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原澈按時起床,神態如常,臉上甚至連一絲宿醉之後的萎靡都沒有。一頓早餐吃下來,方儒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原澈也沒有追問酒醉之後的事情。


    方儒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他是不記得了,萬幸。


    收拾好碗筷,方儒輕快地走進廚房。就在他轉身之際,原澈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的背影,透著幾分探究和若有所思。


    回到書房,原澈打開電腦開始整理資料,但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


    他點了一根煙,想著昨天在俱樂部的那個吻,想著抱住他的那種感覺,還有昨夜醉酒時的鬆懈。


    事實上,他很少喝醉,即使喝醉了也不會放鬆警惕,甚至會比平常更加緊繃。但是昨晚回家後,他第一次放任自己醉去,意識混沌中,雖然有很多細節記不清,卻不妨礙他做出某種判斷——方儒的存在能讓他安心。


    正在思忖間,門外突然傳來輕柔的鋼琴聲。


    原澈起身來到客廳,靠在牆邊,靜靜地看著方儒彈鋼琴。這還是他第一次聽方儒彈琴,他雙眸半合,表情沉醉,柔軟的發絲隨著音樂輕輕拂動,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在他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影,如夢如幻。


    看著聽著,原澈竟然生出一種想要入睡的朦朧感。


    他坐到沙發上,放鬆身體,困意一**襲來,他卻不願意閉上眼睛,目光始終凝聚在那人身上。


    一曲彈完,方儒轉頭看向原澈,笑道:“原先生若是想睡就睡吧,反正今天是周末,多休息一下,我再給你彈幾首舒適的音樂。”


    原澈依言閉上了眼,悅耳的鋼琴聲再次響起。


    方儒一邊彈奏,一邊用餘光打量原澈。他果然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精力無限,宿醉引起的疲勞靠壓抑隻能給神經帶來更大的負擔。原澈是工作狂,即使在假日也很少有休息的時候,這種工作狀態更像是在發泄精力。狂躁症引起的精神亢奮,會讓他思維活躍,睡眠短促,如果無所事事,就會變得暴躁和焦慮。


    他很難自主地停止思考,也無法獲得充足的睡眠。所以,隻要是能夠提高他睡眠質量的方法,方儒都想試試。


    彈了約莫半個小時,方儒停下來,看著原澈斜靠在沙發上,表情舒緩,呼吸平穩,顯然是進入了睡眠狀態。這是好現象,代表音樂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他的情緒。


    方儒起身去房間取來一條毯子,輕輕給他蓋上,然後留下一張紙條就出門了。


    冰箱的食材已經不多,他得去采購一些回來,順便還要買幾罐酸梅。昨晚可被他鬧騰得有些心驚了,以後必須常備。


    原澈醒來,屋中空空寂寂。他揉著額頭,喃喃自語道:“我居然睡著了?”


    瞥見茶幾上的紙條,他隨手拿過來看了一眼。出門了?原澈看了看時間,快11點了,怎麽還沒回?


    他站起身,原本蓋在身上的毯子輕輕滑落,撿起來翻看了一會,然後夾帶著進了書房。


    中午,方儒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原澈吃得很愉悅,就連平時討厭的蔬菜也夾了幾筷子。


    吃飽喝足睡好的他,整個下午都在書房裏忙碌,整理公司今後幾個月的發展計劃和各種項目資料,工作效率非常高。


    喝著方儒送來的奶茶和酸梅,原澈第一次感覺工作是如此輕鬆愜意,嘴角不自覺地帶出了一絲笑意。


    入夜之後,原澈走進浴室,腦中不經意浮現出幾副旖旎的畫麵,他看了看浴池,又看了看牆壁,隱約想起,他似乎在這裏吻了方儒?氳氤的水氣,濕透的衣衫,熾熱的呼吸,柔軟的嘴唇,肌膚相貼的觸感……原澈隻感覺下腹一緊,**上湧。


    他捂住嘴,身體有些發熱。


    該死!隻是想一想,他居然就有了反應。


    打開噴頭,原澈用涼水將自己狠狠衝了一遍。


    當晚,原澈就做了一場春夢。他將方儒壓在身下,親吻,撫摸,進入,極盡綿。方儒媚色撩人,發出喘息的呻yin聲,雙腿夾住他的腰,隨他搖擺。


    猛地睜開眼,原澈的下/身堅硬如鐵,**勃發,身體如灼燒般火熱。


    他迅速衝擊浴室,好半晌才臉色陰沉地走出來。


    是不是太久沒舒解了?原澈煩躁地撥弄了一下頭發。


    抬頭看向房門,對麵就是方儒的睡房,他此刻應該正在熟睡中。


    原澈走出房間,來到方儒的房門口,用力捶門:“方儒,起來!”


    方儒被原澈擂鼓般的敲門聲震醒,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時間,才淩晨4點。他艱難地爬起床,打開房門,看著門外這個半夜發神經的家夥,納悶地問道:“原先生,什麽事?”


    原澈盯著他睡眼惺忪的模樣看了半晌,說道:“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


    “這個時候?”


    “沒錯,就是這個時候。”


    方儒認命地問:“原先生想吃什麽?”


