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寸心和楊戩剛入席,敖聽心便挨了過來,捉住她的雙手不放,笑意吟吟地道:“寸心,你可來了,可急死我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敖寸心見了她情真意切,也回了個笑容,道:“這不是到了嗎,不過是走錯了路,拖了點時間罷了。”


    “怎麽會?”敖聽心一聽,訝然道:“兩人都走錯了?”


    敖寸心笑了笑,不語,正好小仙童過來奉茶,便掙開她緊握的雙手,接過香茶,順便遞給楊戩一杯。


    敖寸心捧著茶盞,繼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笑道:“今天四堂姐你真的很美麗動人呢。”


    敖聽心一聽,美目一眨,道:“就今天嗎,難道我平時就不美麗動人了?”


    敖寸心喝了口茶,還沒開口,她便先開口,“也是,平時你忙我也忙,我倆見個麵也難,怪不得你隻讚美我今天,因為明天想見也怕是見不了。”


    敖寸心一聽,這話沒什麽不對,就是聽起來怪怪的,便笑道:“你若想我,多來楊府看我就是了,說什麽想見也怕見不了的話兒。”


    敖聽心低聲道:“我那不是掛心你嗎?見不見倒沒什麽,隻要讓我知道你過得好就行了,不常見你,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我心有不安。”


    敖寸心怔了怔,抬眼看向她,順著她視線看向楊戩,頓時悟了。


    當年敖寸心為了楊戩,拋棄西海的父母,並被下旨不得踏入西海半步,雖沒除名倒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敖聽心一直是個溫柔體貼的女子,現今為了她說出如此話語,必定也是想為她得楊戩一個承諾。


    敖寸心沒等楊戩開口,柔聲道:“這倒是寸心說錯話了,四堂姐莫怪啊,四堂姐當然每天都美豔動人啊。”


    “寸心……”敖聽心見敖寸心打斷她,有些急了。


    敖寸心笑了笑,給敖聽心添了杯茶,然後握住她的手,淡淡的道:“寸心每天都過得很好,若是四堂姐真的掛心,就多來看看我,寸心倒也歡喜得很呢。”


    敖聽心看著她的動作,聽了她的話,無奈,還是漾起了溫柔的笑容:“那你別嫌我煩啦,我有空就去找你聚聚。”


    敖寸心鬆了口氣,連忙點頭稱是。


    敖寸心倒不是怕尷尬,因為無論怎樣楊戩都不會讓她難堪,隻是覺得男人的承諾啊,那有什麽用啊。


    大婚當晚,他不也說過:‘楊戩妻子的位置,隻有敖寸心一人。’


    她曾經看過那麽一句話,世界上有三樣東西不能相信:男人的承諾、男人的感情、男人的理由。


    再說了,她從來就不相信能靠著一個的諾言,來得到一個男人。若真的能行,那多可笑可悲。


    “看,百花仙子到了。”


    正和敖聽心、楊嬋相談甚歡的敖寸心聽到不知哪位仙友的聲音,回轉頭去瞧了一眼,百花仙子正穿過後堂,朝主座走去。


    等到百花仙子入了席,嫦娥仙子也站了起來,他二人互相敬了第一杯酒,這瓊華宴,便算是真正開始。


    觥籌、絲竹之聲響起,柔美的樂符遊走於人群中,靜靜流淌。眾仙友在這般華美和諧的氣氛裏低笑淺談。


    敖寸心和敖聽心相談片刻,楊嬋和那不知名的仙子也湊了過來。


    敖寸心看了她一眼,眉眼間,有幾分熟悉,但並不認識,於是問道:“這是哪位仙子,長得倒標致得很。”


    楊嬋聽聞,輕笑一聲,道“這是剛認識的蘭溪仙子。”


    蘭溪仙子舉起酒杯,道:“西海龍宮三公主,久聞大名,蘭溪借酒敬你一杯,先幹為敬。”說著就一杯幹了。


    “哪裏。”敖寸心也舉起酒杯,笑了笑,淡淡應一句,也一幹到底。


    ――丫的,是存心埋汰我吧,還喊我那個稱號,難道不知道我已經被下令不能踏入西海半步了嗎?現在那、哪個見到她不是喊“三公主”就得了。


    蘭溪仙子幹了一杯後,就起身拿起新的酒杯來到楊戩麵前,嫣然笑道:“小仙向來都佩服英雄,二郎顯聖真君真英雄是也,小仙敬爾一杯。”說完也不動,就那麽看著楊戩。


    敖寸心一愣,看了看她的臉,終於知道她有點像誰,她眉眼間盡顯憂鬱,看她那憂鬱的樣子真的很美,有幾分像主座上那位月宮仙子蹙眉的樣子。


    楊戩站了起來,卻沒伸手去接杯盞,隻是淡淡道:“楊戩何德何能,擔任真英雄。”


