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巍那個王八蛋的緣線終於被斬斷了,可是身上又多了一條更加深厚的線條,緊緊纏附在她身上,高緣崩潰道:“藍蕊,這是怎麽回事!”


    藍蕊也是第一次見到破法斬人緣線,剛才在高緣觸碰董難言的時候,藍蕊已經察覺不妙,有所動作,可是就這個距離來說,還是晚了一步。


    她是高緣這次下山的護道人,實在是經不住女子日夜對她訴苦,藍蕊已經做好了回去之後被罰的準備,哪怕是高家罰她麵壁千年,為了高緣,她也認了。


    藍蕊凝神看去,已經因為破法而精疲力竭昏倒過去的董難言身上沒有沾染上高緣的緣線,反而高緣身上屬於少年的緣線深厚。


    魏巍身上有高緣的緣線,高緣身上有這少年的緣線,本來兩個人的事情,現在多加了一個人進去,這下可真是糟了。


    高緣看出來藍蕊的臉色不太好,“沒事的,等他蘇醒過來,再讓他一劍斬開他的緣線就好,沒事的。”


    跟藍蕊一同趕過來的洪旭看出來董難言隻是因為累的精疲力竭之後,取出丹藥塞進董難言的嘴裏,丹藥自行融化,過了不一會,董難言就睜開了眼睛。


    “少爺,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除了腦袋有些脹之外,董難言沒有其他的感覺,雖然看上去是刀切豆腐一般簡單,實際上破法劍斬斷緣線可不輕鬆,而且極為吃力,估計要不是吳求提升了他的境界,換作幾天之前,他肯定斬不斷緣線。


    還不知道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董難言起身對高緣說道:“我幫你斬斷了緣線,仙兵什麽我也不要了,就此別過。”


    “第一下!”


    女子出身顯赫,董難言不太願意接觸,而且也沒有接觸的必要,已經幫了她的忙了,董難言轉身道:“還有什麽事情嗎?”


    高緣暗恨為什麽要攙扶他,叫住董難言,身上還有緣線等著他斬,高緣擠出一個笑臉道:“那個…”


    高緣有些不好意思道:“再幫我斬一道緣線。”


    還斬?


    董難言頭發都被汗水糊在一起,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臉色有些蒼白,苦笑著問高緣,還有誰的緣線要斬。


    “還有…你的…”


    “我的?”


    到底是他聽錯了還是她說錯了,董難言指了指自己,看到高緣點頭後,皺眉道:“你別開玩笑,我都不認識你,怎麽可能跟你有什麽緣分!”


    嘿,看他這表情怎麽感覺跟她有緣分是多倒黴的事兒呢?


    高家的門檻都快要給那些替各家天驕說媒的媒人踏破了,隻為了爭取自家天驕有機會能夠見見高緣一麵,可是都沒有成功,不光是因為跟魏巍號稱天作之合,而是高緣自己拒絕。


    本來這次跟魏巍一起下山,高緣以為魏巍是故意這樣做,故意來吸引他,但是後來她發現,他們兩個確實是想看兩厭,巴不得對方離開,眼前各留一個清淨。


    高緣心裏嘀咕一聲土包子,開口跟董難言解釋了一下為什麽她身上會有他的緣線,然後讓少年休息一下,再出一劍就好。


    她說完之後,少年愣了一會,然後就立刻提起了破法。


    高緣驚訝道:“你…你…你幹什麽?”


    臉色還處於蒼白之中的少年提劍之後已經是汗流浹背,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打顫,可是破法卻筆直的指向高緣。


    是讓他出劍,但是也不著急這一時,高緣說道:“你瘋了啊,等你身體恢複過來就行,上一次出劍你就累暈了,我又沒逼你立刻出劍。”


    杜樂也上前想要拉住董難言,不料此刻處於一種勘破緣法的狀態下,杜樂也不好強行中斷少年的氣機,擔心會傷到董難言。


    看清了高緣身上那條帶著自己氣息的緣線,不亞於晴天霹靂,劈在董難言的心湖上,讓本就蒼白的臉色變成慘白。


    董難言可不想跟女子之間有任何緣份,尤其是他這道緣線深厚驚人,一看就不一般。


    董難言深呼吸一口氣,全身竅穴打開,靈氣刹那之間流轉經脈,斬出了目前為止最強的一劍!


