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個哨卡上的警官,看到大使館牌照和駕車的金發姑娘安,也很幹脆地讓奔迪亞克車通過了封鎖線。


    “你的表現不錯啊。等一會兒是該好好地跟你親熱親熱了。”武田坐在助手席上,笑吟吟地說道。


    “我等得都不耐煩啦。你要我開到哪兒去才好啊?”安氣喘喘地說道,一邊把肩頭倚到了武田身上。


    “吵死了。給我認真地開車!”武田又突然語氣冰冷地說道。安的身子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我喜歡你這種冷酷的語調!”


    “給我閉嘴!”武田說道。然後,按了一下電動開關,打開了助手席右側的車窗,調整了一下擋泥板上的望後鏡的位置,使自己能看到車後的情形。


    在烏山旁道碰上了第三次檢査。那兒的警官也對大使館的車子深表敬意。車子沒一刻就開進了調布街,右手邊是麵積很大的美軍駐屯地關東村。


    時值淩晨,街上車輛稀少,安駕駛奔迪亞克車駛過了關東村的大門口,沿著通往架在西武多摩川線上的陸橋的斜坡,以每小時五十英裏的速度,寧靜地行駛著。這時,一輛突拉安夫tr五型越野車以每小時一百英裏、即一百六十公裏的速度,追了上來。武田從反光鏡和安的神色中,知道它是從關東村大門內開出來的。


    突拉安夫車發出巨大的排氣聲,從右側追上了奔迪亞克車,與它並排地行駛著。從左邊助手席的車窗裏,伸出來一支裝有巨大的消音器的手槍。握槍的不是日本人,而是個黃頭發的男人。武田看在眼裏,飛快地撩起左手的三十八口徑連發式手槍,伸出車窗外開了一槍。武田的槍上也裝有消音器。槍聲與突拉安夫車的排氣聲混在一起,微弱得在稍遠處就絲毫聽不出來。


    子彈打中了那個坐在助手席上的男人的前額正中央。那男人手上的槍支走了火,身子軟綿綿地倒在開車的男人的身上。開車的男人大吃了一驚,引起方向盤操作失誤。而且連踩刹車踏板都忘了,突拉安夫車象陀螺似地旋轉起來了。


    此時,如果不踩刹車,反而加快車速,說不定車子仍能往前跑,但那駕車的男人卻死死地踩住刹車踏板不放!車子從橫側劇烈地撞在路旁的混凝土電線杆子上。車子發出一聲巨響,車頭被撞癟了。整個車體被撞翻在地上。車門也被撞開了。助手席上的屍體以及那個司機——似乎也是美國人,都滾倒在柏油路上。


    安這時也刹住了奔迪亞克車。武田急忙收回視線,看著安,微笑著命令她道:


    “你已經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了吧?!快給我加速行駛。”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安回答道,一邊加大了油門。


    武田點上兩根香煙,把其中一根塞到了安的口中,然後把剩下的一根叼到自己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沉思起來,那兩個坐在突拉安夫車上的家夥,肯定也是庫林格或cia的特工人員。他們必定為阻擊奔迪亞克車而來。非得換輛車子不可啦!


    車子開過陸橋,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上,往右拐彎通向多磨靈園。武田吩咐安往左拐了個彎。位於十字路口右側的一個派出所裏,一個巡警這時正騎上自行車,往關東村正大門方向飛弛而去。看來他已在電話中得知了消息,正前去調査突拉安夫車翻車的真相吧。


    十分鍾以後,奔迪亞克車開到了多摩川堤壩上。在競艇場麵前一帶,有許多正在建設中的廠房,在一處象小山丘一樣堆著的泥土旁,停著幾輛汽車。武田命令安停下了奔迪亞克車。


    武田等安刹住了車子以後,突然把她打昏過去了。然後,用刀子割斷座席上的皮帶,當作繩子綁住了安的手腳,又用那塊擦窗布塞住了她的口。


    武田從插在引擎鎖孔裏的鑰匙圈裏,找出鑰匙,走到車尾,打開了行李箱。他打開工具箱,取出能用來盜取停在前麵的車子中的一輛車子的工具。工具箱裏,除了螺絲刀、扳手,還有兩條兩端裝有鱷魚齒類的接續用電纜。


