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他在國外忍得住,是因為她不在。如今人就在眼前,他的自製力還沒好到那程度。


    「小蔓……」那雙小手壓根擋不住他,他鞠起她的手,臉頰輕蹭哀求。


    鄔小蔓腦中有些空白。


    她知道他在哀求什麽。


    這不是第一次。


    「你這豬頭,我們在停車場!」她忍不住罵。說不定剛才的畫麵都被監視器拍下來了。


    「我們馬上回家。」他抬起頭。


    「不要。」


    「嗚……」他嗚咽,裝可憐。「我快爆掉了。」


    鄔小蔓雙頰酡紅地賞了他一掌。她可是見識過這家夥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毅力。


    「不要太過分了哦,你還在觀察期。」


    那原本滿是情欲的黑眸眨了眨,之後瞪大。


    「什麽觀察期?」


    「前男友。」


    「前男友?!」那什麽鬼?!「我抗議!」


    「前男友或複合中的前男友,讓你選一個。」即便沒想和他算舊帳,但這幾年來,彼此有無改變,還適不適合都是問題,她也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他重回自己生活的事實。


    「做錯事被懲罰的現任男友。」他寧願挨罰,也不要名不正言不順的,「前……」


    男友怎麽聽都刺耳。


    鄔小蔓斜睨了他一眼。「意見很多哦?」


    「不敢。」


    「哪個?」


    「剛複合的前男友。」


    「……」他就是想超前進度就是了。鄔小蔓知道以他堅持的程度,短時間盧不出結果來,她肚子也餓了。「先去吃飯,晚點再討論。」


    「好。」正合他意。


    「哪裏吃?」


    「我家。」


    「……」


    「幹麽那眼神?」他瞟。


    「我怕你居心不良。」


    「你沒猜錯。」他就是居心不良。


    「……」那位任性又番顛的湯大少爺果然回來了。


    高三那年,某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好奇接吻的感覺,在一次笑間下,女孩答應了他,隻要他段考能考贏她,她就獻上初吻。


    在這胡蘿卜的誘惑下,男孩卯起勁來念書。


    贏了第一次後,他食髓知味,要求更高的「獎勵」。從中段班,拚進前十,再到前五,在卸去籃球隊長職務後,更是擠進前三。他沒來由的奮發向上讓所有人都訝異,隻有當事人才知曉內幕是怎麽回事。


    女孩永遠記得,他在以螢光筆於「第二名」處劃上記號的成績單丟給她時,她緊張得紅了臉頰。


    她將第一次獻給他,他們彼此都是。


    他們不隻是彼此的初戀,更有太多的第一次,與唯一


    麵對這個在某些事上,毅力超乎尋常的男人,晚餐後,那小蔓會被他帶回他的住處也不是太讓人意外的事。


    這家夥盧功一流,而她在麵對他時,堅持又常飄忽得像團棉花,天秤很容易地就傾向一方。


    湯恒將她帶回自己的新住處,完全屬於他的地盤。


    和以前鄔小蔓去過的那棟豪宅相比,這裏袖珍許多,但同樣精致。少了豪宅女主人的典雅品味,卻多了屬於單身男子的簡潔大方。


    他欣賞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地盤內走動的畫麵,心情愉悅地跟在她後麵,為她介紹。


    從客廳到廚房、書房,最後來到臥房。鄔小蔓才走進房間大略環視了一眼,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被人從身後抱住。


    「湯恒!」她嚇了一跳。


    「嗯。」他緊摟著她,臉埋在她額旁,嗅著她的發香。「小蔓,我真的好想你……」


    「你說不會亂來的……」她抵擋不住他的輕蹭與不規矩的雙手。


    「你相信?」


    「……」這叫她怎麽回答?


