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麽還是這副德行。連頭發都剪了。”


    穆厲想把臉給轉過去不看她,但一想到她接下來會說的話,就還是硬著頭皮盯著她看。隻是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往脖子以下的部位再瞟過去了。半年不見,可以看到她身上的某些部位已經發育的更加有料了。


    自從離開了三金觀以後,每次和眼前這人見麵,穆厲都會感到小腹處會有一股冉冉升起的邪火在他的身體裏作祟。以前在一起過日子的時候也差不多,隻是不像現在這樣有這麽明顯的感覺。為了不讓對方控製住話語權,他幹脆就先張開了嘴。這個正大剌剌的躺在養老椅上的火爆美人就是穆厲的師姐,號稱泰山腳下第一匠人的火齋坊坊主,木焱萍。她有著和她名字一樣的一點就著的火爆性格,以及更加火辣的身材。


    “剪了更舒服些,回回還得先盤起來。有幾次差點就燒著了,就幹脆心一橫就給剪了,木焱萍撩撥了一下現在隻到肩部的短發,一滴香汗從她的鬢角滴到了手心裏,“倒是你,才半年不見,連絲綢褂子都穿上了。看樣子發了點小財吧,那玉可值不少錢。剛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爺走錯地方了呢。”她看著穆厲身上那件上好的綢子還有掛在腰間的美玉,一臉的不置可否。有一次一位家裏開錢莊的大少爺為了討好她,也曾經送過她一塊成色相同的玉,那塊玉要是賣出去就夠抵她店鋪裏的所有夥計一整年的工資了。


    “切,你都能自己跑出來做生意了,我就不能穿身好點的衣裳?”


    “哼。”木焱萍冷哼了一聲,隨手向後一扔,手裏的火鉗又飛回了鐵爐裏,也沒多說什麽就直接站了起來。憑她的身高就算是站在一大堆男人裏麵或許都會顯得紮眼。穆厲已經將近一米九了,可她卻隻比穆厲矮了小半個頭,保守估計也得有一米八以上。這還是在她隻穿了一雙拖鞋的情況下。身後火爐的紅光照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顯得更加妖嬈動人,那雙性感的長腿尤其凸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原本應該神清氣爽的臉上卻帶著一種氣虛的感覺,就連她的呼吸也聽得稍微有些急促。


    木焱萍走到了茶幾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幾口就仰頭灌了下去,扶在茶案上重重的喘了兩口氣後才緩了過來。她和那些打鐵的夥計們一樣,上身就隻係著一個肮髒的黑布肚兜,其餘的什麽都沒穿。下身也隻有一條專門用兩塊黑牛皮捆在一起的小黑布裙。現在正好是背對著穆厲的,白皙光滑的後背和圓潤的長腿全都讓穆厲盡收眼底。木焱萍長得也很美,即使是拿她和韓雅相比也隻是差了半分。盡管每天煙熏火燎但皮膚卻依舊白皙,長期流汗所鍛造出的勻稱體型讓她的身上看不出一丁點的贅肉。在這座被火灰和煙塵圍繞的作坊裏,她就是一朵最為耀眼的水仙。


    可本應被這陣春光搞得眼花繚亂的穆厲卻是無暇欣賞了。因為下一秒,她這位師姐背後呈現給他的畫麵叫他的眼皮都忍不住開始顫抖了起來。沒有長發遮蓋看得很清楚,原本完美無瑕的玉背上現在橫亙著一道細長的傷疤,這條傷痕從她的肩胛骨處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腰上,就像是被什麽鋒銳的刀片給劃上一刀,傷口看樣子才剛剛愈合,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左右的事。在木焱萍轉身之前,他就趕緊收回了目光。


