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一看那是曾經在靈魔島上見過的青年,心中一喜,對楚昭道:“小昭,原來你知道我們會有救兵。”楚昭笑道:“那是當然,我也是剛剛得到了師父的消息,既然子龍師兄前來相助,那我們又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聶登冷笑一聲,道:“你這家夥是誰?為什麽要來多管閑事?”那青年便是趙雲,他身穿一身清亮的白衣,英氣逼人,見聶登毫不禮貌地問自己,笑著答道:“聶先生,恐怕你是不知道。這位楚昭姑娘是我的師妹,你要欺負她,也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聶登不屑道:“不過是自己創造了一個有點高明的槍法,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我看你毛都沒長齊,就敢來挑釁武林前輩?看來是不受點教訓是不行了啊!”趙雲並不生氣,道:“聶先生,如果我要對偷襲晚輩的武林前輩太過尊敬,我覺得我對不起我的良心。難道不是嗎?”


    聶登見他諷刺自己,氣得渾身發抖,但是要他一個人麵對陳到、楚昭和趙雲三人,他自己也沒有把握。這時馮蘭劍灰頭土臉的從房內爬了出來,他剛剛打亂了人家的決鬥,廢了不少話才把人家的怒火平息。此番見了趙雲,不覺大怒道:“小賊,你竟敢偷襲你爺爺!”衝了上來就要和趙雲拚命。


    趙雲一揮手中銀槍,道:“奉陪到底!”一槍朝著馮蘭劍的麵門直刺而出。馮蘭劍隻覺他那銀槍可以左右搖擺拐來拐去一般,自己根本無法判斷他的出手方位,嚇得向後直退,拿出無數暗器朝著趙雲甩去。


    趙雲見他動手的速度奇快無比,讚道:“你的速度不慢!”雙手握緊銀槍,將銀槍快速旋轉起來,將那些暗器紛紛擊落,同時向前逼近。


    馮蘭劍見他手中銀槍的轉動速度,比起自己的出手速度還要迅捷,心下吃驚,心知要是再盲目提速,恐怕就要死在趙雲的槍下了。心裏暗暗思考如何繼續抵抗。


    趙雲的手速漸漸加快,步子也在不斷往前,眼看兩人的距離不斷縮小,趙雲趁勢一抖銀槍,一槍朝著馮蘭劍小腹刺來。馮蘭劍連忙拔出一把腰刀擋住這一擊。不料趙雲的槍頭卻突然倒轉方向,宛如盤旋一般紮向了馮蘭劍的胸口。


    馮蘭劍大駭,趕緊向旁邊一跳躲了過去,趙雲跟了過來,正要發招,馮蘭劍身子一翻叫道:“受死吧!”將四柄飛刀從不同的方向朝著趙雲襲去。這是他的獨門絕技,能在不看對手的時候精準的發出,從未失手。


    趙雲嘴角微微一彎,將銀槍向上一挑,便將一柄飛刀擊落,同時他的槍頭倒轉,又將另一柄飛刀打飛。此時另外兩柄飛刀已經到了他的下盤附近。趙雲在發招的同時就已在蓄力,立刻彈飛起來,將槍頭朝下,單手握住銀槍朝下重重一擊。馮蘭劍叫道:“又是這招!”剛想跑走,趙雲一槍刺在地麵的木板之上,馮蘭劍隻覺周圍的空氣被凝固一般,緊接著從地麵衝出好幾股大力一起撞在他身上。馮蘭劍大叫一聲,又摔進了一間房內。


    聶登剛剛打出一掌,卻因為分神被陳到閃開。他從未見過趙雲這樣神出鬼沒的槍法,一時間竟凝不起神來和陳到、楚昭對敵。楚昭也被趙雲的招式深深地吸引,心道:“子龍師兄的這幾招真是變幻莫測,一杆槍用的跟一條蛇一樣,怪不得會叫‘七探盤蛇’。”隻有陳到一直全神貫注在聶登身上,不敢有一絲放鬆。


    馮蘭劍又摔進了一間房內,隻見那房內坐著兩個黑衣人,兩人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對馮蘭劍的出現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之處。馮蘭劍倒是覺得很是奇怪,但他也沒心思管這些,呐喊的衝了出去。


    陳到口中不住地發出咆哮之聲,聶登這才重新集中注意,心道:“有著小妞相助,我要打倒這小子可著實不易。”不等陳到發招,一招“煉蕩閃旋拳”朝著陳到打來。


    陳到身子微微下蹲,一招“石破天驚”朝著聶登迎了過去。楚昭從側麵偷襲過去,不給聶登連續出擊的機會。聶登見一招沒能擊垮陳到,一掌反而攻向了楚昭。楚昭一招“海嘯拳”擋在身前,順著聶登的力量向後飛出,對著後麵的馮蘭劍就是一鞭。趙雲同時原地發力,再次躍起朝著聶登一擊落下。兩人便由此調換了方位。


    聶登見趙雲突然攻擊自己,也沒有想好該如何應對,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力一掌朝著天上的趙雲打去。陳到見此,擔心趙雲負傷,動作發出,“蠻霸天下”從正麵打向了聶登。聶登兩麵受敵,連忙凝聚住內力,收回攻擊全力護體。陳到見他竟然收手,自然毫不留情的全力攻擊,趙雲也在此時落下,三人之間產生了極大的對抗聲音,將地板砸裂開來,三人連帶著附近不少人一起掉了下去。這客棧居然還有著地下空間。


    楚昭吃了一驚,連忙收手,驚道:“下麵不會有什麽危險吧?”馮蘭劍笑道:“你怕什麽?下麵的房間都是非常貴的,隻有生死鬥的人才會提前預約那裏。”但他不敢追擊楚昭,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便退了回去,趁著混亂找到了霍複和高科道:“情況不妙,再打下去我們肯定會輸。快,從密道下去找到寨主,我們就撤!”霍複和高科好不容易才再次擺脫了張人傑,兩人都是再也不願遇到他,連忙和馮蘭劍一起離開。


    陳到和趙雲一起摔落,正好落入下麵的房內,隻見一男一女正各自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陳到定睛一看,驚叫道:“舒??????舒難活?”原來那個女子便是舒難活,雖然她的妝容不再是以前那麽的恐怖,恢複了正常的中年女子的形象,但還是被陳到認了出來。


    舒難活很是平靜,朗聲道:“陳到,好久不見。”對麵那個男子一聽她是舒難活,嚇得摔倒在地,顫聲道:“你??????你是副盟主?你不是那誰的??????的遺孀嗎?”


