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別墅。被擄來小淼還不知道身處險境,隻是懵懂好奇的看著四周。


    這裏很大,空氣中沒有熟悉的消毒水味,柔軟細滑的絲絨地毯貼著他光滑的腳丫,就好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樣,光是茶幾上裝飾的牛頓擺球,就夠他玩上一整天。


    就在小淼新奇不已時,背後忽然生起一陣詭異的陰風,他不禁打了個哆嗦,回身一看,逆光中,一名高大的男子出現在他眼前。


    雖不懂人心,但總覺得那位


    “叔叔”不好惹。


    “你叫什麽名字?”簡桀陰冷的聲音響起,頓時周圍氣溫下降了好幾度。


    小淼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回答。簡桀蹙眉,他一向對孩子沒什麽耐心,正要再次開口,還是一旁的保姆看到,失笑道:“少爺,你嚇著他了。”話畢,保姆上前,蹲下身子目光和小淼其平,柔聲道:“乖乖,你是哪家的娃娃啊,可以告訴阿姨名字嗎?”小淼撲哧撲哧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歪頭,好不可愛。


    保姆本就有個兒子,見到小淼如此白嫩水靈,眼中的憐愛又多了幾分。


    “小淼。”奶聲奶氣的聲音能瞬間將人融化,她心軟不已,剛才少爺也真是的,麵對這樣乖巧的孩子,怎麽忍心大吼。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那全名呢,小淼可以說出來嗎?”沒想到小淼卻搖了搖頭,鼓囊囊的小臉格外堅定,


    “媽媽說了,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名字。”


    “阿姨和小淼做朋友,這樣就不是陌生人了。”說完保姆從兜裏掏出了一顆水果糖。


    絢爛的糖果彩紙讓小淼眼前一亮,他從出生基本就在醫院待著,每天隻有吃不完的藥,當下咽了咽口水,長睫忽閃,在粉嫩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保姆知道小淼是在猶豫,於是乘勝追擊,


    “隻要告訴阿姨你的全名,就獎勵你一顆糖好不好。”


    “好啊,我叫薛森淼。”麵對糖果的誘惑,小淼還是敗下陣來,保姆心裏偷笑,同時也感歎這孩子的單純。


    姓薛?簡桀黑著臉,深邃的瞳孔中暗流湧動,沉聲吩咐:“梅姨,問他,他的父親是誰?”保姆一愣,下意識脫口:“少爺,他不是你的私生子嗎?”見少爺的臉色更黑了,梅姨苦笑了一聲:“哎呀,誤會了,我心想著這娃娃同少爺小時候似一個模子刻的,還以為……”梅姨知趣,不再往下說。


    倒是簡桀越發煩躁,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脹痛,壓下想要彪髒話的衝動,他怎會和這孽種相像。


    保姆照問,可小淼卻撅著嘴:“不知道。”


    “怎麽會呢?”


    “隻有等小淼長得比晉叔叔還高了,爸爸才會來找小淼,這是媽媽告訴我的。”


    “這麽說你從來沒見過你的爸爸?”小淼重重點頭。一聽到晉的名字,簡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嗬嗬,這個晉倒好,聯合起薛含煙把他耍得團團轉,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保姆卻不知自家少爺的彎彎繞繞,雙手伏在胸前,心疼道:“真是可憐,來,阿姨再給你幾顆糖。”


    “不許!”簡桀厲聲怒吼,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保姆不是沒見過少爺發火,可是衝個孩子生氣,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帶他去客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是,不過少爺,他到底是誰家的孩子?”保姆抱起小淼,這孩子看起來三歲左右,怎麽體重這麽輕。


    簡桀俊朗的麵孔頓時拉下來,眼角殘存淩厲的寒光,


    “梅姨,你來簡家做事這麽多年,一定很辛苦吧,不如提前退休?”保姆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恐,慌忙道:“不辛苦。”


    “那就做你該做的事!”


    “明白了。”保姆唯唯諾諾答應下來,連忙帶著小淼匆匆離開。簡桀也不喜歡玩陰的,幹脆撥通了晉的電話。


    另一邊晉和薛含煙正在商議對策,沒想到簡桀會主動找來,晉望著屏幕上刺眼的


    “簡總”二字,果斷按下了接通。


    “晉總,攔了你的飛機,真是不好意思。”可是語氣裏聽不出半點歉意,反倒充滿了不屑與囂張。


    晉也不甘示弱,冷笑道:“攔飛機是小事,可是劫走了我的乘客,簡總,一句不好意思不太夠吧?”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哪個頑童偷上了你的飛機呢,畢竟晉總不是波幫家族最小的成員嗎?”


