆,比黑**還厲害,這事兒一定要注意。不能有一點大意。


    送走了李雲鶴張知木又讓人去缸窯弄回來了一些燒缸用的粘土,這其實是耐火材料。然後張知木又拿來石墨,用粘土作粘結劑,和在石墨裏,做成了幾個內徑200mm壁厚20mm深200mm的圓形小鍋。


    楊玉琳在旁邊看著兩手漆黑的張知木直樂,說:“公司上下忙的不得了,你卻在這學小孩子玩兒泥。”


    “你可千萬別動我的寶貝,小青小虎進來你可要給我看著點。”張知木一臉嚴肅。


    其實,楊玉琳也知道張知木一定是在做什麽很重要的東西,隻說著玩兒。“你這是又要做出啥寶貝?你那白堿可是太好用了,洗衣服時放一點就洗的很幹淨。”


    “你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吧?我現在準備做出玻璃,然後製出鏡子。這玻璃鏡子可是比銅鏡好用一百倍的東西。到時候你就知道自己啥樣了!”張知木解釋著。


    楊玉琳聽不大懂張知木說的啥玻璃鏡子的事兒。可是她聽出來張知木說她漂亮,這讓她心裏像喝了蜜水一樣。


    張知木說:“等這幾個小鍋幹了以後,就送到缸窯和大缸一起燒了,告訴他們千萬別弄壞了。”


    張知木讓楊玉琳去把陸琪、盧炳義、陸成祥、陳玉鋒都叫過來。


    幾人坐下之後,張知木對陸成祥說:“陸先生,把這幾天的事兒先說一說吧。”


    陸成祥翻著小本子說:“小淩河對麵的地,我們差不多全買下來了,一共有五百三十傾地。陸琪的水車也開始幹了。這邊正選地方準備挖青貯飼料的池子。隻是有個問題沒定下來,沒法開幹。就是到底我們要貯存多少青飼料?”


    “到底要多少青飼料,我們要算一算。這次我想買回來一萬隻羊、一千頭牛、五千匹馬。按一隻羊一天吃五斤飼料算,羊一天就要吃五萬斤飼料。牛馬都按一天吃二十斤飼料算,那麽牛馬每天就要十二萬斤飼料。如果按一百天算,那麽就需要一千七百萬斤飼料。如果按一畝地有三千斤秸稈兒算的話,那就有一千五百九十萬斤。如果在買一些別的飼料,就夠了。因為牲口不能全吃青貯飼料。尤其是公牛,要少吃青貯飼料。馬匹也隻能吃三分之二的青貯飼料。羊多吃點沒問題。到時候要添加啥東西,我再告訴你們。現在要盡快把青貯飼料的坑挖好。修好一個池子就開始收莊稼,收多少就用揉絲機加工多少。總之割下來的秸稈兒,當天必須入窖。”張知木說。


    陸琪說:“要想把這麽些秸稈兒都入窖,就要加大人手了。揉絲機也要再加二十台,否則時間就太長了。”


    陳玉鋒說:“劉雲的人都可以先參加幹活。盡快把秸稈兒都收完。我們還要平整這些山坡地。”


    張知木說:“今天請盧先生過來就是要勞先生的駕。請盧先生幫著測量一下,我們準備把河對岸的山坡地全部改成梯田,由於麵積太大。隻有盧先生有測繪方麵的經驗,請盧先生幫著測量設計一下。這些地我想都改成水澆地。這梯田怎麽修,水渠的明渠暗渠都怎麽走,就得要盧先生親自出馬了。”


    “沒有問題,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我的幾個學生就對這些格外感興趣,他們這會也可以試試身手了。”盧炳義說。


    陸琪說:“我還是沒明白,你選的水車位置,為啥不選的河岸低的地方,而是選在河岸最高處。還有在河裏修的那麽複雜幹啥?”


    張知木說:“我們要在這最高處修一個蓄水池子,由於這裏最高,在這裏蓄滿水就可以給所有的地澆水了。雖然,在這建水車費工費料,而且做出來的水車可能提水也會慢一些,但是這小淩河除了冬天上凍,全年不斷流或多或少的都可以提水。尤其是春汛和秋汛水都不小,這樣平時就可以蓄水,等用水時再澆地。至於你說的,為啥在河裏搞的那麽複雜。你們想過沒有,這小淩河岸邊的人,為啥不搞水車提水。我聽原來窯崗的人說,這小淩河平時水很小,但是水多時是水深流急。架上的水車早就給衝跑了。我設計的在水車前麵設置的一個閘就是在水大時關上一些,保護水車用的。河中間的一米多高的人字壩是為了河水少時把河水向水車處集中一下,這個壩不高,等水大時水就可以越過這個水壩,不影響泄洪。”