    “你不覺得難受嗎。”木焱萍的嘴臉揚起了一個頗為野性的弧線,兩隻細長卻相當有力的手指正把玩著手裏的紫砂杯子。


    “什麽意思。”穆厲還沒完全回過神來,這句突如其來的問話著實問的他有些找不著北。


    “你這個蠢樣子真叫我覺得惡心。見過狼披上羊皮就能真的變成羊嗎,還是說豬給自己褪層毛就不是豬了。”木焱萍再次冷哼了一聲,“以為換了身皮,梳了個頭就能母雞變鳳凰啦,臭小子永遠都是臭小子,就算外表變得人模狗樣了,可永遠也藏不住骨子裏那種傻到底的本性。”木焱萍嗬嗬一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兩隻細長的丹鳳眼好像是能把人的心思全都看穿一樣。“看你裝的那個樣我都替你難受。”


    “……,還是叫你看穿了,算了。”穆厲苦笑了一聲,把原本係的整整齊齊的口子解開了兩個。腰間的那把仿古的折扇和掛玉也被他摘了下來扔到了桌子上。活動了活動一直被束縛著的肩膀和脊椎,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你眼力還是那麽毒,簡直和那老家夥一樣。”


    “還是這樣看著舒服。”木焱萍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也這麽覺得。這麽久不見還以為你多久會變一點,你也還是和以前一樣。”


    “我從來都是一個樣,到死也不會變,就算皇帝老子和武林盟主來了也一樣。不像有些人,還硬要打腫臉充胖子。”


    “唉,你現在不是生意越做越大了嗎,我來一趟你家也不好打扮的太寒酸了不是。”被這麽一說,穆厲也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就像一隻剛剛在園子裏被人給嘲笑了一頓的猴子。原本還想一裝到底的想法在這一刻徹底的崩盤了,不管是麵對師父,韓雅還是眼前的木焱萍,在他們麵前他好像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真是個小混蛋!什麽你家我家的,你和我第一天認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他媽煩別人和我裝了。”木焱萍走到了穆厲的身旁,先給了他腦袋一記重重的手刀,然後用細長的胳膊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到自己的胸脯上狠狠的蹂躪了一番後又給一把推到了一邊。


    穆厲勉強的定了定神後又問道,“怎麽鋪子裏就你一個人,你那些夥計呢。”


    他從最外麵到最裏麵少說也經過了十件屋子,可至今除了木焱萍外就再也沒看到過一個人了。


    “哦,你說他們啊。那幫廢物們現在都在醫館裏躺著呢,一幫沒用的東西,比大姑娘家的還嬌弱,害得老娘還得天天的給他們送醫藥費。”木焱萍又找了張椅子做了下來,一雙美腿很自·的搭成了二郎腿,絲毫不管會不會有走光的危險。


    “都在醫館裏……他們都受傷了?”穆厲不留痕跡的在木焱萍的腿上瞟上了幾眼,繼續說。


    “對啊,在打鐵的時候叫鐵給反咬了一口,一個個的臉上都掛了彩,叫他們平日裏勤練練功就是不聽,整天就知道喝酒玩女人,也是活該!還得勞駕我親自出山。”


    “等等,那你後背上的……”穆厲想起了木焱萍後背上的傷痕。


    “也是被那東西給咬了一口,你可不知道,那東西突然就從火裏衝出來咬了過來。哈哈哈,幸虧老娘還有些功底,要不然可能也在醫館裏躺著了,真是厲害的緊。”木焱萍臉上笑的很開心,可是也隻有她自己才清楚當時的情況有多麽的凶險,差一丁點,她後背上就可能會再被劃上幾道紅杠子。


    “什麽東西這麽厲害,還會自己咬人?!”


    穆厲驚訝也很正常,木焱萍也是已經半隻腳踏進了氣師領域的武者,平時能傷到她的人就不多,也從來沒人敢來火齋坊收保護費之類的,連天星幫和九扇門都選擇了對其敬而遠之,甚至還有主動拉攏她入夥的意思,如果能控製了火齋坊也就相當於間接的控製了泰安一帶的鐵器生意。可就是這樣一位能在街上橫著走的女魔頭竟然差點被一把自己火爐裏的鐵器給毀了身子,換誰也會覺得不可思議。


    “你還有臉問是什麽東西呢,你來這裏是為了啥?”


