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城


    皇宮,一座富麗堂皇的寢殿內,姬樂兒正百無聊賴地逗弄著一隻色彩斑斕的異鳥,喃喃自語:“小師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來找我呢?這老巫婆天天逼著我練功,樂兒我快要被煩死啦!”


    那隻異鳥眨了眨眼睛,竟叫出了人語:“小師弟,小師弟!九少爺,九少爺!”


    姬樂兒慌忙掐住了那隻異鳥的嘴,怒道:“再敢亂叫,小心本公主割下你的舌頭!”


    那異鳥目中露出驚恐之色,連忙點頭。


    姬樂兒仍是不放心,取出一根紅繩死死綁住了那隻異鳥的尖嘴,才歡喜說道:“嗯!如此本公主才放心!”


    異鳥目露委屈之色,隻能飛快地扇動它的翅膀表示抗議。


    一張小紙條忽然從那隻異鳥的翅膀中掉了出來。


    姬樂兒雙目一凝,左右看看無人,便撿起了那張紙條。


    在打開那張紙條的瞬間,一束白光射入姬樂兒的腦海,傳出了一道低沉的男子之音:“想獲知嬴天消息,今夜子時,皇陵來見,切記隻得你一人前來,否則吾必不會現身!”


    話音剛落,那張白紙就碎成了粉末,緊接著便消失不見。


    姬樂兒心中大驚,這是何人?


    這異鳥可是大周公主之物,能夠秘密將這紙條放在它的翅膀間而不被人注意的,其身份地位必然不俗。且此人修為了得,這傳訊紙條閱後即逝,並非容易做到。


    姬樂兒驚疑不定,來回踱步了三回,隨即目露堅定之色,不再遲疑。


    此刻天色已黑,姬樂兒早已用過晚膳,便吩咐宮女關閉了所有寢殿門窗,熄滅燭火,假裝已經安歇。


    為了避免驚動巫族的那位仡長老,她還特地去問了安,說是自己準備閉關安心修煉,這倒是讓那位仡長老深感意外,開心了許久。


    今夜姬樂兒隻感覺時間過得很慢,隻等到亥時,她便換了一身黑衣,竟從屋頂偷偷溜出,朝著皇陵急速掠去。


    姬樂兒如今的修為就差一步便能突破金丹期,在她全力掩飾下,整個人無聲無息,並未驚動任何人。


    大周的皇陵並非設立在宮外,隻不過也在偏遠之處,以姬樂兒的修為,也是足足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堪堪趕到皇陵。


    此時已是深夜,四周漆黑一片,並無半點聲響,姬樂兒瞧著遠處那森然的皇陵建築和墓碑,隻感覺後心發涼,毛骨悚然。


    “這究竟是什麽人,好選不選非得選在這個時間,這種地方!”姬樂兒心生不安,“本公主最多等他一刻鍾,見不著就算了。這地方待久了也是晦氣!”


    就在此刻,她隻感覺一隻手在她肩膀處拍了一下。


    姬樂兒頓時嚇得尖叫一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驚呼道:“什麽人?”


    隻聽得一聲哈哈大笑,背後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皇妹,這半夜三更的,你幹嘛非得跑到這裏?”


    姬樂兒扭頭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大皇子姬宏,不由得驚怒道:“皇兄,你嚇我做什麽?你怎麽也到這裏來了?”


    姬宏奇道:“你問我?不是你叫我來的麽?說什麽有小師弟的消息?”


    還沒等姬樂兒反應過來,又是一道聲音傳來:“不對,皇兄,不是你叫我來的麽?小師弟不在這裏?”


    姬樂兒姬宏轉身一看,竟是姬陌玉!


    姬陌玉瞧見他兩一臉懵懂的樣子,猛地一拍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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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呼一聲:“不好,我們中計了!速速撤離!”


    姬陌玉慌忙拉著兩人轉身離去,可突然間三人腳下浮現出了一道太極黑白雙魚圖,此圖極速運轉下,姬樂兒三人瞬間消失不見。


    “果然,這嬴天對你們三人而言是相當重要啊!”一灰須老者驀然出現,眼中太極黑白雙魚緩緩運轉,“如此小計,不曾驚動任何人,便可將你們三人擒拿,實在妙極,妙極!”


    那灰須老者哈哈大笑,便隨著地上那道太極黑白雙魚圖消失不見。


    此時四周陷入沉寂,足足過了一炷香之後,那灰須老者再次出現,把四周細細再次打量了一番,確定再無人後,才放心地離開了。


    待那灰須老者離開整整兩個時辰後,一道黑影忽然從一處皇陵墓碑後出現。


    他謹慎地看了看四周,來到了姬樂兒三人消失的地方,摸了一把泥土嗅了嗅。


    沉吟片刻,此人不再逗留,化作一道黑煙遁走。


    又等到天色蒙蒙亮之際,在一顆高大濃密的樹上,一道獨臂人影緩緩飄下。


    獨臂人臉色難看,目露焦慮之色,低聲自語道:“陰陽道門張太師帶走姬氏三兄妹,到底意欲何為?之後出現的那道黑影,又是什麽人?”


    “九少,這下事情真的棘手難辦了!”


