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的試探結果,他知道席兒反應生疏冷淡,但對他耍賴的接受度還挺高的,那代表自己在她的認定中有某種程度上的特別,他喜歡看她拿他沒轍的樣子。


    不過這些耍賴舉止都是障眼法,他真正想做的是吻她,隻是不知道吻下去後,會得到一巴掌還是一頓毒打?唉……怎麽辦?席兒不知道自己從他眼中看到了什麽,但他的眼神熾熱得使人慌亂。


    「麥又敦!」鼓噪的心音迫使她不得不以更強烈的情緒來掩飾。


    「有。」mai目光看向她,勾出一抹笑。「席兒,你瞪人的模樣很像貓耶。」


    圓滾滾的大眼生氣勃勃,教人無法不心動。


    瞪視的雙眼瞇了瞇,似乎在考慮該如何回答。


    啊,他差點忘了,這隻貓不隻有爪子,還有利牙。


    「席兒,你有咬人的習慣嗎?」想起自己手臂上兩個尚未消失的小凹痕,他不禁低笑。


    「沒有。」但她藉機故意威嚇道:「但你再不放開我,我可能會考慮。」


    「好呀。」他答得幹脆。


    她揚眉,懷疑他的用意。


    將臉朝她湊得更近,直到兩人鼻子貼上。


    「你…」席兒忍不住屏息。


    「別咬掉我的舌頭。」他低語,接著將唇覆上。


    嘖,早該這麽做了。


    溫軟的觸感比他想象中美好上萬倍,這一刻mai確信自己置身在天堂,他雙手忍不住將她環入懷中。


    唇上的觸厭令席兒瞪大雙眼。


    他在……吻她……震驚的感覺甫湧現,下一秒,一記猛烈的絞痛便襲上,她差點站不住的腿軟,還好有環住自己的雙臂撐著。


    強烈的香味因他的貼近竄入四肢百骸,突然加劇的絞痛使她一陣暈眩,意識瞬間脫離,改由身體本能支配。


    在他的主導下,她喚呼一聲,雙手主動采進他衣下。


    「席兒」mai被她的主動嚇到,雙唇短暫地分開,他不確定地喚。


    噢、老天……「席兒?」


    在他的注視下,她猛烈地搖起頭,不確定她到底是怎麽了,但mai確定自己不會喜歡她現在的表情,就象是後悔兩人剛才的舉動。


    想再證實兩人間的美好,他再度將唇印上她。


    但這回情況不同了,幾乎是雙唇碰上的同時,一記硬物大力碰撞的聲響與抽氣聲便同時在屋內響起。


    一隻還裝有熱水的玻璃杯,與他的額頭吻上。


    深褐色的藥水痕點綴著一處腫塊,腫塊上裂開道粉紅色的傷口。


    撥開散落在前額的頭發,mai檢視著鏡中自己的模樣。


    嗯,沒被咬掉舌頭或嘴唇少掉半塊皮肉,隻是額頭被玻璃杯砸出一個洞。


    「還好。」不嚴重。


    無所謂地扯扯唇角,他找了條橡皮筋將自己的劉海綁戍一支衝天炮,簡單梳洗完畢後,步出浴室瞧了眼時鍾,確認到了該是席兒睡醒的時間,抓起鑰匙直接朝目的地前進。


    站在除了裝演工人外,應該隻出現過自己指紋的門鈴前,如同第一次與它親密接觸的情況,他和那顆小紐扣戰了老半天,屋主卻遲遲未出現。


    「哦,拜托……」千萬別給他搞謝謝再連絡這招,他第一次追女人,總該給新手一點補償的機會吧?昨晚真的有點莫名其妙,在席兒將手探進他衣內時,他真的以為兩人就要煮成熟飯了,沒想到想確認一下,情況竟急轉直下。


    腰上的觸感是他的錯覺嗎?不可能呀,那確實是手指的觸感,但她之後的反應是怎麽回事?他的幻覺?雖然沒歇斯底裏地拍打起門,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妙的絕望在mai心中不斷擴大。


    昨晚頭上被敲出一個洞後就被趕出來,別說告白,一連發出個聲音都不行,他真不禁要懷疑,他是不是太想吻她而產生幻覺,然而她總該給他機會解釋吧?若就這麽變成拒絕往來戶也太淒慘了。