    「而且那是你說的,我沒答應。」他的目的打從一開始就赤裸裸地攤在那。他在國外能忍住,不代表在她麵前也能當個正人君子。


    他想她,想了太久、太久了……


    「小蔓……」他蹭著她,在她半推半就下,將懷中的人兒帶到床邊。


    鄭小蔓沒太大的反抗,隻是表情有些不確定,她能理解湯恒的欲.望,她的心,想順從他,才會跟著他回來。但畢竟已分開太久,這劇烈快速的進展,理智上教她有些無所適從。


    理性與感性拉扯,在她沒做出其他反應前,湯恒已將她輕輕放倒在床上,覆了上去。


    他輕吻她的臉頰、耳垂,大掌隔著她的製服,在她身上遊移。


    「湯恒……」搔癢的感覺讓她開始反抗,她拉扯他那隻亂來的手,卻很快地被製住。


    他的動作不粗暴,而是非常徐緩堅定地引導她,讓她知道他不可能退讓。


    「湯恒……」她語調又放緩幾分,試圖說服他停下。她現在腦中還沒理出個思緒,像被趕鴨子上架。


    但,就像一開始的攻防,鄔小蔓明明知道,倘若自己堅定拒絕,湯恒一定會停下,偏偏她堅定不了,而他也同樣了解她,更是比她堅定多了,短暫的對峙下,結果立即分曉。


    製服下擺被從裙頭扯了出來,湯恒笨拙地解著她的製服鈕扣,時間仿佛又回到了高三下學期的那天,興奮夾雜著害怕,指尖克製不住地顫抖。


    她終究還是順從了他。


    她接受了他。這念頭讓他興奮得顫抖,天曉得自己多怕她的拒絕。


    對一個已經嚐過魚水之歡的年輕男性而言,這麽多年來,分明不乏美女投懷送抱,卻隻能強忍著,靠自己的雙手解決,這是多麽漫長的酷刑。讓他堅持下去的是她,如果此刻再被拒絕,說不定他會崩潰。


    欲求不滿的男人心靈是很脆弱也很可怕的。


    「小蔓。」在得到她的默許後,他急切了起來。


    他很快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也脫掉自己的,慌亂間,差點被自己的褲子絆倒,衣服也連拉帶扯,高級襯衫要是三不五時就被他這麽虐待一回,恐怕穿不到幾次就會報銷。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鄔小蔓看在眼中,原本還有些許不確定的心,在看到他的笨拙舉動後反倒安定了下來。


    心,變得柔軟。湯恒吸引她的,向來不是他的外貌或其他外在條件,他吸引她的,一直是他這個人。他的直率、他的坦誠。她相信他說的,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


    她也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生,他的心意與忠誠,對她來說已經足夠。暖暖的感動流過心頭,她將手輕輕搭上這看起來暴躁得快想拆房子的男人的胸膛,安撫他的急躁。


    小手在那健壯又熱燙的胸膛上,顯得有些冰涼。湯恒因此抬眸。


    眼前人兒粉頰酡紅,杏仁般的眼瞳水亮亮的,在她微賴的注視下,他冷靜了下來。她向來就有安撫他的魔力。自己的情緒總跟著她起伏,無論起或落,這人兒就是能影響他。


    他找到一盒未拆封的保險套,在她麵前拆開戴上。她紅著臉,配合他的取悅,溢出嚶嚀,同時刺激著對方的征服欲.望。


    他像餓了許久的小寶寶,貪戀地吸吮著,她全身軟軟嫩嫩,與他的結實精壯成了強烈反比,卻又如此契合。鄔小蔓發出微弱的嗚咽,承受他雙手與唇舌的索取與給予,感官刺激讓她暈眩迷亂。


    在確認身下人兒已足夠濕潤後,湯恒架開她的腿將自己擠了進去,夾雜痛楚的愉悅,同時引發雙方的抽氣,室溫仿佛又攀高了幾度。他親吻她,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與緊闔的眼皮上,欲.望逐漸動了起來。


    汗水淋漓,衝撞一下又一下,他望著身下迷亂的人兒,欣賞著她頰上混合了情欲的羞赧,如此美景,刺激著他改變擺動的速度與力道,刺激著他繼續征服並占有更多。


    都小蔓咬著下唇,壓抑破碎的時叫,湯恒本身體能就好,又比過去任何之久都還激動,久未經事,她弓緊身體,強烈的撞擊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小蔓,不用壓抑……」湯恒伏在她身上,以手撫去她咬唇的舉動,啞聲引導著,「這裏隻有我們。」


