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二城的城頭,流雲宗和君悅城等人還在對峙,形勢劍拔弩張。


    就連城內的居民,甚至那些商鋪的人,也都沒有心思打理生意,因為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關注城外的情勢,沒有人光顧。


    然而,臨近主街的一間茶社內,卻有四個人仍在安靜的飲茶。


    這四個人自然便是白慕風,楊琴,淩爽和梁歡。


    不過相對於白慕風的淡定,包括楊琴在內的其他三人,都顯得的有些局促。


    畢竟,城外的事情他們已經知曉,那來自西州君家的君靖炎已經被斬殺,並且是一槍穿喉。


    這件事看似南洲君家暫時占據了上風,然而楊琴知道,斬殺一個君家人,而且是一個半步分神的君家人,這後果是多麽的嚴重。


    無論是中洲君家,還是四方諸侯的君家,他們的老祖隻有一個人,那便是傳說中仙界的君家那位人皇強者。


    也就是說,他們從根上來講,都是君家人。


    而君家是這顏率星下界的主人,盡管這隻是名義上的。


    君家雖然對外宣揚這自己那“公平公正”的治理理念,但是真正有人冒犯到君家利益的時候,君家人出手絕對不會手軟。


    而對於君家內部,整個下界的君家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君家人自己不能內鬥,而這個內鬥的解釋卻是非常的模糊。


    除了“一些解釋權歸中洲君家長老會”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麽清晰的表述。


    但是,僅就這一條,就已經宣示了中洲君家的絕對權威,也就是說,在君家人內鬥的情況之下,中洲長老會有著絕對的處置權。


    事實上,這就是代表著,一切都還是中洲君家說了算。


    而現在,君悅城一槍結果了君靖炎,這已經算是內鬥的範疇了,而最終誰對誰錯,處置權就輪到中洲長老會了。


    到時候,如果中洲君家長老會要將責任劃給南洲的話,南洲也隻有接著。


    不過現在南洲倒是有一根救命稻草,那便是君山月。


    君山月一直都在南二城中,對於之前君靖炎的挑釁,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了,若是他願意站出來為南洲君家辯解的話,或許南洲君家還有機會。


    看著楊琴三人微微有些慌亂的眼神,白慕風卻是笑了笑說道:“你們不必擔心那君悅城的安危,有那小子在,南洲應該不會出事。”


    說道這裏,白慕風卻是朝著天空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翹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端起茶杯繼續飲茶。


    楊琴和淩爽以及梁歡看著此時的白慕風,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們好像看到了白慕風得意的表情,這在之前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尤其是楊琴。


    他認識白慕風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上千年來,她可是從來沒見過白慕風露出過這種表情。


    一直以來,白慕風給人的感覺都是風輕雲淡,隨心所欲,很少因為某一件事情或悲或喜,就連收徒這件事,都是隨性而為,有多少下界的天驕之子想要拜在他的門下,他卻一點都不理會。


    結果他巧遇了梁歡,便隨手給收了。


    然而即便是這樣,這白慕風的人生態度似乎也沒有變過,然而此刻這是為哪般呢?


    南二城頭,形勢並沒有得到緩和,即便是十七皇子君山月出現了,那智煌好似也並不給人麵子。


    尤其是,在所有人知道了智煌已經是流雲宗代掌宗的時候,現場的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那股發自心底的壓抑。


    流雲宗,下界四大宗門之一,數千年前在南洲崛起,發展一路高歌,對於南洲君家更是一路碾壓。


    當然了同時崛起的還有其他四個區域的宗門勢力。


    在這種情況之下,中洲的那位人皇強者,毅然做出了將顏率星分層治理的理念,與四大宗門相互妥協之下,終於付諸行動。


    然而,分層之後,這些下界四大宗門的發展,並沒有受到遏製,反而更為激進,將各路諸侯壓的喘不過氣來。


    這其中表現最為搶眼的就是這南洲的流雲宗。


    流雲宗雖然不是四大宗門之中最強大的一個,但絕對是最強勢的一個。


    這可以從南洲君家的衰微來證明這一點。


    尤其是最近數百年的時間裏,南洲的發展形勢幾乎是一邊倒的存在。


    大量的修士離開南二城,前往流雲城定居和生活,南二城這個名義上的首府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而南洲之所以出現這種現象,和那位強勢的掌宗大人曹謙有著直接的關係。