    “能降火的東西。”


    方儒走進廚房,原澈跟著走進來。


    “原先生,你先去客廳坐會吧,我馬上就好。”


    “你忙你的,我在這站會。”原澈抱胸靠在廚房門邊。


    方儒無語,這麽個大塊頭站在身邊,未免忒有壓迫感了。


    原澈看著他忙碌的背影,視線將他從頭到尾侵略了一遍,後頸,肩膀,脊背,腰臀,大腿……他的臀部很翹,摸起來應該頗有手感;雙腿修長,可以很輕鬆地纏繞他的腰;對比自己的尺寸和他的身材,進入起來可能不太容易,需要好好潤滑,但是進入的感覺一定很棒,緊致而**……


    原澈的目光逐漸變得火熱,下/身也開始蠢蠢欲動。


    這時,方儒開口道:“現在太晚了,我就熬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待會再給你榨一杯雪梨汁。”


    他用勺子在鍋裏攪動了一會,然後舀了小半碗,遞給原澈:“你嚐嚐味道怎麽樣?”


    原澈接過來,一口就喝了下去。


    “哎,很燙啊!”方儒來不及阻止,隻能看著他被燙得臉色扭曲。


    “讓我看看。”


    原澈伸出舌頭,方儒湊上前檢查了一下,然後從冰箱裏拿出幾粒冰塊,夾了一粒遞到他嘴邊:“來,含著。”


    原澈張嘴,一語不發地含住。


    方儒數落道:“原先生,你好歹也是大公司的經理,怎麽有時候跟小孩子似的?喝個粥都不知道好好喝。”


    原澈不好說話,隻能用眼神表示他的抗議。


    方儒完全無視,繼續道:“你待會先喝一杯雪梨汁,過幾十分鍾再看看有沒有起泡。”


    原澈亦步亦趨地跟著方儒來到客廳,看著他忙活。


    “冰塊化了。”原澈突然開口。


    “坐下,我再看看你的舌頭。”


    原澈一腳跨在沙發上,方儒就坐在他兩腿中間,整個人仿佛被他半包裹著。


    “還好,不是很嚴重。”除了有些紅腫之外,舌頭並沒有其他異狀,方儒放下心來,笑道,“你的舌頭挺結實的。”


    “嗯,所以很適合接吻。”原澈淡淡應道。


    方儒揶揄道:“那你以後的女朋友就有福了。”


    “我也這麽覺得。”原澈認真地點頭,看著他,突然問,“你要不要再試試?”


    方儒一愣,這家夥是在調xi他嗎?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他向後仰了仰,擺手道:“不用了,原先生,我還是留著和我女朋友去練習吧。”


    “你有女朋友了?”原澈眯起眼,語氣有些不善。


    “還沒有。不過,”方儒溫和地笑了笑,“以後總會有的。”


    原澈冷哼一聲,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命令道:“我餓了,去給我把粥端過來。”


    方儒忙起身去廚房端粥。


    “已經變溫了,應該不會再燙到舌頭。”


    將粥遞到他眼前,原澈瞥了一眼,說道:“喂我。”


    “啊?”方儒愣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喂我。”原澈又重複了一遍,“我下午打字太累,手臂酸疼,不想動。”


    這種理由可真夠牽強的。方儒無語。


    “快點。”原澈拍了拍沙發,不滿道,“坐下,別浪費時間,待會我還要睡一覺呢。”


    忍!就當他是一個需要喂養的巨嬰。方儒默默在心裏做著自我催眠。


    經過前晚那次醉酒後,方儒就深刻認識到這家夥內心潛藏了狂傲頑劣的第二性格。在一般情況下,最好順著他,免得他變成炸毛獅,那就不好收拾了。


    一勺一勺地喂著,方儒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原澈的額頭幾乎要觸到他的頭發。


    “方儒,你以後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吧?”原澈盯著他道。


    “嗯?”方儒思索了一會,笑道,“隻要原先生不嫌棄……”


    “我不嫌棄。”原澈肯定道,“所以你以後就安心做我的人,不用再考慮其他亂七八糟的工作了。”


    他記得方儒隻簽了一年,回頭另外再擬一份終身製合約,就算以後不合了也沒關係,養他一輩子,他還是養得起的。不過,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暫時不能讓他知道。


    “另外,不要再叫我‘原先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方儒遲疑了一會,試探地喚道:“原……澈?”


    “就這樣叫。”原澈摸了摸他的頭。從第一次見麵他就想這麽做了,方儒的頭發很軟,微微蓬鬆,就像狐狸毛一樣,手感很好。


    方儒偏了偏頭,起身道:“時間不早了,原先……原澈早點睡吧?”


    原澈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


    “對了。”原澈像想起什麽似的,衝著廚房裏的方儒說道,“以後若是還有什麽聚會,你就跟我一塊去。”


    之前在俱樂部,有方儒在身邊,他的焦躁少了許多,甚至連別人的親近也忍下了。


    “好。”方儒答應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原澈這才滿意地走回房間,洗漱之後,抱著方儒的毯子,安然入睡。


    他還沒有真正意識到,他的對方儒產生的**代表的是什麽,隻是下意識地將他劃入自己的領域,當作自己的所有物。如此一來,以後想做什麽都名正言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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