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交鋒,族中已經陣亡了五人,剩下的人也開躁動起來,臨陣脫逃的人有之,奮起反抗亦有之,總有血性男兒被激得雄心難耐,想要試試這位傳聞中的仁義祁天。


    數十人縱身躍出山林,快步來到祁天身前,將他團團圍住。


    他們也沒有多的言語,圍成攻勢之後,便向中間攻去。


    兵器五花八門,修為步數各異,顯然就是亂拳打死小英雄的節奏。


    雖然現在祁天神智很是狂亂,但那雙拳頭卻是狠厲無比。


    隻見他雙拳微微一紅,急速向拳心凝力,數十人的圍觀已近他一步之遙時,祁天一拳轟向了地麵,刹那之間,地麵上被轟起無數碎石,數十人也瞬間被轟上了天,正在空中的他們,全數成了那個暴射而起的碎石的活靶子,慘叫聲擠滿了整個山穀。


    剛剛還準備有所去動作的人,不禁都縮了回去,十二大姓的族老急聲向姚婧妍問道:“頭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遲早要被惡人害了不可!你快想想辦法啊!”


    她心裏也打起鼓:莫不是這是有人成心做局,要讓他們十二大姓全數死在這山穀之中不成?但是那信上的印記不會錯的,天下四大家的印記,從來沒有任何敢仿冒。


    正在姚婧妍思索的時候,她身後有人喊了一聲:“你們快看,山穀那頭有人過來了!”


    迷離的山穀之中,九個人影踏霧而來,不消一會,便一一露出真容,個個儒生扮相,各持一把墨扇,氣宇軒昂,顯然都是儒家的高手。


    九人擺出一個箭字陣型,站在箭頭上的那人,頭帶冠巾,身披儒衫,風流盡展。


    十二大姓中的江湖見識最為的一個廣博的一個族老喊道:“這是。。。。。。這是儒家的四書五經!”


    儒家的四書五經,正是這九個人的名號,九人不僅滿腹經綸,在儒家的求恕修為上,更是異常出眾,在儒家名聲僅次於一窮二白,九人同進同出,江湖行俠仗義,頗有聲望。


    四書五經已經步至祁天身前,箭尾兩人兩手一震,地上馬上豎起了九根高大的石柱,將他們跟祁天,一起圍在了其中。


    為首之人站了出來,朗聲道:“儒聖座下,四書五經,鄭中和特來絞殺惡徒祁天。祁天其人,年少雖負俠義,然弑殺兄弟十二人,縱有功績,所惡甚大,功不足以抵,而今又傷十二大姓子弟,冥頑不靈,其罪當誅也!四書五經,代天行道,特賜天罰。”


    天罰二字一出,九柱鎖龍陣中,炸起無數驚雷,祁天漠然四顧,提拳就向離他最近的那根柱子攻去,然而九根柱子卻紋絲未動。


    鄭中和道:“拳者,這九根柱了乃是人間至理所鑄,豈是你一拳能破?你還是早些伏法,了斷你這滿罪惡。”


    祁天像是沒聽見一樣,依然一拳一拳地向那些柱子攻去,本來祁天不打算理他們的,但這九根柱子像是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陣法,讓他根本沒法離開這九柱的範圍,神智盡失的他,隻能出拳轟向他眼前所見的一切阻礙。


    鄭中和怒喝一聲:“放肆!動手!”


    箭陣中,其餘八人紛紛離弦直射而出,手中墨扇一張,鐵枝銀片在風中颯颯作響,直取祁天而去。


    八人齊聲一喊:“合!”立時鐵扇緊閉,射出八道銀光,逼得祁天收回拳頭,再一拳砸向八道銀光,這八道銀光時而匯在一起,時而又分散開來,祁天的一拳,在打向光亮身上的時候,銀光紛紛四散,他的力道全然打空,而八道銀光再一次合在了一起,盯住祁天收力回氣之時,直擊小腹,祁天頓時被擊飛,砸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內腑受創,鮮血也從他的嘴角滲了出來。


    一擊得逞,鄭中和再次說道:“束手就擒,還能免去死前皮肉折磨。”


    哪知本來已經躺坐在柱子邊的祁天,猛得一拳砸向地麵,整個人高高彈起,取了八人中的一人,全力攻去。


    誰也沒有料到祁天的突然反擊,慌亂中那人隻能拿起鐵扇來檔,剛才踩空根本沒有機會感知祁天的拳力,這一相接,他才真天明白祁天的恐怖,就像獨自一人拿著扇子想要抵檔台風一樣。


    眼見墨扇扇骨已經彎到了極致,鄭中和雙腳一踩,轉眼間就到了祁天與那人的身邊,鄭中和墨扇上手,銀葉閃動,散發出冷冷的銀光,直向祁天的手腕砍去,如果祁天繼續執意向那人攻去,那代價就將是斷去一隻手了。


    祁天不得不將拳頭收了回來,轉而攻向鄭中和手中的墨扇,鐵拳和墨扇甫一相接,頓時九柱鎖龍陣中金光一片,讓人目不能視物。


    就在這一瞬間,祁天狠狠的一腳踢出,將之前的那人直接路踢飛,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出,顯然那人受傷不輕。


    鄭中和急盡快收扇退去,飛奔至那人身前,穩穩接住了他。


    鄭中和簡單處理了他的傷勢,回頭怒向祁天,眼中盡是淩曆的神色。


    祁天鬆開拳頭,輕輕甩了甩,像是完全沒有盡興一樣。


    鄭中和道:“拳者,你應該知道聖賢書勸人向善,珠不知聖賢書也可殺人!和!”


