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完,問了三個人的價錢,這年頭,要說什麽不值錢,就是人了。


    這樣子的婦人,也才五十五兩一個,三個一起,一百五十兩。


    從此這三個人,就是朱小的人了。


    打死活埋都無人能再管。


    回去的時候,還是坐的馬車,回到家裏,看著小小的宅院,三人都意外,但還是很努力的鎮定下來。


    “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裏!”


    廚房邊的小屋子拿來做倉庫,堆放了東西,一時間還沒屋子給她們住。


    “……”


    “把東西都搬到堂屋,把廚房後的屋子收拾出來給她們住!”朱小對小巴說道。


    又看著三人,“這也隻是暫時的,你們先將就著,等過些日子,咱們租個鋪子,就能搬出去了!”


    “是,姑娘!”三人連忙應聲。


    能有個安定的地方,比在外麵強多了,也比在牙行安穩。


    “你們叫什麽?”朱小問。


    “奴婢本家姓秦!”


    “奴婢姓蘇!”


    “奴婢叫扇娘!”


    朱小頷首。


    “秦氏、蘇氏、扇娘,以後這個家裏,小巴是大爺,阿秀是小姐,你們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也別生出什麽亂七八糟的心思來,我雖然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主子,但如果你們真敢背主,我是有權利把你們打死丟亂葬崗的!”


    朱小的聲音很輕,卻讓三個人心中都抖了抖。


    “咱們如今一起賺錢,以後每個月都會給你們工錢,你們如果做的好,我自會給你們別的恩典!”


    三人立即點頭,“是!”


    朱小帶著小巴把小屋子收拾出來,把東西都放到堂屋,好在東西也不算多,家裏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客人什麽的來,幾塊木板,放上棉墊、草席,讓她們三個睡一起,再一個櫃子,讓她們先放東西。


    其實三人的東西也少的可憐,就兩套換洗的衣裳,多的也就沒了。


    多了三個人,朱小也沒搞什麽區別對待,晚飯還是讓她們一起吃,燒了熱水讓她們洗澡,把身上洗幹淨,早些睡,明日要忙的事情很多。


    多了三個人,除了堂屋堆了些東西,沒什麽改變。


    朱小、阿秀、小巴正在數錢,朱小一一記賬。


    花出去多少,賣了多少東西,盈利多少。


    “你們猜多少?”朱小問。


    “多少?”小巴、阿秀齊齊看著朱小。


    “十三兩!”


    “……”


    兩人驚愣的會不過了神。


    這才一天,也就賣了一個半時辰,就賺了這麽多。


    “阿小,咱們開鋪子吧!”小巴道。


    朱小看著小巴笑了笑,“你看咱們現在有六個人,一般的鋪子怕是不行,得找個後院可以住人的,到時候一起住過去!”


    “拿這裏呢?”阿秀問。


    這才住下來,又要搬走,他還舍不得。


    “咱們還是住這裏,那邊讓秦氏她們三個住,再去買兩個懂點拳腳功夫的人一起住在那邊!”


    買來的人,有賣身契在手,如果他們逃跑,那就是逃奴,這個時代對逃跑的奴仆,若是被主家抓住,拿下場可是很淒慘的。


    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一般人不會賣身為奴。


    想著明天一天可能就有五六十兩銀子,小巴有些激動。


    “你也別激動了,快去睡吧,明日怕是更忙!”朱小勸道。


    “行!”


    小巴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捏拳給自己加油打氣。


    想著能賺很多很多錢,整個人興奮不已,睡夢中。


    他賺了很多很多錢,還找回了妹妹。


    “呼!”


    小巴再次醒來,天才蒙蒙亮。


    趕緊起床,廚房裏,秦氏三人已經燒好了熱水。


    “大爺!”


    小巴一愣,隨即點頭,“嗯!”


    梳洗好,拿了東西去買早飯,回來時朱小、阿秀已經起來。


    “你們吃,我這去買豬肉!”


    “小巴,最好是專門在一個屠夫那裏買,讓他便宜些,排骨什麽的,也買點回來!”朱小囑咐道。


    “好!”


    小巴應聲,出了大門。


    佟安、徐小寶、狄成奇已經在門口等著。


    “你們這麽早,吃早飯了嗎?”小巴問。


    “沒呢!”三人羞紅著臉。


    小巴帶著他們到了巷子口,請他們吃了肉包子、餛飩,再帶著去買豬肉。


    小巴要的肉都是好肉,還要排骨、豬腳,算起來比一頭豬還多,屠夫自然是要親自送上門。


    等豬肉買回來,朱小立即帶著秦氏、蘇氏、扇娘、阿秀洗幹淨,放到鍋裏去鹵煮。


    秦氏、蘇氏、扇娘是新來的,知道朱小買她們回來就是來幹活的,也能吃飽,自然認真幹活,外麵也不去。


    多了三個人,朱小一開始教她們,等到幾遍後,基本上她們就能做好。


    小巴他們在外麵賣鹵肉,這廂不停的賣,生意好的,就是碗也賣了幹幹淨淨,等到忙碌好,鹵肉全部賣光,也才晌午後一刻。


    “呼!”小巴呼出一口氣。


    找到朱小,“我再去買豬肉,咱們再鹵一些,下午還能再賣!”