    他語氣清冷,聲音並不怎麽低沉,但總能讓人心情平靜下來,覺得很安心,萬事大事不足為掛。


    蘭溪仙子不說話,隻是固執不肯放下酒杯。


    楊戩見狀環顧了下旁邊,看到敖寸心興致勃勃的眼神時,似乎停留了一瞬,又似乎沒有,他終於接過杯盞,微微一笑,一飲而盡。


    蘭溪仙子笑了起來,那就像是心滿意足笑容,她的眼睛盈滿了笑意,能魅惑人心,要知道美人憂鬱的時候讓人心有憐惜,可當她笑顏如花的時候,卻更讓人心動。


    待到蘭溪仙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周邊的人也仿佛忘記了剛剛的插曲,繼續飲酒聽歌作樂。


    敖寸心楊戩平靜無波的麵容,低聲笑道:“蘭溪仙子真是個頂頂的美人兒,真君倒是豔福不淺啊。”


    楊戩抿了口茶,笑道:“三公主,莫不是吃醋了?”


    敖寸心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隻是在驚歎真君寶刀未老,還能拐帶小姑娘。”


    敖寸心這話其實說得很心虛,那蘭溪仙子隻有不到一百的仙齡,相對其他神仙倒真的是小姑娘,但說楊戩‘寶刀未老’就有點過了,畢竟楊戩加上凡體的歲數也才差不多兩百而已,在其他神仙的對比下,也不過是個小夥子。


    而敖寸心自己不算前塵,今世也已經差不多七百歲了,和楊戩算起來就是姐弟戀了,不過大家似乎都沒注意這個問題就是了。


    一來神仙的生命太漫長,大家哪有閑心計算仙齡,注意這方麵的問題;二來天庭的配偶一直以來都是這般,玉帝和王母也是相差甚多,比起楊戩和敖寸心的姐弟戀,他們就是標準的老少戀了;三來嘛,楊戩一生坎坷,所以性子成熟穩重,敖寸心是西海龍宮的三公主,嬌生慣養,倒是真真嬌氣得很,不留意,誰會說他們姐弟配。


    楊戩聽了她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哦?”


    敖寸心本來就正心虛著,剛剛那麽一想,就有種老牛吃嫩草的勁兒,而她自己就是那老牛,所以聽到楊戩那聲戲謔的應答,腦子一瞬間就充血了,卻還記得這是別人的宴會,有旁人圍觀著,便漾起了優雅大方的笑容,柔柔的道:“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吃醋了,我要是吃醋了,難道你還能喝到那杯酒,剛才直接就把這場子給掀了,讓你到處勾引小姑娘,不知死活。”


    楊戩聽她這麽一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食指點了點敖寸心的額頭,眼神帶著點點寵溺:“你啊……”


    敖寸心被他突然爆發的笑容驚呆了,眼見平時那麽淡漠的一個人,連笑起來也是清冷得不像話,突然間笑得那麽開朗,冷漠的氣質都不見了,連眼神溫暖起來,所以連今天不讓楊戩的手碰自己的誓言都忘記了。


    她心裏頭隻想著那麽一句話――楊戩這貨,該不是見到嫦娥仙子太興奮了,腦子抽了吧。


    無論敖寸心心裏怎麽想,旁人隻見到敖寸心溫柔的笑著說了幾句話,一向冷漠楊戩就笑得那麽溫柔,然後再看他們那般親昵的行徑,眾仙都認為他們夫妻倆真的是伉儷情深。


    所以當敖寸心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感歎楊戩那廝基因不錯,笑容好看到她都花癡了,就先感受到旁人詭異的視線。


    ――四堂姐雖然你是我長輩但別用那種深感欣慰的眼神看著我,哮天犬我沒想搶你骨頭別用那種傲嬌的小目光瞪著我,還有那蘭溪仙子我沒搶你男人吧別用那種忿恨的眼神抹殺我啊,還有那誰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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