    四書五經一齊向鄭中和靠了過去,九把墨扇一起亮相,在九柱鎖龍陣中,灑下一地銀光。


    九把墨扇一起圍成了一個圈,鄭中和大喊道:“離!”


    九人分別向九根鎖龍柱飛去,穩穩地立在柱子的頂端。


    鄭中和最後跳向了剩下的唯一一根鎖龍柱,九人立定之後,九根鎖龍柱開始劇烈地顫動了起來,九根地火熔鐵鏈從地下冒了出來,沿著鎖龍柱慢慢向上盤旋而上,如同九條蛟龍向際衝騰而去,就在鐵鏈升到空中最處之時,它們停了下來,從空中急轉直向,向祁天衝去。


    祁天生平並未見過什麽鎖龍陣,隻能拿手硬接,他剛死死扣住一條鐵鏈,另外八條轉眼即至,紛紛纏上了他的四肢。


    剛一碰到那些鐵鏈,一股炙熱的灼傷感,就從祁天的手上傳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動用了血骨肉甲之後,依然能感到痛楚的情況,祁天難免一時走神,就在他走神的一刹那,他手中握住的唯一一根鐵鏈,也從他的手上滑走,慢慢纏上他的手腕。


    等祁天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九條鎖龍鐵鏈,死死在纏住了,手腳全然不能動彈,隻能輕輕扭動著身子,搖得鐵鏈嘩嘩作響。


    鄭中和現在再看祁天,眼神如同是在探看一人死囚一般:“這九柱鎖龍陣,原本就是自地火中練就,據傳煉就之時,有九條蛟龍不慎墜入其中,故而這鎖龍陣中,天生帶著九條蛟龍鎮守其中,你祁天縱然神力無窮又能如何,在天地蛟龍麵前,你也是伏法一死而已。”


    被捆住的祁天拚拉扯著鎖龍鏈,並發出幾聲困獸般的怒吼,但鎖龍鏈卻像是長在了他身上的一樣,無法掙脫,慢慢地鎖龍陣中,升起無數細小的白色雷電,時時炸響,地底之下更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慢慢湧動。


    芳鈴兒和演空離開了,急速地向祁天所在的山穀趕去。


    演空從懷裏拿出幾張樹葉,貼在他和芳鈴兒的腳下,兩人不動而飛,如同兩隻在林中穿梭的利箭一般。


    即便是這樣,演空嘴裏還是不停地催促著:“快點,快點,再快點,不然來不及了。”


    芳鈴兒心中雖然也急,但第一次演空這般焦躁,她也是第一次見,果然這聲祁恩人,演空叫得是真的心誠意切。


    而在另一個方向,一間房子正在空中飛馳,一間沒有門的房子正在飛馳。


    在它飛馳的前方,聚了一大片雪色雲團,就在這座房子即將靠近那雲團的時候,雲團慢慢散到了,露出藏身其中的兩個白人,兩人一身白衣雪袍,神情冷峻,仿佛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其中一人說道:“兄長,這輕衣樓主出行,倒也是奇怪著呢,居然連房子都搬過來了。”


    另一人道:“你我久不出關,難得一見這稀奇呢。”


    沒有門的房間,停下來了,懸倒在空中,其中傳出一個又輕又薄的聲音:“二位想必就是儒家的那兩位高人吧,此地離輕衣樓甚近,晚輩本應該一盡地主之誼,奈何晚輩今天身上的急務纏身,等我辦完這件事,定然傾盡輕衣樓所有,以愉二位盛情。”


    那兄長說道:“既然你都自稱晚輩了,那我就教教你做晚輩的道理,我們找你,你得有空,這事上沒有什麽事情比我們找你還要重要了,所以你的急務可以放一放。”


    輕衣樓主這下是真正的確定,他們攔下自己的原因了,他們是要阻止自己救援祁天。


    想清楚這一點,他倒是冷靜下來了:“那二位前輩有何貴幹?”


    兄長道:“我們要你交出輕衣樓,交到我們手裏。”


    年輕一點的補充道:“對,而且我們要的也不僅僅是輕衣樓這堆木頭建築,我們還要現在裏麵所有的女人。”


    輕衣樓主問道:“不知二位要我輕衣樓的姑娘做何用處?”


    兄長道:“事關儒家大道,你也配知道?”


    輕衣樓主道:“前輩不說,愚某倒是想起了,以前聽師父說過一件舊事,他告訴我儒家的一窮二白中的二白,好拿女子練藥丹,每一丹成,必有一女子亡故。不知二位要做的事,是不是跟這一件有關?”


    輕衣樓主的話無疑惹動了那兄長的怒氣:“這天下間,能知道二白所做之事的,寥寥無幾,你這個時候所你師父抬出來,不知你師父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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