    “行!”


    能賣出去,朱小自然願意。


    加上有秦氏她們,她也能鬆口氣。


    小小的鹵肉坊也算是行動起來。


    小巴又去買了大半隻豬肉回來,鹵好拉去賣,還未天黑又賣的幹幹淨淨回來。


    “我覺得,一天能賣兩隻豬的肉!”小巴道。


    朱小看著箱子裏滿滿的一箱子錢。


    零零散散。


    佟安、徐小寶、狄成奇三人一人給了五十文。


    秦氏、蘇氏、扇娘一人一百文。


    “姑娘……”


    “知道為什麽要給你們錢嗎?”朱小問。


    三人抿了抿唇。


    “因為今天你們辛苦了,從早上忙到晚上,卻一句抱怨都沒有,這是你們應得的,好好幹,以後每天都有獎勵,月底我還會給你們發工錢!”朱小道。


    秦氏、蘇氏、扇娘好一會才笑起來,眼眶都紅的不行。


    她們以為隻是有了個安穩的落腳地,卻不想是掉到了福窩窩裏。


    主子雖然一開始說的很嚴重,但卻是個和善人,隻要忠心耿耿,又踏實幹活,主子不會虧待她們的。


    晚上,朱小、小巴算賬,點錢。


    “……”


    朱小看著一堆堆的銅錢、碎銀子,看著小巴、阿秀,“你們猜多少?”


    “多少?”


    “除去賣肉的錢,還有獎勵下去的,有一百零七兩!”


    “……”


    “嘶!”


    朱小笑的眉眼彎彎,“這還是我們目前名聲沒打出去,還有鹵的東西有限,如果咱們有了鋪子,一天賺上二百兩不成問題!”


    “嘿嘿!”


    小巴、阿秀笑。


    不管賺多少,這都是看見了希望。


    京城果然有錢人多。


    拿鹵肉,一開始或許別人覺得貴,但其實吃的人多,舍得買的人也多。


    家裏鍋少,鹵肉慢,若是鍋多,能鹵出更多的肉來,再請兩個人去賣,拿賺的錢就能翻倍,這北城可大的很。


    “我明天就去找鋪子!”朱小道。


    “好!”小巴應聲。


    但到底不放心朱小一個人去,“我明天讓佟安喊他兩個哥哥一起來,我陪你一起去!”


    “好!”


    第二天,小巴直接買了兩頭豬的豬肉,還有豬腳什麽的,讓阿秀在家盯著,他和朱小去掮客行。


    說明來意,想租一間鋪子,鋪麵要大,帶後院,出入方便,人流多的。


    “一間沒有,三間倒是有的!”


    “三間?”朱小輕問。


    “對,三間鋪子,後院住上十幾二十個人都沒事,最主要拿本來就是做酒樓的地方,隻是掌櫃身子不好,打算租賃出去!”


    朱小、小巴麵麵相視,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來。


    “我們去看看!”


    掮客行小夥計立即帶朱小。、小巴去看鋪子。


    確實在還算繁華的地段,來往行人也多,最主要三間鋪子連在一起,後門邊是大廚房,朱小數了一下,十一個大鍋,也就是一次能鹵很多出來。


    一大口水井,水清澈透亮,院子也大,住十幾二十個人真沒問題,後院也寬敞。


    馬車進出也方便的很。


    真真哪兒都合朱小、小巴的意。


    “隻是不知道這鋪子怎麽租賃?”朱小問。


    “一個月得五十兩銀子,一年六百兩!”


    朱小、小巴文言,麵麵相視。


    不算太貴,也能接受。


    “拿著租金怎麽付?是三月一付?還是半年、亦或者是一年?如果租下,幾年不漲租?不會中途以各種各樣的原因租給別人,若是那邊違反,得給我們補償!”朱小一一說著自己的要求。


    租金她不想著減少,人人都不容易,但不能見她生意紅火,就想走把鋪子收回去什麽的,還有三天兩頭漲房租這種事情也不能有。


    “這倒也是,那您覺得,若是違反,賠償您多少合適?”


    “十萬兩!”


    “……”


    掮客行小夥計愣了一下。


    還真沒遇上過這麽精明的租客。


    立即又去找了原掌櫃,那邊掌櫃也說了,按照朱的也可以,但以後每年漲二百兩房租,租期五年。


    “可以!”


