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人才寶庫


    對於那些軍人,張知木沒有一起開會,而是一個一個麵談的,這樣也可以對他們每個人的脾氣秉性有所了解。談話的基本意思就是,你們現在跟我幹了,我不會虧待你們。我了解你,我了解你們,你們犯得基本上是政治上的錯誤,與你們的個人人品沒有關係。我不管政治上的事兒,可是敬重你們這些有才能的人。現在是天下大亂,我們窯崗為朝廷出力,已經得罪了反賊李自成,李自成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現在李自成正在對付陝西的秦王,下一個就是我們山西。可是現在山西上下,除了想法撈銀子,沒有人想這些事兒。為求自保,我們窯崗所有的員工都要進行軍事訓練。你們都是一些有軍事才能的人,我想請你們出來幫著訓練隊伍,這樣你們就不用在這裏打石頭了。即使是留在這裏,也要擔任一定職務,幫著管理這些囚犯,因為我對你們非常信任,你們和這裏的其他囚犯不一樣。


    張知木讓李棟把這些囚犯裏年老體弱的都挑出來,讓他們幹一些勞動強度低的活,比如趕個馬車,負責綠化,打掃衛生。剩下的囚犯也都分成組,由那些原來的軍官們負責管理。


    全體囚犯都是實行獎罰製度。對這些負責參與管理的軍官,隻要他們管理的人員,一年之內沒有發生重大責任事故,他們就可以享受窯崗員工的待遇。到那時候就可以按時發給薪水。這些囚犯,兩年內服從安排,能按時足量的完成工作,兩年以後,也可以享受窯崗員工的待遇。


    這樣從這些軍官中,挑出了五十名年富力強經驗豐富的軍官,加入到劉雲的隊伍裏。讓他們幫助劉雲訓練隊伍。又挑出二十名原來水軍軍官加入範成坤的船隊。


    劉雲他們雖然武藝高強,實戰經驗也很豐富,但是管理訓練方麵終究不是長項。這次這些人的加入,極大地提高了訓練管理水平。劉雲對這些人也很尊重,一點沒把他們當成囚犯。張知木的想法就是讓他們忘了自己是囚犯,讓他們盡快的融入這支隊伍裏。這些已經死了一回的囚犯,更是珍惜這重生的機會,何況現在每天又可以過上有尊嚴的日子了,就都把自己的全部本領施展出來了。


    範成坤對送過來的這些有經驗的軍官也是非常歡迎。這些人的到來,也極大地增強了水軍的戰鬥力。因為一個水軍軍官更不是可以短時間內可以訓練成的,那是需要長時間的實踐才可以的。


    臨走前,張知木又否定了李棟和冶廠的同事們設計的煉焦爐方案。李棟幾個人說,我們采用的是古法煉焦,我們老祖宗就是用這種辦法煉焦的。


    張知木說:“我們不能完全按老祖宗辦法煉現在的焦子。你們的焦爐都是用一個大煙筒,把煤氣都排了出去,即汙染空氣又浪費資源。你們建的焦爐還有幾個問題,一是規模太小;二是煤炭和空氣的接觸麵太大。這樣出焦率太低,能達到五成焦子就不錯了,所以必須改進。而且,我不但要煉出焦子還要,回收煤焦油和氨水。這煤焦油和氨水可是寶貝。”


    接著,張知木用鉛筆給他們重新畫了一張草圖。


    首先這個煤焦爐的位置就選在小河邊,因為這樣洗煤時,用水方便。冷卻煤氣時,冷卻用水提取水也方便。而且還可以建成水車,利用水車作為動力,抽取煤氣,這樣煤焦油的提取率要高很多。從焦爐的外觀上看,張知木設計焦爐沒有煙筒,而是用鋼管從爐頂把煤氣引出,然後連續三次進入三個冷卻塔裏。這個冷卻塔其實就是一個大鐵箱子,裏麵用鐵管子盤成螺旋狀,涼水水管子從入口流進去,這樣進到箱子裏的熱煤氣就被這些盤起的水管子冷卻下來,煤氣裏的煤焦油和水就被冷凝下來。這樣一來經過三次冷凝大部分煤焦油和水就被冷凝下來,落到冷卻塔底部流到水油分離器裏,最後出來的煤氣在進入一個大鐵箱水洗後放出去。