    「湯恒……」在他引導下,她試著讓感官引領自己,發出吟唱,「啊……」


    他抱緊她,回應她的叫喚,猛烈的進犯讓她完全喊了出來,既是肯定又似臣服的誘惑呻.吟,給了他更強烈的征服快.感,床墊晃動,床板作響,她緊緊指著他的背,像是報複,也像討饒。


    在一陣高潮的尖叫聲中,他終於釋放。


    兩人仍維持著同一姿勢,他伏在她身上,她埋在他的頸窩,耳邊盡是彼此的呼息,胸口強烈起伏,汗水交織,皮膚熱燙。


    久違的歡愛,雖然氣喘籲籲,在釋放過後,湯恒腦中卻無比的清明暢快。他輕輕地壓住她,感受她在自己身下平複喘息,雄性的征服欲.望讓他竊喜自己造成的一切。


    她是他的!


    維持了同一個姿勢好一會兒,他終於動了,從她體內退了出來。鄔小蔓這才真正癱倒,但她沒能放鬆太久……


    「第二回合。」


    某道意猶未盡的聲音宣布,她仿佛聽見判決宣告的罪犯,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你不要太過分了!」她有想逃跑的衝動。


    「不夠。」他背對著她,唇畔上揚的弧度,讓人想打他幾拳。


    「湯恒!」雖然她想吼叫,聲音卻有氣無力的。


    而她的抗議及想逃跑的念頭都被迫中斷,那沒吃飽的家夥又回來了,他換好套子,重新壓上她。


    「小蔓……」他親吻她,不斷在她身上各處落下輕吻,同時輕蹭撒嬌。


    稍微止饑過後,衝動稍緩,他現在有精力也有精神撒嬌了。小蔓肯接受他的求歡,這訊息已足夠讓他有恃無恐。現在就像他不假外出,回來後卻很幸運地發現,老板非但沒有強要開除他,還給了他複職的機會,他得抓緊機會努力表現。


    麵對他這種掐住自己軟肋的無賴攻勢,鄔小蔓最終還是得投降。


    倪安斌看著自他走進餐廳,就一直單手撐顎,一臉被人倒了會還是搶了老婆表情的好友,在點完餐、出餐了,再不吃飯菜就要涼了時,終於開口打擾。


    「讓我從高雄趕上來,小三也從家裏被挖出來,就是叫我們來看你搞鬱卒?」


    餐廳一隅,昔日同學聚首,今日不必見客戶的湯恒,身上是簡單的襯衫配西裝褲;來台北出公差的倪安斌則著整套正式西裝;隻有在家工作的祝柏曄一身休閑的t恤加牛仔褲。三個同樣高大、氣質回異的年輕帥哥聚在一塊,令餐廳的這角落仿佛都亮了起來。


    湯恒終於肯移動尊眼,瞟了他一眼。「你是來出公差。」


    「好歹我也是繞了一段路過來吃飯。」講得他很閑似的。


    「在小蔓那不順利?」祝柏曄直切核心。


    「……」湯恒給他白眼,看來這是正解了。


    「你前天不是過去美餐飲?她不理你?」


    「沒有。」


    「那不就得了。」隻要不是視而不見,代表一切好談。


    湯恒依舊像顆蚌殼。


    難不成能跟好友們說,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小蔓跟他回家,也沒拒絕他,卻在被他折騰了一個晚上後抓狂,叫他離她遠一點?


    真的是樂極生悲……


    但這怎麽能怪他?他在英國憋到都內傷了,前天一時興奮過頭,也是情有可原呀,他又不是故意弄痛她……湯恒越想,心裏越鬱卒。


    「吃飯啦。」看這鬱卒大王的樣子,知道他不顧意公開內幕,肯定是有什麽可笑的原因,高中時他的蠢事已經讓他們笑得夠本了,倪安斌也懶得逼間,直接叫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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