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百川點點頭,倒沒多想,將葫蘆遞給徐樸,道:“蒼大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這個葫蘆還給你。”


    徐樸擺手道:“不,既然你認識蒼大哥,這葫蘆就拜托你還給他吧。”


    肖百川道:“既然你們分別時,這葫蘆在你手裏,還是由你還給他的好。拿著吧。”


    徐樸遲疑一下,還是把接過了葫蘆,重新係在了腰帶上。


    肖百川又問:“徐兄弟,這位方道長,是你的師父吧?”


    徐樸和肖百川說話之時,一旁的房正坤一直側耳聽著,生怕徐樸將他打傷蒼雲海的事說出來,還好徐樸始終未提那事。此時,忽聽肖百川如此發問,房正坤立刻緊張起來,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徐樸。


    就見徐樸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正是。在與蒼大哥分手後不久,我遇到我師父,是他收留的我。”


    房正坤聽了,長長鬆了口氣,心中卻是納悶:這孩子怎麽反倒替我遮掩起來了?


    知道肖百川是友非敵之後,徐樸第一個念頭便是想他求救,這個一念頭剛一冒出來,頓時便想起了管家徐福和秋木和尚,他們兩人都是被房正坤害死,此時若是向肖百川求救,兩人勢必要動起手來,房正坤武功高強,萬一肖百川不敵,豈不是被他所害?念及此處,徐樸便將所有可能激發兩人矛盾的事情,一一掩蓋了過去。


    肖百川近兩年一直在齊魯燕趙一帶行事,對於江南發生的事,他所知不多,隻知道蒼雲海與錦衣衛相鬥,受了內傷,但具體的前因後果,卻不甚明了,因此對徐樸的話也未起疑心。


    便在此時,忽聽身後有人放聲大哭。眾人循聲望去,見馬天雄撲在胞弟身上,痛哭不止。馬山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死了。在場眾人雖各懷心事,但見馬山雄重傷而斃,馬天雄痛哭不止,人人心中也不禁生出惻隱。


    馬天雄哭了一陣,然後抱著胞弟的屍身站起來,向山下走去,路過肖百川身邊時,停下來說道:“肖大俠,你方才仗義相救,馬某沒齒難忘,他日相見之時,馬某定有答報。肖大俠,多多保重,咱們後會有期。”


    肖百川拱了拱手,道:“馬兄你也要多多保重。”


    馬天雄點點頭,又恨恨地看了古勁鬆和房正坤一眼,邁步繼續向山下走去。


    目送著馬天雄下山,肖百川不由一聲歎息。


    古勁鬆和房正坤臉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是各自竊喜,房正坤喜的是:馬氏兄弟一去,搶奪參王是又少了一個敵手。古勁鬆喜的是:關東雙雄隻剩其一,以後便再無威脅,這關東一帶,便是我神農幫一家獨大了。


    對於他們的心思,肖百川自然無從得知,目送著馬天雄下山之後,便道:“這隻巨蟒如此厲害,若是單打獨鬥,甚至以二敵一,恐怕都難以取勝,那位馬兄便是前車之鑒。要想奪得參王,隻有集眾人之力,方有戰勝巨蟒的可能,兩位以為如何?”


    與房正坤一人平分參王,已是古勁鬆的極限,現在又多出一個肖百川,古勁鬆心中十分不情願,可是,從肖百川方才所顯露的伸手來看,他的武功遠比自己為高,古勁鬆又不敢得罪,心中猶豫不決,便轉頭去看房正坤。


    房正坤存了心要獨吞參王,但肖百川出手不凡,若是光明正大的決鬥,即使有古勁鬆相助,房正坤也沒有十足把握,想來想去,也隻有趁著與巨蟒搏鬥的間隙,趁機除掉肖百川為妙,見古勁鬆望向自己,便開口說道:“貧道也讚同肖大俠所說,這條巨蟒著實厲害,隻有眾人齊心協力,才能將其除掉。雖然參王變成了三人平分,但那參王藥力非凡,雖然隻有三分之一,也足以治療一切傷症。”


    方才應對馬氏兄弟,房正坤便是以退為進,最後果然借巨蟒之力,除掉了馬山雄。此時,古勁鬆見他慨然答應,料想他必有深意,於是也附和道:“既然道長也如此說,古某自當遵從。隻是這巨蟒如此厲害,便是我們三人,再加上我這些兄弟,也未必是它的對手,咱們還是得想個對策才行。”


    房正坤手撚著長須,緩緩說道:“此物如此巨大,而且蛇鱗又堅韌無比,刀劍都無法傷它,若想將其除掉,必要攻其弱點要害才行。”


    肖百川點點頭,轉過身望著陡坡上的巨蟒,口中說道:“我們這些化兒乞丐無以為家,時常露宿荒野,免不了與毒蛇、蠍子、蜈蚣之類的爬蟲打交道,對於他們的弱點,也略知一二。”


    “凡是蛇類,都十分畏懼雄黃,因此我們身上,常帶有雄黃粉,露宿荒野時,將雄黃粉摻入酒中喝下,蛇類聞到人身上散發出的雄黃氣味,便再不敢靠近。蛇類還有一個弱點,便是蛇身的七寸之處,隻要抓到它的七寸,蛇便會失去能力;若是在它的七寸處重擊,蛇便會即可死去。蟒與蛇大小有異,但本性無差,料想它應該也有蛇類的弱點。”


    古勁鬆道:“你是說,咱們也要攻擊它的七寸之處?可是這條巨蟒如此巨大,隻是一顆牙,恐怕也不止七寸。”


    肖百川道:“我所說的七寸,隻是大略的位置,其實所指的,是蛇的胸腹間的位置,根據蛇的大小長短而略有差異。而這條巨蟒的七寸,我想大概是在距離蟒頭五六丈的位置。”


    聽他如此一說,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向巨蟒看去。巨蟒的右眼受創,疼痛難忍,暴躁不安,雖舍不得從裂隙內追出來,卻也不甘心就此縮回去,探出半個身子來,仰著頭,在陡坡上蜿蜒迤邐,來回爬行,時不時發出陣陣嘶吼。


    房正坤道:“話雖如此,但這條蟒過於巨大,要想擊攻要害,恐怕也不容易。依貧道之見,咱們還是依照馬氏兄弟的策略,一人在前麵引誘,其餘的人趁其不備,攻其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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