    鈴聲如催魂曲般在耳邊嗡嗡作響,席兒在門的那端呆站許久,腦筋一片空白,明知道門外那人的存在,但手就是遲遲不敢扭開門鎖。


    托他的福,自己一早未眠,好不容易才剛睡著就又被鈴聲吵醒。


    全身因屋外的人而劇烈顫抖,她太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她快病發了。


    現在理智隨時可能棄自己而去,她應該躲在房內,幹脆一點的將門鈴弄壞。


    但她得向他道歉,昨晚一時慌張,自己競拿起手邊的杯子就往他頭上砸,不僅如此,她還不顧他額頭冒著血,立即將人掃出門外。


    畢竟血液會害自己失控的速度更快,當下的她別無他法。


    好吧……就這麽做。


    開門,跟他道歉,之後向他說自己得出遠門一趟,請他暫時別出現。


    在心中排練好該說的話後,她連做幾下深呼吸,平息體內的顫抖與騷動,才鼓起勇氣開了門。


    「嗨。」預料中的笑臉映大眼簾。


    「你…」聲音突然梗住,她明顯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頭一回發現,原來金屬彈撞的喀答聲是如此接近天籟。


    「還好,我真怕你不來開門。」門縫一開,他第一時間將手卡住門框邊,反應迅速地擠進門內,就伯門又當著自己的麵前甩上。


    席兒因他的逼近而不得不退後幾步,慢了幾拍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故意的嗎?」


    「什麽?」mai愣了下,頤著她的眼神,發現她在看自己的衝天炮發型。「大概吧,用來分散敵人注意力。」摸摸頂上的毽子毛,他聳聳肩,不在意繼續頂著這好笑的發型。


    「關於這個,我很抱歉…」


    「沒關係,我隻希望你別再把我趕出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鞋子一脫就往屋內走。


    先進到裏麵比較重要,離門口太近,他怕自己又被她的蠻力推出去。


    真的很佩服她,席兒的運動神經和蠻力都不是蓋的,她的外表明明虛弱得像常常進出醫院的模樣啊。


    席兒慢半拍地追在他之後,回到客廳。


    噢!天呀,流程不該是這樣子,他們應該在門口講清楚後就分道揚鐮!「你…」


    「哇唔,真高興我的筆記本和吉他都還在。」見到自己的物品如昨晚一般的躺在原地,mai開心的歡呼了聲。


    「麥又敦!」


    「在!」他學她激動的語氣回應。


    啊…席兒想尖叫。現在不是和他玩的時候,她的撩牙隨時可能出來!「出去!」


    「不要。」他瞬間換上受了委屈般的表情。


    她別開臉,沒辦法對上他指責的目光,那會讓自己想投降。


    「席兒……」見她閃躲的舉動,mai幽幽低喚。


    「我身體不舒服,想好好休息。」


    「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我隻想安靜在家休息。」她閃避著他的視線。


    他不勉強她這點,但還是堅持的道:「我想待在這裏。」


    此刻他真的有些受傷,雖然他認為兩人之間並非隻有自己一頭熱,席兒反應冷歸冷,應該對他也有某種程度上的好感,但感情還是當事人說了才算數,若她說她討厭他,那絕對會帶給他相當大的打擊。


    「我真的不舒服。」席兒不得不正眼看向他。「這是……宿疾,我不是要躲你,但短時間內我想要自己一個人在家,安靜地休息幾天。」


    她的視線沒半絲虛假,mai難得整起眉,擔憂的問:「什麽病?你看過醫生了嗎?」


    「精神疾病。」她回道。「我討厭冬天,冬天第一波強烈冷氣團報到時,我會焦躁、不舒服、容易激動,甚至會出現攻擊傾向。」她試圖將自己的情況以病態的方式解釋,希望他被嚇到,離她遠一點。


    「這也是那原因造成的嗎?」他眼球往額上的傷口處膘。


    「對。」


    「呼……那還好。」他放鬆的籲了口氣,還好她不是因為討厭他才扁他。


    還好?「這絕對不好!」


    「席兒,放輕鬆點,要不要喝茶?」知道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後,他恢複了自在的態度,裝乖地陪笑。


