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江小魚居然同意了,要知道,自己隻是一個臭要飯的,能有什麽眼界,誰又會跟著一個乞丐去遊玩。


    猶豫了幾秒,乞丐最終還是帶著江小魚離開了這條大街。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乞丐終於停了下來。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城外,江小魚望著麵前荒無人煙的大片樹林,眼前隻有一座小破木屋,無比寂靜,使他內心有些不安起來。


    “放心,我若是想傷害你,路上你都死幾百遍了。”


    乞丐話說完,江小魚也終於發覺了對方的實力其實遠超於自己,索性便放開了身心,反正到時水來土掩,兵至將迎,而且自己遇到過的絕境也不少,若是發生意外,敵人最多也隻有一個人。


    跟隨著乞丐步進了那座小木屋,正當江小魚疑惑這裏有什麽好玩之時,乞丐走到了一處地窖口,提起地窖木蓋,率先跳了下去。


    江小魚也緊隨其後,落地之後卻發現地窖內什麽也沒有,邊角處還結了些許蜘蛛網,此景實在有些荒涼不堪。


    隻見乞丐摸著黑熟練地走到一處土壁前,右手摸往身前土壤,跟隨在旁的江小魚這才發現,乞丐手摸之處的土質明顯與其他地方不同,那一大片土質都十分緊致結實,與其說這是土壤,倒不如說是一種特殊的岩石。


    乞丐手搭在土壤之上,麵容嚴肅地對著身後的江小魚說道:“我不管你在外地位有多厲害,進去了請自覺降低身份,千萬別惹得這裏麵的兄弟不高興。”


    江小魚聽到對方所說的兄弟先是疑惑了一秒,然後點了點頭,隨後也笑言:“實不相瞞,我並不是什麽高富之後,若是以前的話,我可能算是一個......奴隸。”


    他緩緩說完奴隸二字,乞丐表情也為之一煥,心裏打量了對方一番,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然後用力推動了土壁。


    “哢嚓嚓”


    江小魚震驚地望著地窖內整片土壁被推開,露出一條不見終點的地底之路,乞丐絲毫不懼地進入了地道,之後對江小魚點了點頭,示意他也走進來。


    待江小魚懷著震撼之心進入後,乞丐便將土壁又推了回去,地窖內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仿佛從未有人來到過這裏......


    地道內,江小魚眼睛掃著這條又長又寬的通道,進入這裏後,他發現腳底和頭頂的的承重物都不是普通的土壤了,而是如同礦場中的灰岩,不過這並不奇怪,若是普通土壤,這裏早就塌陷了。


    地道兩旁岩壁上插著微弱的燭光,走過數十米,江小魚發現通道內居然還有著無數其他人,幾名彪形壯漢將數位妖豔女子按在岩壁上做著不可描述之事,還有幾個衣衫襤褸的瘦弱男子互相商談著,手中似乎在交易著什麽,悉悉索索聲彌漫在兩人耳內,而乞丐對於這一切都見怪不怪了,其他人見到乞丐,也如同見到熟人,都對其微微一笑以示招呼。


    又歪歪拐拐走過數百米,兩人終於到了盡頭,麵前又是一扇石門,江小魚目視著乞丐再次推門,內心不知為何居然興奮了起來。


    門開了,裏麵透出的亮光有些刺眼,江小魚不禁微微閉眼,等到適應之後又緩緩睜開,見到裏麵的場景後一顆始終冷靜淡然的心此時也沸騰了起來。


    “歡迎來到自由都。”


    乞丐站於這片巨大空間內,張開雙手環抱全場,身後景象也越發清晰起來,而這句話又似乎是一道指令,四周突然響起激蕩的古琴聲,令人心熱血,煩悶全無。


    毫不誇張地說,門後整片空間足足能容納數千人,誰會想到,這片荒涼土地之下居然會有如此驚人之處。


    進入這片空間,頭頂的灰岩也變成了整片五彩熒石,五光交錯閃爍著,就仿佛糜爛天堂。


    燈光之下,全場正中心擺放著一圈酒櫃,酒櫃旁堆滿了酒桶,幾位妖豔婦女坐於櫃台內,口裏抽著大煙,另一處小通道內時不時會端出一盤盤熟肉放置在酒櫃上,若是有來客去端熟肉吃,也定會調戲台前婦女幾言。


    而酒櫃外環繞著一圈空地,空地上數十位衣衫暴露的舞女伴著琴聲在肆舞著,五色熒光閃過她們全身,仿佛看清了她們衣內的全身,令人欲血噴湧。


    最外邊緣則是擺滿了數百張精致木桌,來客木桌上,都擺放著眾多大酒壺,數盤熟肉,一眾豔女同時也與坐著的彪漢纏綿在一起,肆意在他們身上蠕動著。


    酒欲,腐敗,糜爛,僅有這些詞語能形容這裏的場景。


    “這裏就是凡人的天堂,我叫丐秋。”


    乞丐第一次鄭重地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又繼續說道:“這裏所有人,之間都沒有血緣關係,但在外麵,他們皆是社會最底層的人,或不能修煉,或是無錢無勢。”


    江小魚聽言終於大悟,難怪未曾聽過林無邪說過這個地方,也難怪這裏會被稱為“凡人的天堂”。


    “但人性終究是向往自由的,再如何低賤也有追尋自由的權力,“自由都”實現了他們的夢想,在外他們隻是乞丐、小偷、奴隸,但匯集在這裏,他們躲開了礦場的追捕,也享受到了無倫的快樂,得到了在外界無法得到的公平。”


    丐秋緩緩說道,認真聽言的江小魚頓時覺得此處竟然偉大起來,在這個世界,公平與享受是凡人們絕對不敢想象的,而能有這個勢力,無疑是對他們一種巨大的善良。


    而正當二人交談之際,丐球後麵走來一位賊眉鼠眼的瘦弱男子,眼珠不停地在眼眶內轉動著。


    “秋兄”


    男子呼喚一道,眼光在不經意間掃了一道江小魚,但這一微弱之舉,江小魚還是發現,自己全身每個地方都已經被他看光了。


    這時丐秋也轉過了頭,使勁拍了那男子後腦門一下,“惡狠狠”說道:“你還有臉跟我打招呼?你欠我的那五兩銀子呢?”


    那男子後腦門被襲擊了也不生氣,諂媚地笑道:“秋兄放心,這幾天城裏熱鬧的很,你也知道我的手法,隻要我下手,你還怕沒有銀子嗎?”


    說完男子猥瑣地搓了搓兩手,眼光不停瞟著丐球懷內,舔了舔嘴唇說道:“秋兄,不如這樣,你再借我十兩銀子去櫃台買些酒肉吃,我過幾日定雙倍奉還。”


    旁邊的江小魚再次震驚了一道,那男子隻是瞟了幾眼丐秋懷裏,居然就猜到了他衣服破洞裏有銀子,要是換做自己,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丐秋假裝不耐煩掏出衣衫破洞內的銀子,甩到男子身上,惡狠狠道:“快滾快滾。”


    “哈哈哈,多些秋兄了。”


    男子細數了手中銀子數量,急匆匆地跑去酒櫃調戲酒櫃婦女和買酒肉了。


    待男子走後,丐秋轉頭對江小魚介紹道:“他叫鬼手,一個不能修靈但很厲害的賊,你別看他表麵那麽不著調,但其實隻有我們知道他曾經遭到過多少欺負和毒打,他經曆的也絕對比我們所想的要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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