    “嗬嗬,那還多謝晉總關心了,孩子可以還回來了嗎?”晉咬牙切齒,還強裝歡笑。


    “當然可以了,他的媽媽肯定很著急吧,今晚府上設了道歉宴,過來接孩子吧,不過,”簡桀特意頓了頓,聲音清冷了幾分,


    “讓她一個人來就夠了。”晉一驚:“簡總,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話音未落,就掛斷了電話。薛含煙如同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為什麽,簡桀就是不肯放過她,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逼她走上絕路。


    晉連忙扶住薛含煙,一臉不忍,


    “我會派人暗中護著你。”說完他往薛含煙的手裏塞了個金屬徽章。徽章上的老鷹圖騰是波幫家族的標誌。


    “一旦有任何不妥,你隻要摁下鷹眼的位置,我的人就會接受到信號。”


    “晉,謝謝你。”她對晉說過太多謝謝,欠的人情恐怕三生三世都還不清,可晉不計較這些,隻要能幫urie就心滿意足了。


    當晚,薛含煙準時出現在別墅門口。歐式氣派的大門下,她形隻影單,背影寂寥。


    這間別墅是簡家買給簡桀的18歲禮物,簽訂購房合同那天,簡桀還打趣,不如一起寫上她的名字,自然被薛含煙笑罵了一頓,不過她仍可像女主人一樣來去自如。


    三年過去,第一次以客的身份,倒有些不習慣。管家雖未換人,心底卻有了一絲芥蒂,斜著瞟了一眼薛含煙,冷聲道:“薛小姐,這邊請。”其實不用他帶路,整棟別墅的結構她牢記於心。


    長形飯桌對麵,簡桀一臉陰沉。薛含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好冷,飯廳如同冰窖一般。


    見到來人,簡桀揮手退散管家之後,嘴角微微上翹,嗤笑道:“你真是好手段,拿我的血去救那小雜種!”薛含煙緊緊咬著下唇,她沒說話,在簡桀看來,就是默認。


    “我已經查過了,難怪晉會搞出個什麽獻血慈善,高明!真的高明。”啪啪,簡桀鼓起掌,清脆的聲音在偌大的飯廳回響,薛含煙深呼吸,每一下就好像打在她臉上。


    “簡總,我也是迫不得已,可以把小淼還給我了嗎?”


    “好啊,不過我很好奇,孩子的生父是誰?”話音剛落,簡桀如寒刀般犀利的目光狠狠剜向薛含煙,好似要將她刺穿。


    “無可奉告。”簡桀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神咄咄逼人,


    “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簡總,我隻想帶走小淼。”


    “這麽維護那個男人,你很喜歡他?”簡桀猛的衝上去,死死扼住薛含煙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之對視,


    “讓我猜猜,不會是個愛上哪個風流客,留下他的野種吧?”


    “不是……放開我。”薛含煙越是不說,簡桀越是惱怒,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能讓她這般死守,薛含煙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從身體到心,都隻能是他的。簡桀氣不過,五官猙獰起來,幹脆破罐子破摔。


    “好,不說是吧,那你也別想帶走孽種,梅姨!”一聲怒喝,保姆戰戰兢兢的從門口過來,懷裏正是酣睡的小淼。


    薛含煙心一緊,她想衝過去搶走孩子,卻被簡桀死死攔住,無論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


    “你對小淼做了什麽?”薛含煙帶著哭腔嘶吼,眼神寫滿了無助與憤怒。


    保姆識得當初的薛家大小姐,她是女人,也有孩子,於心不忍道:“薛小姐放心,孩子隻是睡著了。”話音剛落,小淼許是覺得周圍吵鬧,睫毛不安的顫動著,飽滿的嘴唇眨巴,竟然醒了。


    他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看到眼前人之後,登時喜笑顏開,脆生生喊了句


    “媽媽”。薛含煙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來,小淼沒事就好。這一切簡桀看在眼裏,越發覺得紮眼,他鐵青著臉,語氣冰冷的可怕,


    “


    “還真是護子心切啊!”刷拉,一把白晃晃的瑞士軍刀就出現在他的手心中。


    “你要幹嘛?”薛含煙臉色煞白。


    “我當初可沒同意把血給這孩子用,自然是還回來了。”說完他抬起胳膊,直指小淼的鼻尖。


    保姆一驚:“少爺……”


    “滾開!”他已經瘋了,為了這個女人什麽都做得出來。


    “薛含煙,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簡桀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些話,他已經徹底沒了耐心,


    “小淼到底是哪個野男人的種?”眼看刀尖即將碰到小淼柔嫩的皮膚,薛含噗通跪下,


    “求你,不要!”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跪過人,但簡桀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自顧自下刀。


    鋒利的刀刃輕易劃破小淼的胳膊,一滴殷紅順著傷口滲出,小淼哇哇大哭起來。


    兒子的眼淚是她最後一根稻草,薛含煙終是抗不住了,絕望嘶吼。


    “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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