    陳到對那人的行為很是疑惑,那人之前對陳到他們三個的突然跌落一點反應都沒有,卻一聽到舒難活的名號就被嚇成了這樣,難道他都不知道對麵人的真實身份就來和她決鬥?不過再一聽,原來那人也都是鬼火盟的人,沒想到鬼火盟已經覆滅,卻還有人尚在。不過他們既然都是一門之人,又為何要在此?


    聶登聽了,有些驚訝道:“舒難活?原來是你,早些年我曾見過你和簡難敵,怎麽,你總算知道正常點了。之前你那樣子,我看了就想吐。”


    舒難活並不生氣,道:“聶寨主,我們也有幾十年沒見過了。你可知我為何要約他來此?”聶登看了看那人,道:“這小子好像是你們鬼火盟官職不小的家夥啊,叫什麽封圖,怎麽?你們約在這個隻分生死的地方。你是因為他沒有和鬼火盟共存亡,要為鬼火盟報仇嗎?”


    那人一聽,連連磕頭道:“副盟主,我絕無此意啊!當年我並不在總壇,所以才活了下來。若是有機會,我肯定會和盟主一起戰鬥到底的。”


    舒難活冷笑一聲,道:“你之前不是還很神氣的嗎?封圖,我告訴你,恰恰相反,我不是要為鬼火盟報仇,我是要除掉整個鬼火盟,將這個害人的東西連根拔起,一根毛都不留!”


    封圖聽了一怔,道:“副盟主,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明白?”聶登和趙雲也很詫異,不知她為何要這麽做。隻有陳到心裏明白,在一旁默不作聲。


    舒難活道:“鬼火盟這個玩意,毀了太多的人了,也完完全全的毀掉了我。而你們這些鬼火盟餘孽,都是罪無可赦之人。我仔細的查了查,自從總壇覆滅之後,還有你們十七人尚在,而以我對你們的了解,你們都是罪無可赦之人。而且絕對會繼續憑借自己的武功橫行霸道、為非作歹!我本想你們若是能改邪歸正,或許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可你們依舊我行我素,這一年以來還是不停地幹壞事。所以我假裝你們以前害過的人的妻子或是朋友,約你們來此,就是要取了你們的性命!這次是第十七次,也是最後一次,封圖,你認命吧。”


    封圖有些懊悔道:“我說你怎麽這麽清楚我做過什麽事,原來你是我的頂頭上司。舒難活你別忘了,我幹得好多事,也是你指派的!”舒難活笑道:“你別傻了。鬼火盟規矩很嚴格,我從來都不會去調遣你們這些男殺手。有幾次是因為簡難敵和賈難辯都有事,這才由我來下令,怎麽,這你也要怪在我的頭上嗎?”


    封圖吃了一驚,強行辯解道:“那你自己呢?你殺的人可不比我少,憑什麽由你來審判我?”舒難活道:“這個我心裏清楚,我殺人無數,殺得有好有壞我都心裏有數。不過我現在是在贖罪,就是殺了你們這些殺人之人。等到贖罪的數量夠了之後,我自會去尋求我自己的歸宿。不過你嘛,就去找那十六人好了。”說著就要動手。


    封圖本來隻是以為她是以前仇家的遺孀,沒想到她居然是舒難活,根本沒有一絲抵抗的欲望,嚇得躲在聶登身邊求救道:“聶寨主,您救我一命,將來您要我做什麽都行!”


    聶登朝對麵一看,隻見舒難活蓄勢待發,她身後的陳到和趙雲也都一臉怒意的看著封圖,心道:“我要是把舒難活也激怒了,以一敵三我可不是對手。”便一把將封圖甩開道:“你這混蛋!你以為我和你是一類的貨色嗎?給我滾開!”封圖見求救無用,連忙向旁邊跑去,想奪門而逃。舒難活大叫道:“去死吧!”一把衝到封圖身後,右手的利爪深深的刺進了封圖的後心之中。封圖慘叫一聲,倒地而死。


    陳到和趙雲看了,都微微有些汗顏。陳到雖然見過,但是也佩服舒難活手法的淩厲。聶登靠在後麵的牆上,暗暗盤算該如何脫身。眼看這舒難活和陳到好像還有些關係,若是自己被他們三人夾攻,根本沒有勝的可能。這時舒難活回身道:“陳到,你們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和聶寨主打了起來?這位白衣公子又是誰?”


    趙雲便主動一拱手道:“晚輩趙雲,師父是喬銳形。此次奉我師父之命前來相助陳兄弟一起對付敵人。”舒難活和聶登都有些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個不過二十歲的青年竟然是喬銳形的徒弟。聶登道:“趙雲,我和你師父無冤無仇,你為什麽來煩我?”趙雲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楚昭是我的師妹,你欺負她,我豈會不管?”聶登這才想起,沒想到楚昭也是喬銳形的徒弟,心中更加震撼。


    這時舒難活對聶登道:“聶寨主,你們為何要打起來?”陳到搶先道:“他抓了我的郎七哥,還折磨他,我們自然要來救人。”舒難活一聽,麵露凶光的看向聶登,道:“聶寨主,這是真的嗎?”


