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半夏實驗了好幾次,每一次它都被我嚇得到處亂竄,最後一爪子成功的按倒在地,不能動彈。


    爪子尖亮出來,又縮回去,來來回回好幾次,我敏銳的鼻子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嫌棄的鬆開爪子,它竟然嚇尿了。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我立刻飛奔到固定位置,等著她推開門。


    按照她慣常的步驟,先是換鞋,放包,然後便會一直抱著我到貓糧旁,親手喂我貓糧,直到我吃飽離開之後,她才會去準備她的午餐。我趴在倉鼠籠子旁,一會打量著裏麵縮成了一團的某倉,一邊轉過頭去看忙碌的半夏,飯菜香傳來,我深深的吸了吸鼻子,看來今天可以加餐吃肉了。


    不過從半夏手裏搶吃的可是個高難度的事情,基本上她一看到我上餐桌就馬上進入了戒備狀態,嚴防死守生怕我沾到她的飯菜,原先我也並不理解,後來才知道她從網上看到的,貓不能吃人類的油鹽醬醋,更別提米飯了,對身體不好。這些理論,我可不信,隻是我又拗不過她,隻能是每次遇上想吃的,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舔上一口,那這塊肉就算是屬於我的了。


    別的東西,隻要我看上的,都按照這個法子來,百試百靈。


    經過一番艱苦戰鬥,我終於吃上了幾塊肉,味道還算可以。


    我滿足的舔著爪子,這段時間半夏的廚藝總算有點進步了。


    她來了。


    我迅速的站起身來,蹲在了倉鼠籠子邊上。


    半夏是一個特別好懂的人,起碼在生活方麵特別有規律,吃完飯她照例是要看倉鼠的,哪怕它在窩裏躺著,她也會敲敲籠子,或者是晃晃屋子,直到它不堪受擾,跑出來憤怒的吼上兩聲這才罷休。


    這是她確認它活著的辦法,隻是有些粗暴了。我小的時候,她也總愛在我睡著的時候摸我晃我,我不耐煩了,睜眼了,她才會真正放下心來。


    對此,我隻能是翻白眼了。


    今天照樣如此,當她蹲下的時候,我也伸出了爪子,一把抓住了籠子上的扣子,熟練的將它打開,然後輕而易舉的抓向了窩裏的倉鼠。經過我半天時間的騷/擾,不,訓練,現在的它已經是異常的不安了,立刻從籠子裏爬了出來,在整個籠子中間亂竄是,甚至還想著爬出來。


    “四季豆!”我聽到了半夏驚惶的叫聲,她把手伸了進去,而我則是立刻縮回了爪子,失去了目標的倉鼠很快對準了新的靶子,積攢了半天無處發泄的憤怒,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它狠狠的咬了上去。


    我看到了血液的流動,有點滴落入了它的口中。


    目的達到了,剩下的就看效果了,可是看著她那流血的手指,我又有些愧疚,湊了過去,將血跡舔了幹淨。舌頭上的倒刺碰觸到柔軟的肌膚,讓她不禁瑟縮了一下,卻並沒有反抗。另外一隻手將籠子合上,待到那隻焦慮的倉鼠終於回了小窩,她這才輕輕的推開了我的腦袋,轉身去了洗手間。


    轉過頭看了看籠子,我跟著她邁出去的腳縮了回來,如今還是好好觀察一下它,早點的出來結論為好。至於半夏,喵,作為賠償,下次你再吵我睡覺的時候,我不撓你了。


    隔著籠子的縫隙,倉鼠縮在了窩裏,背對著我一動不動。


    我聽著洗手間裏嘩啦啦的水聲,爪子又克製不住的摸向了籠子,悄無聲息的打開,努力的將身子縮了進去,直到鼻子都靠近了它的身體,它這才反應了過來,僵硬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甚至連轉身都做不到。


    剛剛不是挺能幹的嗎?上躥下跳還敢咬人,怎麽現在慫了。


    我承認心裏有些不舒服。


    爪子搭了過去,它終於動了起來,小小的身體竟然從小窩的縫隙裏麵鑽了出去,天知道它圓的像個球一樣是怎麽壓縮成一條線的,然後它又開始亂竄。我半個身子在那,更多的無法進入,如果想抓住它,隻能是先後退出去。


    我緩緩的移動著,有些擔心它趁亂攻擊,它卻隻忙著亂跑,卻總也跑不出籠子。


    一邊伸出爪子試圖去抓它,一邊向後退,等到我的後退碰到一個溫暖的物體的時候,我心裏一咯噔,就像剛剛的倉鼠一樣僵硬在了那裏,糟了,半夏來了。


    她站著一動不動,我整個身子退了出來,慢悠悠的轉過身去,背對著籠子蹲好,順便用身子把籠子門合上,再也顧不得那隻倉鼠是什麽模樣了。


    “四季豆,你很厲害啊。”她的語氣波瀾不驚,我卻感知到了憤怒之火。


    嘴巴自覺的向上翹,我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剛剛發生了什麽,籠子竟然自己打開了?


    “賣萌也沒用。”她拎起我來,將我按在了她的腿上,先是動手敲著我的腦袋,“你去倉鼠窩幹嘛?不是讓你別招惹它嗎?”


    我喵喵喵的反駁著,我真的沒有去,隻是籠子自己打開了而已。


    她聽不懂,眼睛睜著比我還大,又想到了啥,一隻手按住我的後背,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麽,就聽到了啪啪啪拍的聲響,雖然我有皮毛,可是還是有點疼啊。更多的,是難為情,我已經是一隻大貓了,她竟然這樣揍我。


    我扭著身子反抗,她卻死死的按住我,手上和嘴上一直沒停,“不打你就不長記性了是不?啊?還敢動?”


    正待給她一爪子,我想起自己那坑爹的誓言,閉上了眼睛,算了,就當是害的她被咬,欠她的了。


    等到她終於鬆開了手,我一骨碌的跑回了床底呆著,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半夏揍完,拍拍手,換上衣服進了被窩睡覺去了。睡之前還特地找了個東西將籠子的門係了起來。


    我從床底觀察著她的動作,挺簡單的繞了一下而已,小意思。


    這也才放下心來,睡著了。


    身體仍然很暖和,仿佛有一團小小的火苗在燒著,卻沒有了第一次的灼熱。


    ..............


    半夏走了。


    我重新回歸王座,蹲在倉鼠籠子那裏看著它,怎麽還沒有動靜。我體型那麽大,睡了一覺就完成了,它體型這麽小,應該更快吧。


    沒有反應。


    等待著等待著,我幾乎又要陷入睡眠之中。


    “那個討厭的家夥怎麽還在?”恍惚間,我聽到了這麽一句話,立刻驚醒,看向了籠子裏麵抬頭看著我的那個家夥。


    我沒有回答,心裏亂糟糟的一團。


    看來,她的血真的能夠讓動物進化成妖類,這可真是個造福科研機構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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