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這些人的意圖,朱小是一點都不慌張了。


    亂拳打死老師父。


    這些人就算在有本事又能如何,她不接招,她們也沒辦法。


    許家小姐很快上去表演,一曲霓裳舞衣跳的惟妙惟肖。


    等她跳好舞,她居然還彈了琴。


    朱小不太會彈琴,但聽著覺得十分不錯,很明顯這個姑娘經過很久的練習。


    扭頭問朱玉然,“你覺得她彈的如何?”


    “六分!”朱玉然輕聲。


    “為何是六分?”


    “本來是有九分的,但另外三分是算計,所以隻有六分!”朱玉然一本正經輕聲。


    秦婉兮、秦婉清已經抿唇笑了起來。


    朱招娣、朱花兒也懂一些音律,但也屬於半吊子,主要熏陶的時間不夠,學習的年份也不久,自然覺得這個許姑娘彈的不錯。


    任湘綺自問琴棋書畫皆精通,但在這個許姑娘麵前,卻薄弱了許多,她彈不出這麽好的琴聲來。


    而朱玉然竟說隻有九分,秦婉兮、秦婉清卻笑著不言語,可見她們是認同朱玉然的話。


    有些人,有才情卻格外的愛顯擺炫耀,有些人,有才情卻從不向外人展示,不是那麽幾個人,誰也不知道她們是否真有才情,她們內秀外斂,卻心思通透。


    而她任湘綺兩者都不屬於,她想展示卻從未有機會。


    前世沒有,今生也亦然,她不鬧在這個時候得罪了皇後。


    那許姑娘彈琴好了之後,竟還要作畫。


    且她作畫之後,還寫了詩句,真真應了那句,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朱小忍不住想,同樣是女子,她為何這麽優秀。


    朱玉然卻淺笑不已。


    “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朱玉然輕聲。


    朱小頓時明白過來。


    想來這許姑娘為了今日這一出,怕是苦練了多日的舞,多日的琴,就是那畫和詩句,也寫了無數遍,真應了那句,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


    真真正正有才情的是那些就算臨時發揮,也能寫出驚才絕豔詩句的人。


    這位許姑娘,明顯不是。


    想明白這點,朱小忽然間就不覺得自己特別遜色了。


    任湘綺聽著朱玉然的話,瞬間有些恍惚。


    難道表現的時候,不是把自己平時常練習最拿手的拿出來?


    許姑娘得到一致的好評,她像一隻高傲的孔雀,仰首挺胸,忽地看向朱小。


    走到朱小麵前,微微福身行李,“朱姑娘!”


    朱小看了看她,起身朝她微微福身。


    “朱姑娘,你不展示一番嗎?”


    朱小看著她,“姑娘貴姓?”


    許雅絮微微惱怒。


    她難道先前介紹的不夠明顯?她喊皇後姑姑的時候,朱小是否有認真在聽。


    “姓許,閨名雅絮!”


    “許姑娘!”朱小輕喚。


    “朱姑娘,你還沒回答我,你不展示一番嗎?”


    朱小搖頭,“我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才藝,就不展示了!”


    許雅絮得意一笑,“聽說懿王殿下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更是人中龍鳳,朱姑娘卻一竅不通,就不怕被人笑話,配不上懿王殿下!”


    一竅不通?


    朱小噗嗤一笑,“一竅不通倒也不可怕,畢竟我通了九竅,再說了,殿下如此厲害,我更不敢在他麵前班門弄斧,隻是我很好奇,許姑娘的聽說,是聽誰說的?我和殿下也認識好幾年了,卻從未聽她提起過許姑娘,哦,不對,我當年倒是認識一個許姑娘,不過也沒見上,不知道那位許姑娘是否還好?她和許姑娘是什麽關係?”


    朱小就這麽提起自家姐姐,想到生不如死的姐姐,許雅絮頓時怒的漲紅了臉,“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哪裏過分了?首先我沒有挑釁許姑娘,其次是許姑娘自己送上門的,我還不能說幾句實話?”朱小挑眉。


    走出桌幾,站在許雅絮麵前。


    她本就長得有些高,如今瞧著比許雅絮高出一個頭,“許姑娘,你這般確定我出身農女,就什麽都不會?還是你覺得我什麽都不會,就可以侮辱我?就算我出身再不好,我也是皇上親自賜婚給懿王殿下為正妃,難道你質疑皇上的決定?”


    “你,強詞奪理,太過分了!”許雅絮沉聲。


    先前的驕傲,因為朱小忽然提及她姐姐許雅玲,頓時變的憤怒,麵目可憎。


    “強詞奪理?”朱著,看向皇後,“皇後娘娘,我強詞奪理了嗎?”