    ※※※


    霍無疾百人隊已經回到了他們的駐軍營地。


    此處營地差不多有一千人,有著十名百夫長,一名千夫長。此刻所有士兵列成了方陣,等待那千夫長的檢閱。


    這名千夫長仔細地看著眾多士兵,慢悠悠地足足檢查了一炷香時間,最後他才來到了霍無疾這百人隊麵前。


    千夫長看著這百人方隊,個個精神抖擻,身軀筆直挺立,站立了如此長時間,也並無一人鬆懈,也無一人臉上表現出絲毫不悅之色。


    雖隻有百人,但如此心性,如此精良的隊伍,實在是不多見的。


    千夫長一開始自然是非常欣賞,但隨著蒙大將軍對這隻隊伍越來越重視,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不安和焦慮。


    這種不安,其實大多數來自他眼前的這名小將,霍無疾。


    霍無疾年方二十,卻是屢立戰功,驍勇善戰,悍不畏死,他跟隨蒙大將軍多次出生入死,想必不久之後,必然會晉級高升。


    屆時,自己將被他踩在腳下。他如今已經年近四十,卻也隻是個千夫長,心中的不甘和屈辱,與日俱增。


    這名千夫長死死盯著眼前這張剛毅不屈的年輕人,有心想發作,卻找不出他的半點兒毛病。


    然而他一瞥眼,看到了隊伍後麵站立的兩人,竟是一書生和一書童,還帶著一隻寵物貓。


    “這二人是誰?為何擅自將他們帶回軍營?”千夫長眼睛一亮,大聲怒喝道。


    霍無疾抱拳低頭行禮,恭敬回道:“稟告千夫長,此書生為赴京趕考的柳文正柳舉人,邊上那名便是他的書童。途中屬下見他們被土著水匪圍攻,便將他們救下。待明日天明,屬下就將他們送至官道,並不會在軍中多作逗留。”


    “混賬!軍中紀律嚴明,不得帶他人入內。你們明日自有明日的安排,豈能為一介書生耽誤軍務?”千夫長怒喝道,“霍無疾,你藐視軍紀,擅自行動,該當何罪?”


    霍無疾臉色一沉,不卑不亢說道:“作為一名軍人,遇見百姓遇難,自當全力搭救。屬下自認並未觸犯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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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請千夫長明鑒!”


    嬴天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並不打算發話。青兒則左右好奇地打量著那些身穿盔甲的高大士兵,並不關心發生了什麽。


    “你竟敢以下犯上!”千夫長漲紅了臉,“霍無疾,別仗著蒙大將軍為你撐腰,你就敢無法無天!你給老子記住,你現在還是一名百夫長!”


    “左右將士聽令!霍無疾藐視軍規,以下犯上,罰軍棍一百!將那書生二人立刻逐出軍營,若敢反抗,生死勿論!”千夫長怒吼道。


    霍無疾身後百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紛紛伸手摸上了劍柄。那軍棍可是極重,一百棍下,安有命在?


    “你們想做什麽?想造反?”千夫長“鏘”地一聲抽出佩劍,橫在了霍無疾脖子上,怒喝道,“誰敢亂動,今日霍無疾必死!”


    那百名士兵頓時不敢亂動,隻是雙眼盯著那千夫長,如同盯著一個死人。


    霍無疾卻麵不改色,平靜說道:“千夫長,你要殺我,勸你還是先想想清楚。”


    千夫長其實沒想過要殺他,隻是此刻被霍無疾挑釁,頓時怒不可遏,手上配劍微微使勁,割破了霍無疾脖頸上的肌膚,流出了一道鮮血。他再次大聲吼道:“霍無疾,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嬴天皺了皺眉,悄悄抬起了食指,一縷青色劍氣忽隱忽現,隻不過他耳朵一動,嘴角露出微笑,那縷劍氣消失不見。


    “誰要殺霍無疾?”一道厚重洪亮的聲音忽然傳來,嬴天臉上的笑容更甚。


    “是蒙大將軍!”


    “蒙大將軍來了!”眾士兵紛紛露出熱切的眼神,朝著軍營入口處望去。


    隻見得一名身材魁梧、麵容方正、一身肅殺之氣的將領騎著一匹全身遍布盔甲的高頭軍馬,從軍營入口處緩緩走來。他身後跟著十多名精練的騎兵,個個眼中精芒四射,靈氣外溢,顯然是修為不凡。


    該將領翻身下馬,他背著一把巨大的黑刀,朝著霍無疾走去。他每走一步,地麵上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足印。


    千夫長哆嗦了一下,心中大叫不妙,慌忙放下了手中佩劍,跪拜道:“屬下參見蒙大將軍!”


    一時間所有士兵單膝跪地,目露崇拜之色,皆鼓足了力氣,齊聲大喊:“參見蒙大將軍!”


    “沒人回答本將麽?誰要殺霍無疾?”蒙大將軍臉色沉了下來,一巴掌拍在那千夫長肩膀上,“是你麽?”


    千夫長隻感覺一股重逾萬斤的力量打在了自己肩上,他整個身軀頓時趴倒在地,嘴都啃到了泥土裏,他連連慘嚎道:“不,不是,屬下沒想殺他!隻是霍無疾他擅自帶人入軍營,又不服屬下管教,屬下隻是想對他略作懲戒罷了!”


    “一百軍棍,也是略作懲戒?”霍無疾背後一名士兵忽然怒喝道。


    “他還要處死那手無寸鐵的書生和書童,如此將領,我等羞與為伍!”另一名士兵大聲說道。


    “都閉嘴!蒙大將軍在此,哪裏輪的到你們說話?”霍無疾厲聲道,“你們現在個個都無視軍規了麽?”


    眾士兵頓時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言語。


    蒙大將軍一抬頭,見那黑壓壓一片跪倒在地的士兵後方,一名書生和一名書童仍站立著,而那名書生正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


    蒙大將軍心神一震,忽然對那名書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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