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自那次與高白相遇之後,但再也沒有見過他,江湖也沒未有聽有說西蠱教眾荼毒生靈的事件發生。


    祁天和他那十二兄弟關係日漸情重。


    一日他們齊聚一堂,大醉一場,兄弟把酒言歡,肝膽盡訴,那一天祁天很高興,高興喝得大醉一聲。


    在祁天醉後,他的十二位兄弟也相繼散去。


    祁天的醉酒,三天之後才醒,他第一次覺得那晚的酒這麽醉人,人一高興總是容易喝醉,他如此自嘲著。


    正當他對那晚盡興的酒局,回憶不盡之時,一個不好的消息,闖進門來:他的十二位兄弟被人抓了,抓他們的人自稱名叫高白!


    樂極生悲,人活著總是遇著好事情,就一定有一件特別特壞的事情在前麵等著候著。


    聽聞這個消息後的祁天,殘酒瞬間就醒得一幹二淨,急忙趕赴高白留下的地點:手足山。


    手足山指的是兩座緊挨在一起的大山,山腰之上天生一條石橋將兩座大山連在一起,遠遠看去就像兩個親兄弟互相手拉著手一般,故而附近的人都稱之為手足山。


    高白就在山腰的石橋上等他,他的十二位兄弟就站在高白身後的平台上。


    祁天剛出一現,他的兄弟中就不少人呼喊道:“祁天救我!!!”


    祁天見他們身上並沒繩索,也不像是被點了穴的樣子,急忙出聲道:“你們這是。。。。。。”


    十二個兄弟一起低頭不語。


    高白出聲道:“他們被喂了反身蠱,隻要有一點點想殺我的念頭,蠱蟲就會他們體內躁動起來,直到他們七孔流血而死,而且如果是一不注意離得我遠了些,也是個死,所以他們才會這麽乖,這麽聽話。”


    祁天怒眼相對:“你強擄我兄弟來此,所謂何意?”


    高白還是拿出那張生死狀:“所圖不多,拚死一戰足矣!”


    祁天道:“要是我不簽呢?”


    高白道:“那高某就得請我的一位朋友打造十二副棺木了,他一生愛好不多,獨好棺槨。”


    祁天手裏輕輕一抓,隔空就將那張生死狀吸了過來,手一抖,手指上震裂出一道細細的血口,用血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大聲道:“便如你願!”


    兩人站在手足山腰上的石橋上,這上麵的山風刮得最為猛烈,石橋僅一人左右寬度,稍有不慎便會從石橋上墜落,摔個粉身碎骨,這裏雖然是連著兩座的山捷徑,但是這附近經驗最豐富的老獵人,也不也從這橋上過,因為這橋有一個讓人聽之生畏的名字:羊死橋。


    兩山之中也生活著不少野羚羊,它們平時都喜愛在筆直的山壁上尋找鮮嫩的苔蘚吃,這兩山中唯有這石橋上的苔蘚最多最鮮美,然而那些野羚羊卻是一隻都不敢踏上這橋,足以可見此橋的凶險。


    陽光從山頭照了過來,照在了一身雪白的高白身上,高白的身上也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祁天對高白的修為不甚了解,但他潛意識便覺知眼前之人,不是輕易能夠對付。


    當下血骨肉甲上手,一雙拳頭紅得驚人,他那十二位兄弟也是第一次見祁天的血骨肉甲,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祁天曾經跟他們說,他在問天柳並沒有得什麽高深莫測的功法,此時再一觀祁天,十二個人,瞬間就生起了十二副心腸。


    高白伸了一個懶腰,慢慢就將兩手展至高處,在手伸至盡之時,變掌為拳。


    白色總是給人一種文弱的感覺,但此時雙拳在手的高白,全身卻充斥著一股武夫雄力。


    看高白已經準備好了,祁天也不多話,怒喝一聲,一道巨大拳勁就當頭砸向高白。


    高白不閃不避,雙拳交叉身前,看樣子是要以力拒敵,祁天試探性一拳,並沒有出盡全力,高白穩穩地接住了那一拳,臉上沒有一欣喜,反而有些憤怒。


    高白道:“仁義祁天這是看不起高某?”


    高白話音剛落,他腳下的石橋就出現哢哢的斷裂聲,高白低頭一著,他腳下的石橋生出數裂紋,正在以瘋狂的速度,向四周擴散著,緊接著長長的石橋就從半山腰上紛紛斷裂,墜入山穀之中。


    祁高兩人依舊浮著半山腰上,好像並沒有受石橋斷裂的影響。


    高白抬頭望向祁天,神色瞬間變得凶狠了起來:“現在該我了!”


