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福至心靈,仿佛起手一套掌法,當虎軀到眼前時一隻手掌托住了它的下巴,然後在微弱之間給他的衝勢注入了一股力,沒錯,是注入了一股往上的力量。


    虎軀的軌跡超出了主人的控製,在萬鈞之間往上飛躍過了馬車,然後被江流另一隻手捏住了虎尾,整個人隨虎精往一邊飛了一截,他可不能把這大老虎砸到馬車上,但可以把它砸到旁邊的山道上。


    隨後這虎精壯碩的軀體就像一條有水的麻繩被人用力甩出一道波紋。


    如果要說的更簡單一點,似乎這壯馬一般的猛虎之軀變成一件衣服,那下巴就是衣領,然後被江流兒一撚一帶,再一砸。


    “嘣”虎精被甩的暈眩還未結束又實打實被人砸到了大地之上,剛想咆哮一聲突然發現脖頸被人雙腿夾住。


    被人騎在脖子上了還得了。


    馬上這隻白虎精就遭受了更不得了的毒打。


    兩隻包裹著靈力的拳頭比砂鍋還要巨大,比鐵錘還要堅硬,堅硬的頭骨此刻就像被人用兩個錘子玩命的砸,仿佛頭上那貨要用蠻力把白虎精的腦袋砸進土裏。


    想張開嘴狂吼,可嘴張開還沒吼呢又被幾錘砸閉上,虎精也想爬起來,奈何修為不允許,一般的度身境修士在這白虎精麵前不夠看,畢竟這妖生來體強肉健。


    可在修魂境的江流兒手下那點修為又不夠看了,境界之差是次元的距離,白虎精強壯異常能夠破開江流兒布在身前的防禦靈力已經是算它體格強健天賦異稟了。


    白虎皮確實柔韌,但在不停的錘擊之下開始滲出鮮血,一絲鮮血濺到江流眼角他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快感。


    這要問有多爽,世間五十年,他從未如此乖張,曾經謹小慎微的活著,一眼望穿卻不得甚解,如騾馬而行,再莫名來到了這方世界。


    現在發現,這種靈力在識海內高速運轉,四肢百骸充盈蓬勃的感覺,這沸血的感覺竟讓他覺得有些欲罷不能。


    “喂喂,喂,你把他宰了咱們的車你拖嗎。”田柒柒有些無奈聲音傳來,江流如夢初醒,再看身下那白虎精的腦袋被他錘的皮開肉綻,也幸好這大白虎骨骼堅韌,隻是傷了些皮肉,或者說有點腦震蕩。


    田柒柒將靈力化為玉帶把白虎精的四肢捆住,隨後走到前麵端詳這隻倒黴的虎妖,其實這虎妖還是相當有氣勢的,隻是修為差點,還有運氣也差點,鬼知道修魂境的修行者為什麽會乘這垃圾一般的馬車,修行者不要麵子嗎?


    見這白虎精出的氣比進的氣還多田柒柒幽幽歎聲氣“涼了,宰了吧。”


    瞬間白虎精那被錘出血的金瞳可就精神了,要不是田柒柒捆著手腳它還能爬起來打個拜拜。


    “求生欲挺強啊,可是你咬死了本小姐的馬,所以你以後給本小姐拉車怎麽樣。”田柒柒眼睛帶著些光芒,想起她田老父重要日子出行時候的龍攆不由心裏小火熱,龍攆她也坐過,不過那是她老父的,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白虎精哪還敢神氣,看見金黃大瞳裏滿滿的誠意田柒柒也有幾分開心,畢竟也是個有靈的虎妖,以後搞點靈藥什麽給它氪下去保不準還能更上一層,再不濟這會虎妖拉車總比那凡間馬匹強多了。


    田柒柒並不矮,但趴著的老虎腦袋都有她半身那麽高,越看越滿意的田大小姐抬手在掌間凝聚了一個淺藍的符咒,隨後手腕一翻慢慢降符文送到了白虎腦袋上,符咒光芒一亮就此消失,田柒柒喜笑顏開的拿出一枚丹藥在手裏捏成粉末灑到白虎頭上皮開肉綻的傷口,然後揮手讓江流退一邊去,她要好好打量一下自己的新靈寵。


    隨後三人一虎一車再次走上了西行的道路,江流兒也樂得輕鬆,整個人占下了車廂坦坦然躺起,昨晚沒睡好,運動了會兒現在正好睡,至於田大小姐早騎在白虎妖的脖頸上了,甚至玩的累了把身子往前輕輕一伏就像趴在了按摩椅上好不舒坦。


    …


    江流也未曾想田大小姐這一行就是十天半月,她竟真的耐著性子走了十天半月,直到隴川城的炊煙出現在視野裏。


    白虎精,不,現在應該叫小白,度身境界的虎妖拉車自然不會遇到什麽雜七雜八的插曲,路過的村寨也多了仙人駕臨的傳說,江流樂得輕鬆,每天不是修煉就是修煉,最多也就抓個野味過來烤烤,再配上沿途和村民購買的佐料,這日子到有幾分瀟灑。


    甚至小白這虎妖竟也喜歡上熟食,經常把偌大的野豬叼回來麻煩江老人家處理,江流哪想出力,最多也就是卸下隻大腿烤熟,三人分的差不多再丟給他,不過這虎妖啃骨頭的樣子和狗子也沒什麽區別嘛,江流捏著下巴想到。


    ...


    “少爺快來看看,這邊正好可以俯瞰整個隴川。”聽見盧成聲音的江流緩緩收了清淨咒,心裏開心這幾天的收獲,三魄圓滿,自己果然是個不世出的天才。


    黔地多山,隴川建於壩子之內,城牆布在兩側,內裏屋舍錯錯落落,和揚州相比自是別有一番風味,一行人在山頭樹梢間隙遠遠看向那方大城。


    江流輕輕籲了口氣,總算不用住在小地方了,這些天他都淡出了鳥了,小村-修煉-西行-修煉-小村…修煉-修煉-修修修。


    修為倒是進步了,雖然很充實,每當他偏頭看向總看不膩風景的田柒柒時總有幾分出戲,這姑娘完全沒有和他胡攪難纏時候的刁鑽,安靜的像一抹淺藍的花,然後這朵花綻放了。


    在他詫異的眼神裏,淺藍靈力仿佛煙粒飄散,少女用手穿過這些漂亮的粒子“終於不用借助法器就能夠自由的控製這些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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