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化第四百四十年整,天有大雪。


    位於長關峽穀北部,一處斷崖山上有著一座不大的營地。


    紅色戰旗迎風招展,刻畫著一個巨大狼頭。這是血歌戰團第三十一旅部,代號:暗哨!執勤著冬巡的任務。


    負責防守血歌要塞最北部的戰線,主要任務是防禦北方外族的偷襲打擊,次要任務是保護後方開采部隊安全!


    為首的統帥是外號“屠夫子”的孟陸民校尉。


    孟陸民,修為在龍躍境界巔峰,距離萬象境界隻差半步之遙,上部軍將將他任命此地也是別有用心。


    “屠夫子”這個名號可是孟陸民這十多年與雪域蠻族征戰得來的名號,象征著雪域之中實力的認可。


    這個孟陸民是個十足的暴脾氣,加上修為強悍,極少有人敢惹。


    不過今日的他卻是心中有氣無力宣泄。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讓這個連雪域中蠻族都聞風喪膽的嗜血屠夫如此大動肝火的呢?


    隻見暗哨大營校尉營帳內兩個百夫長顫顫巍巍站在中央,豆大的汗水不斷的滴下。


    這可不是熱的,這是嚇的!


    官品連降兩級,禁閉七日,軍帳二十,如此好大的罪過!


    何罪?


    百夫長下部跑出去大營了兩個屯長!


    而且出去的時候招呼都不打一聲,軍旗摘了翻牆走的!


    隻留下一張麻衣布上麵用不知名的獸血寫下鮮血淋漓的一行大字:


    “山中行,喜聞樂隊。亮晶晶,十數靈寶。待取之,把酒言歡!”


    字跡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粗人之手。


    讓人氣憤的是下麵還畫著一張笑臉,還有一個鬼爪印!


    笑臉自然是虞生的手筆,那鬼爪印不用多說,正是整個血歌戰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著有黑暗之子之稱的古亥“大人”!


    這兩兄弟聯合作案,一個給一個打掩護,帶著麾下一共四十來號人打野戰去了!


    走得悄無聲息,若非前來換崗的哨兵發現空空的營帳,當下可能還無人知曉竟然有人敢私自帶兵打仗!


    這可是赤裸裸的一巴掌打在上級部門的臉上!


    那就難怪孟陸民如此凶煞,站在大營內氣的連連跳腳咒罵:“你們兩個廢物,廢物都不如!身為堂堂百夫長,竟然連自己的麾下都看不住,連降兩級,當個什長好好反省一下!”


    兩位百夫長相視一眼,各有苦笑,領下罰令匆匆推下。


    房間之內僅僅留下四位麵無表情,目不轉睛互相對視的帶軍都尉。


    孟陸民坐下站起來,站起來又坐下,這來來回回,感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看到四位端坐在兩旁的都尉,怒吼道:“都他母親的給老子站起來!老子屁股都不敢挨著板凳,你們倒好,一個個坐的舒舒服服,跟沒事人一樣!”


    孟陸民話音剛到一半,隻見那盤坐著的四位都尉齊刷刷站的筆直,大氣都不帶喘一口的!


    “說吧,誰今天說不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法晚上就不要休息了,都給老子滾去山上吹冷風去!”


    右邊一虎目大胡子都尉眨了眨眼,拱手上前說道:“大人息怒,末將心中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說話,有屁放屁,瞧你這出息,還裝文雅人當講不當講!信不信老子把你掛旗杆上等風幹以後你說當槳不當槳!”


    大胡子身軀一抖,急忙回道:“當槳……當講!”


    “末將認為,虞生和古亥這倆人,身為大將軍欽點兵將,更是自小跟隨大將軍,雖說如今跟著大人在這斷崖山駐守,可是他們畢竟是大將軍親信,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到不如上書大將軍那裏,將其告發!”


    大胡子都尉似乎覺得自己所言有幾分道理,還發出兩聲憨笑,故作討好。


    可是誰知先前還平靜聆聽的孟陸民抬腿一腳踹在大胡子都尉身上,將他踢得人仰馬翻。


    “你這龜孫,腦袋驢踢了,你讓我上書大將軍?連越兩級,吃不了兜著走的是老子,是他娘的老子!你這是救我還是害我?如果不是有軍令在身,老子定然要親手教一教你什麽叫做越級上報的後果!”


