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繁星映照著大地,配合著月光給大地降下了銀灰色的寒霜。


    一個衣著單薄的年背著一捆柴火走在下山的路上。


    背後是綿延不絕的山脈,山上傳來的不絕於耳的虎嘯猿啼聲時刻提醒著少年應該走得再快一點。


    少年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步伐不由得快了起來。聽老一輩人說,天瀾山脈裏不隻有普通凶獸,更有傳說中的妖獸。據說每一隻都能翻江倒海,追星逐月,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當然,少年自是不信的。別的不說,自己在這片山脈中靠砍柴為生,老虎,豹子見了不少。那些傳說中的妖獸可是一個都沒見著。


    縱然如此,少年還是小跑了起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縱使沒有那些傳說中的妖獸,來個豹子之類的自己就要完蛋。說來也奇怪,這幾天這些凶獸無精打采的。白天的時候,自己都可以弄個陷阱捕獲上那麽一兩隻,但是隻要一到晚上。好像它們的力量都會翻倍一樣,精神異常的旺盛。而且好像在巡邏一樣。一直圍著這片山林轉悠。有的時候在山林外都能看見它們的身影,而且,自己不止一次的看到老虎,豹子在地麵上看見了對方之後若無其事的各自走開,好像那些凶獸竟然和平相處起來一樣。這種怪事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在詫異過後,不免時不時的想起那些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傳說。


    那些妖獸的強橫,還有那些傳說中的仙人。不禁讓人為之神往。


    搖搖頭,不想這些了。還是趕快回去的好,早點回去,吃了飯還有時間溫習一下昨天老夫子教授過的文章。和那些傳說比起來,還是眼下的生活要緊啊。自己一直是村子私塾裏的好學生。一定要好好用功的讀書,將來也要去一趟帝都。去考個狀元公回來。待到金榜題名時,自當馬踏山河。一覽各地的風物,才能不虛此行啊。想到這裏,少年天河不由得嘿嘿了兩聲,然後向四周看看。希望不要有人看到未來狀元公傻笑的場景。不過顯然,他又想多了。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別說是人,鬼都撈不到幾隻。不過,當他下意識的把頭轉到身後的時候,整個人都僵在那兒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他的眼睛裏充斥著刺目的強光,眼睛因為受不了已經流下了眼淚。他卻還是舍不得閉上眼睛,因為他看見一隻妖獸,應該是妖獸吧!那隻妖獸有著四條腿,但是腿上覆蓋著一層鱗片,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泛著生鐵一樣的味道,令人毛骨悚然。頭上頂著一對鹿角,馬一樣的麵孔。身上的毛發如同黑瀑一般滾落下來,屁股後的尾巴卻如同鐵鞭一樣來回抽動,把它身下的青草收割了一茬又一茬。頭頂兩隻角中央,有一顆鑽石一樣的菱形晶體。正是它在散發著刺目的強光。隻是,它實在是太小了。隻有天河的膝蓋那麽高,長也不過天河的腿長,也就二十公分多一點而已。實在比村裏的小土狗大不了多少。天河那流著淚的眼中閃現著莫名的神采。


    “嗷”


    一聲稚嫩的帶著驚恐的吼聲從小凶獸的嘴裏傳了出來。


    原來是天河一把抓住了小凶獸兩角之間的那顆菱形晶體。


    “嘿嘿,嘿嘿”


    不同於小妖獸的驚恐,天河現在很是高興。沒想到都要回去了,還能有意外的收獲。至於為什麽這個小凶獸長這樣?天河才不管這些呢。就算你是傳說中的妖獸,但是長得這麽矮小。


    “嘿嘿!”


    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這奇異小獸的力量,天河已經用上全力了,這奇異的小獸不僅沒有被天河拉動,而且隨著奇異小獸的反抗,天河明顯的感覺有點要支撐不住的樣子。


    “不行啊,再這麽下去我還要被這小東西拖在這兒啊。它長得這麽奇怪,十有八九是傳說中的妖獸啊,而且一看就是幼體。誰知道它的父母在不在附近啊,要是讓兩個成年期的妖獸看見自己在欺負它們的幼子。....額.....感覺不妙啊!”


    主意打定後,天河立即就把手放開了,留戀的看了一眼奇異小獸兩角之間那顆菱形的晶體。轉身就跑。


    說起來時間長,其實隻是天河的腦子轉了一下而已。而失去了天河的拉力後,那奇異的小獸收力不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眼睛裏明顯的露出擬人化的迷茫。在愣了一下後,如家裏養的小貓一般舉起前爪擦了擦臉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在地上嗅了嗅後,就沿著天河跑了的方向走了下去。等到天河和那奇異的小獸都相繼離開後。忽的,在天河剛才站立的地方,刮起了一陣風。風畢,原地出現了一對中年男女。男的麵容剛毅,身穿玄色長袍,腰間挎著一把長劍。女的麵容豔麗,頭上隻帶了一隻發簪,除此之外渾身上下再無其它飾品,穿著一身綠色的長裙,手上漂浮著一個小小的三足火爐,時而能看見有一絲絲的青色焰苗在女子的手中閃現。


    “李師兄,方才為何不讓我接觸那個小孩?”