    “……”


    許皇後沒想到,朱小會忽然問她。


    “皇後娘娘,我出身不好,這不是什麽秘密,也不可能像這位許姑娘一般,從小山珍海味吃著,綾羅綢緞穿著,身邊無數的人伺候,有的是有才情的女夫子輪番上門去教導,她在努力學習的時候,我還在為一日三餐所努力,所以她這麽直接的問我,要不要展示一番自己的才藝,不是在折辱我嗎?為什麽我反駁了幾句,她說我強詞奪理,一副我欺負了她的樣子,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還請皇後娘娘解惑?”


    許皇後聞言,神色變化莫測。


    她是沒想到朱小這般不講理,也得理不饒人。


    “朱姑娘可能是誤會了,雅絮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覺得朱姑娘既然能被賜婚給老五,定有過人之處,才想著讓朱姑娘展示一下!”許皇後輕聲。


    朱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倒是我誤會許姑娘了,隻是有一點,許姑娘想錯了,我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才藝,多謝許姑娘一片好心!”


    福了福身,朱小坐回了位置上。


    許雅絮看著朱小,忽地又道,“朱姑娘,不知道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許姑娘請說!”


    “你如今已經被賜婚懿王殿下,那以後等你成了懿王妃,是否會給懿王殿下納妾?”


    朱小聞言,笑眯眯的看著許雅絮,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會!”


    “但如果他有喜歡上別的姑娘,我會退位讓賢!”


    “就不怕別人說你善妒!”許雅絮加重了語氣。


    “善妒?妒那是因為我愛他,若是不愛他,隨便他納幾個妾,娶幾個側妃,我隻管坐穩我王妃的位置,吃香喝辣,享受著榮華富貴就好,因為愛,所以眼裏揉不得半粒沙子!”朱著,微微一頓,“我隻是好奇許姑娘為什麽這麽問?莫非許姑娘要自薦枕席?那可真是對不住許姑娘,我拒絕,也反對!”


    “你拒絕反對也沒用,先前皇後姑母說了,今日誰表現的最好,就許誰一個諾言,到如今自是我表現的最好,所以我請求皇後姑母,允許我入懿王府!”許雅絮說著,便跪在了許皇後麵前。


    眾人都倒吸一口氣。


    這許雅絮還真是不要臉呢。


    正妃還沒進門,她就想著入懿王府。


    難道去做妾?


    許皇後沉默著,看向朱小,“朱姑娘,你看……”


    “皇後娘娘,我反對,若是娘娘執意要許姑娘入懿王府,那還請皇後娘娘,去懇請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我朱小此生不與她人侍一夫!”朱小沉沉說著。


    麵上笑隱去。


    變得無比堅硬。


    她不是沒脾氣,隻是不願意讓人覺得,她恃寵而驕,蠻不講理。


    但在荀沐陽這裏,她勢必會堅持自己的底線,不會讓別的女人覬覦她的男人。


    這些人,一個個自詡名門閨秀,覬覦起她人的男人來,也是一個個不要臉至此。


    許雅玲是如此,許雅絮也是。


    當然,許雅絮不單單是覬覦她的男人,更多是的想給她添堵。


    許皇後聞言想了想才說道,“朱姑娘,其實雅絮也很好,你們若是同入了懿王府,也能夠相處融洽!”


    許皇後真會睜眼說瞎話。


    這是要逼著她應下嗎?朱小剛要開口拒絕,一道沉喝傳來,“朕倒是很好奇,皇後什麽時候起,有資格管老五的府裏的事情了?既然你說她這麽好,那就賜婚給太子吧,太子恰好沒了一個側妃,這個賜過去,彌補了這個缺!”


    緊接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走來,身後還跟著不少大臣和皇親國戚。


    荀沐陽卻是不在。


    那些個皇子亦不在。


    “皇上……”許皇後驚呼。


    天成帝冷哼一聲,“怎麽皇後要拒絕?”


    “臣妾不敢!”


    “嗬,你也誇她好,朕也相信,她能和太子妃相處融洽,早些為太子生下子嗣!”天成帝沉聲。


    許皇後有苦難言。


    許雅絮頓時麵色慘白。


    要知道,太子妃也是許家的大姑娘,那是大房嫡長女,手段本事樣樣有。


    她根本不敢與之相爭。


    此時此刻,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怎麽?許家姑娘還不跪下謝恩?”天成帝又道。


    許雅絮猶豫片刻,噗通跪下,“皇上,臣女,臣女心儀懿王殿下,還請皇上成全!”


    也真是拚了命的豁出去。


    天成帝聞言,忽地就笑了,看向朱小,“你願意嗎?”


    朱小上前幾步,在天成帝麵前微微福身,“回皇上,我,民女不願意!”


    “為何?”天成帝道。


    “皇上,天下心儀殿下的姑娘多了去,難道都要納到懿王府來嗎?”


    “又幾分道理,既然她不願意去太子府,有不能因為一句心儀,就去攪得懿王府不安寧,那就去庵堂修行,為她心儀的老五祈福!”天成帝說著,看向德榮,“立即送走!”


    “是!”德榮立即喚了幾個太監上前,也不管許雅絮掙紮,捂住她的嘴給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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