    由於奔迪亞克車是豪華型美製車子,如果蓄電池用完了,不僅引擎不能發動,就是電動車門、車窗都不能打開。所以,為了在蓄電池用完時,能從別人的車上的蓄電池裏取得電流,這種接續電纜是時常備著的。


    武田各取岀一段電纜,一把螺絲刀,首先把奔迪亞克車後部的車牌卸了下來,並揭下了陸運局的鉛封印。車子前部的車牌也卸了下來,然後,用螺絲刀撬開了停在路旁旳一輛舊型柯羅娜車上的三角窗,把手仲進車窗,打開了車門的鎖頭。武田打開車門,掀開了發動機的罩子,用接續電纜把蓄電池和發火裝置接通了。


    武田看了一眼車內,車內亮著停車計示器上的紅燈。燃料計的指針剛移到全部汽油的四分之三的位置上。隻要有那麽點汽油,跑上三百公裏路看來沒問題。


    武田把車子調到空檔,使勁地踩住加速踏板,試了一下車上的自動調節空氣的活門。然後站到引擎的旁側,用螺絲刀造成了起動機接頭和磁鐵的短路。一陣紫色的火花迸散開來,武田的手被高壓電流震得麻酥酥的。然而,起動機轉動起來了。柯羅娜車子的引擎也隨即發動了。


    武田拔出螺絲刀,關上發動機罩子,把放在奔迪亞克車的後座席上的毛毯、卡賓槍、子彈帶及塞滿紙幣的旅行包,轉移到了柯羅娜車上。安及安的東西也被移到了柯羅娜車上。綠色的車牌也同樣轉移了。武田發動柯羅娜車子,駛離了現場。


    三十分鍾以後,安及卡賓槍等物被搬進了位於南多摩丘陵地帶的地下空間裏。盜來的柯羅娜車,則被開進了山丘下


    的雜木林中。即使彼人看到了,人們也會把它看成是狩獵者的車子的。


    武田給地下空間裏的油燈點上火,剝光了安的衣服,把她仰麵放到了簡易床上。然後在床邊的地上,點燃了三罐固體燃料,代替爐子取暖。安的身體上看不出一絲熬肉,皮膚顯得在美國人中極為少見的潔淨,沒有一顆斑點。隻是身體上遍布皮鞭的痕印。


    武田拉開安的雙手,用繩子分別把它們綁到了簡易床鋪的床腳上。安這時輕輕地呻吟著,蘇醒過來了。由於地下室不受外麵寒氣的影響,再加上固體燃料燃燒時產生的熱量,安的身上沒有冷得豎起雞皮疙瘩。


    安睜開了眼睛。武田這時脫下了褲子和滿是血跡的衣服,把陷在腚肉裏的碎玻璃剔了出來。然後替自己包紮了一下傷口。安目不轉睛地盯著武田,蜜水濡濕了簡易床上的床單。


    武田換上了一身新裝。然後,從櫃子上取下一瓶伏特加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強烈的酒精有點嗆人,但喉嚨馬上就習慣了。


    武田喝了近三分之一的酒後,把酒瓶放到粗糙的桌子上,又把一把同樣粗陋的掎子拉近床邊,坐到上麵,對安說道:


    “你願不願意給我講講庫林格的b作戰計劃?我想把我所聽到的與你所講的核實一下!”


    二


    “快打我!……盡情地虐待我吧!”安難受得渾身亂抖。


    “你可真是個性變態狂啊!”武田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你用最髒的話辱罵我吧!”安氣喘喘地說道。


    “好的。但作為交換,你得先交代問題。”武田說完,抽出了腰上的皮帶。安的綠色的瞳孔閃閃地發起光來。武田不情願地歪著臉孔,舉起了皮帶。


    “我操你的蛋!”武田口中罵著,舉起皮帶往安的下腹部抽去。用的力並不很大,但安的下腹部上已是留下了一條血痕。安哀叫著把雙膝抬到了胸前,呻吟著說道:


    “再抽幾下!”


    “你這花貓!”武田對準了安的下身抽了下去。如此持續了幾十分鍾以後,遍體鱗傷的安達到了興奮的極點。武田也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了。


    “快來抱住我!”安央求道。瞳孔裏閃閃地發著光。


    武田脫下衣服,撲到了安的身上。


    武田突然停止了扭動。他向急躁不安的安問道:


    “b作戰計劃,就是往碳質密封板的原料裏摻進不純物,使產品在運轉了極短的一段時間以後馬上破裂,對嗎?”