    那女性修士詫異的轉過頭看著她身旁站著的男性修士。


    “接觸他也無用,反而會打草驚蛇。凡人不識我等修道之人,更不識道寶為何物。此子身上雖然有隨風珠的氣息,但麟馬並未在他身上過多糾纏,你的隨風盤也沒有異動。顯然他隻是接觸過此寶,或接觸過與此寶有關聯之人。咱倆隻需尾隨其後,便可找到身懷隨風珠之人。然後完成師尊當年之願。”


    說著那男性修士目中露出了強烈的光芒,身旁的那位女修也是如此。


    在冷亮的月光照射下,天河背著柴火快步往村子裏趕,再翻過一座山就回到村子裏了。天河現在隻想早點趕回去,剛才搶那奇異小獸的珠子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現在他才感受到一陣後怕。真是財帛動人心啊,隻是一顆珠子就讓自己惡向膽邊生,長的那麽的奇怪,肯定是傳說中的妖獸啊,自己竟然敢去搶劫妖獸。天河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拿手拍了拍胸口,腳步邁的又快了少許。


    “李師兄,看這小孩前行的方向,他的目的地應該是前方那個村子,你和麟馬跟在他的身後,小妹先進去查探一番如何?”


    天空上出現了一男一女,正是方才那兩個奇異出現的人。


    “好,師妹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眨眼間,天空上就隻剩那位李師兄一人。隻見那李師兄目光閃動後好像做了什麽決定般,也就此消失不見。


    伴隨著吱呀一聲,天河推開了破舊的大門。


    “張爺爺,我回來了。”


    天河朝著屋子喊了一嗓子,聽見屋裏沒有回應也不以為意。把柴火放到火房後,就開始煮飯,等天河把一切收拾完後,已經到深夜了。


    “張爺爺,吃飯了。”


    天河到院子裏喊了一聲後就回火房去端碗筷。等到天河把粥和碗筷都拿出來後,還是不見屋裏有什麽動靜。天河不由得詫異起來。


    “張爺爺?”


    屋裏還是沒有什麽反應,什麽情況啊?張爺爺睡了嗎?天河心裏想。不應該啊,因為以前一直都是自己做好了飯後喊他一聲他便會出來,然後等吃完飯幫助自己溫習課本,這幾年來從未變過。想著,天河便挪動腳步到了房屋門前。敲了敲門,屋裏還是漆黑一片。天河輕輕一推,隻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了。天河一腳踏進屋裏,小聲的喊了一句:“張爺爺?”隨後天河便一臉呆滯。


    因為屋裏根本就沒有人,張爺爺也走了。走了,都走了。天河的眼淚不由自主的便流了下來,自從父母走了以後,自己便跟隨張爺爺到如今已經五年了,從剛開始張爺爺帶著自己到後山山脈砍柴到如今自己一個人也可以自力更生。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沒想到張爺爺突然之間會不見了。天河根本沒想過張爺爺會到別的村民家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從自己跟著張爺爺開始,已經有兩年不見他出門一步了。想到這裏,天河心裏一陣茫然,剛剛還覺得饑餓難耐的肚子好像也不餓了。借著月光天河迷迷糊糊的爬到了草席上,不多時便傳來了少年睡夢中的聲音:


    “爺爺。”


    隻見天河的臉上,有兩顆晶瑩的淚珠劃過,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淚痕。


    長時間的勞累後又經曆了這麽沉重的打擊,天河瘦弱的身體終於抗不住了,他的身體散發出了驚人的熱量,他發燒了!隻是天河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他睡得太死還是已經燒暈過去了。


    深夜的風格外的淒涼猛烈,天河的門外突然出現了兩個奇怪的身影,一大一小。正是那位李姓修士和那隻被稱之位麟馬的奇異小獸。隻是這時那麟馬頭上兩角之間的那顆珠子抖動不已,好像遇到了什麽令它很是興奮的事情。那李姓修士看著麟馬的異狀,也是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隨即,他把目光轉到了屋子裏,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屋裏的那個小孩他是見過的,在他的身上並未發現隨風珠,不過此時出現在這裏,顯然他和那隨風珠的主人關係不淺,又或者這小孩就是這顆隨風珠的主人?不過,看他身體並未透支太過的樣子,也不太像啊,李姓修士如是想。不過這些都不是那麽的重要,把這小子弄醒也就知道了。


    “嗯?”


    突然,那李姓修士眉頭一動,目光轉向了門邊桌角上的一張紙,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便看見那張紙飛了起來,紙上畫著的正是張老頭和他那惜若生命的珠子,那李姓修士目中光芒一閃,伸手向前方一握,便見天河淩空飄了過來。然後他伸手在腰間一抹便在手中出現了一個丹瓶,隨後他從中取出一顆墨綠色的丹丸放到了天河嘴裏。然後便能感覺到天河身體的熱量正迅速的消退下去。隨後便看見天河的身體直立站了起來,天河揉了揉眼。睜開眼便看見一身玄衣的中年男子和他身邊那奇異的小獸,愣了一下後,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那中年男子問道:“你可認識這張畫像上的人和這顆珠子?”


    “畫像上的是我爺爺,那顆珠子他視若生命,一直在他的懷裏。隻是、、、爺爺已經走了。”


    天河聲音低沉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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