    朱小答應了。


    兩方才見了麵。


    隻是看著對麵的人,朱小差點沒打翻手裏的茶杯。


    朱宗寶。


    怎麽是他?


    朱宗寶看著朱小,也是驚喜,情不自禁便喚了一聲,“小小!”


    朱小扭開頭,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晦氣。


    怎麽就是他呢?


    小巴看著朱宗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熟悉。


    朱宗寶也看向小巴。


    第一眼,倒是沒覺得小巴是朱小喜歡的人,配不上朱小。


    但又看他和朱小都坐著,朱小壓根不理會他,沒來由心裏就嫉妒。


    “這便是那掌櫃……”


    “這鋪子我……”朱小出聲。


    想說她不租了。


    但不租著鋪子,去哪裏找這麽合適的?


    朱宗寶也看著朱小。


    他不懂朱小怎麽就成這個樣子了?連個鋪子都要租,當初那一萬兩銀子。


    “小小!”朱宗寶輕喚。


    “協議在這裏,你覺得沒問題,就簽了吧,拿鋪子我目前還挺需要的!”朱小沉聲。


    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嗯!”朱宗寶連看都沒看,就把名字簽上去,還按了手印。


    想和朱幾句,但朱小卻是不理會他。


    拿著契約就走。


    小巴立即跟上,臨走時看了朱宗寶一眼。


    朱宗寶追出去,就看見小巴小心翼翼的扶朱小上馬車,頓時僵直了身子,站在門口走不動路。


    臉也唰慘白一片。


    她,她……


    連那麽個男人都看得上,她,怎麽,怎麽……


    馬車上。


    朱小看著契約,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然後很快把朱宗寶拋之腦後。


    朱宗寶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裏,“相公!”


    朱宗寶聞言,頓時背脊心都驚出一身冷汗。


    他成親了。


    是呢,他成親了。


    娶了他的救命恩人的女兒,成了這個家的掌舵人,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看著走來的女子,朱宗寶頷首,“嗯!”


    “相公,那鋪子租賃出去了?”蔣舒雅輕聲問。


    “租賃出去了,爹好些了麽?”朱宗寶問,伸手攬住蔣舒雅的腰。


    和她一起朝大宅走去。


    “還是老樣子,你回來了,去陪他說說話,他頂喜歡你了!”蔣舒雅笑著。


    又吩咐丫鬟去準備熱水,親自伺候朱宗寶梳洗,讓他換了衣裳,吃了些東西,才陪著他一起去看望自己的父親。


    朱宗寶習慣性的握住蔣舒雅的手。


    以往他覺得這般是責任,今日卻生了厭煩。


    是因為見到了朱小嗎?


    “相公,你的手為什麽這麽涼,是生病了嗎?”蔣舒雅關心問。


    朱宗寶低眸。


    蔣舒雅長得不算好看,但是很溫柔。


    對他也是極好。


    “不是!”朱宗寶輕聲,握緊了蔣舒雅的手。


    才到門口,就聽到屋子裏傳來孩子牙牙學語的聲音,朱宗寶臉色頓時柔和下來。


    牽著蔣舒雅的手走進去。


    “爹爹!”


    一個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姑娘喊了一聲,便東倒西歪跑了過來。


    “笑笑!”


    朱宗寶把人抱起來,親了親她的臉。


    “爹爹,嘻嘻!”


    朱宗寶看著孩子,以前給她取名字,笑笑,小小諧音。


    但忽然間,今日見到朱小,他覺得,得給自己女兒取個大名了。


    朱宗寶很快和蔣舒雅說起孩子大名的事情。


    蔣舒雅笑了笑,“這種事情,你是做爹的,自然得你來!”又摸著自己的肚子。


    當初說好的,隻要一個兒子姓蔣,其他的都隨朱宗寶姓朱。


    如今肚子裏有了孩子,如果是兒子,她希望姓朱,等下一個兒子,再姓蔣。


    爹、娘也是這麽想的。


    “舒雅,你……”朱宗寶微微錯愕。


    “嗯,大夫說,三個月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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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菀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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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靈芝,賣人參,收山貨,蓋房子,救死扶傷得美名,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卻一不小心,被一個妖孽纏上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季菀翻白眼,“我救了你的命,你還要賴上我一輩子,這叫碰瓷,懂嗎!”


    “何為碰瓷?”


    “就是恩將仇報狼心狗肺天地不容…”


    “身為大夫,本著懸壺濟世之心,姑娘就更應該收容我這個已無立足之地之人了。”


    “…”


    季菀看著某人禍國殃民的臉,痛心疾首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未免你這妖孽再禍害他人,我就委屈點,收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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