    若是在平常,聶登自然不會怕她,隻是現在情況不一般,聶登隻好強笑道:“舒難活,這都是誤會??????大不了我把人放了還不行嗎?”舒難活點了點頭,道:“好啊,既然聶寨主都同意放人了。陳到,你也就別再為難他了,如何?”陳到本不想答應,趙雲卻拉住他點頭道:“這再好不過了,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聶登巴不得如此,立刻道:“那好,我們後會有期!”便飛身上去,掠過上層無數人徑直離去。


    那些永冥寨的士兵一看,顧不得其他,爭先恐後的都逃了出去。剩下朱明有等人原地不動,看著下麵的情況。


    陳到、趙雲和舒難活也都上來。楚昭對下麵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對舒難活道:“舒??????伯母,你近來還好吧。”舒難活搖頭道:“十七個人我都解決掉了,接下來我也該去尋找我的歸宿了。陳到、楚昭,還有趙雲公子,你們保重吧。你們的路還有很長,切莫像我一樣誤入歧途,不論你們遭遇了怎樣的打擊。”說著轉身就要走。


    楚昭連忙攔住她道:“舒伯母,你??????你的歸宿是什麽啊?”舒難活苦苦一笑,道:“很明顯啊,找李九倫算賬,這次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後悔他做了這些錯事。”陳到吃了一驚,道:“舒??????伯母,你??????你沒必要這樣做。你要是好好地活下去,還可以繼續做更多的善事的。”


    舒難活搖頭道:“陳到,我一生殺的人不計其數。他們的親人要是知道我還這麽活著,他們不可能原諒。再說了,殺掉李九倫,就是人世間最大的善事。”說著不給他們再阻攔的機會,施展輕功迅速離去。


    楚昭提醒陳到道:“叔至哥哥,快去救郎七哥啊。”陳到叫道:“哎喲不好。”連忙飛身上了二樓,和張人傑、呂蒙直衝進去。楚昭等人本來也想跟隨,突然看見了側麵剛剛被馮蘭劍砸壞的房內,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領頭人。


    領頭人也發現了自己被楚昭看見,連忙衝出房外就想逃跑,楚昭叫道:“快抓住他!”朱明有、冉全雷等人一看,便一起上前擋住了大門。領頭人見衝不出去,調轉方向想往另一邊逃竄,忽然眼前一花,趙雲一槍掃在了他前麵的道路上,將他逼退兩步。


    領頭人看了看四周,冷笑道:“真是不容易啊,你們今天人多勢眾了一次。”楚昭揮動金鞭,道:“你這家夥,心眼太壞了。你來這裏恐怕也是監視叔至哥哥的吧。”領頭人隻是冷笑並不回答。趙雲問道:“師妹,這家夥是誰?他做過什麽壞事?”楚昭道:“他殺害了叔至哥哥全家,還一直追殺我們。”


    領頭人一聽,目光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轉而道:“瞧你說的,我覺得你說的不對。”趙雲長嘯道:“殺人狂魔而已,看槍!”一槍朝著領頭人刺去。


    領頭人措手不及,連忙拔出一把腰刀格開了趙雲這一擊。趙雲槍尖一轉,使出“七探盤蛇”,一槍刺向了他的小腿。領頭人慌忙抵擋,不料趙雲銀槍突然轉向,打在了他的腰間。趙雲強橫的內力瞬間便將領頭人擊倒。


    領頭人所在的房內,還有兩名黑衣人。因為房門隻破裂的一半,他們才未被發現。隻見兩人抱在一起,死死不能分開,原來是一人正在拚死阻止另一人衝出去。


    趙雲感歎陳到身世淒慘,自從他在靈魔島上從楚昭口中知道了陳到被領頭人滅門的全部經過,就對領頭人的手法甚是痛恨。因為在好幾年前,趙陽和趙雲之母就是就是這樣被董卓的手下所害。此時再一出手更是毫不留情,領頭人根本起不了身,隻能在地上來回翻滾以保證不被刺中。


    趙雲找到了領頭人閃躲的破綻,突然一變招,銀槍的“蛇頭”突然變相,如砍刀般朝著領頭人的腦袋劈落。領頭人此時已是無法閃避,連忙出動右手抵擋。不過他也聰明的很,使用借力打力之法,將銀槍磕了出去。隻聽“刺啦”一聲,伴隨著領頭人的慘叫,他的右手中指還是被趙雲這一槍削斷,鮮血流了一地。


    趙雲更不停留,叫道:“今天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惡事付出代價!”再一次騰空而起,一槍揮落。楚昭認為報仇應該由陳到親手來完成,連忙叫道:“不要!”趙雲不知她是何意,隻好將銀槍往旁邊攻擊,卻又一次將地麵木板砸碎。趙雲自己躲了開來,領頭人卻掉了下去。


    楚昭暗叫不妙,道:“快追!不要讓他跑了。”和趙雲、嶽麟、杜顯章三人一起跳了下去。隻見下麵不是房間,而是極為黑暗的過道。就著幾盞掛在牆上的油燈一看,領頭人不知去向,旁邊幾間房內充滿了打殺之聲。隻有一間房頗為寂靜,而且滅著燈,宛如無人一般。


    趙雲道:“旁邊沒什麽動靜,他應該沒有順著道路跑掉,一定在這幾間屋子裏。”嶽麟也道:“不錯,隻不過其他這幾間屋子裏麵估計正打的熱火朝天,他不可能躲進去。隻可能在這一間裏。”說著便朝著那黑暗的屋子一指。


    四人都表示讚同,於是杜顯章上前敲門,另外三人都是緊握兵刃嚴陣以待。


    敲了半天,房門這才緩慢打開,走出來一個女子。楚昭和趙雲一看,頓時都驚得目瞪口呆,居然是馬雲祿。


    趙雲見她頭發散亂,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關切道:“雲祿,你怎麽在這裏?你沒事吧?”馬雲祿一看是他,也暴露出吃驚的神色,道:“雲??????雲哥,是你!”便激動地和他擁在了一起。趙雲和她久別重逢,也很是激動,將她摟在懷裏,絲毫忘記了身邊還有三人。


    楚昭卻覺得馬雲祿的神色有些奇怪,道:“雲祿,你為什麽會在這間屋裏?我聽說隻有來做生死決鬥的人才會來這一層,這是怎麽回事?”趙雲也鬆開了馬雲祿,道:“是啊雲祿,這裏很危險,你怎麽會來這裏?”


    馬雲祿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你們不知道,我爹和我大哥來了這裏。這裏有我們西涼的仇人,他們要在這裏將我們的仇人解決掉。所以多買了間房,讓我先在這呆著。”


    眾人一聽,沒想到西涼豪傑馬騰居然親自來此,都很是詫異。楚昭道:“他們為什麽不帶著你一起?我記得你也是上過戰場的,應該不會見不得那種情景吧?”,馬雲祿無奈道:“我也想啊,隻是他們就是不讓我去,我隻好留在了這裏。”


    趙雲道:“雲祿,既然他們都在,那我也在這多留一會吧,正好當??????當??????嗯見見麵。”


    楚昭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是啊,反正將來遲早要見的,雖然沒穿鎧甲,但是現在子龍師兄的裝束應該也算是符合他們的口味的吧?”嶽麟和杜顯章也都明白,都笑了起來。


    馬雲祿卻搖頭道:“千萬不行,他們的心情都很不好。而且??????他們還不知道我和雲哥的情況,要是??????要是突然告訴他們,以我爹的脾氣??????很不好辦的??????”