    血歌戰團有條軍規,不可越級上報,這大胡子都尉或許是出自一片好心,想為孟陸民排憂解難來著,可惜馬屁拍馬腿上了,這不是找踹嗎!


    旁邊站立的三位都尉此時有了之前兩位百夫長的心情,個個汗如雨下,卻無人敢有半分舉動!


    孟陸民似乎對此並不解氣,麵朝大營門外怒吼:“古亥啊古亥,還真以為自己長著個妖怪爪子到處張牙舞爪,還帶著個什麽破黑暗之子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害的我們將來的虞少將軍跟著不守軍法!”


    除了門內的三位站著的督軍,門外的侍衛可是憋紅了臉不敢作笑。


    古亥不守軍法可是在整個血歌戰團出了名的,身為屯長,經常棄自己屬下獨自一人與敵方將領搏殺,搞得身邊二十號兵將快成了喝彩的啦啦隊!


    就差大紅花身上帶,敲鑼打鼓扭秧歌!


    虞生也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主,並非全是古亥帶壞的。


    兩人都是出名的人物,比炟靈的兒子炟明的名聲還要響亮,上火著急的虞生可是連自己的上司都打,若非是千夫長都是修為深厚之人,虞生還不是對手,恐怕前者也會遭此毒手!


    就在孟陸民頭大如鬥之時,大營之外來了一位青年男子,頭戴將軍帽,身披鐵甲,麵容英俊瀟灑,走路帶風虎虎生威。更是身後護衛如林,一眼可以看出定然是非凡之人!


    來人隔著老遠,便向著孟陸民所在的營帳處大喊:“血歌戰團炟明,代家父大將軍炟靈前來協助孟校尉,孟校尉為兩位舍兄勞累了!”


    這一聲喊的響亮,頓時傳遍大營各個角落,一時間所有人衝出營房,向著正在前往孟陸民營房的炟明一行人單膝跪地,口中高呼:“恭迎少將軍,少將軍威武!”


    本在房間內唉聲歎息的孟陸民聽到這宛如天籟之音後迅速也是帶領四位都尉衝出營帳,上前迎接。


    “屬下不知少將軍前來,還望少將軍饒恕不知之罪!”


    炟明急忙上前扶起欲要下跪行禮的孟陸民,笑道:“不打緊,不打緊,孟校尉辛苦了,快讓兄弟們都起來,無功不受祿,大夥這都跪在地上不合適!”


    孟陸民自然也是明白人,得知炟明到來暗哨是所為何事,心中樂的似紅花朵朵開,暗想排憂解難的良藥到了,是要表現一番,於是臉上盡是顯得悲憤欲絕。


    “少將軍,末將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盼來了,末將帶兵不利,愧對大將軍一番栽培,隻是那少將軍的兩位舍兄,末將確實敢怒不敢言啊!還望少將軍做主!”


    說罷孟陸民索性雙腿一軟,再次向著地上跪下。


    身後四位都尉見他這番作態判若兩人,個個瞪目結舌,跪在地上將頭死死地貼在地上,是打算不想讓人看到臉上的表情。


    炟明自然明白孟陸民是要將這口黑鍋甩在自己身上,卻也不戳破,招呼著身後的隨從拉拉扯扯將孟陸民扶起來,說道:“孟大人,你且站好了聽我說,大將軍自然知道你管不住生哥和亥哥,所以並沒有打算怪罪與你,這不派我來了嗎,你放心,今天本少將軍在此,上麵無人敢為難與你!”


    本要做出痛哭流涕的孟陸民聽聞之後麵帶喜色,“少將軍所言當真?”


    炟明無奈,重複道:“千真萬確!”


    聽到炟明如此肯定的話語,孟陸民不用攙扶,一跳而起,大笑著招呼著跪在一圈的將士說道:“好啊,好啊!大家都起來吧,散了散了,本校尉今日要大擺酒席為少將軍接風洗塵,你們還不快去準備些酒菜!快去快去!”


    “少將軍,裏麵請坐,容我將今日之事細細道來!”


    “轟隆!”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震得人群東倒西歪,山體更是為之抖動,遠處天空中出現一朵巨大烏雲,鋪天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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