    高白在空中幾個連踏,留下一個個白色的殘影。


    轉眼高白就到了祁天的眼前,高白的拳頭很直,並沒有多少變勢,速度卻很快,力道也極重,讓人難閃躲。


    祁天也沒有讓高白失望,別人以拳敬之,他自然也以拳回之。


    兩拳初一相交,嘭!直接在空中震出一圈圈的氣浪。


    然後高白的攻擊才剛剛開始,右拳剛至左拳再來,他們人在空中對了不少四百餘拳,各自都不曾退認寸步。


    隻是祁天離開山壁近一些,他身後的山,已經被拳頭的餘勁,轟出一個巨大的裂坑。


    高白身後離另一座較遠,在高白的身後的山上,也有一個淺淺的裂坑。


    高白情心知今日總算遇上一個讓他一試拳蠱威力的好手,高興地放聲大笑:“好!你祁天很好!下麵就真正開試吧,希望你真正能夠挺住。“


    拳蠱!


    高白大喊一聲拳蠱,那雪白的手上,突然好像從皮下冒出無數小指粗細的蟲子,不一會就爬滿了高白的雙手,然後所有的小蟲子,全部硬化不動了。


    原來雪白光潔的雙手,此時看起來卻是那麽的令人作嘔!


    十二兄弟,雖然比祁天早曆江湖,但是從來都是在宗裏養尊處優習慣了,哪裏看過來這樣的場麵,好幾個定力不行的,已經扶著石頭吐了起來。


    高白道:“我手上這蠱蟲,從小就以生吃鐵水為生,雖然肉軀,但一旦蠱力發作,就會將四周所觸及的東西,變得如同鐵石般堅硬。祁大俠可是做好了與在下繼續比拚拳頭的準備。”


    祁天先前見看他手上爬滿蟲子,有些不明所以,之後聽他一說,也就明白了過來,本質上似乎跟自己的血骨肉甲有些類似。


    血氣方剛的祁天也被激起一身熱血,大喊道:“隻管出拳便是!”


    高白猛得一拳砸了過來,祁天以拳接之,不過讓祁天沒有料到是,高白這一拳的力道比之前提高了數倍不止,拳力不足的祁天被砸進了他身後的大裂坑之中。


    蠱蟲確實能增加高白拳頭的硬度,不過他藏著一點沒說,這蠱蟲也有催力之效,現在的高白已經不是原來的高白了,拳頭的力道今非昔比。


    剛被轟進石坑裏的祁天還沒有反應過來,高白又拳揮過來,祁天急忙將頭閃向一邊,高白的拳頭直接錘進山石,高白沒有選擇將拳頭拔出來,而是直接在山體橫掃,企圖這一掃直接掃斷祁天的脖子。


    祁天急忙向前奔去,高白的拳頭嵌入石壁之中,遇石化灰,拳勢竟然不減分毫!


    山腰上已經被高白用拳頭挖出一條長長的溝壑,石粉沿他的拳頭在空中揮灑。


    祁天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見前麵有一個石窩,計上心來。


    高白一邊追趕一邊喊道:“祁大俠,不是要來以拳換拳嗎?來啊!哈哈哈哈!額?”


    突然高白的聲音一頓,因為他的拳頭空了,直接在石頭中橫行的拳頭,突然挖穿了那個石窩,這讓他手裏的拳頭也是為之一滯。


    就在這一刹那,祁天雙腳猛得一蹬石壁,瞬間就跳開十丈遠的地方。


    剛剛一直被高白緊追不啥的祁天,遲遲找不到換氣的時機,此時終於等來了,他一邊調整內息,一邊朝高白喊道:“你這醜拳倒是有幾分力道,不過,顯然還不夠,你且等著。”


    祁天兩拳一合,他雙拳上皮膚慢慢變硬,兩隻拳頭也比原來大了一倍,輕輕一碰,居然傳出金石之聲。


    祁天得意一笑:“來來來!且讓我試試你的蟲拳!”


    高白怒拳再次向祁天撲去,這一次祁天沒有躲。


    兩拳再次真正交鋒,迸發出光芒無數,照得刺人眼目。


    巨大的拳勁,改變了山中風流,兩人也被反震之力各自彈開。


    祁天的戰意徹底被高白點燃,兩人剛一分開,祁天不等回氣,立馬又是一拳衝向高白。


    這一次主動施力的祁天卻是占了山風的優勢,高白雖然多得半息呼吸回氣,然而祁天的主動出攻,卻是暗合天地之力。


    鐺!一聲巨響,高白被砸進山體之中,祁天追上去,對著高白就是連轟了上百拳,祁天比高白更看重機會,這個機會就在高白被砸進山體的一瞬間。


    祁天如同一個山神拿著神錘在鑿山一下,半山腰上落下飛石無數,剛剛完整的大山,此時都已經快被砸個一輪彎月了。


    祁天是越砸越起勁,然後就在這時,山石亂飛中,突然傳出一聲長嚎:啊!!!!!!!!!!!