    趙雲聽了一臉失望,但還是道:“那倒也是,我不該這麽突兀的出現。對了雲祿,你還會回去西涼嗎?我們什麽時候還會再見?”


    馬雲祿的臉色頓時黯淡下去,道:“雲哥,估計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要是回去東海,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回來。我爹??????我爹他不可能同意我再貿然前往中原的。你會來看我嗎?”說著眼神也變得有些可憐。


    趙雲又憐又愛,道:“放心吧,隻要師父沒有再給我什麽任務,我隨時可以過來。但是將來也說不準了,誰知道我會不會跟隨哪位諸侯一起征戰,那時候我真的就沒有自由了。雲祿,你將來能不能和我一起來中原居住?”


    馬雲祿雖然知道機會很小,還是堅定道:“雲哥,你放心好了。下次你到西涼來,我爹若是不同意我們,我就和你一起逃走。”


    楚昭見了他倆如此表明心跡,喜道:“這樣就好了,我和叔至哥哥也會幫你們的。”馬雲祿道:“雲哥,接下來你要去哪?”趙雲道:“可能你們還不知道,武林真的馬上就要變天了。在泰山派被血洗之後的三天,陳虎門也毀了。”


    楚昭和馬雲祿都吃了一驚,兩人都見過陳群,沒想到陳虎門居然也這麽完了。楚昭追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趙雲道:“李九倫的手下顯然是非常之多,他們血洗泰山派就用了好幾千人。此次又派出了一千多人攻襲了無群山莊,將整個無群山莊焚毀。陳虎門有七八百人就此喪生,許多首腦也在那一日被殺。而陳虎門門主陳群好像是下落不明。”


    楚昭和馬雲祿知道了陳群沒死,都鬆了口氣。趙雲接著道:“但是即使陳群沒死,整個陳虎門也就此毀滅了。聽我師父說,自天恒幫起,鬼火盟、泰山派和陳虎門都受到了滅頂之災。後麵李九倫肯定會攻擊剩下的靈魔島、神錘幫和藥王山等地方。至於永冥寨,不知道李九倫會不會這麽早和聶登翻臉,雖然這是遲早的事。”


    楚昭道:“那怎麽辦?我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回總壇防守?”趙雲搖頭道:“現在還沒有那麽急。師父他決定過一段時間,等局勢穩定了之後,重新召集武林勢力。現在他和陳傑前輩都去了靈魔島查看情況,而神錘幫也由穆康前輩前去保護,暫時還不會有危險。至於藥王山,那裏地處偏遠,而且也沒什麽人,李九倫應該還不會考慮。”楚昭和嶽麟、杜顯章這才放心。楚昭心道:“在南陽之後,就不知道穆前輩跑哪去了。果然他還是這麽神出鬼沒,有他在至少不會出危險。”


    趙雲道:“所以師父命我在幫助你們之後,便立刻返回靈魔島。所以眼看人已經救出來了,我也該告辭了。”馬雲祿知道他肩上的任務很重,也沒有強留,隻是道:“雲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會一直等你。”趙雲點了點頭,道:“雲祿,你是要呆在這裏嗎?”馬雲祿點了點頭,道:“是的。”趙雲便道:“好吧,那你也要小心,這裏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便和楚昭等人與馬雲祿依依不舍的離別,回到了上麵。


    楚昭道:“子龍師兄,你現在就要走嗎?”趙雲看了看樓上,道:“我還沒有那麽急,我想看看陳到兄弟的情況再走不遲。”楚昭笑道:“你有時間,為什麽不多陪陪雲祿啊?”趙雲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道:“不行,我越見她,就越舍不得。”


    楚昭這時低下聲來,道:“子龍師兄,你不覺得雲祿她有點奇怪嗎?”趙雲有些不解,道:“什麽意思?”楚昭道:“你看雲祿的服飾,穿戴的很是整潔,像是休閑的服裝,頭發也不亂。整個人除了表情以外哪裏都不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你不覺得很是奇怪嗎?”


    趙雲撓撓頭道:“這個??????好像是啊??????”楚昭笑道:“子龍師兄,你見著她連魂都沒了吧,肯定不會注意到這些。我懷疑她和那領頭人是認識的。”


    趙雲不信,道:“認識?雲祿怎麽會認識這麽殘忍的人?這不可能。”楚昭道:“我在南陽見過這領頭人的麵目,他是西涼韓遂的兒子韓征。而雲祿又是馬騰的女兒,你說他們不認識,我不相信。而且,憑韓遂和馬騰的關係,我還懷疑雲祿和那韓征之間有著更深層次的關係。”


    趙雲仔細一想,覺得也是,道:“那怎麽辦?我再下去看看?”楚昭連忙阻止道:“算了,子龍師兄。隻要雲祿的心在你這裏,沒有什麽事情能分開你們。放心好了,隻不過那領頭人沒死,他要是真的認識雲祿,將來隻怕是不太好辦。”趙雲點頭道:“是啊,還是要找個機會,弄清楚真相才是。”


    馬雲祿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回到房內,低聲道:“沒事了。”領頭人這才從暗處爬了出來,道:“雲祿,這次謝謝你了。”馬雲祿道:“你我何必說這些,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待。你有難,我自然要幫忙。你老是蒙著麵幹嘛?難道我還不認得你?”


    領頭人苦笑道:“上麵的命令而已,雲祿,你不必管這些。”馬雲祿不屑道:“他是你的上司這不假,但你們也是親戚,顧忌這麽多幹嘛?我真的擔心你,不要再跟他一起錯下去了,這些年你們幹的壞事還少嗎?”