    “那為啥要弄三輛水車,不太多嗎?”陸琪問。


    我是想把這五百多傾地都變成水澆地,這三架水車也不夠。等我們的蒸汽機搞出來就好了,可以用蒸汽機帶動水泵提水。水足夠時,我們就可以精耕細作。把單產搞上去,尤其是我們有了化肥就更應該如此。


    張知木選的這個建水車的地點,外人看來是不合適,這裏的岸邊裏河麵太高了,有三十多米,這樣水車的的半徑就要超過15米。水流小時能提上來的水就會很少,甚至提不動水。不過張知木設計時盡量加大水輪迎水的麵積,這樣可以加大水的衝擊力。實在不行,也可以用牛拉著水車轉動。不過張知木在這最高處,修建了一個小水庫,春秋兩汛時提的水可以先蓄著,到灌溉時再用。而且這邊的灌溉渠道主幹都用暗渠,這樣也可以,極大地減少水的蒸發量。窯崗以北是一片小山丘,過了這片山丘離窯崗大概三十裏是一個湖,這是小淩河的上遊即是這個湖。這裏的水量還是充足的,足夠附近的農業用水。等以後發展農業時,隻要充分利用這個湖裏的水就行了。


    接著窯崗人就開始了青貯秸稈兒的工作和農田水利建設。


    閻興這次是帶著李魁一起過來的。


    張知木直接就把二人請進指揮大廳。閻興和李魁都對這大廳裏的沙盤非常感興趣,倆人在沙盤上看了好一會才過來坐下。這次閻興帶來了更準確地信息。兩天以後,這夥商隊就出發。有駱駝一千五百頭、馬車八百輛。現在貨物正在卸船,這些駱駝和馬車這次隻能運一半兒糧食。他們沒用鏢局來保鏢,這幾家組織的是自己的武裝護衛隊,一共有二百多人。其中有不少武林高手。起運的時間是根據他們定的幹糧時間確定的。他們是要在起運前的一天晚上把幹糧備齊。


    關於設伏的地點,陳玉鋒他們選定了兩處,讓閻興幫著看看是否合適,因為閻興終究是幹這專業的,而且他對這一帶非常熟悉。權衡之後,閻興選了一處。大家最後問張知木是啥意見。


    張知木不置可否,“我們可不可以換一個思路想一想。如果我們這樣設伏的話,一定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頓了頓,張知木又說:“他們這麽大的商隊,不可能都去住店,一定會在外麵紮營。我判斷他們自持黑白兩道都以買通,再加上自己的名聲,一定會覺得沒人敢來碰自己。所以一定會很大意。不如我們就利用這一點,采用夜襲,直接去搞定他們的衛隊。這樣動靜最小,事兒也把握。”


    歐陽鶴說:“這辦法最好。為了保險起見,一旦偷襲不能得手,我們還要在下一個地點設伏。要有兩手準備。”


    陳玉鋒說:“這裏有兩個問題,一個是一定要把他們的行動的準確時間弄準,也還要提前算定他們的宿營地點。”


    李治說:“他們那個碼頭我已派人去盯著了。隻要他們一動馬上會有信回來。沿途也都派了人。這一段的消息放心。隻是過窯崗,我們還要在幾處派好探子。”


    閻興說:“他們的宿營地也好確定,他們一定會依托一個鎮子或大一點的村子宿營。他們這麽些人一起走安全是安全但也走不快。所以他們的行蹤好掌握。”


    “我們的鋼簧馬車要利用晚上的時間提前出發,先找地方藏好。他們的貨物不少,得手後也夠我們運一陣的。”張知木說。


    “算一下就知道他們能運多少東西了。走遠道的話,一頭駱駝均一下算也就能馱兩石貨物。一輛車的話也就拉十石貨物。這樣加起來他們這次就是一萬一千多石貨物。我們去三百兩鋼簧馬車,就可以拉九千石貨物。我們還有那麽些馬,一次就運走了。”閻伯駒掐著指頭算著。


    閻興一看窯崗的人真是人才濟濟,說:“我想我們這些人,幹成這件事兒,不是啥大不了的。主要是我們要幹的幹淨利落,不露馬腳。”


    “這麽大的事兒,時間長了一定會漏,不過盡量把暴露的時間往後延。所有參加的人員,一個個都要把口封緊,告訴他們,誰漏了口風,必死無疑。”張知木話說的很平穩,可是話裏帶著寒氣。


