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深沉下來,客廳裏的眾人也回到各自的房間,洗漱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在黑暗的臥室中,林飛猛地睜開雙目,目光犀利如電。


    在他的神識籠罩之下,整座花園別墅的景象一覽無遺。


    “六個人。”林飛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弧度,整個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林飛叼上一支煙,緩緩走到了夜色下的院落,迎上了無聲無息從院牆爬進來的六個人。


    他的動作快若閃電,六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有一個人“哐”的一聲,被他一腳踹到了牆上。


    牆體頓時深深凹陷進去,以殺手為中心蔓延開蛛網狀的巨大裂痕。


    那人“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胸骨都被打裂了兩根。斷裂的骨茬刺進內髒,讓他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誰讓你們來的?”林飛平靜地問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剩下五人聯手的攻擊。他們手上拿著帶血槽的匕首,看起來像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從各個方向無死角將林飛包圍,手上銀光交錯如幕,直取要害。


    然而他們根本沒能看清林飛的動作,其中一人的匕首就被奪了下來,“噗”的一聲,幹淨利落地刺進了心髒。


    又是一擊斃命,剩下四個人已經呆如木雞,嚇得不敢動彈,生怕一動就被取走性命。


    林飛深深吸了一口香煙,煙頭的火星驟然明亮起來,照亮了他的臉龐。


    他的雙眸如同幽暗的深淵,令人從背脊骨泛起一陣涼意。


    林飛手上持著染血的匕首,在指尖翻轉出銀色的花朵。


    他化身為殘影,從幾人身邊交錯而過,而後在四人身後停下腳步,淡定地抖了抖煙灰。


    而後,林飛身後的三人接連“噗通”倒地,目光中滿是驚恐和震驚。


    他們的頸部大動脈被盡數割開,切麵平整如鏡。如果用工具丈量,會發現所有傷口的深度都是一致的,沒有一毫米的誤差。


    鮮血如泉噴湧,三人隻能感覺到生命緩緩從體內流失,卻什麽也做不了。


    隻能等死,這是最絕望的體驗。


    林飛扔下香煙,在腳下擰熄,長長吐出一口煙霧。


    六個殺手,隻剩下最後一個活口。


    “噗通”一聲,殺手一屁股坐倒在地。他渾身都在顫抖著,竭力挪動著身子,想要離林飛遠一些,崩潰地嘶吼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姬家眾人趕到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如此令人震撼的一幕。


    “我再問一次。”


    林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深寒的眸子裏看不到絲毫情感:“誰派你來的?”


    殺手哭喊道:“我不知道!”


    “我們是暗夜殺手組織的人,一向隻收錢辦事,從來不過問雇主的身份!”


    巫墨靈瞳孔微微一縮,顫聲道:“竟然是暗夜...”


    林飛對於殺手的回答並不意外,隻是淡淡道:“那你可以死了。”


    殺手瞪大了雙眼,色厲內荏地嚎叫道:“我是暗夜的人,你不能——”


    他的話沒能說完,便被一聲淒厲的慘叫打斷。


    “啪!”


    林飛一腳踏在他的胸膛,將他的胸骨盡數踩斷,深深刺入內髒。


    殺手滿臉痛楚之色,胸膛塌陷、眼珠凸出,七竅湧出大量血跡,就此暴斃。


    而就在此時,其中一具屍體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林飛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低沉而冰冷的聲音:“事情辦妥了嗎?”


    林飛平靜地說道:“你派來的廢物,已經被我解決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後女人寒聲道:“你是什麽人?”


    “和我暗夜組織作對,你知道代價是什麽嗎?”


    林飛無所謂地一笑,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威脅:“你不配知道我是誰。不想組織被我鏟平的話,最好給我滾遠點。”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地上。


    林飛麵無表情,隻輕輕一揮手,六具屍體便**起來。在熊熊烈火之中,它們很快化為灰燼。


    他轉頭看向吳墨靈,問道:“你知道暗夜組織?”