    領頭人搖搖頭道:“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大業。為了進軍中原,我們必須從武林先入手。雲祿,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要一直把我當哥哥看?難道你就不明白我??????”他實在忍耐不住,還是說了出來。


    馬雲祿打斷道:“別再說了行嗎?我爹和韓叔叔之間並沒有這個約定,還請你不要再提。”領頭人不悅道:“怎麽?你在外麵的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你和那趙雲是什麽關係?你看我的手,都是他幹的好事!”


    馬雲祿道:“這根手指要是能讓你回頭,那反而值了。算我求你了,這次我謊稱我爹和哥哥在這裏,才救你一命。以後這種機會真的沒有了,你能不能回頭,不要再做那些壞事了?不然將來再遇到他們,你還是會死的。”


    領頭人哼了一聲,道:“不用你擔心。將來再見到趙雲那廝,誰死誰活還說不定!”說著,便衝出了門外。


    陳到等人衝進了關押郎無懼的房內,張人傑一把便把那幾個看守扔了出去。陳到扶起幾乎失去意識的郎無懼,叫道:“郎七哥!郎七哥!你怎麽樣?”


    郎無懼此時已經快要終結,突然聽到陳到的聲音,頓時清醒了幾分。一看眼前的陳到、呂蒙和張人傑等人,立刻張開嘴巴,可是盡管他奮力想說出話來,可是陳到他們隻聽得到他喉嚨裏發出了一係列怪聲,根本不明白他說的什麽。


    呂蒙連忙道:“郎七哥,是不是李九倫幹的?”陳到也問道:“是啊郎七哥,是不是他?”郎無懼奮力的晃動腦袋,陳到他們看不明白他這是點頭還是搖頭。隻見他伸出右手,五個手指伸得老直,不住的比劃。


    陳到看的一頭霧水,道:“什麽意思?”張人傑道:“這是五嗎?”郎無懼立刻點頭兩下,陳到吃驚道:“伍澤?”郎無懼的腦袋又晃了起來,此時他的左手已經癱軟抬不起來,隻能用右手一邊比劃著五,一邊拍擊著木板。


    三人都不明白這是想表達什麽?陳到隻是問:“是伍澤嗎?”郎無懼拚盡最後的力氣,伸著右手,不住的想喊話,卻還是什麽也喊不出來。陳到不能理解,又問道:“李九倫?”呂蒙不同意道:“不可能,李九倫應該是這樣。”說著他伸出雙手,右手伸出五指而左手除了大拇指也都伸了出來,一共是九個數。


    郎無懼心急如焚,重重的拍打了一下地板,又用力往下一指,最後再次將手伸在了三人的身前,便腦袋一歪,翻起了白眼。


    陳到猛地將郎無懼抱住,大叫道:“郎七哥!郎七哥!”可郎無懼已然沒有了任何聲息。張人傑和呂蒙都不忍再看,雙雙站起身來,一起琢磨著那個五根手指和拍打地板究竟是什麽意思。


    楚昭和趙雲等人也了解了情況,都在外麵守著。陳到默默的將郎無懼帶了出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將他埋了。這才回來和眾人重聚。


    趙雲不敢再有耽擱,對陳到一抱拳道:“陳兄,我叫趙雲,你叫我子龍即可。你一定要放下悲痛,未來的路還很長。”陳到也抱拳道:“子龍,你也要注意安全。叫我叔至就行了。”趙雲便騎上夜照玉,向東方飛馳而去。


    楚昭一直在思考郎無懼所表達的動作的意思,但是實在不明白那能說明什麽,便問呂蒙和張人傑是不是漏了什麽。兩人堅決表示隻有那些。陳到歎了口氣,道:“不用想了,五肯定就是代表伍澤,我們找他就行了。”


    楚昭雖然非常討厭伍澤,但還是道:“不對吧,光一個五就能確定是伍澤了嗎?我覺得這樣不夠嚴謹。”陳到道:“我和阿蒙都問了是不是李九倫,郎七哥並未作出不是的手勢。隻是一直強調這個五,除了伍澤還能有誰?再說了,藍二哥臨死時指著就是北方,北方的指向除了他伍澤還能有誰?還有,白毦劍當時就是丟在了伍澤的身邊,而白毦劍又是殺死黃五哥的直接凶器,難道還能是別人嗎?”


    楚昭心道:“伍澤怎麽會蠢到用這麽顯眼的兵器殺完人然後還留下來?”但是她沒說出口。張人傑道:“這個不需要爭論。據我所知伍澤不是那種自己做了事情不承認的人,我們找到他然後直接問他就行了。”


    陳到道:“就是不知道伍澤這廝到了哪裏,要找到他很是麻煩。”朱明有道:“這倒不怕,我們神錘幫幫眾遍布天下,要找伍澤這麽出名的人物,倒不算是件難事。幫主你放心好了,我們能夠找到伍澤,但是也請你不要太過激動,畢竟我們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是他幹的。”在平海門伍澤最後的行為多多少少改觀了一些在朱明有等人心中的形象,他們也不願就這麽和伍澤決鬥。


    陳到並不答應,隻是道:“那好,有勞朱堂主了。”


    楚昭知道郎無懼離世,剩下徐浩和陳臨東下落不明,估計也是凶多吉少。陳到的情緒很不穩定,雖然表麵看來他很平靜,但是心裏其實已經著急透頂,其實他要是表現的著急些,楚昭或許還會放心點。現在他對伍澤的沉默,更是表明了,他即將爆發的情緒。


    陳到等人重新往泰山趕,這時被朱明有派出去傳信的神錘幫幫眾返回道:“伍澤就在附近欒安山一帶。”陳到並不發話,呂蒙便道:“既然他就在附近,那我們便一起去問問他吧。”


    陳到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去見他。”除了楚昭之外的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阻止道:“幫主,你一個人去見他,太危險了。你傷還沒好,這樣不行啊。”陳到見他們全都阻止自己,有些生氣的一甩手道:“你們不必擔心,這麽多天了,我的舊傷已經完全恢複。再說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他盯著《濟世策》這麽久了,我在他麵前將它毀了,看看他是什麽滋味!”