    “別停下來!停下來,我就殺了你!”


    “快回答!”武田慢慢地扭威著腰肢,說道。


    “你說得對。”


    “b作戰計劃,在今晚實施嗎?”


    “今天晚上,大概要來真格的了。”


    “什麽?”武田又釋止了扭動。


    “往東京製碳公司生產碳質密封板的原料裏,摻入三分之一的不純物的工作,早在三星期以前就已幹完了。這些報廢了的密封板,也早已被裝進東和轉缸式發動機的馬達裏,賣給消費者了。再過幾天,就陸續會有人提出賠償損失的要求的。”安說夢話似地述說道,一邊往上聳動著腰技。


    “畜生!……這又是為什麽?三星期以前的話,東京製碳公司社長還在想著要把公司賣給庫林格的傀儡公司——美國製碳公司呀……。庫林格和cia為什麽還要這麽幹,讓東京製碳公司的產品都成為廢品?”


    “別發火呀。快抱住我!”


    “快說!”


    “這是因為庫林格想低價收買東京製碳公司呀。泉田社長利用庫林格對東京製碳公司的迫切占有欲,把公司的賣價定得很高,所以才至今還未結果啊。”


    “怪不得。那麽,c作戰計劃又是怎麽回事?”


    “討厭,我不說啦。誰叫你不滿足我的?!”


    “啊,現在就讓你滿足吧。”武田苦笑了一聲,粗暴地把安推到了極樂的頂點,安口中吐著白沫,達到了最高xdx潮。但就在這時,武田發現自己的那個東西頭部被針剌了一下似地隱隱作疼起來!武田罵了一聲,雙手支住床板,離開了安的身體。由於力氣用得太大,他從床上滾到了固體燃料罐對麵的地下。


    武田想站起身來,卻發現腰間競有點麻木起來了!並且,麻木在急劇地向全身擴散!武田終於支起了上身,他低下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生殖器頂部有一個被針刺過的小孔,而且還有少量出血現象。


    “畜生!……”武田語不成聲地罵了一句,伸出手臂,就往安的腦袋抓去,想把她扼死。但手臂巳不聽他的使喚了。武田的上身搖晃了一下,就癱倒在地上了。


    由於床鋪阻礙了視線,從武田這邊看不到安的身姿。然而,奇妙的是,武田雖說身體不能行動了,眼睛盡管矇曨,卻仍能看見東西,耳朵盡管不靈敏,卻仍能聽。


    安在床上鎮靜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地笑了起來。笑聲傳入了武田的耳朵裏。一會兒以後,笑聲轉高了,安得意非凡地開口說道:


    “上了我的當了吧?!你以為我隻是個蕩婦,這就導致了你的失敗。我現在既知道了你的藏身處,更可以慢慢地收拾你了!”


    “在你歡笑以前,最好還是先考慮一下如何解開手上的繩子吧!”武田想回頂過去,但從嘴唇裏漏出來的,隻是不成語的哼哼聲。


    “你蠢就蠢在忘了我是個受過嚴格訓練的cia的特工人員。全身麻木的感覺好受嗎?告訴你吧:我的子宮裏藏有一枚毒針注射器,我當然對這種毒有免疫力,但你也不會因此而死的。死了的話,我就不能讓你開口說話,再慢慢地消受你了。”安又一次高聲狂笑了起來。


    接著,安兩腳並攏,筆直地往上舉起,充分運用上身和腰間的扭動,雙腳使勁地往左右搖動,簡易床鋪也隨著搖動起來。鐵管床腳慢慢地鬆動了,不久就先左後右地完全露出了地麵。


    這時,安一聲大叫,身體一個後滾翻,滾到了地上。縛著雙手的床也側倒在地上。安接著竟把簡易床背了起來,力氣大得驚人。她把那段把自己的左手婉縛在床腳上的繩子,放到了地上噴著火舌的固體燃燒罐上。


    繩子慢慢地被燒斷了。安用能自由行動了的左手,解開了右手的繩子,然後把床放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她盤腿坐到床上,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怎麽樣?蠢蛋,聽得見嗎?現在還不到叫你受苦的時侯。你全身麻木,是感覺不到疼痛的。這太沒勁了。所以,我要等到你麻木過後,再來。審問也是,等到你能張口說話為止。你的後台究竟是誰啊?”安浪笑著問道。


