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懿王殿下,從小便行事張揚,脾氣古怪又不好,性子沉厲,惹著他的人,不管你是誰,都會讓你掉成皮,逍遙王那還是他小王叔,當今皇上親弟弟,也被他打了鼻青臉腫,事後雖被天成帝責罰,讓他麵壁思過,可出來後,又逮住逍遙王打了一頓,打的逍遙王再不敢去告狀,見著他就躲。


    就是如今那些個皇子,包括太子,都懼怕他,如論是哪一個,惹惱了他,他也不會手下留情,說動手就動手。


    曾經所有人都以為,天成帝厭棄了他,把他逐出京城,直到三年前,他一舉將淮江府貪官汙吏悉數連降三級,永不再升,抄沒的銀子一文沒上繳朝廷,進國庫,都在他手裏,天成帝怎麽說的?


    說懿王這般,是為國除害,甚得朕心。


    對那些彈劾一概不聽,聽的多了,看的煩了,就收拾那些禦史,一個一個的收拾。


    這個時候,眾人才回過神來,天成帝哪裏是不愛這個兒子,分明的極其寵愛,甚至是溺愛。


    也有人想起,懿王殿下的生母,暖妃娘娘當初薨的時候,天成帝大病了一場,等好起來便性情大變,廣納後宮,用無數家族女子來對付許國公府,到如今,許國公也隻是許國公,沒有別的封號。


    才明白,皇帝是愛屋及烏,更沒想到,那暖妃娘娘當初不顯山不露水,竟得了帝王真心。


    若她還活著,哪有太子、皇後什麽事兒。


    懿王殿下的手段,那也是極其殘忍凶暴,許家三房嫡女許雅玲,從輩分上來說,也要喊他一聲表哥,隻因為下毒毒害了他身邊的一個姑娘,便被他作為人彘送到了京城,還把許老夫人那句,“下毒了又如何,人又沒死!”換成了,“我做成人彘又如何,人又沒死!”氣的許老夫人直接暈厥過去,就是許國公也大病不起。


    許家真真正正有本事的許瀚宇去了一趟淮江府,折了雙腿回來,從此帶著妻兒避居京城郊外,不再插手朝堂之事。


    至於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是懿王派人下手,還是別人下手栽贓陷害,但許瀚宇是真真正正的毀了。


    這些或許久遠了,讓人記不清楚,但一年前,那從正德門進來的馬車,一路滴血到宮門口,那整整齊齊的高喊,“懿王殿下回京,閑雜人等速速退避!”卻是讓人膽寒,可見一路上經曆了多少廝殺,才活著回來,京城多少人怕他忽然發難,但他沒有,守在天成帝身邊,硬生生把昏迷不醒的天成帝給救了回來,從此手裏的權利更多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裏有顆朱砂痣,頭上有個白月光,可這個人隻聽有其人,從不見真人,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男扮女裝,陪著人去俏佳人買飾品。


    當時就在一牆之隔的雅間內,將茵茵折辱人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卻沒當場發難,他那是要以此對付慶忠王府呢!


    “呼!”想明白這些,慶忠王妃驚的麵色慘白。


    任她多年來的處變不驚,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心裏直發涼。


    “來人!”


    “王妃……”


    “去看看王爺在什麽地方!”


    “是!”


    要說慶忠王對王妃,也算是真愛,但,男人啊,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就算是真愛,也給睡了幾個女人,養了三個庶子,幾個庶女。


    慶忠王妃倒是沒什麽,隻要府中大權在她手裏,自己幾個兒子沒吃上任何虧,她生的女兒都嫁的不錯,嫁妝更是豐厚,那三個庶子、庶子媳婦對她也是恭恭敬敬,從不敢有絲毫反駁。


    除了那個被弄丟的嫡長子,她是真的順風順水多年。


    很快,丫鬟來報,老王爺在後院逗鳥。


    慶忠王妃立即起身,朝後花園走去,對留守的丫鬟說道,“茵茵若是回來,讓她們立即過來見我!”


    “是!”


    慶忠王妃急急忙忙到了後院,見慶忠王正對一隻畫眉逗弄著,好生的閑情雅致。


    慶忠王妃瞧著,頓時火蹭蹭上來。


    慶忠王回頭看了她一眼,“王妃過來了,來,瞧瞧我這畫眉,才得的,品相很是不錯……”


    慶忠王妃深深吸了口氣,“我這邊都火燒眉毛了,你倒有閑情雅致,在這裏逗鳥!”


    “怎麽了?”


    “茵茵在外麵得罪了人!”


    慶忠王聞言一愣,隨即道,“我早說過,你不能那樣子衝茵茵,會把孩子寵壞的,可你非是不聽,說說吧,得罪了誰,讓你這麽心急火燎的趕來!”


    慶忠王還不覺得有什麽,女人麽,本就膽小。


    “懿王殿下!”


    “嘶!”


    聽到這四個字,慶忠王便倒吸一口氣。


    忙問了句,“你說誰?茵茵她得罪了誰?”


    “懿王殿下!”慶忠王妃沉沉重複。


    心裏也是亂的很。


    要說是別人,她還不至於如此,走走關係,還能把事情圓過去,可偏偏……


    “怎麽是他,茵茵沒事招惹他做什麽?”


    “是懿王本人就好了,一個男人不可能和一個小女子計較,偏偏茵茵得罪的是他喜歡的女子,還被他聽了個全部!”


    “他當場發作茵茵了?”慶忠王急忙問。


    “若是當場發作就好了,證明事情已經過去,可偏偏他沒有,如今玉然回來說了事情,茵茵她們還沒回來,我過來問問你,此事要這麽做?”


    “還能怎麽做?準備厚禮,讓茵茵立即給那姑娘道歉去!”慶忠王沉聲。


    心中也有些慌亂。


    曆經戰場幾十年,慶忠王也見過很多大場麵。


    可麵對懿王殿下,他心裏發怵。


    這是個誰的麵子都不給的主,便是太子殿下,也有忌憚的人和事,可他沒有,說要收拾你誰,絕對把你收拾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不行,這事你得親自走一趟,或者讓老二媳婦親自走一趟,我總覺得,懿王殿下是要拿此事大做文章,他想收拾的不是茵茵,而是咱們慶忠王府,你仔細說說,當時到底怎麽回事?”


    慶忠王妃不敢有所隱瞞,把朱玉然說的話,原原本本全部說了,慶忠王聽了後,頓時就怒了,“我讓你不要寵著她,你卻不當回事,如今惹下這麽大個麻煩,我看你怎麽收拾!”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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