    要知道,在曹謙任掌宗之前,流雲宗麵對南洲君家的時候,雖然也是碾壓的態勢,但是還從來沒有從根本上出動南洲君家大的利益。


    曹謙的上位,改變了這一切。


    他似乎是想要將南洲君家真個泯滅,或者趕回中洲才甘心,至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無人知曉。


    可是現在,流雲宗突然宣布智煌成為了代掌宗?這是怎麽回事?


    曹謙飛升了嗎?


    還是說曹謙隕落了?


    很多人都記得,前不久曹謙還出現在世人麵前,他在趙岩秒殺了流雲宗核心大長老之後,強勢出手,欲將趙岩斬殺。


    要不是趙岩還有些逃命的本事,當時很可能就被滅掉了。


    這充分說明,流雲宗的掌宗曹謙實力強大,身體很好,那麽隕落的事情就不可能了。


    至於飛升?有可能嗎?


    自從顏率星分層以來,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的飛升過,即便是飛升,也是要闖天路的,可是最近沒人聽說天路開啟的消息呀?


    “篡位?”


    很多人的腦海中閃出了這麽兩個字眼。


    緊接著,更多的人想到了這一點,他們看待智煌的眼神都變的不一樣了。


    他們確認自己的想象是真的,否則解釋不了。


    可是,那掌宗曹謙可是無限接近分神的強者,為何會被這智煌篡了位呢?


    似乎感覺到了下方那些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智煌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諸位不必用這種眼神看待本座,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諸位應該關心的是,為何本座今日會帶著流雲宗所有的化神強者來到這裏。”


    “因為這正是我流雲宗前任掌宗大人親自下的命令,他要求我們一定要將那趙北辰抓捕回去。”


    聽了智煌的話,大家都是一種懷疑的表情,這不足以讓他們信服。


    而那智煌好似也沒打算讓大家信服他,於是他接著說道:“大家應該還記得,之前靈王殿下君常樂所得的那個病症吧?”


    聽聞此言,君悅城美目一縮,氣息瞬間變的冰冷了起來。


    雖然趙岩還沒有真正確認那“噬靈”是何人所下,但是,她猜測和這智煌應該撇不開。


    但是她沒有說話,他想看看這智煌想要如何表演。


    周圍的其他人,尤其是君家人,聽了這話之後也是情緒激動,神情冷漠。


    君山月卻是一臉期待的表情,他也很想知道這智煌想要如何表演。


    智煌不在意別人用怎麽樣的目光看著他,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當初靈王殿下身受絕症的折磨,卻無藥可醫,甚至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


    “後來南二城出現了一名叫做流殤的醫者,聽說他還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更加讓人好奇的是,這個流殤居然還治好了靈王的病症。”


    “這讓本座有些好奇,整個大陸的醫者都治不好的病症,為何那個流殤一來便好了。”


    “不僅是好了,他還更進一步,進入了元嬰初期。”


    “他更是借用流殤之名在流雲城擺下擂台,越級挑戰數名元嬰期的其他強者。”


    “這說明什麽?”


    “那流殤的醫術很厲害嗎?”


    “哈哈哈哈!”


    “大家也許隻是看到了表麵,讓本座告訴你們這代表著什麽?!”