    安吸完了香煙後,穿上了衣服,由於三角褲衩已被武田扔掉,所以沒能穿上去。安接著把武田的雙手扭到背後,用另外的繩子把它們綁了起來。雙腳也綁上了,然後,她讓武田仰麵躺在地上。


    安把裝有消音器的s·w三十八口徑連發式手槍握在手裏,又盤腿坐到了床上。蓬亂的金發,在固體燃料的火光照耀下,發著銀色的光。


    三


    武田從茫然自失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他試著往兩臂上鼓了鼓勁,但麻木仍然持續著。他想大聲地罵安,但從口中漏出來的卻隻是動物似的哼哼聲。


    安似乎對武田從無知覺中恢複過來,巳等得不耐煩了。她從角櫃上取出一朿棒尖蘸有硫磺的點燈用木條,從中抽出一根,把棒尖放到了火罐的火焰上,然後,蹲到武田身旁,用燃燒著的木條往武田的下身燙去,臉上充滿了快活的表情。在她身上,同居著冷醅和淫蕩兩種性格。


    武田直想起腳,往安身上踢過去。但雙腳不能動彈。


    武田滿身是汗。他拚命地為全身鼓著勁。大概是由於這種努力刺激了麻木了的中樞神經,力氣突然一下子又回到了武田的身上。人一到拚死命的時侯,身上就會爆發出一種愈想不到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出來的體力,把綁在武田手上的繩子都繃斷了。


    安大吃一驚,背對著武田,往放在床上的手槍撲去!但就在這時,武田的右手已象蛇頭一樣疾速地伸出,緊緊地圈住了安的腳腕,把她拖倒在地上。武田騎到她背上,用力把她的雙手往身後扭,隻聽得一下異樣的聲音,安的兩臂在肩頭處脫臼了。內心裏充滿了僧恨的武田,仍死死地擁住安的手腕不放!安昏迷過去了。


    這時,在武田的下腹部燃燒的硫磺火焰已經消失了。武田卻突然覺得體力在再次慢慢地消失。


    武田至此安下了心,麻木再次占領了他的全身。武田竭盡全力,從脫在一旁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了刀子。經過幾次失敗以後,武田終於板起了那把剝皮用刀,割斷了綁在腳上的繩子。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踏著步做起體操來。


    到了這時,痛覺才又回到了武田的思緒中。他的下腹部痛得他難以忍受。武田把留在瓶中的伏特加殘酒;灑到傷口上,消了一下毒。火傷直透皮下脂肪層,但沒碰到內髒。


    酒精猛烈地浸染到了傷口中,痛得武田的身子象蝦一樣地蜷曲起來了。尿都不知不覺間痛得流了出來。然而,劇痛在另一方麵又喚醒了武田身上的活力。武田連指尖都不再麻木了。武田往傷口處塗上含有抗菌素的軟膏,又包上了一塊大布條。


    武田穿上衣服,往安的背上踢著,直到他踢了第三腳,才使安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武田抓住四肢不能動彈的安的頭發。把她往燃燒著的固體燃燒罐方向拖去。安的一束頭發連著頭皮被抓了下來。武田冷冷地斜眼看著哭喊不停的安,拿出一根長約六十厘米的燒肉用——主要用來烤鳥的鐵杆,放到固體燃料的火焰上煨著。


    “你小看我的體力,這就導致了你失敗。四肢脫臼的感覺怎麽樣啊?”武田象頭野犬似地露出牙齒,獰笑著。


    “野曽!你不是人……。”安大叫道。


    “確實,我不是人。心也不是人類的。嘿,快說吧!c作戰計劃具體是什麽?”武田凶狠地說道。


    煨在火焰上的鐵杆巳經變成桔黃色了。


    “這能隨便說嗎?”


    “那你等著!我會讓你說出來的!”武田說道。


    又等了一會兒,鐵杆尖端發出了白熾的光。武田拿住鐵杆的另一端,往安的臉上逼近過去。安驚恐至極地大叫起來,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臉往旁邊側去。武田用軼扞尖端摩娑著安的兩邊臉頰。安的臉上、身上爬滿了汗珠。


    一股蒸氣和煙從安的臉上升起,安痛徹肺腑地驚叫了一聲,小便都迸了出來。


    “這還隻是試驗性階段呐。”武田嘲弄地說道,又把鐵杆的尖端往火焰上煨去。等到它再次變得灼熱後,武田用它往安的左右雙腿的內側部位燙去,武田的鐵杆快碰到安的下身了。


    “你憑熱氣也能推知到,我想幹什麽吧?當然,鐵杆現在還不是最熱,但如果你不交代問題,我就用這條灼熱的鐵杆穿透你的身體!那樣的話,你就不能再跟男人行樂,自己的快樂也體會不到了!”武田說道。


    安的全身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


    “救命!我說。……我什麽都說!”


