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夫不明白趙岩這句話的意思,正在詫異中,就在此時,距離金輝煌娛樂會所不遠處的公路上,卻想起來警車的聲音。


    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得出,這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極有可能就是朝著這裏趕來的。


    “我沒有聯係任何人呢?是誰報的警?”


    不多時,數輛警車開到,後方還有十幾輛的國產高級轎車,而那些車的車號,全都是來自縣政府的。


    蔣一夫心中一突,這是要幹什麽?


    剛剛自己給他們打電話,他們全都關機,而現在,他們怎麽會同時出現在這裏?


    警車停了,轎車也停了。


    那些警察停下來之後並沒有做什麽,而是守在門口。


    轎車之上,打頭的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正派的一個人,朝著平台之上看去,當看到蔣一夫的時候,臉色一沉,就再也沒有理會。


    這名官員就是當今解陽縣的主官,縣長李輝。


    隨後,他看向台上的趙岩,隨即點了點頭。


    其他的那些車裏的官員,也全都下車,他們卻沒有看向趙岩,隻是跟著縣長一起走向平台。


    在這些來自縣政府的官員中,卻沒有發現趙振茗的身影。


    不過,這點蔣一夫還沒來得及注意。


    因為他已經從這個氛圍中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縣長李輝和一眾官員來到台上,並沒有向趙岩打招呼,而是直接選擇座位坐下。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好像還在等待什麽人的到來。


    蔣一夫手中始終摸索著自己的手機,他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打出去。


    十幾名政府官員端在那裏,目光平視一言不發的狀態,讓蔣一夫這個曾經的解陽主官,腦門子上冒冷汗。


    “蔣先生不用糾結了,你等得人馬上就到!”趙岩嗑著瓜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啪”的一聲,蔣一夫的手一顫,手機掉到了地上。


    臉色開始變的蒼白,他不知道趙岩這句話什麽意思,又或者,他想不到趙岩會說這句話。


    從來時的鎮定自若,到對趙岩所言的詫異,直到政府官員到來的心悸,再到此時的內心顫抖。


    蔣一夫的內心一步一步的陷入恐懼之中。


    此時,趴在平台地上一直都沒有爬起來的蔣學斌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們這些人,來了那麽久,也不向我爸爸打招呼,你們眼睛瞎了嗎?”蔣學斌仰著一張豬臉很是不忿的說道。


    在他的心裏,正如他之前所說,政府官員不過是他們家圈養的狗,都是為他們蔣家服務的。


    平常這些人見到他爸爸,哪一個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


    但是今天,這些人來到這裏,不搭理他也就算了,他們連自己的爸爸,曾經的解陽主官都不搭理,這就讓他難以忍受了。


    “你給我閉嘴!”蔣一夫厲聲嗬斥道。


    此刻的蔣一夫,真的有一種殺掉蔣學斌的衝動。


    他的這個兒子,從小行事乖張,肆無忌憚。


    蔣一夫當縣長的時候,蔣學斌為了不讓自己的保護受到牽連,還算克製一些。


    自從蔣一夫從縣長的位置上下來,恰當的說,是蔣一夫變成了解陽縣首富之後,蔣學斌的本性瞬間被放大。


    欺男霸女,橫行鄉裏,壞事做盡,甚至連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但是,由於蔣一夫在解陽縣經營多年,樹大根深,各種關係盤根錯節,沒有人能夠拿蔣學斌怎麽樣。


    而如今,趙岩一副事不關己的坐在那裏,一個個縣政府的官員正襟危坐,不苟言笑,而且,沒有一個人和蔣一夫打招呼。


    是個人都知道,今天肯定不同尋常。


    而這個蔣學斌卻是因為平常囂張管了,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誒……”趙岩抬起頭,看著蔣一夫說道:“蔣先生何必如此,蔣學斌長那麽大,你都沒有好好管教過,現在也別管了,就讓他說下去,說不定會有驚喜出現呢?”


    蔣一夫此刻已經確認了,今天這個趙岩並不是要教訓自己的兒子,他要對付的人是自己。


    其實,趙岩這次來解陽之前,並沒有想到要和蔣一夫父子有什麽交集。


    那也是因為,當年陷害自己爸爸的涉事人員基本全都付出了代價。


    那時候的他也認為,這個蔣一夫最多也就是個監督不力,瀆職之罪。


    然而,當他得知蔣一夫在卸掉縣長職位後這才幾年時間,就變成了解陽縣首富。


    要知道,解陽縣可是全國貧困縣,能夠成為解陽縣的首富,那得剝削多少老百姓的民脂民膏才能做到?


    而且,憑借他的那點能量,他怎麽可能做的到。


    所以,趙岩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蔣一夫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大靠山在幫著他。


    在楚南省,尤其是在曲城市這個地方,能夠有能量讓蔣一夫一夜之間變成解陽縣首富的,隻有一個家族,那就是譚家。


    “趙先生,你看,我兒子得罪了你,您說吧,想要怎麽處理都行!”蔣一夫想要棄車保帥。


    “爸爸,您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得罪他了,明明是他先打的我,而我連手都沒有還!”蔣學斌不滿的說道。


    他說的沒錯,的確是趙岩先打他的,他不是不還手,而是沒有機會還手他就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還不閉嘴,你真的想死嗎?”蔣一夫真恨呢,


    自己拿就生了這麽一個坑爹的兒子。


    蔣學斌聽了蔣一夫的話,好像意識到了一些什麽,他看向趙岩,又看了看周圍的官員,眼神開始變了。


    如果不是他的臉腫的是在太狠,恐怕臉色也會大變。


    趙岩卻是笑著說道:“蔣先生,您的兒子說的沒錯,他並沒有得罪我,他得罪的是這些個官老爺,還有整個解陽縣的老百姓!”