    隻是為了斬斷這條緣線!


    破法劍對準高緣,高緣被密密麻麻的緣線所遮擋,不知道少年這一劍的恐怖之處,但是這裏除她之外的眾人卻能感受的到。


    吳劍腳步都被逼退向後,剛才那一瞬間,仿佛是洪水衝開閘門,厚重的靈氣直接逼得他不得不退。


    洪旭等人到是紋絲不動,不過在心裏翻起了滔天大浪,尤其是對董難言完全不了解的藍蕊,簡直被董難言散發出來的靈氣衝昏了頭腦。


    不是這個登樓境少年的氣息多麽驚人,而是靈氣外放的氣象實在是太過於恐怖!


    藍蕊作為通玄境,觀察到的要比洪旭等人更清楚仔細,董難言揮出那一劍的瞬間,他體內仿佛有無數個向外傾瀉靈氣的旋渦,一個登樓境而已,單憑釋放的靈氣竟然可以影響到這片天地的靈氣都開始隨之變動,以一己之力勾動天地,簡直是匪夷所思。


    人身竅穴明暗共計三百六十五,至少要開啟三百左右,才能有這樣的氣象吧?!


    藍蕊篤定,少年一定是哪個老古董的弟子,不然解釋不出,為什麽這樣一個資質堪稱完美的苗子,大奉王朝竟然毫不知情。


    董難言的身形蹬蹬向後退了兩步,拄劍在地上,抬頭一看,高緣身上的緣線完好無損,他焦急之中再欲挺身出劍,卻被人一手按下,動彈不得。


    “你要是再出劍,恐怕就不隻是昏迷那麽簡單了,趕快運轉真氣,休息一下!”


    藍蕊一隻手按在董難言的肩膀上,同時掌心發光,阻止破法劍上的因果傳遞過來。


    藍蕊明白了,之所以高緣身上會出現董難言的緣線,應該就是因為當時破法還是他的手上,作為緣線的橋梁,架連起了兩人。


    高緣神色有些著急,董難言一劍沒有斬開她身上的緣線,讓她也有些慌了起來。


    董難言也在打坐運氣調理焦急問道:“為什麽這次我沒有斬開,是因為我太虛弱了嗎?”


    依照少年剛才那一劍的威力,斬斷緣線應該是不成問題,藍蕊想到關於破法的記載,不確定道:“你是它的主人,可能破法不能斬斷主人的緣線,所以不管你怎麽出劍,應該都是沒有用的。”


    董難言手裏還有幾枚靈藥,囫圇吞進腹中,顧不得什麽調息恢複,又是一劍遞出。


    緣線猶在。


    看來她說的是對的,少年呆滯的望著高緣身上的緣線,不知道這算是什麽事。


    “你這是什麽表情?”高緣氣笑了,“明明是我倒黴,你身上又沒沾染上什麽,行了行了,我說話算數,這件仙兵給你!”


    高緣取出一把扇子,輕輕展開,伴隨著仙音,可以看到扇上的十位仙子揮袖歌舞,女子略微抖動手腕,輕輕一揮,香氣便撲麵而來,合扇之時,更是有一聲龍吟,讓人驟然從迷醉中回味過來。


    像是扔一件不值錢玩意一樣,把扇子丟給董難言,高緣說道:“這是十仙扇,扇麵是有罪龍龍骨打造,輕輕一扇,改江斷流不在話下,關鍵是能招幻出十位仙子替你殺敵,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十仙扇對於靈氣的要求特別大,小心被吸成人幹,沒到金丹境之前,我估計你是難以駕馭它。”


