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大部分時間,那個男人進去之前臉色是平靜的,但是出來之後,神色卻變得沮喪鬱悶,然後他會靠在牆上調整一會,漸漸靜下來,接著就離開了。


    每一次都是這樣,極少有例外,寧靜不由好奇起來,她想進那個房間看看,卻不知為何,隻要一到那個門口就仿佛被什麽東西擋住了一樣,再也不能前進一步了。


    於是,她就隻能跟著那個男人了。


    她聽到別人叫他白首席。


    漸漸的明白了他的身份,跟在他身後時間久了,發現他生活極其枯燥,每天就三點一線的生活著,根本沒有一點娛樂或者放鬆。.


    寧靜看著都覺得無聊,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反正,他每天都在低頭拚命的研究,經常是到夜裏都不睡覺,飯也不吃,簡直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看的她都著急起來。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寧靜現在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多事情都記不得。


    突然有一天,寧靜跟著這個叫白蘇堇的男人的時候,看到有個女的進來了。


    她長的很漂亮,氣質也很高貴,但不知道為什麽,寧靜看到她覺得不喜歡,甚至還有些討厭。


    她知道別人看不到她,於是就衝著那個女的做了好幾個鬼臉。


    然後還在白蘇堇耳邊齜牙咧嘴的喊道:“不準你理她!”


    簡雲夕正在跟白蘇堇說著話。


    “已經過去兩年了,我知道錯了,現在董事會決定讓我再次回來,協助你的工作……”


    她發現白蘇堇臉色忽然一變,不由頓了頓。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白蘇堇朝四周看了圈,什麽也沒看到,他期待的神情漸漸落寞下來。


    “沒什麽。”


    是出現幻聽了吧,竟然感覺好像聽到了寧靜的聲音。


    這兩年,她的軀體雖然已經被修複了,其他的所有功能也恢複了,但是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控製器也能完全控製與預測她的行為,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她現在跟其他所有的機器人一樣,沒有靈魂與自我意識。


    他想了好多辦法,做了無數次實驗,想要她重新有自我認知,卻都是徒勞。


    白蘇堇收回目光,淡漠的看向簡雲夕。


    “沒事,來了就自便吧。”


    簡雲夕抿了抿嘴,抱歉的看著他。


    “當年的事情,對不起……”


    白蘇堇抬手製止了她。


    “不用,我也不在乎,既然要來協助,那就說說你的看法吧。”


    當年的事情鬧出來之後,簡雲夕被放逐到國外,半年前才回來,通過考核重新又進來了實驗室。


    也許,他一個人真的沒辦法做到吧,如果她能幫到他就好了。


    無數次的希望與失望,他真的有些累了。


    簡雲夕有些難過的笑了笑,把當年寧靜跟她說的話告訴了白蘇堇。


    “她說,要當我的試驗品,要讓我研究她,她說覺醒的關鍵是痛苦,讓我……讓我折磨她。”


    她有些難以啟齒。


    白蘇堇眉心微微一抽——他以前也聽寧靜這樣說過,可是,他怎麽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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