    冉全雷擔心道:“幫主,那樣他還不殺了你?”陳到道:“不必擔心,他殺不了我。我自有辦法。小昭,你拿著《救國策》,把《濟世策》給我。”說著,從懷中拿出了《救國策》。


    楚昭知道此事已經絕無可能再改變,接過了《救國策》,隻是滿懷情意的說道:“我陪你去。”陳到知道她的心思,點了點頭,便走下泰烏雲,輕輕的撫摸了它紫黑亮麗的皮毛,道:“烏雲,你要好好的。”泰烏雲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伸出舌頭舔了他的手,就跟他倆初次相遇一般,充滿了不舍。


    陳到又對眾人一抱拳,道:“大家保重,等我安全歸來。”嶽麟歎道:“幫主,報仇不急於一時,你要知道,你是我們一幫之主,要是沒有了你。我們幫也就散了。”陳到點了點頭,道:“放心。”便和楚昭緩步走上了欒安山。


    賈熙仁埋怨道:“老嶽啊,你就這麽勸幫主的嗎?”嶽麟道:“楚昭姑娘都沒有勸他,自然是勸不住的。相信我們幫主自有他的想法,再說了,幫主他還年輕,這次的事情對他也算是曆練吧。若是能平安度過,我們還會見到一個嶄新的幫主。”


    楚昭對陳到道:“叔至哥哥,我知道,你醞釀了很久了。但是《濟世策》不能毀掉。”陳到道:“是啊,這是用來濟世救國的,我哪有資格因為我的個人原因毀掉它?”便從懷中拿出一本外觀和《濟世策》、《救國策》完全一樣的書來,笑道:“怎麽樣,小昭?我做的像吧。”楚昭噗嗤一笑,道:“叔至哥哥,你做這玩意的時候,我一直在看著,當然像的很啦,伍澤絕對分不出真假。”


    兩人雖然嘴上都在歡笑,但也都知道馬上將麵臨著什麽。陳到暗暗心道:“或許我的這個選擇就是錯的。”楚昭心道:“也許我真的應該盡全力來阻止叔至哥哥。”但迎接他們的究竟是什麽,他們不會知道,也不會想到。


    泰山之巔,鄭言和馬亦冰好不容易才重逢。馬亦冰知道了陳到與鄭家的重新和好,很是興奮,但還是有些擔心道:“言哥,陳大哥他一下子失去這麽多親人,他怎麽樣了?”鄭言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大哥他也離開好久了。我本應尋找師父,但是他已經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我來到了泰山,調查一下情況。”


    馬亦冰道:“或許真的是天意吧,自從離開了平海門,我一直不知道該去何處。便跟著柳掌門他們一起來到了泰山派,沒想到真的遇見了你。言哥,你調查出了什麽沒有?”


    鄭言道:“我沒有見過現場,隻能聽柳掌門的描述。我覺得留給我們看的現場很有古怪。據說藍二哥的屍首一直指著北方,北方指的不就是我師父嗎?可我怎麽也不相信我師父會幹這種事,按照他平常跟我們說的話,他根本就不屑於殺徐浩伯伯他們。所以我覺得事有蹊蹺,十有八九便是李九倫他們的嫁禍之計。”


    馬亦冰道:“那我們該怎麽辦?是不是該立刻找到陳大哥跟他說清楚?”鄭言歎了口氣,道:“現在來看,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了。希望大哥沒有直接去找我師父理論,按我師父的脾氣,沒準雙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我們得通知柳掌門,然後立刻就去找他們!”


    欒安山下的樹林之中,兩道身影正在疾馳,突然前麵站著一人,正好擋住了兩人的去路,那兩人隻好停下。其中一人冷聲道:“是你!這麽多年了,你還是纏著我不放,有意思嗎?”


    擋路之人便是舒難活,舒難活冷笑道:“李九倫,我知道你很遺憾沒能在鬼火盟總壇就把我幹掉。你一直都是這麽殘忍無情,從你住進我們舒家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李九倫身後的李千羽聽了他們二人的對話,很是詫異,道:“爹,她是誰啊?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舒難活不等李九倫回答就搶先道:“哈哈,你不知道吧,你這個好老爹從小就生在我家。長大之後翅膀硬了,把我們全家人都殺了,就剩下我一個,怎麽樣?和你很像吧?”


    李千羽吃了一驚,道:“爹??????”李九倫大怒道:“舒宜,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


    舒難活淒然一笑,道:“想不到你還記得這個名字,不過你不要忘了。舒宜早就死了,現在隻有舒難活。曾經深深愛著你的舒宜,她不在了,隻有對你無盡痛恨的舒——難——活!”她近乎瘋狂的吼出來了最後幾個字,將自己幾十年的情感也都宣泄而出,不禁感到無盡的暢快。


    李千羽聽得目瞪口呆,道:“爹,你??????你不是說,你這一生,隻愛過我娘一個人嗎?她??????她這是怎麽回事?”


    舒難活一聽,仰天大笑起來,道:“李千羽啊李千羽,你可真是可笑。你爹的鬼話你也會信?我告訴你,你就是個野種!是李九倫這個狗賊一時起了色心,隨便搞了一個良家婦女搞出來的!隻是可憐了那良家婦女啊,剛剛生了你,就被李九倫這混蛋殺死!”


    李九倫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你給我閉嘴!”一招“百步奪魂槍”全力朝著舒難活打了過去。舒難活沒有防備,隻好發掌抵擋,一下便被打飛撞在後麵的大樹前,一縷血絲從她嘴裏流出。


    李千羽顫聲道:“爹??????這??????這是真的嗎?”不由得跪倒在地。李九倫大怒道:“這狗婆娘的鬼話你也信,李千羽,你是三歲小孩嗎?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舒難活哈哈笑道:“李九倫,你敢對天發誓我是在說謊嗎?哎不對,你也沒少發過這種誓了,李千羽,你爹是多誠信的人,你很清楚吧?”


    李九倫氣的又是一招朝著舒難活打去,這次舒難活有了防備,提早躲開,便沒有被打中。後麵那棵粗壯的大樹卻被李九倫一擊打倒。


    見李千羽已是毫無心氣,跪倒在地兩眼無神,李九倫隻得恨恨道:“不錯,你前頭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千羽他娘不是我殺的,她是生了千羽之後,趁我不備自殺而死的。”


    李千羽頓時隻覺天旋地轉,摔倒在地,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李九倫大怒道:“李千羽!你這是什麽樣子?你還是個男人嗎?”舒難活嘲笑道:“李九倫,你又是個男人嗎?強迫一個不愛你的人為你生孩子,你就是個人渣!你兒子雖然也不是男人,但他好歹沒有你這麽渣!”