    原本以為被砸懵的高白,從滾滾塵煙中,狠狠地伸出一拳,不僅阻檔了祁天的攻勢,還直接將祁天擊飛落到了遠處。


    等塵埃落定,風煙散去,露出一個在場的人曾經都見過,現在卻完全不認識的人:高白!


    準確來說應該是蠱化的高白,現在的高白,全身都爬滿了他之前所說的那種鐵水蠱蟲。


    特別是他眼睛上的四條蠱蟲,險險都快把他的眼睛都快給擠得沒有了。


    高白從石坑中慢慢走了出來,混身被一種青色的光芒所籠罩著,顯得特別的詭異。


    蠱化的高白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笑聲著透露著快意,更帶著一種狂霸。


    “祁大俠!高某這輩子如果真有一天改了性子,要謝人的話,第一人當謝的人就是你仁義祁天,若不是祁大俠成全,怎麽可能激出我全身的蠱甲!遇雷不化,萬法莫侵!這天下一等一的蠱甲,從此就屬於高某人了,哈哈哈哈!”


    祁天的十二位兄弟緊張地看著祁天,此時的高白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了,強得如同一個鬼魔,他們很擔心祁天無以應對,最後隻能是十三個人一起死在這手足山。


    剛剛祁天吃了高白一拳,五髒六腑都受了不小的創傷,運氣也不像之前那般自在。


    現在高白有一身蠱甲的加持,不管是防禦還是力道,都已經不是最開始的高白可比的了。


    祁天深知要是不用出那一招,今日怕是要很難善了!


    他雙拳高舉,大喝一聲:“紫雷暴流!”


    天際風雲突變,兩道紫雷從天而降,打在了祁天的雙拳之上。


    正是當祁天在問天柳中破開兩座大山所用之招。


    見祁天又有極招上手,高白眼裏看不出一絲絲的緊張,因為那裏麵全部填滿了興奮!


    這等神甲麵前,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對手,高白會非常生氣。


    高白道:“好!果然這天底下隻有祁天適合做我高白的對手,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但可是要提醒你,下一擊就是你我分個勝負之時,若不是拿出些真本事,我可不確定準備了第十三副棺材!”


    祁天道:“拳宗的尊嚴,豈會被你這種一身臭蟲的邪逆所踐踏!此拳即分高下,也分生死!來!”


    祁天雙拳之上纏繞著無數的紫電,向下俯衝而去。


    高白全身青光大盛,向上迎去。


    一青一紫,兩道身影在狹小的山穀中相撞在一起,天地一暗,轟降巨響聲震數裏之外,離得最近的十二兄弟,最開始剛一聽見一聲巨響,耳朵裏就隻剩下嗡嗡的聲音,強光照射下他們不得不蹲下了身子,緊閉了雙眼。


    他們的耳朵裏,嘴裏全都是血,抹不完,也擦不幹淨的血。


    左邊的山直接爆發的巨力削去半個山頭,右邊的山更是淒慘,先前被祁天轟了數百拳,挖空了山腰,這次的青紫光芒的爆炸直接將其攔腰斬斷。


    曾經手拉著手的兩座手足山,手早已經不存,一山丟了頭,一山斷了腰,可能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稱它們為手足山了。


    不知光芒持續了多久,轟鳴聲也不知向遠處傳了多久,紫青的光芒散盡,露出兩個混身是血的人來。


    高白的血最是嚇人,透著一種青色的光芒,青色的血,流滿了那一臉凹凸不平的蟲包上,看起來又惡人又嚇人。


    高白露出白色的牙齒,笑了:“你到底是什麽做的!居然連蠱甲都會敗在你手裏!額。。。。哇噗!!”


    高白的身子如同一片又青色的枯葉,從空中慢慢飄落了下來,落在了十二兄弟所在的平台上,青色的血跡染遍了他白色的衣衫,此時的高白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被人踩爆的青蟲子。


    祁天身上流的血一點都不比高白少,這可能是離開問天柳後,他第一次流下這麽多血來。


    他慢慢說道:“他這蠱甲也不差,紫雷暴流居然也不能當場取了你的性命。”


    他身形漂浮,慢慢飛向十二兄弟的平台。


    他剛剛一落地,他的第一個兄弟就急忙喊道:“祁天,快搜搜他身上,找找看有沒有我們蠱毒的解藥。”


    祁天剛剛要準備去搜高白的身,哪知高白自己把身子翻了過來,長吐了一口氣,咳了兩大口血來,病怏怏的說道:“咳。。。咳。。。解藥?。。。解藥有的有的!”


    他用手慢慢摸向了腹部,又說了一句:“啊。。。不對。。。不在這裏,應該是在這裏才對!”


    他的手最後指向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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