    油水分離器裏浮在上麵的就是煤焦油,下麵的就是氨水。水洗完煤氣的水也是氨水。煤焦油和氨水可以分別貯存。拉到冶廠的大壇子就是準備貯存煤焦油和氨水的。


    看到冶廠的技術人員都在。張知木就直接給這些人上了一課。除了這煉焦子的問題講了之外。還重點給他們介紹了有關冶煉和鋼鐵方麵的知識。


    張知木介紹說:“我們通常說的‘鐵’分‘生鐵’和‘熟鐵’兩種,其實包括‘鋼’在內,都是以鐵和碳兩種元素為主的一種合金。通常熟鐵的含碳量在百分之○·○五以下,含碳量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的叫鋼,含碳量在百分之二·○到百分之六·六七的叫生鐵。鋼鐵裏含碳量越高越硬。生鐵含碳量高所以生鐵硬度很高,但由於含碳量過高了,生鐵也變得很脆而韌性不足;而熟鐵含碳量過低,所以就變得很軟,韌性很好,但硬度不足;隻有鋼的含碳量適中,所以韌性和硬度都很好。我們練的剛鐵其實就是在調整鐵元素和碳元素的比例。不同的比例就有不同的性能,以後我會為大家設計出測量硬度和韌性的計量設備,到那時我們也要把鋼鐵等金屬的硬度和韌性,製定出不同的標準。現在大家煉鋼煉鐵的時候,就要多觀察一下,不同的情況,煉出的鋼鐵有啥不同。”


    李棟他們一下還不能完全理解張知木所講的這些知識。但是控製鋼鐵的硬度和韌性,他們是知道的。隻是還沒有從理論上思考過這個問題。這下子他們再煉鋼鐵時就知道方向了。所以,他們都互相議論起來了。


    張知木接著說:“以前我們都是使用木炭煉鋼。這樣有優點也有缺點。優點是,木炭的塊大,爐膛裏的原料間的空隙就大,風就容易鼓進去,利於燃燒;另外木炭裏的硫等雜質少,雜質少鋼鐵的脆性就小。但是木炭也有缺點,就是他的熱值低。它的硬度也小,限製了煉鐵爐的進一步擴大。以後,我們用焦炭煉鐵,這幾個優缺點正好互相顛倒。這就要求我們大家,要重新研究煉鐵技術和煉鐵方法。焦炭煉鋼有木炭煉鋼必可比擬的優點是,他可以極大地提高爐溫,練出以往用木炭煉鋼時煉不出來的好鋼。”


    等張知木講完了,李棟等人才反過味兒來。我們是煉鐵煉鋼的人啊,怎麽這張總好像比我們更懂這些,真是奇了怪了。


    不管這些人在這琢磨啥,張知木知道該回總部了。由於那些挑出來的軍官,加入劉雲他們的隊伍就在這不動了。加入範成坤他們的早就送過去了。張知木決定這次帶著這些文人一起回窯崗。可是就在張知木等人準備上車時,李菁過來對張知木說,他要挑幾個人帶走。


    張知木說:“有用的話,你就帶上吧。”


    原來前幾天,張知木讓把所有的囚犯們的手銬腳鐐都打開了,劉雲怕真的有人借此逃出去,這樣會影響不好。派人格外注意看管。而且,很有心計的劉雲,搞得外鬆內緊。表麵上,沒有太多人看管,其實暗處,安排許多人。


    這囚犯裏,還真是啥樣的人都有。其中就有幾個輕功很好的飛賊。其實,李菁一直想著張知木跟他說的話。將來讓他組織一個人人都身懷絕技的一支特種兵部隊的事兒,所以他來到冶廠就開始觀察這些囚犯,想看看有沒有身懷絕技的人,也通過查這些人的檔案,查出幾個是屢捉屢逃囚犯。把他們鎖定後,李菁就開始觀察他們。這些人絕對十分敏感,也都發現李菁在觀察他們。不過,這些人可沒往好處想,都以為這新來的看守對自己不善。好在手銬腳鐐都已經打開了,吃了幾天飽飯後,身體也有力氣了。這幾個人就在一天晚上一起行動,開始出逃了。其實李菁憑著敏感也覺得這幾個人要有動作了。他讓劉雲幫著封鎖了幾處通到,留下一個口子。李菁和李威帶著柳俊等人,悄悄地在這個口外張網等著。李菁一再對李威說,這幾個人一定別打死打傷了,我想收服他們。李威說:“費這麽大的勁兒幹啥?向張總要過來就得啦。”李菁說:“你不懂,你不降服住這些人,他們不能服你,不服你將來就管不住。所以今天必須讓他們心服口服。”


