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狗!”鐵臂螳螂怒嚎了一聲,忽然整個人徑直朝著李雨果衝殺過去,兩把鐮刀從天而降,朝著李雨果天靈蓋狠狠剁下。


    “大叔!”宮楚楚驚呼,但很快她就愣住了。


    因為李雨果沒有動,反倒是鐵臂螳螂的雙鐮已經被斬下,這一刀直接連通鐵臂螳螂的手肘也切下來了,切口平滑,不含一點遲疑。


    鐵臂螳螂懵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雨果的長刀已經布滿了寒霜,他朝著鐵臂螳螂一揮,頓時鐵臂螳螂從腳開始,慢慢的被冰凍起來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為什麽會……”


    碰!


    李雨果一腳踢了過去,已經化為冰雕的鐵臂螳螂立刻粉碎,化作了冰屑紛紛落下。


    天瀾宗的弟子也都驚呆了,宮楚楚舒了口氣,心說自己是白擔心了。


    但郭嬌卻是雙眼桃心,她用胳膊肘捅了捅宮楚楚說道:“你男朋友真棒!”


    “嗯,是啊……但你說這話我怎麽覺得怪怪的。”宮楚楚說道。


    郭嬌捂嘴輕笑,她玩笑道:“不是有句話說,訂婚之前都可以自由競爭麽?要不然咱們比比?”


    “你,你敢!”宮楚楚著急。


    楚楚那小模樣兒惹得郭嬌大笑,“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看把你給急的,誰不知道你等了他八年,別人忍心,我可不忍心喲!”


    “哼,那還差不多!”宮楚楚撅著嘴巴說道。


    但郭嬌又補充了一句:“但若是他主動追求我,這就不知道了……”


    “天瀾宗不是說了,禁製女弟子出師前談戀愛麽,你……”宮楚楚欲言又止。


    郭嬌摟住了宮楚楚的肩膀:“那是都靈師太規定的,現如今的掌門可沒有那麽多規矩,再說了……你不也沒出師麽,當時你出師的申請可還沒人批過呢!”


    “我……我……”憨憨的宮楚楚哪裏是郭嬌的對手,當即被調笑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中了。


    李雨果抬頭看去,發現這裏有個排氣口,因為有一陣微風撲麵而來,帶著外麵泥土的香味,和這裏血肉的惡臭截然不同。


    “走吧。”李雨果說道,他走在了隊伍的前麵,身後一群小迷妹跟隨著,他忽然覺得,元央界的存在,就像是一個遊戲,這裏的所有事情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吧。


    元央界和現世就隔著一層薄薄的封印,封印很脆弱,若不是有人守護著封印,恐怕立刻就會土崩瓦解。


    當然在現世也不輕鬆,活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仿佛此時的劉芒一樣。


    他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已經兩天了,愛人的離開,讓他失去了活著的希望,他忽然覺得……如果死後真的有世界,那他也去死怎麽樣?


    會不會在天堂?會不會在地獄?


    然後他和她相遇,訴說彼此的思戀。


    對了。


    還有他們的女兒……


    他胡子邋遢,兩天沒洗澡,身上已經出現了一股餿味,床邊上都是啤酒瓶。


    什麽借酒消愁,那都是騙人的,人若是痛苦到一定程度,酒精也無法麻痹。


    “滾開!你是不是男人!”


    隔壁出租房傳來了女人的尖叫,劉芒立刻辨認出來,那是張飛的女朋友方怡的尖叫,他眉頭一緊,但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起來了。


    打開了門才發現,這時候的方怡已經拿著行李箱往外走,張飛苦苦哀求,就像是一隻被人拋棄的狗一樣:“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我現在真惡心,我當初怎麽就瞎了眼,你……你太……”方怡罵道,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立刻將行李箱打開,從裏麵拉出來一條廉價的裙子:“還給你!”


    裙子丟在了張飛的臉上,讓張飛看起來就如同阿拉伯半島上的蒙麵婦女一樣。


    方怡走了,走的毫不留情,走的相當利索。


    其他的租戶也紛紛探出頭來看,但很快都回去了,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活著已經夠累了,何必去管別人的事情呢?


    張飛看到了劉芒,他說道:“有煙麽?”


    “有。”劉芒說道。


    張飛用那如同行屍走肉的身體,來到了劉芒的出租房裏麵,劉芒好心提醒:“你房門美觀。”


    “裏麵沒什麽值錢的東西,誰若是想要,隨便拿。”張飛說道,以往謙謙公子的模樣,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咳咳咳……”


    不習慣煙草的張飛才抽了一口煙,立刻咳嗽了起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一張臉漲紅的如此猴子屁丶股。


    “不會就算了。”劉芒說道,他也沒閑心去管別人的事情。


    張飛笑了起來:“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什麽?”


    “我把我的過去告訴了他,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過去是個渣男?”


    “滾!”張飛罵道,他揀起了地上的酒瓶,裏麵還有半瓶酒,“我們同居這半個月裏,我一次都沒碰她……”


    劉芒看了他一眼:“那是好事啊,說明你在意她,你是想留在新婚之夜麽?”


    “我不行,每次我一閉上眼,深夜的時候我抱著她,我就會想起我小時候遇到的那個肥婆。”


    “肥婆?”


    “嗯,是我老師,我媽給我找的家庭老師。”張飛說道,他忽然笑了起來,但笑容卻那麽的苦澀。


    張飛看著劉芒說道:“你說,女人被男人強迫,可以被判刑,男人若是被女人強迫呢?”


    劉芒沒說話。


    張飛卻笑了起來:“她跟我說,就算我告訴我爸媽,就算我爸媽去報警,那都無濟於事,因為人們隻會關注女孩被強迫的事情,而男孩被強迫,有些人還會說:‘那不是占了便宜嗎?那不是爽了嗎?男人怎麽會吃虧!’”


    張飛的話很諷刺,但卻很真實,而劉芒至始至終都沒去打擾他。


    張飛卻跟劉芒說起了那段不堪的揮手,讓他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夢魘。


    他和很多城市長大的男孩子一樣,出生在一個中產階級的家庭,父母自從他出生開始,就對其給予厚望,望子成龍,企圖將自己身上沒有實現的野心,轉移到張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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