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司機開著車載方儒去超市購物,途中去加了一次油,走之前,加油小弟熱情地擺手送別:“下次再來啊,大嫂。”


    大嫂?方儒奇怪地朝他看了看,暗想他可能是在跟其他人打招呼,便沒有在意。


    來到超市,方儒熟練地挑選必需品,在準備結賬時,附近一名保安突然閃過來大喝一聲:“小偷!”然後一把抓住方儒身後一名鬼鬼祟祟的男人。


    方儒回頭望去,那名保安一邊製住小偷一邊將小偷手裏的錢包遞過來:“讓您受驚了,大嫂,這貨不長眼,竟然敢偷您的錢包,我一定替您好好教訓他的。”


    大嫂叫誰呢?方儒看了看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性了。不過人家畢竟幫他抓住了小偷,總要禮貌一下:“謝謝你了。”


    “不必客氣,為大嫂服務是小弟的光榮。”


    方儒剛想問個明白,保安卻已經提著小偷走了。他雲裏霧裏地離開超市,感覺今天處處透著詭異。


    很快,他便發現不止今天如此,以後每次出門,總會遇到各種奇奇怪怪的叫他“大嫂”的人,要麽是路邊賣地瓜,要麽是發傳單的,要麽是夜市烤肉的,甚至有一次在小區看人下棋,其中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突然對他說了一句:“大嫂,您也來看棋啊。”


    “……!”


    最詭異的一次是遇到一名沿街乞討的乞丐,方儒見他確實雙腿殘疾,便給了五十塊錢,準備離開時,那名乞丐竟然說:“大嫂,您真是好人,祝您和大哥白頭到老,事事如意。”


    所以說,你們大哥到底是誰?


    方儒想問清楚,卻總得不到答案。


    事實是卓離這個惡趣味的家夥,早就將他的照片群發給了幫派所有成員,要求他們一定要對“大嫂”恭敬禮貌,半點都不能怠慢。


    晚上,方儒趁著原澈在床上饜足之際,手腳並用地夾著他質問道:“之前你救過時,用的是誰的人?從哪裏來的?”


    這群叫他“大嫂”的人和那天劫車的人很像,這件事隻可能與原澈有關。隻是他實在無法將西裝革履、一派嚴謹的原澈和那群三教九流的人聯係起來,風格差太遠了好嗎?


    “那是我爺爺的人,我隻是遵守他的遺願,暗中給他們提供一些資助而已。”


    “是嗎?”方儒懷疑道,“你確定你不是他們老大。”


    “不是,你看我像做老大的人嗎?”


    你覺得怎樣才像?穿著花襯衫、叼著雪茄、踏著脫鞋的那種?


    “他們叫我‘大嫂’!”方儒嚴正地指出事實。


    原澈沉默了一會,吐出三個字:“挺不錯。”


    “哪裏不錯?”方儒掐了掐他腰上的軟肉,眯眼笑道,“雖說跟了你,但我沒打算給自己安一個女字旁的外號。”


    “哦。”原澈,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雙手拂過他光luo的脊背。


    “麻煩你通知一下你的人,以後叫先生也好,叫大哥也好,叫我名字也好,就是不要叫我‘大嫂’。”


    “嗯。”原澈側身壓住他,勾手抬起他的腿,擠入其中,硬挺的物件抵在入口。


    方儒眼中閃過一絲惱意,用手格擋在他胸前,低聲警告道:“給我適可而止!”


    “嗯。”原澈嘴上應著,動作卻沒有停止的打算。剛才經過一場歡愛,那處還濕濡著,原澈熟門熟路地ting入。


    “你!”方儒身體一緊,xue口收縮。


    原澈舒服地哼了一聲,用力頂到最深。


    “唔……”方儒揚起頭,大腦一陣眩暈。


    原澈快速動起來,每次都頂到底。


    “原澈……夠了,不要了……”方儒聲音破碎,快感和酸軟交織。


    低頭shun住他的唇,chan綿深吻,霸道地奪走他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原澈猛地一個ting身,完成一次高chao。他沒有退出來,隻是將手臂撐在方儒兩側,專注的目光一一掃過身下男人散亂的頭發,暈紅的雙頰,媚色的雙眸,紅腫的唇以及皮膚上斑駁的吻痕。


    這樣的方儒,是屬於他的,隻有他才能看到。


    “別看。”被這樣一雙火熱的眼眸盯著,方儒有些羞赧,伸手拉過被子打算遮擋。


    原澈壓住他的手,定定望著他:“方儒,我們結婚吧。”


    方儒表情一愣。


    “去英國登記,然後騎著自行車去旅行,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原澈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但他剛才的話卻真切地打動了他。


    “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原澈問道,“你願意嗎?”