    “我來這裏拿我的武器啊,不是你昨天找人給我們報信說東西快打好了,叫我來取。等等,該不是……”話說到了這裏,即便是像穆厲這樣遲鈍的人也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算你猜對了,就是那該死的東西差點要了我們這幫人的命!你是不是得罪那個老不死的了,他送你這樣一件東西該不是特意教你自殺吧。”


    這個點葉師父和往常一樣從泰山頂上走了下來,和穆厲一樣,他每天都會早起跑到玉皇頂上去打坐練功。當他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看到有一個俏麗的女孩兒正坐在山腳的一塊石頭上直挺挺的等著他,這女孩兒正是小荷。小荷在看到葉師父以後就直接揮手迎了上去。


    昨晚上小荷也沒怎麽吃月餅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她躺下的很早,然而卻一夜未眠,一想到葉師父和她說的話,她就擔心的整宿的睡不著覺,估計換個人也可能會睡不著。然而另一邊的穆厲並不知道這回事,這一晚他倒是睡得很香。實在是靜不下心來的小菏第二天一起來就跑到了泰山底下等著自己的爺爺,她還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些關於那張圖上的“凶器”的事。


    兩個人找了家離得三金觀不遠的小酒館坐了下來,自從出了那件事後回雁閣這幾天一直在修業,於是他們就另找了家吃飯的去處。


    “還是說那件武器,你這丫頭原來真這麽在意啊。”兩人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麵,葉師父還專程叫店小二在小荷的碗裏多加了幾片牛肉,看著孫女杏眼上淡淡的黑眼圈,老人家也有些心疼。


    “我一晚上睡不著,就是放不下心來,您再好好的給我講講關於那東西的事吧,我真的很怕他出什麽事。”


    “唉,你這小妮子倒是被迷的不行,我就是再想給你找婆家你肯定也不樂意了。”


    “您就別老拿我尋開心了,還是趕緊說吧。”小荷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使勁的攪動碗裏,一根根的麵條都快叫她給攪斷了。


    “好好好,我說,讓我喝口酒先,”葉師父啜了一口杯中的清酒,繼續說,“要說到七殺的話,就得先從我年輕的時候說起來了,那個時候我也就你們這麽大吧,可能比那臭小子還要大個一兩歲,當時爺爺我也是那種走在路上就能迷倒一大片小女孩的美男子,比那不肖的徒弟可是要……”


    “哎呀!沒人想聽這些無關緊要的,就是年輕的時候王母娘娘想嫁給你我也看不見啊,還是挑要緊的說吧!”


    “你這丫頭還真是個急性子,要是真嫁給了那小子估計隔三差五的就得吵上幾架,行吧,那我聽你的。”老頭子無奈的撇了撇嘴,每次他要說說自己年輕時的風流韻事時,所有人都是一臉沒興趣的捂上耳朵就跑了,搞得老家夥非常的沒麵子。


    很久很久以前,中州上有一個很大的門派,叫做天火聯盟,總部位於中州北部的一片小海島上,想要進進出出一般都是坐船,和他的弟子不同,葉師父的青年時代是在一片水域上度過的。


    這個門派世世代代都以傲視群雄的絕世武功揚名大陸,門人裏也同樣出過不少盛極一時的英雄豪傑,據葉師父自己說,他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江湖上一位赫赫有名的武林前輩。除了舉世難敵的武功以外,最叫世人津津樂道口口相傳的,還是他們的煉鐵技藝。到了葉師父的老師的那一輩時,這種技藝的傳承更是達到了一個高峰點,而葉師父就是當時天火聯盟掌門人為數不多的入室弟子之一。