    “所以,我才向你打聽庫林格的c作戰計劃嘛。我要核對一下,你講的有多少跟我知道的情報相符!”武田故弄玄虛地說道。


    “c作戰計劃就是把東和汽車公司的電子計算機中的磁帶換成假物,打亂東和正常的生產秩序和銷售體係……”安大聲地叫道。


    “原來如此!你們想潛入東和汽車公司的磁帶室,調換記有資料的磁帶。是嗎?不過,放在東和磁帶室裏的磁帶多達一萬盤,把它們全部換過來,可是件艱巨的工作啊。庫林格收買了東和公司的職員,是吧?在那兒搞計算機的,全是計算情報中心的工人吧?”武田把鐵杆又放回到火焰中,點燃了一根香煙。


    “用不著全部調換磁帶啊。隻要稍微調換一點,翻鬥車上就會裝入小型汽車的發動機和輪胎,造出一種怪車來;一個小鎮的代理店中會一下子運進一萬輛車來……,而且,東和的董事會中,有人正在悄悄地倒向庫林格,所以,這項工作幹起來不難。”


    “那個董事是誰?”


    “不知道啊。真的!隻有庫林格日本分部的計劃部第三課長,才詳細地知道那人的情況……”安全身哆嗦著,說道。


    “你也肯定知道!不過,算啦。離天黑還有充足的時間吶。我要在天黑之前讓你說出來!”武田輕聲說道。


    武田想起了自己化裝成汽車雜誌的記者,視察位於靜岡縣沼津市的東和汽車公司總部工廠時的情景,當時還曾經租了一架小型飛機,從空中察看過。


    臨海、擁有專用碼頭的東和汽車公司的總部廠區,長達五公裏以上,寬卻僅有五百米左右。新工廠則建在禦殿場附近。以前,在東和汽車公司專門生產三輪卡車的時侯,沼津總部廠區顯得過大,但當東和乘著汽車熱,開始生產各種乘用車和卡車時,總部廠區的狹窄場地就顯得遠遠不夠了。


    四


    所以,考慮到各種汽車裝配的必要,同類傳送帶中就引進了電子計算機。


    在當前的日本汽車工業界,一種利用電子計算機,被命名為遠距離即時處理的生產方式,得到了迅疾的普及。也就


    是說,在總部和各附屬廠家及各販賣商之間,接有電路。不僅在生產管理方麵,就是在零件的在庫管理和組裝作業線的控製方麵,也都是由總部的計算機中心及時處置的。


    無論名古屋還是日新汽車公司,在零件和生產車的在庫管理上,都已采用了計算機管理係統。但在擴大這輛係統的效用、把它應用到生產管理上來這一點上,卻是東和走在最前麵。從以上所述的理由中可以看出,東和由於最先被迫采用計算機係統,所以,它在這方麵具有豐富的經驗。


    東和總部擁有二十組電子計算機裝置,分別由計算情報中心的三百五十名課員日夜輪番操作。


    我們可以把生產管理,分成零件管理、零件在庫管理和組裝流水線管理三個方麵。


    電子計算機裏能存放超過百萬的零件數據。在必要時,任何一個零件都可以立即取出來,卻不會打亂零件在庫管理。而且,通過電子計算機的指示,集合在組裝流水線上的零件,將仍然通過電子計算機的指示,組裝到由傳送帶緩送而來的汽車底盤上。


    販賣管理也可以分為新車的發賣計劃和零件、新車的在庫管理兩方麵。計算機中可以存放新車的發售地名字。一旦賣到了消費者手上的車子出了故障,消費者可以拿著那個出了故障的零件,找車子的賣主。如果賣主身邊沒備有這種零件,那麽,通過電子計算機,就能立時從散布在日本各地的零件集中倉庫裏,找出那種零件。


    所以,倘若總部的電子計算機磁帶被錄上了一些假資料,那將必然地導致東和汽車公司的大混亂。而且,混亂將有可能持續一年半載,得不到平息……。


    “那麽,c作戰計劃何時實施呢?”武田問道。


    “還沒定呐。我想,隻要b作戰計劃失敗,大概就會發布實行c作戰計劃的命令的。”


    “也有點道理。不過,既然有a作戰計劃,b作戰計劃,c作戰計劃,那麽,d作戰計劃、e作戰計劃當然也有的嘍。請言其詳。”武田說道。


    “我不知道。”


    “好好回憶一下!”