    果然,後半夜時,有五個人悄悄地溜出他們睡覺的窩棚,向外摸去。可是他們發現到處都有關卡,而且關卡都是兩名兩暗的崗哨。好不容找到一個薄弱環節,這幾個人心中一喜,以為看守的人也是百密一疏,可算找到出路了。這時他們就不往這是一個口袋上想了。結果,一出這口子,就被李威李菁他們堵著了。一番比量之後,被抓住三個。另兩個仗著輕功好,飛快的向外麵跑去,李菁和柳俊他們追到了天亮,才把倆人抓回來。


    被抓回的幾人不得不佩服李菁和李威他們,李菁和李威也覺得這幾人功夫太好了。讓這五個被捉的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們被捉回來後,早就準備挨的那頓打沒有了。李威和李菁還擺上酒菜和他們喝了起來,幾人都從江湖上的事兒嘮起,結果越老越近乎。李威和李菁把自己的經曆一介紹,尤其是到窯崗以後的事兒一說,這五個人羨慕的不得了。接著就唉聲歎氣了,其中一人說:“我要不是囚犯,就想請你們幫我介紹進窯崗了。也過一過你們那樣的日子。”另幾個附和著直歎氣。李菁見火候到了,就問:“你們真的想加入窯崗?窯崗的規矩可多,你們能受得了?”幾人都表示沒問題。李菁說:“你們不知道我們張總有多大本事,我替你們去求求張總,讓他想辦法把你們弄出來。我是真的看好你們的一身本領,覺得在裏真的是糟蹋了。”一人說:“那太好了。隻要我們能出來,絕對遵守規矩,尤其是服從你的安排。不過,我們還有四位兄弟身手和我們都差不多,請一起弄出來吧。”


    李菁說:“天不早了,你們現在就得回去了,見到那幾個兄弟,問一問他們,是不是和你們想法都一樣。明天把結果告訴我。”結果天亮時,那幾個人都想一起出來。


    聽了李靖的話,張知木說:“這是好事,你就安排吧。不過這些人不能都安排在一起,要把他們都分開。”


    李菁說:“知道了。”


    張知木的馬車終於可以啟動了。坐上鋼簧馬車的進士、舉人、秀才們知道,終於可以真的離開這地獄一樣的地方了。張知木把曾經做過太中大夫的一位名叫範進福的進士,讓進了自己的馬車裏。太中大夫是主管議論的官員,也就是相當於前世搞輿論工作的。屬於從四品。由於受政敵陷害,因文字獄被下牢。家裏男子充軍,女子為奴為婢。


    可是這位怪人,雖然身處如此逆境,在車裏和張知木談起當朝中中弊端時,還是慷慨激昂,義憤不已。張知木心想,這個人真是搞輿論工作的料,以後可以請他辦一份報紙,進行輿論監督。就說:“你說的這些,皇上都未必知道,結果你就被這些奸臣搬到了。以後條件允許,你可以辦一份報紙,專門進行輿論宣傳,喚起民眾,也讓皇上知道你要說的這些。”


    範建福說:“北京宮裏倒是辦理一份兒報紙,可是也不能寫我說的這些。”


    張知木說:“所以有條件我們辦一份兒我們自己的報紙。”


    “這事兒可難,朝廷不會允許民間辦報紙的。”


    張知木說:“朝廷還不會放你們出來呢,不是也出來了嗎。這世上就沒有人辦不成的事兒,隻有辦不成事兒的人。不去努力,永遠辦不成。”


    範建福瞪著眼睛不知道說啥好了。心裏覺得很奇怪,以前自己很能說的,一向以善辯見長。可是在張總麵前怎麽就沒話說呢。


    回到窯崗張知木把這些文人們介紹給盧炳義,大家是一一介紹互相寒暄。早就得到消息盧炳義,已經把這些人辦公室分配好了。盧炳義的安排是,不管你是進士還是秀才,都和他們部裏的同事一樣,每人都是一個大辦公桌,一把椅子。桌子上的文房四寶等辦公用品一應俱全。還有他們不熟悉的鉛筆、蘸水鋼筆等。這些人,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時,有眼睛太淺的眼淚就不住的往下掉。