    少年沒有伸手,珍貴的仙兵自然就掉在了他的腳邊,既然已經答應事成之後送他一件仙兵,高緣就絕不會食言,送出去的東西,自然就不是她的了,也就談不上什麽心疼,看了一眼藍蕊,高緣臨走前說道:“至於緣線的事你放心,你的破法既然斬不斷你的緣線,那我隻會找人去解開。”


    一躍來到飛劍之上,高緣看了一眼董難言,就仗劍離開這裏。


    藍蕊朝洪旭等人點點頭,隨後也同樣離開。


    杜樂朝吳劍使了個眼色,吳劍走過去安慰董難言道:“董兄弟,沒事兒吧?放心,咱們又不吃虧,還白賺一件仙兵,賺大發了。”


    在酒桌上聽魏巍倒了一肚子苦水,沒想到最後真就蹚了進去,想到心裏麵的那個人,董難言隻希望高緣能盡快解開屬於他的緣線,看了眼腳下的仙扇,隻希望是福不是禍,是禍千萬躲的過。


    腳下飛劍快若奔雷,轉瞬間就行千百裏,毫無疑問,高緣腳下的飛劍也是一件仙兵,而且還是被用錢硬生生堆出來,成為她本命物的飛劍。


    本命之物,是從登樓境就可以錘煉的,高緣目前擁有兩件本命物,一件是這柄家族長輩幫忙祭煉磨合,成為本命物的仙兵飛劍,另外一件就是她自己在長生樓中魂錘魄煉打造出來的一方寶印。


    跟煉化成為本命物不一樣,魂錘魄煉的本命物因為是在長生樓中被打造而出,平時需要溫養在長生樓或者竅穴之中,每一次施展而出,都需大量的靈氣,需要三煉之後,才能完全顯現在外界天地,曾經就有劍修對敵之時強行逞能,催動起竅穴內的本命飛劍,結果還沒等殺敵,光是本命物出竅,就已經讓自己萎靡不振,喪失了先機。


    高緣停劍,回身詫異道:“不對呀,藍蕊,這已經三千多裏了,你怎麽連一句話都沒有?”


    藍蕊雙腳淩空,微笑道:“不說話不是挺好嗎,不然我說多了,小姐還會心煩,小姐放心,回去之後的責罰都由我替小姐扛著便是,就算到時候家主責罰下來,丟了這條命,隻要小姐能夠真心開心就好。”


    高緣眼睛一紅,換成是別人,肯定不會由她這樣做的,因為直到藍蕊對她最好,她才會軟磨硬泡,終於讓藍蕊同意她解開身上的緣線。


    高緣堅聲道:“我一定不會讓父親責罰你的,這件事全都因為我,但是我做了,就不後悔!”


    藍蕊把高緣攬在懷裏,在鄰天州號稱剝皮婦的女子,輕柔的替高緣理了理頭發,輕聲道:“小姐,聽我的,回去之後就算家主再疼愛你,你也會被責罰,因為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兒戲,你也千萬不要替我求情,如果家主念及我這麽多年的苦勞,饒我一命,那是我的福分,如果真要是要了我的命,也不怪你家主,畢竟還要給魏家一個交代。”


    懷中的女子已經哭得不成樣子,緊緊地抓住她的衣衫,藍蕊拉起高緣,跟第一次見到還是啼哭不止的嬰兒時期的高緣一樣,藍蕊給女子擦拭了一下眼淚,笑著道:“小姐不哭,畢竟這男女情愛一事,也不能全信緣分,自己喜歡的才是緣,強求的,強加的,都是做下的繭,困了自己,也擋了真緣,而且小姐不後悔,我也不後悔的。”


    高緣哭的更厲害了,沒辦法,藍蕊隻好就在這輕拍著女子的後背,梳理著她的情緒。


    終於懷中的女子有些平息了,藍蕊拉著高緣的手笑道:“這樣才對嘛,哭腫了臉就不好看了。”