    五十年多前的一天,天火聯盟的掌門,也就是葉師父的老師,把他在內的四名入室弟子全都秘密的召集到了一起。在一次巧合的構思之下,他們的師父設計出了一件極其精妙的蓋世神兵,如果這件神兵真的能按照圖紙上的設想製作出來的話,無疑會成為當世排名前十的絕世武器。


    天火聯盟此前已經連續兩次在中州的神兵大會上拔得了頭籌,如果能趕在今年的大會之前造出這武器的雛形,或許就真的能達成史無前例的三連冠偉業。


    中州的神兵大會每四年舉行一次,是僅次於武林盟主大會的超級盛事。每一次大會也都會雲集中原各地的鍛造名匠前去應考,那場麵真的是萬爐齊燃萬火鼎沸,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所有的武器雛形會在大會當天一起被扔進熔爐裏煆燒,最後品質最佳者奪魁。像這樣的不世榮耀能取得一次就足夠炫耀一生了,然而當時天火聯盟的掌門人卻已經連續的兩屆大會都先後奪魁。對於老掌門來說,若是真的能完成三冠王的榮耀,也算得上是死而無憾,不枉此生了。


    這件神兵還處於構想的階段,有許多的細節部分還需要一點點的完善,於是掌門人就想到了他的這些弟子們們,所有人在看到這張圖紙後也都抱著一種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心態,葉師父也想幫助師父完成這畢其一生的宏願,在四名弟子的通力合作之下,圖紙很快就被完善整齊了。甚至在原有的基礎上還衍生出了兩種新的形態。


    除了本身的刀劍形態以外,還有通過觸發機關來進行變形彎曲的刀鞭形態,因為這武器的身體都是由一塊塊的零件拚接而成,所以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變形和扭曲,也能長鞭那樣進行抽打。劍身外部全是由尖銳的金屬嫁接,一旦纏繞在對方的身上,完全可以把對方的四肢給一口撕咬下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淩駕於其之上的,更為恐怖的狂獸形態,這也是這兵器最凶狠最殘忍的一種形態!當使用者在精氣凝結到最大程度的時候便可以使這武器再分解成碎片狀,幾百幾千塊的碎片會像隻野獸那樣朝著目標撕咬過去,直到把對方全部咬爛為止!


    經過了將近一年的鑽研,這件武器的終於出世了。掌門人給它取了一個名字,七殺。他認為隻有這種極凶的命格才能配的上這件兵器的凶狠和霸道。


    第一二形態的效果和想象中大致無二,當時的掌門人曾做了一個實驗,把一群羊和完全分解開的第三形態的七殺放在了一起,結果這群羊全都被撕成了碎肉,最後連使用七殺的人也沒能幸免,這武器的殺性之強甚至到了反噬主人的地步。當時的七殺還並不完美,那個手持七殺的人雖然成功把他分解了出來,但也耗盡了所有的功力,一旦內功不繼無法駕馭便會被反咬一口,這也成為了這件神兵最大的弊端之一。


    連續的幾次改造下都已失敗告終,七殺的殺性不但沒有得到抑製反而還變得更加凶殘,見了血以後的七殺就像是擁有了生命那樣,並且對於鮮血的饑渴也變得越來越強烈,一旦出手就必定見血而歸,否則就會一直不停地顫抖。年輕的葉師父和兩位師兄都勸老師住手,在他們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一件靠人能夠控製的武器,他和兩位師兄都建議停止這項研究,直接把這怪物給銷毀了最好,以免它出來禍害人間。


    但是距離這一次的神兵大會已經隻剩幾個月的時間,老掌門為了實現自己三連冠的理想最終選擇了繼續鑄造這件兵器,在另一位師兄的支持下,經過在再三的考慮之後,老掌門終於拿出了一樣可以用來克製七殺獸性的寶物。


    那天晚上老掌門在四位弟子的麵前拿出了一顆形狀很奇怪的石頭,這塊石頭的周身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紅光,就像有一團火焰在它的周身附近燃燒著,當時的老掌門告訴他的弟子們,這塊石頭的名字就是赤水晶,這是一顆水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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