    “如果我不願意……”


    “那就是綁,我也將你綁去。”


    方儒笑了,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溫聲道:“好吧,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在下一介草民,不敢忤逆王命,隻能慷慨就義了。”


    原澈眼中閃過笑意,哼道:“什麽死不死的?跟著本王,吃香的喝辣的,有人嗬護,有人暖床,還有人……陪你到老。”


    方儒雙眼酸澀,與他十指交握,微笑道:“好,一起到老。”


    原澈俯□,深情地吻住他的唇,感受著彼此的心跳,靈魂在這一刻仿佛融為一體。


    方儒決定,明天約見原峰,正式與他中止合約,然後對原澈開誠布公。


    第二天,原澈出門,方儒換好衣服,剛準備出門就有客人造訪。來的是原溪、和雲朵。


    方儒奇怪他們三個怎麽會湊在一起?


    原溪解釋道:“我和齊曉因為齊飛案子認識,還被他揍過一頓,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們到樓下時,剛巧看到這個孩子被二哥的保鏢過來。”


    “原來是這樣。”方儒分別給他們遞上飲料,然後轉頭問雲朵,“這兩天過得怎麽樣?沒有被人欺負吧?”


    “沒有。”雲朵滿臉興奮道,“原大叔叫人帶我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吃了很多好吃的東西。”


    “那就好。”雖然他的記憶短暫,但如果能讓每段記憶都充滿快樂也不錯。


    “今天怎麽想到我這裏來?”方儒又問向原溪和齊曉。


    原溪聳聳肩:“沒地方可去。”


    自從經曆那場牢獄之災後,他便決定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斷絕關係,重新選擇生活方式。而在他看來,方儒無疑是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齊曉沉默不語,望著方儒脖子上隱現的痕跡有些愣神。


    “既然如此,以後有空就和我去福利院幫忙吧?你們可以申請成為義工,節假日參加一些有意義的社團活動。”


    “不是吧?”齊曉哀嚎,“我堂堂一個少爺,去做義工不是吃飽了撐著嗎?”


    方儒笑道:“參加這種活動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認識許多朋友,拓展社會關係,開闊眼界,對你以後發展事業有好處。要知道,有閑工夫做義工的人除了學生之外,其餘大多數人都有相應的收益和良好的品性。比起你在歌廳酒吧認識的所謂朋友要可靠多了。”


    原溪哼了一聲,雖然沒說什麽,但看得出已經有了幾分意動。


    三人留下來吃飯,方儒翻出psp和各種棋牌,讓他們自己打發時間,自己則去廚房準備午飯。


    今天有客,合約的事情隻能推後了。


    然而方儒並不知道,原澈已經先他一步去見了原峰。


    “你說什麽?”原峰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的兒子,懷疑自己剛才耳背。


    “我和方儒在一起。”


    “你說的在一起……”


    “就是你想的那樣。”原澈平靜道,“我和他是戀人,而且打算過段時間去英國結婚。”


    “你瘋了?”原峰震驚道,“方儒是個男人?”


    “我還沒蠢到連男女都分不清,不用您特別提醒。”原澈坐在沙發上,語氣淡然。


    “你什麽時候和他搞到一起的?”原峰收斂怒氣,沉聲問道。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


    “我不會同意的。”原峰冷聲道,“玩玩可以,結婚不可能,原家丟不起這個人。”


    “爸爸,我想您還沒搞清楚,我隻是來通知您一聲,您同不同意,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你!”原峰壓抑的火氣再次上湧,指著原澈怒道,“我可是你爸!”


    “爸爸,血緣上的關係我不會否認,但是,你無權幹涉我的生活。”原澈抬眼盯著他,氣勢逼人道,“您別忘了,當初您叫我進原氏時答應過我什麽?”


    原峰臉色難看,沉默以對。


    “你一直知道,我沒有原諒你對母親的傷害。我之所以進原氏,都是因為她臨終的囑托。她讓我善待你們,照顧你們。”原澈麵無表情道,“這些年,我都做到了。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由我自己決定我自己的未來。我愛上誰,與誰結婚,都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也與原氏無關。”


    “但那是個男人!”原峰吼道。


    “男人女人對我而言,沒有區別。”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方儒勾引你的?”方儒是心理醫生,想讓人對他產生好感並不是難事。


    原澈冷然地看著他:“在你眼裏,世界上是不是不存在單純的感情?”


    “你認為他對你的感情是單純的?”原峰冷哼道,“隻是你一直沒察覺罷了。”


    “什麽意思?”原澈眯起眼。


    “本來沒打算告訴你,但現在不說也不行了,其實方儒是我為你聘請的心理治療師,未免你抵觸,他便要求以助理的身份進入你的生活。”


    原澈眼中燃起火焰:“你說什麽?”


    “他對你的好,不過是為了博取你的信任,以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所以原澈,作為心理治療師,他不可能與自己的病患發生感情糾葛,這有違他們的職業準則。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是不惜任何代價的。”


    原澈倏地站起來,臉色陰沉,眼中湧起一片暴風驟雨。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身份終於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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