    他恢複了自在的態度,裝乖地陪笑。「你瘋了嗎?我叫你出去!現在的狀況一點都不好!也不適合喝茶!」席兒一臉的不可思議。


    「大概吧。」他聳肩,不太在意。


    「麥又敦!」


    「寶貝,你今天叫我名字的次數已經破紀錄了。」他笑。


    眼前的情況著實荒謬,席兒覺得自己像身處在異次元,眼前這家夥一定是外星人,否則自己怎麽會聽不懂他的話?mai看得出她的想法。說實話,他真的不在意她抓狂或海扁他,比起她討厭他,這實在不算什麽,況且他有絕對的把握能應付她不穩定的脾氣,隻要自己想要,他不介意拿自己的熱瞼去貼冰塊,他的看家本領可不隻那幾招。


    走到呆愣的人兒麵前,他將自己往她身上掛。


    「席兒,我很喜歡你。」他額頭抵著她,緩聲道:「嗯……不是工作上的喜歡,而是異性間的喜歡,如果你願意的話,讓我當你的男友好嗎?」擔心太認真的語調會令她不太穩定的情緒變得更加尖銳,他故意將後半段的問句說得有些滑稽。


    「嗯……我優點不多,死皮賴瞼剛好是最強的一項。你情緒不穩想打我罵我,我都不介意,但請容許我逃跑,我有合約的問題,身上某些地方不能有傷。此外有什麽間題,你都可以提出來和我商量,我不敢保證自己是百分百的好情人,不過我會盡可能的讓你開心,好嗎?」


    若剛才是傻,現在的席兒則是被驚駭住了。


    在他吻上自己之後,她有想過他對自己可能有好感,然而聽本人直接告白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並不討厭他,相處過後,甚至覺得他很有魅力,但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那玩意兒是怎麽一回事。


    糟糕的是,兩人現在的距離靠得太近,為了抵抗身體的變化,己經占光她的思緒,令她筋疲力盡,壓根無法細思自己現下的情緒,以及回覆他的間句。


    「讓…讓我想想。」她困難地從喉嚨擠出聲音,腦子正在暈眩,胸口絞痛,牙床也因撩牙的蠢動而酸癢,她得用盡二十萬分的力量抵抗這一切,才能讓自己的意識下飄離身體。


    聽見她的回應,mai深吸口氣,「好。」他也同樣困難的擠出回答,胸口因聽見這不確定的回應而隱隱發疼,很好笑,他真的在害怕,害怕聽見拒絕的答案。


    「我今天先回去,但你得保證你不會躲我。」


    她點點頭。


    見她閉眼難受的模樣,mai隻能依言放開她。


    「好好休息。」離去前,他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他被騙了。


    兩天後的同一時間,站在席兒家大門前的mai得到這個事實。


    安靜無聲的門鈴顯示出,就算他打壞了這個玩意,屋內也不會有任何動靜,他被耍了!昨天門鈴還會響,但他認為應該再多給席兒一點時間,不想她被自己逼得太緊而逃掉,所以昨晚按了一陣子沒反應後,他就離開了。


    而現在呢?冷眼瞪著那顆似乎在嘲笑自己的白色按鈕,mai說不出現在的感覺。


    受傷嗎?好像有一點,畢竟他的心意十分真誠,平時被要他或許能笑著帶過,但遇上感情這回事,真的很難。


    除此之外,他更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前晚靠在她身上時,他可以感覺到她的顫抖。席兒說的精神疾病應該是暴躁的,但她表現出的樣子下像,她的吼叫聲太刻落,比較象是在掩飾什麽。


    她的樣子比較象是害伯,就像兩天見麵時,害怕自己遭到攻擊而豎起一身刺的模樣。


    在大門外徘徊了好一會兒,mai瞧了好幾眼和自家大門一樣的鑰匙孔。


    嘖……那回被鎖在門外的隔天,他剛好上了個通告,那集製作單位請了一位號稱開鎮達人的師傅,倡導大眾對自身財產安全的認知。自己在下節目後,也好奇地向他請教家中這種鎖的開法……說實話,真的不難,隻是需要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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