    “那是因為,靈王之所以會得病,這背後的黑手,就是那流殤本人。”


    “而那流殤,就是那個趙北辰所化。”


    “而如今,我流雲宗十幾名核心弟子,包括我們的掌宗大人,全都的了那種病症,本座料想,也定是那趙北辰的報複行為。”


    “嘶……”


    智煌越說越激動,最後近乎於吼叫的狀態,那種由弱而強,層層遞進的講話方式,對這些低階的修士震撼力太強。


    這迫使他們不得不相信,這件事就是趙北辰所為,包括之前針對靈王的事情。


    所有人在聽完這段“講演”之後,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太可怕了。


    因為這裏的人大多都知道君常樂當年的病症,也都知道那病症有多可怕,那靈王最後幾乎都變成皮包骨了。


    那個時候的靈王君常樂,可是隨時都會死亡的存在,然而後來卻被流殤奇跡般的治好了。


    如果說這中間沒有什麽隱秘的事情的話,打死他們也不相信。


    然而,這是事實嗎?


    此時,聽了智煌的分析之後,有些君家人似乎也有些意動,他們心中對於那流殤先生的信任已經動搖了。


    君悅城的臉色此時卻是越來越冰冷,他看著智煌的雙眼,都有一種想要吃人的衝動。


    “智煌,本座知道你卑鄙,卻不曾想到,你的口才還如此的好,三言兩語就將趙北辰變成了始作俑者,但是,這一切都無法遮蓋你當日刺殺樂兒的事實。”


    “如果說趙北辰是始作俑者,那麽你是不是和趙北辰也是同謀呢?”


    “哦,不對,你們不可能是同謀,因為,你帶人來刺殺樂兒的時候,正是趙北辰為樂兒治療的時候。”


    “那麽你又為什麽要阻止趙北辰為樂兒治療呢?”


    “還是說,你就是那件事的真正的幕後主使,而你之所以汙蔑趙北辰,其目的就是想要金蟬脫殼,然後順利的找到抓捕趙北辰的理由。”


    趙岩早就告訴他,當日帶人來刺殺的頭領就是這智煌,至於是不是他下的毒,她卻不知。


    不過她可猜測啊,而且這樣還能夠試探一下這智煌的反應!


    君悅城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原來趙北辰為靈王殿下治療的當日,前來刺殺的人是這智煌帶領的?


    這又是怎麽回事?


    現場的人淩亂了,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件事太複雜了。


    “胡言亂語,靈王當時是我流雲宗的核心弟子,本座有什麽理由害他?”智煌自然不會承認。


    “對呀?樂兒在君家生活了十三年,一點事情沒有,但是答應了你們流雲宗之後,很快就中毒了,這又是怎麽回事?”君悅城再次反問。


    而智煌此時的目光卻是十分的陰沉,他不知道君悅城說道的那句話是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是猜測,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有一些恐懼的。


    因為那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應該沒有人會知道才對。


    要是他這個秘密被曝光了,根本都用不著別人動手,他的那個主人就能夠立即殺死他!


    因此,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智煌看向君崇山,此時的君崇山站在君悅城的身邊,表情不悲不喜,不嗔不怒,顯得非常的安靜。


    似乎現在發生的一切和他君崇山沒有關係。


    “君崇山,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君悅城和那趙北辰的關係為何會那麽好?”智煌陰笑著看著君崇山說道。


    “智煌,你想要挑撥離間,也要選擇對了人,你以為我君家人之間的信任就那麽薄弱嗎?”君無莧指著智煌嗬斥道。


    君無莧是君悅城最堅定的追隨者,他不願意君悅城受到任何的中傷。


    君悅城幾十年來為君家殫精竭慮,苦心經營,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的。


    要是君悅城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了族人的信任,那是多麽悲哀的一件事。


    可是沒想到那智煌居然冷眼看向君無莧,心念一動,那君無莧便利抱頭,痛苦的掙紮起來:“啊……”


    就在這個時候,君悅城的手中出現了一麵銅鏡,擋在了君無莧的麵前,並冷冷的說道:“真想動手的話,本座可以奉陪!”


    智煌的靈魂攻擊被君悅城擋了回來,他看向君悅城手中的銅鏡,幽幽的說道:“原來你還有這種至寶,看來南洲的寶貝不少啊!”


    “本座來此不是打架的,而是捉拿趙北辰的,將他交出來,一切就此結束,不交,南二城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好囂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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