    蔣一夫不明白趙岩這是什麽意思?


    而這個時候,又有一輛很是低調的黑色的奔馳開了進來,規規矩矩的停在了平台之下。


    沒有等司機過來開門,後門自己就打開了。


    從車裏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一下車,將車門一甩,直接看向平台。當他找到平台之上的趙岩時,馬上迫不及待的跑向平台。


    而蔣一夫一看到來人,臉上馬上露出驚恐之色。


    因為他看出來了,來人對待趙岩也是一副非常恭敬的態度。


    而這個人,正是自己的靠山,譚家的現任話事人譚崇遠。


    譚崇遠一路小跑來到趙岩的身邊,恭敬的鞠了一躬說道:“趙先生,實在對不起,經過上一次之後,我們譚家已經決定痛改前非,在也沒有做過為害您和您家人的事情。”


    “譚崇久也已經逐出了家族,永遠的提出門牆。”


    趙岩依然不是很在意的說道:“我請你來,並不是讓你來表功績的,隻是請您來喝喝茶,品品酒,順便見證一件事!”


    品茶?喝酒?


    有特麽大冷天的在外麵喝酒品茶的嗎?


    不過,沒有人敢說出來。


    “是是是,一切但憑先生安排!”譚崇遠想著在場的人一一點了點頭,然後招了一個座位坐下。


    整個過程,譚崇遠都沒有看一眼蔣一夫和地上的蔣學斌。


    蔣一夫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因為他知道,他的命運將在今天發生改變。


    從今天之後,他可能會急轉直下,永遠也爬不起來了。


    “譚叔叔,譚叔叔,您是來救我的嗎?”蔣學斌好不容易再次抬起豬頭,看到了譚崇遠,就想看到救命稻草般的喊道。


    而譚崇遠則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又轉向蔣一夫,一言不發。


    蔣一夫已經沒有精力管自己的兒子了,他已經自身難保了。


    “好了,這下人到的差不多了。”趙岩看著台上的眾人,笑著說道:“本來,我隻是回來陪老爸過個年,卻沒有想到遇到了一件怪事!”


    “當然了,敖鑫徒弟的事隻是個意外,不提也罷!”


    敖鑫聽到這裏,朝著趙岩抱了抱拳,表示感謝。


    隨後趙岩看向蔣學斌說道:“另一件事就不算是意外了,那就是我們解陽縣的首富,蔣一夫先生!”


    “本來,蔣先生能夠成為解陽縣的首富,也沒什麽,憑借自己的本事賺錢,就算別人窮死,和他也沒有關係!”


    “但是,我聽了蔣學斌的一句話之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諸位想不想知道蔣學斌之前在會所之內對我說了句什麽話?”


    這句話當然勾起了現場所有人的興趣,紛紛看向趙岩。


    “他說,縣政府的那幫人不過是他們蔣家圈養的一群狗,他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得做什麽!”


    “大家說,他說的對嗎?”


    蔣一夫一聽這句話,心中的希望之火,瞬間幻滅。


    整個解陽縣,被兒子都這句話給得罪光了。


    聽完趙岩這句話,現場的十幾名官員,一個個看向蔣一夫,雙眼都在冒火。


    這些年,蔣一夫雖然已經不在是解陽縣的主官,但是,他憑借自己以前的一些關係,在解陽縣辦事基本沒有任何阻力。


    這還算罷了,他還憑借著譚家的關係,在縣裏的官員麵前耀武揚威。


    這其中的苦主,就有當今的縣長李輝。


    可一說,當今的解陽縣苦蔣久已。


    “楊局長,你那裏關於蔣學斌的犯罪卷宗都帶來了嗎?”李輝直接看向縣局長楊金銘問道。


    “是,都帶來了!”楊金銘回答。


    “那還等什麽?直接逮捕!”隨後看向旁邊的另一人說道:“肖檢察長盡快辦理此案,爭取明日中午之前,審理完畢,交上級審批!”


    “是,明日中午之前,一定完成!”檢察長直接回答。


    這辦事效率,那叫一個快呀!


    過去多少年來,蔣學斌犯下的案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就一上午就能審理完成,這的我多高的效率啊?


    “李縣長,我檢舉!”譚崇遠舉手說道。


    “恩,譚先生請講!”李輝平靜的說道。


    “當年關於趙振茗副縣長鄉村公路項目的貪汙受賄的案子裏,除了那些已經得到懲處的幾人之外,還有一人一直逍遙法外。”


    “那就是當時的縣長蔣一夫,他不僅是此事的主謀,甚至還是他提出的這個建議。”


    “因為,當時趙副縣長的這個鄉村公路項目在省裏影響很大,他擔心趙副縣長因為這個政績取他而代之,所以,他主動找到譚家,設下了這個計策。”


    ……


    譚崇遠將當年的事情一一爆出,現場之人無不動容。


    而此刻的蔣一夫,已經癱坐在椅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因為他知道,他已經無力回天了。


    “不對!你們沒有權利調查我,隻有市一級的執法機關才有權利處理我的事情!”蔣一夫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驚喜的喊道。


    “知道你想到了誰,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趙岩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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