    這些人的住處,黃玉坤也早就個安排好了。可是這些人看完自己的房間鋪位之後,就在房間裏呆不住了。都出來到處看。


    也難怪,有些外來的人到窯崗辦事兒,也都是把各處看個遍才開始辦別的事兒。何況這些剛從牢籠裏出來的人。這些人真看啥都覺得新鮮。尤其是那呼呼地轉著著,正把水從井裏提上來,往地裏澆的大風車,更讓這些人覺得不可思議。這來的一路上,乘坐的鋼簧馬車就讓這些人覺得很了不起了,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


    回到窯崗,張知木也很高興。自己安排的事兒,都幹得差不多了。


    第一個,李雲鶴說:“溫度計製作成功了,現在做了十隻溫度計,用十隻溫度計,測量同一個溫度,都一樣,都非常準確。不過,校驗這溫度計時把山洞裏的冰都快用完了。”張知木說:“有了這十隻溫度計,暫時就不需要冰了。”


    第二個,浴池已經修完了,整個窯崗的上下水管道也都修完了。隻是開關不過關不敢放水。


    第三個,火槍已經又做出一百隻了,其它的正在抓緊幹。估計越幹會越快,因為來的新手已經慢慢的熟悉了工作,成了熟手了。


    第四個消息是,賽虎下了八個小狗崽兒。張知木一聽,馬上就到賽虎的窩旁來看賽虎,雖然賽虎和張知木非常友好,可是當張知木接近賽虎的窩時,賽虎鼻子裏還是發出不友好的嗚嗚聲。張知木在賽虎的窩旁跟賽虎商量好長時間,賽虎也不讓張知木去動它的小崽兒。


    原來,在張知木去殺胡口時,突然賽虎突然失蹤了,大家到處找也沒找到。因為這幾天晚上聽見有狼叫,大家就以為是賽虎沒打過狼,叫狼給吃了。沒想到,兩天後賽虎回來了。等張知木南下前,賽虎有些發蔫貪睡,小青和小虎問張知木,賽虎是不是病了。張知木過去一看,又摸摸賽虎肚子,說:“賽虎沒有病,是要當媽媽了。以後要給賽虎喂點好吃的。”


    張知木知道狗的懷孕時間應該是六十三天,不過前後差七天也算正常。所以從時間上算,現在賽虎下崽子是應該的。這算是一件大喜事兒。賽虎是窯崗的功臣。


    第五件事兒就是黃玉坤端來了一小盆黏黏唧唧的橡膠了。


    臨走前,張知木教黃玉坤如何用浮選法提取橡膠,黃玉坤這人心靈手巧,按照張知木教的辦法,把女人們弄回來的橡膠草裏的橡膠都提取出來了。


    看到這麽些橡膠,張知木對李雲鶴說:“明天我就可以做出來橡膠墊,你的水龍頭就不會漏水了,這上下水道和浴池就可以用了。”


    看著這黏唧唧橡膠,張知木突然想起,這東西可以做出粘布來。這可是包紮傷口的時的好東西。想到這,就馬上把張炳臣叫了過來。


    當著張炳臣的麵,先用厚一點白布,用剪刀剪成一個個布條,然後把稀稀的橡膠在布條上輕輕地塗了薄薄的一層,由於橡膠很稀,很快有一部分就滲到布裏麵了,這時在把塗了膠的布條晾一會。等膠的表麵幹了一些,拉過張炳臣的手,把一小塊兒布放到張炳臣的手上,然後又拿起塗了膠的布條,打著十字把那小塊兒布粘在他手上。張知木問張炳臣:“明白我是啥意思了嗎?”張炳臣一下子沒明白。


    氣的張知木說:“你這個笨蛋,如果你的手是受傷的,這樣不就包紮好了嗎。”張炳臣這才恍然大悟,說:“天啊,這太了不起了,這樣的話,處理傷口就方便多了。也可以做大一點這種膠布,那就太有用了。現在能不能多做一些膠布,這實在是太好了。”


    張知木說:“今年是不行了,等明年我種的橡膠草,長成了我就可以製作很多膠布給你了。這一點橡膠我要做成橡膠墊,這是給說龍頭配套用的。”


    黃玉坤沒想到,這橡膠這麽有用,在旁邊說:“我有辦法,可以再弄一些橡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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