    高緣發誓不要讓藍蕊被父親責罰,不想繼續這個讓人難過的話題,用略帶著啜泣的聲音問道:“其實我剛才要問的不是這個,我是想說,我剛才隨便就送出去了一件仙兵,你怎麽不阻止我,或者稍微埋怨我一兩句。”


    藍蕊笑道:“小姐既然都許下承諾了,我還能讓小姐成為一個不講信用的人不成?我可能心疼十仙扇,可是跟小姐的為人處世還有高家的聲明相比,一件仙兵,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送出十仙扇不心疼,畢竟說到做到,但是高緣一想到董難言呆滯的表情,就有些生氣。


    聽到她說她身上有他的緣線,他那個焦急的反應和後麵的表情,就像是嫌棄她一樣。


    拜托,哪怕想跟她有一丁點緣分的人,都得從高家山頂排到山腳,像他這樣撿了個大便宜,天上掉下一座金山砸在頭頂的,還敢露出那樣嫌棄她的表情,難道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呸呸呸,高緣趕緊呸了一口,越想越氣,就不止是有些生氣了,而是氣的牙根癢癢,高緣哼道:“倒是便宜了他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運氣,破法會在他手中,真是白瞎了一件先天靈寶。”


    高緣哀歎道:“十仙扇啊,是我對不起你。”


    自從跟魏巍他們一起來神州之後,藍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女子這麽古靈精怪的一麵了,藍蕊說道:“其實送出一件仙兵也好,就當是圖個心安了,咱們不虧欠他,他也不虧欠咱們。”


    高緣說道:“就出一次劍,耗費了點靈氣,就賺了一件仙兵,咱們還不虧啊,咱們都虧到姥姥家去了。”


    藍蕊笑著說道:“正是因為我們虧,所以送出去之後才不虧。”


    高緣微微皺眉,藍蕊說的話就像是打啞謎一樣,她怎麽也想不出來什麽叫虧反而又不虧。


    “小姐,雖然你金口玉諾,送給他一件仙兵,是他賺了,但是小姐有沒有想過,你解開魏巍的緣線,也許家主隻會責罰你,但是魏家會怎麽想呢?鄰天州能解開小姐身上緣線的人也有很多,可是誰敢給小姐解開?”


    高緣麵色一變,“你的意思是說?”


    藍蕊點頭,如果沒有意外,等到魏家發現高緣和魏巍身上的緣線已經解開之後,被高緣罵作王八蛋的魏巍說不定會欣喜若狂,但是魏家一定會雷霆震怒,同時又不能把氣撒給高家,那麽魏家會怎麽出這口氣?


    當然是會將這口氣出在敢擅自解開這對金童玉女緣分的找死該死之人身上,哪怕是隔著相隔兩州,魏家也一定會不惜代價的將這人鏟除,不然被一州看好的一份緣分,就這麽被人解開了,魏家恐怕會成為鄰天州的笑柄,丟盡了臉麵。


    是她光顧著跟魏巍撇個幹淨,一時心急,沒有多加考慮其它,高緣急忙道:“這可如何是好?”


    藍蕊說道:“小姐不用著急,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說我們送了一件仙兵是虧,反而又不虧,十仙扇就當做是給他的補償了,而且他來曆不俗,不是哪個老怪物的心愛弟子,就可能是某個隱世大宗的傳人,魏家不一定能在他身上吃到什麽好果子,所以小姐你不用擔心。”


    “不對!”