    “住口!”李九倫歇斯底裏的叫道,一招“滅世蕩山槍”就要發出。李千羽卻擋在了兩人的中間,道:“爹,住手!”李九倫怒道:“千羽你在幹什麽?給我閃開。”李千羽道:“爹,她是你的愛人,你怎麽下得了手?”


    李九倫聽了一愣,轉而更加憤怒,道:“李千羽你是昏了頭吧!她什麽時候成了我的愛人了?”舒難活一聽,氣的就要反駁他,李千羽卻先道:“爹你說實話,你以前究竟有沒有愛過她?”李九倫一聽,身子顫抖起來,道:“李千羽,你真的很多事。是又怎麽樣?她現在處處與我作對,我怎麽就不能殺她了?當年我已經饒她一命,這次是她自己找死。”


    李千羽卻不走開,道:“爹,我們去做我們自己的事吧。不要管她了行嗎?”舒難活大笑道:“李千羽我覺得你也很多事啊,我和你爹的恩怨你是不清楚的。我看你現在還有些良知,不如就丟下你爹去做些好事吧,不要和我一樣被你爹耽誤了一生。”


    李千羽聽了,心裏突然有些猶豫。李九倫實在忍耐不住,一掌先把李千羽打倒在地,再一槍朝著舒難活打出。


    伍澤站在欒安山的山崖之上,他帶著伍如海和徐如鬆來此已有些時日,看著山崖下麵絲毫不能見底的深淵之景,不由得歎道:“華神醫,你何時才會回來啊?”心道:“人生是否又是這樣如山崖一般蒼茫?沒想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如海現在身體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他的身體已被綠烎花侵蝕了更多,要是華神醫再趕不回來的話,如海不知還能不能挺過三個月??????”


    “風景真的這麽好看嗎?”伍澤回頭一看,陳到和楚昭一臉冰冷的在後麵看著自己,奇怪道:“怎麽?你們居然會主動來找我,是想把《濟世策》交給我嗎?”


    陳到並不回答,隻是麵無表情地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伍澤不明所以,道:“什麽為什麽?”陳到上前一步,道:“你不要給我裝蒜?說!你為什麽要殺人?”


    伍澤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是仔細一聽,不由得大笑道:“你問的可真是好笑啊,我,‘中原魔君’伍澤,殺人需要理由嗎?我看你不爽,我就殺了你,你能怎麽樣?”


    陳到冷笑一聲,道:“果然如此。”伍澤更是不解,道:“什麽果然如此?”陳到見他還在裝傻,拿出假的《濟世策》叫道:“你在平海門沒有抓到我,因為我是被我叔父和‘常山狼群’所救,於是遷怒與他們,將他們在泰山山頂殺害,是也不是?”


    伍澤聽他說了這麽一陣,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麽?什麽泰山山頂,什麽‘常山狼群’?他們算是什麽東西?”


    陳到一聽,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和他拚命,楚昭連忙拉住他道:“別著急。”陳到冷哼一聲,道:“證據確鑿,你再裝傻也沒有用。”說著拿出白毦劍道:“你認得這個嗎?”


    伍澤“喲”了一聲,道:“好啊,你又把它拿到手了。”又看了看自己手上被白毦劍劃傷的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道:“你拿到它的時候,上麵應該沒有鮮血了吧。”陳到一聽,認為他又在刺激自己,大怒道:“怎麽可能沒有鮮血?你把它插進黃五哥的身體裏時,你的雙手和這柄劍刃就已是沾滿了鮮血。”


    伍澤跟他說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道:“你這小子,不清不楚的說了半天,究竟想表達什麽?”


    陳到卻不理睬他,道:“你永遠不是什麽‘中原魔君’,你就是個‘朔方陰魂’。藍二哥到死都指著北方,就是在說你!北方的六大天王。”


    伍澤好像有點明白了,道:“聽你這麽說,‘常山狼群’那群垃圾好像是死了啊??????”陳到不理他,繼續道:“郎七哥死之前,用盡全力的伸出右手五個指頭,五是不是就是指著你——伍澤!”


    伍澤哼了一聲,道:“你小子,腦子一點也不好使啊。就那群垃圾,我都不願意理他們,我幹嘛要殺他們?”陳到怒道:“做過的事情,你都不願意承認嗎?好,你以後再也得不到《濟世策》了!”說著內力一發,頓時將假《濟世策》卸為無數碎片。


    伍澤大吃一驚,叫道:“你給我住手!”但是還未出手,已然不及。伍澤氣的叫道:“你這豬腦子的東西,你憑什麽將它毀掉?”陳到道:“將它毀了,起碼像你這樣做了壞事卻和李九倫一樣不承認的人不會拿了它來到處害人!”


    伍澤忍了陳到這麽久,就是不願這種事情發生,怎奈陳到還是做了。伍澤再也不願忍耐,大叫道:“不錯!就是我幹的,怎麽樣?陳德、徐浩那群混蛋,竟敢阻止我奪取《濟世策》!他們就是自尋死路,我躲在泰山山頂,把他們全都殺了。那又怎麽樣?你又能奈我何?”


    楚昭聽了兩人的全部對話,越來越不相信這是伍澤幹的,正要阻止。陳到大吼一聲:“去死吧!”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伍澤推了過去,順勢拔出白毦劍朝前一衝而上。伍澤掏出鐵笛,一掌將陳到的“熔天拳”擊碎,一笛朝著陳到打來。


    陳到施展“破空浮雲”躲過這一笛,奮力一劍直削伍澤小腿,伍澤身後便是萬丈深淵,此時退後不得,連忙一笛架住這一劍,長嘯道:“你要為《濟世策》而埋葬!”“環虎功”強烈的迸發出來。陳到絲毫不懼,體內“獅蠻功”也爆發而出,跟伍澤正麵對敵。


    伍澤沒想到陳到的內力比起之前已是增強了不少,心道:“不妙,這小子又變強了。要是跟他對拚內力,搞不好就會是同歸於盡的結局!”他不知道華佗的“萃萍功”和張太守的藥物不僅治好了陳到的傷勢,還加強了陳到的身體,使他比在平海門時更強大了幾分。


    楚昭見了陳到這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擔心他真的被重創,連忙上前一鞭朝著伍澤打去,並且叫道:“快快住手!”