    吳墨靈點點頭,凝重道:“華夏國內最大的殺手組織,據說有不少古武高手。”


    “有三大頭領,代號是黑玫瑰、曼陀羅、彼岸花。”


    “裝神弄鬼。”林飛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華夏最大的殺手組織...它的前身不會是影宗吧?”


    五帝之一的顓頊,其幼子魍魎化為山川精怪,擅影遁之法。創下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命名為影宗。


    吳墨靈詫異地看著他,隨後猶豫道:“我是聽過這麽一個說法,但也不知道真假。”


    林飛笑而不語,心中已有定論。


    ...


    蓉城偏遠郊區的一棟別墅中,代號黑玫瑰的殺手放下電話,精致的俏臉上滿是冰寒的殺意。


    她,還有暗夜組織,何曾受人如此威脅過?


    向來都是暗夜組織掌握生殺大權,麾下殺手居然一連兩次栽在同一個任務上,這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的事情。


    “你到底是誰?”黑玫瑰纖細雪白的手指微微發力,茶杯竟然“哢擦”一聲,布滿密集的裂痕,刹那間四分五裂。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隨後,黑玫瑰撥通了一個電話:“夢魘,有個任務需要你親自出手。”


    電話那頭傳來淒厲的慘叫聲、還有刀鋒入肉的頓挫聲、以及鮮血噴湧的嘩嘩聲,但黑玫瑰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導師,都不讓人休息一下的嗎?”


    “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在倫敦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玩世不恭的陰柔笑聲。


    “五十萬。”黑玫瑰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正在欣賞倫敦的夜景呢。”夢魘回答得毫不猶豫。


    “一百萬。”黑玫瑰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似乎極為了解夢魘的品性。


    “飛來飛去挺累的。”夢魘故作為難。


    黑玫瑰咬牙切齒,近乎是從齒縫中蹦出的聲音:“兩百萬!”


    “哎呀,導師。你說我們這麽熟,還跟我談錢多傷感情?”


    “成交,明天我就飛回來。”夢魘一口答應下來,掛斷了電話。


    ...


    韓家別墅。


    “啪”的一聲脆響!


    韓恩賜將手中的景德鎮粉彩瓷杯狠狠摔在地上,刹那間四分五裂。


    黑衣保鏢和美女秘書看得眼皮子直跳,一陣心疼,卻一聲也不敢吭。


    被譽為白如玉、薄如紙、聲如磬的名貴瓷杯,說砸就砸?


    “你確定這個林飛根本沒有任何來曆,隻是一個孤兒?”韓恩賜的臉色陰沉無比,像是能擰得出水一般。


    充滿知性美的女秘書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點頭道:“是的韓總,我已經通過所有相關渠道查過了,絕對不會有錯。”


    韓恩賜以手扶額,靠在沙發上,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被一個毫無來曆的人嚇得屁滾尿流,還當他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


    想到這裏,韓恩賜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發燙,殺了林飛的心思都有了。


    “姬重威這個神經病,沒事給一個孤兒紫金名片幹什麽?”韓恩賜越想越氣,深深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但聯想到林飛恐怖的身手,韓恩賜又不免有些後怕。


    他暗自猜想,應該是林飛身手過人,姬重威有意拉攏,這才給出了這張紫金名片。


    再一想姬瑤光先前遭人暗算,正是需要加強保護力度的關頭,韓恩賜越發認為這個猜想站得住腳。


    “區區一個保鏢,跟我鬥?”


    “我玩死你。”韓恩賜冷笑一聲,思索著對策。


    盡管他看不起林飛,但不可否認林飛的身手確實很讓他忌憚。再加上姬重威對他頗為看重,要動他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要花費一番心思。


    突然,韓恩賜眼前一亮。


    “身手好有什麽用?這可不是打打殺殺的年代了。”韓恩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認為想到了絕妙的對策。


    以林飛狂妄的性格,如果有人招惹他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到時候再通過自己和蓉城警方的關係,還不得讓他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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