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出窗口輕輕灑入房中,原澈在疼痛中醒來,一眼就發現了趴在床邊熟睡的人。


    “方儒……”他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那柔軟而溫暖的觸感讓他感覺到了真實。


    他,回來了。


    視線落在他的手腕上,一圈青紫色的手指印。


    原澈眼中閃過歉意,緩緩坐起身。


    “唔……”方儒低喃一聲,從熟睡中醒過來,抬頭看向原澈,微笑道,“你醒了?”


    嘴角的動作牽動了傷口,他嘶了一下,連忙收斂表情。


    原澈望著他臉上的淤青,逐漸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他陷入狂躁,意識混亂,如一頭發狂的野獸般橫衝直撞。周圍那麽多人,全都畏懼他,躲避他,隻有方儒一次又一次受傷,卻又一次又一次地衝向他,即使傷痕累累,也沒有放棄他。


    方儒,對不起。還有,謝謝。


    “……不要離開我。”原澈第一次顯露了他的脆弱。


    “好。”方儒拉住他的手,柔聲道,“我答應你。”


    “真的?”


    “真的。”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原澈定定地望著他。


    “意味著什麽?”方儒微笑著。


    “意味著,你要成為我的人,和我生活,陪我到老。”


    “……好。”


    原澈一把抱住方儒的腰,將頭埋在他懷中。


    方儒忍著身上的疼痛,溫柔地環住他的肩膀,輕撫他的頭發。


    兩人靜靜地相擁,感受彼此的溫度。


    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打開,醫生探出頭,給方儒作了個手勢。


    方儒說道:“原澈,我出去一下,待會就回來。”


    “你去哪?”


    “去買點東西,順便收拾幾件衣服過來,我陪你一起養傷。”


    原澈點點頭,放開方儒。


    既然得到了他的承諾,他便選擇相信他。


    方儒走出病房,來到醫生的醫務室。


    醫生將一份文件交給方儒,說道:“我們昨天給原先生的大腦進行了檢查,他大腦過於活躍,並有輕微的顱腦損傷,有可能產生嗅幻覺,導致精神分裂或者情緒失控等問題。”


    方儒仔細翻閱照片和資料,表情凝重。


    “原董已經將你的身份告訴我。”醫生又道,“醫院隻能解決他身體上的損傷,後期的恢複還需要你來協助。”


    方儒點頭:“嗯,我知道。”


    他沒想到一場車禍,不但讓原澈的病症回到原點,而且還增加了隱患。


    從醫務室出來,方儒叫司機送他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做了些清淡的食物,又回到醫院。


    方儒知道原澈的口味偏重,為了讓他有胃口,他特意買了他喜歡吃的酸梅和山楂片。


    走進病房,方儒將食物擺放在桌上。


    原澈看著清清淡淡的飯菜,沉著嗓子說了一句:“不愛吃。”


    “喏,先吃一顆酸梅。”方儒撚了一顆酸梅遞到原澈嘴邊。原澈張嘴吃下,眯著眼懶懶地靠在枕頭上,嘴巴一動一動,就像一隻正在曬太陽的獅子。


    方儒笑了笑,舀了一勺飯:“來,再吃一口飯。”


    原澈聽話地張嘴。


    方儒就這樣一顆酸梅幾口飯地喂著,不知不覺中就吃下了大半。


    “飽了。”原澈說道。


    “嗯,不錯。再賞你一塊山楂片。”


    原澈含住山楂片,突然拽住他準備收回去的手,眼神炯炯地望著他:“你打算把我當小孩子養嗎?”


    “沒有啊。”方儒一臉無辜,其實他是把他當大型獒犬來養……


    “哼。”原澈嘴上吃著山楂,鼻子裏哼著氣。


    方儒去洗手間打來溫水,細心地給原澈擦臉擦手。


    原澈看著他身上的傷,半晌才開口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


    “沒事,你不用擔心。”方儒笑道,“我早說自己是練過了,抗打能力一流。”


    原澈抿了抿嘴,最終沒有將那三個字說出來。


    “方儒,我以後會對你很好很好的,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做,包括……去國外進修。”他願意做任何讓他快樂的事情,隻要他始終記得回到自己身邊。


    方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嗯,謝謝。”


    原澈是在為他改變嗎?