    “真的!”


    “那個倒向庫林格的東和公司董事叫什麽名字?剛才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我不知道!我沒說過!”


    “真是條倔強的母狗!那麽,那位接替了我的庫林格公司日本分部計劃第三課課長職務的、名叫倉田的家夥,家住在哪兒?”


    “我不知道。你查查電話簿,不就可以知道了嗎?”


    “我真敬佩你啊。cia的秘密支所,除了九段,其它還有哪兒?”


    “……”


    “看來,不給你來點真格的,你是不說的啦。”武田又拿起了那條煨得通紅的鐵杆,輕輕地向安的下身處刺去,就在這時,武田聽到了安的咬牙聲,隨後就是一聲咬碎藥丸什麽的聲音。


    武田扔下鐵汗,慌忙用兩手扼住了安的下巴臼,想讓她張口。但為時已晚,安的喉頭食道動了一下,身體慢慢地變


    成了紫色。死神已經抓住她了。武田把耳朵貼到安的心髒上聽了一下,發現她的心跳已基本上停止了。


    武田硬把安的嘴巴掰開一看,隻見她的下顎深處,埋著呈牙色的特殊金屬製微型膠丸。如今已經被安的上顎牙齒咬碎了。cia的女特工人員安,通過咬碎毒藥丸,永遠地逃離了苦難。


    “他媽的,幹的好事!”武田罵了一句,突然發覺下身難熬般的疼痛。他軟綿綿地仰麵癱倒在地上,眼前直發黑。


    難道我的末日到了?……現在可不能死啊……。武田口中喃喃地說著,昏迷過去了。


    當武田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侯,一開始他還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隻是在他的視線朦朧地看到了安的屍體,當下身重新疼痛起來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還活著。


    固體燃料的火焰已經消失。武田在黑暗中發了一會兒呆。下腹的疼痛這時已經麻木。安的屍體卻微微有點發臭了。


    武田慢慢地站了起來。腹筋似乎沒有受大傷,所以,在他掙紮著往上站時,不覺得怎麽疼。武田按亮了打火機,然後點燃一根引火木條,給布滿了煤屑的油燈灌滿油,點亮了油燈。


    武田在塑料袋裏撤了泡尿。尿水呈紅色,就象泡得濃濃的紅茶一樣。


    手表上的時針指著四時。根據表上的日期,可以推知這不是淩晨,應是午後四時。武田又打開了一個周體燃料權,點上火,放上炒勺,煨了兩公斤左右的臘肉。武田又把白鐵咖啡壺放到了火頭上,然後輪流往口中塞著香臘肉和生辣椒。水也大口大口地喝著。


    武田吃完了肉以後,決定出洞察看一下。他把卡賓槍吊到脖子上,握著裝有消音器的s·w連發式手槍,推開那個木箱,走到了窄窄的側洞裏。武田躬著腰,沿著側洞走了二十米左右的路後,往右手拐了個彎,就來到了洞口處。武田撥開遮在洞口上的灌木枝條,走進了濃密的竹林中。


    洞外已經是黃昏了。武田小心翼翼地朝著藏有盜來的柯羅娜車子的雜木林方向走去。距離約有二百米。附近似乎沒有人埋伏著。但為了謹慎起見,武田還是在以停車之地為圓心、以一百米距離為半徑的四周圍搜索了一遍。然後,才回到了洞內。


    武田第二次從洞內出來的時侯,背著身上已起死斑的安的屍體,還提著槍支、預備彈倉及寫有使館字樣的車牌。武田把安的屍體放到後座席前的車板上,蓋上留在車上的毛毯,把卡賓槍也塞到了毛毯裏麵。然用大使館車牌換下了柯羅娜車上的車牌。


    武田掛上引擎,駕著柯羅娜車子,靜靜地往前駛去。他要潛入東京製碳公司的工廠基地裏,與庫林格的特工人員們幹一戰!身上的傷痛,他已毫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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