    高緣沉聲道:“跟他是誰的弟子和出身什麽宗門沒關係,是因為我才把他牽連進來的,是我害了他,而且都知道十仙扇是我們高家的寶物,如果魏家真把矛頭對準他,再見到他手裏的仙兵,一定會要了他的命的。”


    高緣腳下長劍一轉方向,“不行,我得想辦法救他。”


    女子又要回去,藍蕊阻攔道:“小姐,現在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魏家又不是傻子,他解開了你和魏巍之間的緣線,就已經摘不幹淨了。”


    “不應該,是我對不起他,一定有什麽辦法的,一定會有什麽辦法的…”


    藍蕊搖頭道:“小姐,除非他無懼魏家或者魏家不對他出手,可就算他認識魏巍,關乎家族臉麵,魏家也得動手除他,更何況他跟魏巍隻是一頓酒肉朋友呢。”


    “無懼魏家,魏家不對他出手…”


    高緣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聽女子臉頰微紅的將辦法說出來,藍蕊愣在原地。


    她覺得她快要瘋了。


    ————


    如古樹般開枝散葉的高山上,有一柄飛劍正貼近在水麵,散發著寒蒙之氣,有人影站在劍身上,隨著飛劍一點點下沉,水麵上刹那間結成一片寒冰。


    有人推門進來,是一位頭戴銀冠的老者。


    看到水池上的薄冰,雖然這如是劍是天下一等一的至高劍訣,但是在淩虛境就可以憑借一道劍氣,讓從通幽之地截取出的陰寒水凍結,恐怕也就隻有他最疼愛的寶貝孫女做的到了。


    老者欣慰一笑,然後沉下臉道:“滾進來!”


    真就有人滾著進來,然後跪伏在地上,恭敬道:“老祖有何指示?”


    銀冠老者氣笑道:“還想在池子裏泡泡?”


    先前在水池裏泡了個痛快的男子打顫道:“做錯什麽,還請老祖明示。”


    “做錯了什麽?你可真是個廢物啊!”


    老者一揮手,水池上正在站在飛劍上的少女身影就化作一道青煙消散,原來隻是一道虛幻的不能在虛幻的靈氣分身,老者怒道:“我讓你看著她修行,你就是這麽看著她的?”


    男子心中哀怨一歎,“老祖,我真沒看出來,我真一直…”


    噗通。


    在外界發起狠來連通玄都殺的元嬰境男子又掉進水池當中。


    老者遙望著山上一處,笑道:“吃夠了就回來好好修行,我說了,等你到了金丹境,就放你下山。”


    跟金柳峰上的一樣,少女正躺在竹椅中,悠閑的吃著仙果,聽到了老者的聲音,立刻點頭,旋即又哀歎一聲,重新倒在椅子裏。


    雖然回來之後刻苦修煉,甚至讓那股勤奮勁都讓青神山害怕,已經跟葉淨和葉澈已經境界的宋皆宜相信,這回要是再遇到白露,她非得把她抓到金柳峰上喝喝茶。


    不過想到老者說要修煉到金丹境才可以下山,偷偷溜下山幾次,都被抓回來的宋皆宜又沒有精氣神了,倒沒有覺得結成金丹是什麽太難的事,而是一直修煉,真的很累的。


    還不知道董難言已經離開落葉宗了,宋皆宜攥緊拳頭,給自己打氣道:“加油吧,努力再努力,等到成了金丹境,到時候就去他那耀武揚威,看誰還敢欺負我們。”


    都沒有發現她剛才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宋皆宜拄著下巴,向身旁一望,之前在金柳峰上,在她吃水果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少年在不遠處盤膝打坐苦練,現在倒好,隻剩下她自己,她就得把兩樣都撿起來,一個人吃水果,一個人打坐練功。


    宋皆宜取出一塊玉佩。


    他現在過得還好嗎?


    和葉華他們的關係是否緩和,在落葉宗過得怎麽樣?


    金柳峰的木屋裏是否住進了別人?


    沒有自己偶爾打擊取笑他,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也許…


    也許他早就忘了自己。


    宋皆宜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玉佩,然後又是一個後仰。


    不行了,得抓緊練功了。


    不過眼角餘光看見了那盆仙果,少女點頭道:“吃飽了才有力氣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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