    低頭笑了笑,這份心意,他收下了。


    方儒回來之後,原澈的病房不再是地獄般的存在,他身邊的人也不需要總是提心吊膽,陰沉的氣氛仿佛一下子明媚起來。


    原澈的保鏢看方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耶穌,帶著至高無上的崇拜和敬仰。


    原靜和原溪也來醫院看過幾次,都是來去匆匆,因為原澈對他沒有任何好臉色。原澈在英國的朋友雖然想來看望他,但礙於原家其他人,隻能電話問候。


    與此同時,原峰那邊也有了一些消息,雷子祥的勢力逐漸顯露行跡。原澤被原峰招了回來,重新接手公司事務。


    原澈獲得了難得的清閑,方儒總有辦法讓他停下思考,單純地享受快樂和寧靜。


    雖然偶爾還會暴躁,卻不再需要壓抑。無論他表現多麽可怕,方儒都會守在他身邊,即使傷痕累累。


    方儒就像上天賜給他的寶貝,豐富他的生活,修補他的靈魂。


    不知不覺間,原澈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醫生宣布恢複良好,他便迫不及待地出院,帶著方儒一起回到他們的家。


    原澈隨意坐在沙發上,一臉滿足。


    方儒開始前前後後地忙開,整理衣物,打掃衛生,淘米煮飯。


    原澈看得興致盎然,方儒拿著菜刀笑眯眯地靠在廚房門口:“原澈,呆坐著多無聊,過來幫把手怎麽樣?”


    這家夥大老爺似的一動不動,就等著喂食,那悠哉的小樣看得方儒很是不爽。


    “嗯。”原澈被方儒的笑容閃到,乖乖地走過來幫忙。


    方儒滿意地點頭,但他很快就發現這個決定非常錯誤。


    原澈哪裏是會做家務的人?把青菜洗成酸菜,把豆腐抓成豆渣,把黃瓜洗進自己的肚子,還好意思把自己吃得隻剩下半截黃瓜遞到他嘴邊。


    方儒威嚴地朝廚房外一指:“圓潤地出去。”


    “不。”原澈表情堅決地抱著他的腰,在他臉上蹭了蹭。


    方儒取來一顆洋蔥,提刀一剁,洋蔥趕緊利索地一分為二,然後刀起刀落,嗖嗖嗖地切起來。


    原澈被嗆得雙眼通紅,鼻頭發酸。


    他默默地收回手,滿臉憂傷地離開廚房。


    原澈出院的第一頓,方儒做得很豐盛,大部分都是原澈愛吃的,某人吃得分外滿足。


    “嘶……”方儒突然捂住臉頰,皺了皺眉。


    “怎麽了?”原澈忙問。


    方儒張開嘴,把自己之前被他打落的那顆牙齒的缺口給他看。


    原澈咳了一聲,嚴肅道:“下午就去給你鑲一顆金牙。”


    方儒嗬嗬笑了幾聲:“不用了,鑲顆金牙,笑起來還不閃瞎別人的眼睛,我隻需要普通的牙。”


    “嗯,都聽你的。”


    吃過飯後,原澈並沒有直接帶方儒去鑲牙,而是先打了電話預約,請了最好的牙醫。


    第二天,兩人來到預約的地點。


    “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原澈朝方儒擺了擺手,目送他進了房間。


    “原二少。”這時,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牙醫走過來。


    “嗯,我們也開始吧。”原澈跟著這名醫生進了另一個房間。


    方儒並不知道,牙醫給他鑲嵌的新牙是原澈特別定製的,上麵刻有l.o.n,是原澈英文名字lionel縮寫。


    原澈另外讓牙醫幫他拔掉了同樣位置的一顆牙齒,鑲上了刻有“a.s.a”的新牙。


    這件事直到很久之後才被方儒知道,那時候他們已經實現了相守一生的承諾。這兩顆牙齒也作為他們感情的見證,在他們死後被埋入了地底。


    夜晚,方儒放洗完澡,就見原澈正大大方方地躺靠在自己床上。


    “過來,我幫你暖好床了。”


    “……”方儒無語。


    之前在醫院的一個多月,原澈因為受傷而沒有采取什麽實質的行動,這會痊愈了,果然就開始忍不住了。


    方儒一臉遲疑,雖然決定和他在一起,但對於兩個男人的性/事,始終有些抗拒。


    原澈並沒有催促,隻是專注地望著他。


    方儒平複了一下心跳,緩慢而堅定地走向原澈。


    原澈朝他伸出手,他將手放入他的手掌。


    原澈緊緊握住,將他拉入懷中,翻身壓住。


    “方儒,你是我的。”吻住他的唇,急切而熱烈的吸shun。


    “唔……”方儒雙手抵在他胸前,感受他的溫度和心跳。霸道的氣息將他團團包裹,兩人ji情地擁吻綿。


    “方儒,方儒……”


    “我在……”


    “我愛你。”


    “……”方儒微微愣住。


    “我愛你。”原澈猛地挺身,進入他渴望已久的身體。


    “啊……”方儒渾身繃緊,顫抖不止。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每說一句便挺ru一次。


    這三個字,伴隨著一陣陣快/感,深深印入他的靈魂。


    方儒逐漸放鬆身體,配合他的動作,徹底展開自己。


    原澈,我想,我也會愛上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清水成這樣,為什麽還會被發牌,我都沒敢描寫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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