    這張家口以範永泰的為首八大商家,壟斷著張家口幾乎所有最賺錢的生意。可是這範永泰的口碑卻出奇的好。經商也最講信譽。當然了對滿清也最講信譽。在鬆錦大戰的緊要關頭,清兵斷糧,就是這範永泰組織糧食從蒙古草原繞過去,給清兵送過去的。當然他也獲得了豐厚的利潤和滿清的極大信任。如果曆史不能改變的話,他們會被清廷封為皇商。他們的地位絕對比得上前世時的中石油、中國電信等大企業。


    他們聽說了山西秀容一個叫窯崗的地方有一個商人,竟然帶領著一群鏢局的人,重新打開了一條商路。他們在一起議論著事兒時,都覺得很可笑,你一個商人竟然敢參與這血雨腥風的戰爭中來,這可是犯了商家的大忌。可是他們以前從沒聽說過這個張知木,心想這人一定是一個剛出道的還沒成氣候,膽子大一點的愣頭青,不懂的經商之道,才幹下了這莽撞之舉。不過竟然他恢複了這條商路,他們也沒有不利用的道理。因為他們運送的糧食很多是運給滿清的,從北京這條路走的太多也太顯眼。因此就從山西這邊運了兩萬石糧食和其他貨物。


    對於運貨的安全性他們從沒擔心過。因為他們不管自己的名聲多大,每年都會拿出好多銀子來打點綠林中人。由於這些人在外麵的名聲都很好,以前給他們保過鏢的鏢師不少都投奔他們了,這其中也有不少武林高手。所以他們就自己組織了衛隊,再也不用外麵的鏢局了。好在從來沒有人來打他們商隊的主意,一直以來也是順風順水。


    這次他們卸貨的碼頭,實際上已經完全被他們自己掌握了。在自己的碼頭上,這些人更是沒有一點戒心的裝卸貨物。其中有些衛隊的武功高手們,甚至希望能有點事兒,好讓他們一顯身手呢。


    到了要出發的日子,這幾家商人派出來的掌櫃的,早早就都起來了。督促著這車隊駝隊準備出發。由於貨物前一日都已準備好了,所以吃過早飯天微微亮,車隊打頭就出發了,駝隊跟在後麵。


    這些車隊出發了,碼頭上有兩夥人,都各自放飛了自己的信鴿。一夥的是閻興的人,另一夥的是李治的人。


    這個商隊的行蹤,不斷地報到窯崗。窯崗的大隊人馬連同三百兩鋼簧馬車,早已經出發了。


    當這個商隊快要到窯崗時,李雲鶴帶著一百輛鋼簧馬車迎麵向這個商隊走去。因為這段路並不寬,兩個車隊相遇時錯車時都要十分小心,這就不能不引起對方的注意。尤其是窯崗的鋼簧馬車,更是讓這些趕車羨慕不已。互相打招呼,時對方問,你們要到哪去啊。李雲鶴說:“到淩水碼頭,你們能不能先讓一讓,我們著急啊。張總在淩水碼頭等著著急呢。”


    對方也說:“我們也急啊,後麵幾百輛車、上千頭駱駝,這耽誤多少事兒。”


    其實李雲鶴在這就是要放出風,窯崗的人都奔淩水碼頭了。這個目的顯然達到了,而且對方前麵領隊的一個掌櫃的,還能親自作證。


    這個商隊行動規律,果然不出窯崗人的所料。幾天以後,他們到了一個鎮子,這些掌櫃的和衛隊的頭領等人,都住進了鎮子裏。隻留下一些地位底下的衛隊成員在四周放哨。整個商隊就在野外,建了一個營地。


    恰巧,這個鎮子裏的一個客店就有李治在野豬嶺時就布下的線人,李治回窯崗時的路上就已經重新接上了線兒。等用暗號叫出了線人,一了解情況,李治心中大喜。回來對幾位頭頭說:“他們在鎮子裏的住的有一百多人,有十幾個是是商號的人,其他的是衛隊的,一共分住兩個院。”


    陳玉鋒說:“等後半夜我們先解決鎮子裏的,然後再解決鎮子外麵營地裏的。”


    “等後半夜,我那線人會出來。到時候我們就知道有沒有變化了。”李治說。


    等到線人送出情報,一切情況都沒有變化。


    張知木說:“開始行動吧。具體的都要聽陳叔指揮。”


    陳玉鋒讓李菁的人分成兩部分,一隊由劉雲和李菁帶領,另一隊由陳玉鋒和李威帶領,每隊在配給五十名身手不錯的人。其他的人由閻興帶領在外麵接應。因為進鎮裏的人太多反倒容易驚動他們,所以沒派太多的人進鎮子。


    這些人按照線人的指示,分頭直奔兩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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