    伍澤左手浮塵甩出,將楚昭的金鞭打落,笑道:“住手也不是不行,但是陳到你得為《濟世策》付出代價!”收回浮塵一掌朝著陳到打來。陳到也是一掌打出,兩人完全是黏在了一起。楚昭內力比起兩人都相差不少,一時間也無法去分開兩人。


    鄭言、馬亦冰和柳元卿等人都趕到了欒安山下,在樹林之中,鄭言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倒著一個身穿黑衣之人,連忙過去查看,沒想到居然是舒難活,鄭言見她的樣子跟以前大為不同,但還是認出她來,驚道:“舒難活?是你!”


    舒難活被李九倫重擊打傷,幸虧李千羽拚死阻止,才撿回一條命,正自我調息。一看鄭言前來,連忙拉住他道:“快??????快上山??????”一句話沒說完,便吐了口血。鄭言拍了拍她的背,道:“別急,慢慢說。”舒難活緩了口氣,道:“快去救人。李??????李九倫要把陳到和伍澤全都殺了??????”


    鄭言、柳元卿他們全都吃了一驚,柳元卿大怒道:“李九倫這狗賊!我非要殺了他不可!”便留下兩人照看舒難活,其他人一起上山。半路遇到了張人傑、呂蒙等人,眾人更是吃驚,連忙一窩蜂的往山上跑。


    楚昭眼看兩人就要一耗到底,心中估摸著陳到肯定會輸。想也不想一招“鷹鯊掌”衝破兩人的氣場,強行衝到兩人身子中央,用力外翻,想將兩人分開。此時後麵突然一陣聲響,楚昭回頭一看,驚叫道:“李九倫!”雖然她從未見過李九倫,但也根據了陳到和呂蒙的描述知道了他的長相。此時一見,一眼便認了出來。


    伍澤和陳到也知道不妙,這時想立刻分開也沒有這麽容易。李九倫剛才已是蓄力已久,一招“百步奪魂槍”全力發出,是要將陳到和伍澤一起擊落山崖。


    楚昭焉能讓他就此得逞,收回九節金鞭,不顧性命的一招“海嘯拳”擋在了陳到和伍澤的身前,和李九倫的幻槍碰撞在了一起。


    陳到大叫道:“小昭!”和伍澤一起發力,這才同時掙脫。楚昭再也抵擋不住,向側麵一閃,卸去了部分勁力。陳到和伍澤一起發功,擋住了李九倫這一擊。


    不料李九倫一擊開始,就毫不停頓,已是發出了無數道“百步奪魂槍”。伍澤大罵道:“狗賊李九倫,就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李九倫不理睬他,對楚昭喊道:“小妞,你實在是太礙事了!”一槍朝著楚昭打來。


    陳到大吃一驚,明白楚昭根本擋不住他這一擊。不顧一切的向前衝去,施展起“頓所訣”,連續七八次變換方向,躲開了一路上所有的幻槍,擋在了楚昭的身前。


    但是他已騰不出手來抵擋,硬生生的受了李九倫這一擊,向後倒退,撞在了楚昭的身子這才停了下來。


    李九倫見陳到隻是吐了一點血,心道:“這小子真是厲害啊,幹脆收了他,也不算是毫無收獲!”毫不停留,一招“烈陽暴淩槍”再次打向了二人。


    此時鄭言、馬亦冰、呂蒙、張人傑、柳元卿等人都已趕到,可是距離過遠根本來不及營救。伍澤被之前李九倫無數道幻槍困得自顧不暇,更不會相助。陳到勉強發出一招“晴天霹靂”,怎奈跟李九倫這一招剛剛接觸就被破掉,兩人一起向後倒退。


    鄭言、呂蒙的怒吼聲這才傳到,可這依舊無法阻止兩人倒退的步伐。陳到和楚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雙方眼中的那份遺憾,但更多的情感卻是平靜。能與相愛之人同生共死,確實不算是不幸之事。兩人便在對視之中一起踏空。


    便在墜落之時,陳到的眼神突然變為堅毅,猛地托住了楚昭的身子,輕聲道:“好好地活著。”楚昭剛想發聲阻止,就被陳到全力扔了回去。


    伍澤此時全部擋住了李九倫的幻槍,叫道:“狗賊!”撲了過去直逼李九倫。柳元卿他們也衝了過去。


    楚昭趴在懸崖的邊上,伸手向下不住的哭喊,此時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楚昭隻覺得陳到飄在空中,用他那平靜但期望的眼神注視著自己,他的身子在慢慢的變小,慢慢的消失??????


    “不!”楚昭人生中第一次哭的這麽淒慘悲涼。


    三個月後,神錘幫總壇。


    楚昭坐在幫主之位上,服飾和麵色都和三個月前大為不同。任何的幫務她都能遊刃有餘的解決。連朱明有、冉全雷這些老油條對她的想法也是頗為讚賞。但是,在這光芒的背後,誰能知道她心中的苦澀與悲痛?


    陳到墜崖之後,朱明有、嶽麟等人都是幾近崩潰,一個碩大的神錘幫再一次失去了領導的人物。正當他們在為幫主職位發愁的時候,楚昭主動站了出來,道:“我來。”“叔至哥哥沒能完成的事業,就由我來替他完成吧。”


    一天的事務全都解決之後,呂蒙見她又一次默不作聲的離去。他知道她心中的痛,不敢打攪她,隻能遠遠的看著她的背影。


    楚昭站在自己的房間的後門外,看著神錘幫的後山,向西看去,夕陽正在緩緩落下。楚昭心道:“整個武林是否又會像這夕陽一般毫無生氣了呢?”剛剛想到便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再次想到:“不,這可以是夕陽,也可以是初生的太陽,我相信整個武林還會蓬勃存在下去,我們的未來也會如陽光一般光明。”


    確實,前路還很光明。但是卻有著無盡的曲折。


    《濟世救國策:武林豪情》完結,敬請期待《濟世救國策2:沙場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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