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虞菲分手幾個月後, 傅遠舟總算從那種沉重壓抑的狀態中慢慢走了出來。


    其實他和虞菲一直都很穩定,會分手的主要原因是他不想成為虞菲的負擔——虞菲已經非常紅了,但她的事業仍在上升期,如果沒有他這個男友,她會發展得更好, 也不用擔心曝光戀情後所遭受的輿論非議。


    更何況他遠在國外讀書, 兩人是異國戀,就算他將來回國,虞菲也要常年在全國各地活動,兩人聚少離多, 因此經過慎重思考後,傅遠舟還是選擇結束了這段戀愛關係。


    雖然當初他們會在一起是因為虞菲的告白,但兩年時間相處下來, 傅遠舟也很看重這段感情,因此分手對他的打擊也很大,直到現在才緩解過來。


    傅遠舟非常感謝自己的好友沈西顧, 正是因為有沈西顧的陪伴, 這段時光對他才不那麽難熬——值得慶幸的是, 他來異國他鄉讀書, 無論是好是壞,都有沈西顧陪在他的身邊。


    他們最初在網絡上結識, 慢慢成了朋友,相識幾年,即使最初有著這層虛擬隔閡, 他們也同樣友誼深厚,對傅遠舟來說,沈西顧的重要性並不亞於謝臨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為了讓沈西顧安心,當一個新的派對邀請被發送過來的時候,傅遠舟這次沒有再表示拒絕,即便他並不打算通過派對展開一段新戀情,但能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沈西顧很高興他能有這樣的轉變,當晚他們一起參加了派對,派對的主辦人名叫伊蓮娜,和沈西顧一樣,是個混血兒,黑發碧眼的性感美女。


    伊蓮娜的母親曾和沈西顧的母親是好友,所以伊蓮娜和沈西顧認識好多年了,算是老友,但兩人完全擦不起任何火花,伊蓮娜是個蕾絲邊,隻喜歡女人,即便是沈西顧這樣的極品男人也提不起半分興趣。


    傅遠舟以前和伊蓮娜見過幾次,印象裏她是個很熱情大方的女人,這次也是同樣,見到他們來了,伊蓮娜立刻迎了上來,主動與他們攀談。


    在這樣的場合中,沈西顧是很受歡迎的,沒一會就叫人拉走了,隻剩下伊蓮娜和傅遠舟一起聊天。


    伊蓮娜和傅遠舟不算陌生,她端著一杯雞尾酒,笑著調侃他:“聽說你和女朋友分手了,怎麽樣,還是單身嗎?”


    見傅遠舟點頭,她繼續說:“在這裏看上誰了,就跟我說,我來給你介紹。”


    “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我暫時不想談戀愛了。”傅遠舟說。


    “是嗎?也好,還是單身好。”伊蓮娜不在意地笑笑,隨手將一杯香檳端給他,“我現在也是單身,為了自由,讓我們幹杯。”


    傅遠舟接過香檳喝下了,伊蓮娜繼續給他遞,幾杯下去後,傅遠舟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渾身都發熱了,便擺著手說:“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這不是你的酒量,你今天是怎麽了?”


    伊蓮娜揚揚眉,似乎不信他說的話,但傅遠舟真的站不住了,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揉著太陽穴,額頭上滲出薄汗,呼吸一點點地急促起來:“怎麽這麽熱……”


    “你不舒服?”伊蓮娜露出驚訝之色,看了看他的臉,對他說,“我把西顧叫來,讓他帶你去休息吧。”


    她安撫好傅遠舟,轉身時唇邊卻揚起一絲神秘的微笑,將沈西顧叫來了。


    聽說傅遠舟身體不適,沈西顧立刻拋下其他人,趕到傅遠舟身邊,看到的就是傅遠舟喘息著倒在沙發上,臉頰遍布紅暈,像是醉酒,又像是發著高燒,眼神濕漉漉的。


    沈西顧彎腰扶他,隻是稍微碰觸到他的後腰,傅遠舟就發出了輕聲的嗚咽,一副不堪忍受的情態,卻又很快主動貼到沈西顧身上,小聲地叫著他的名字:“西顧,我好難受……”


    “你給他吃了什麽?”


    沈西顧將他抱在懷裏,眼神沉了下來,陰冷地望向伊蓮娜。


    “你看出來了?”


    伊蓮娜莞爾,擺手說道:“別緊張,我知道他是你的寶貝,怎麽敢動他。隻是一點助興的東西罷了,不會對身體有任何損傷,如果你不想碰他,讓他多喝水就好了,但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說著,她從手挎包裏取出一把鑰匙,丟到沈西顧手裏:“三樓的第二個房間,我保證不會有人上去打擾,是屬於你們的時間。”


    沈西顧將鑰匙握在手裏,神色冷極了,一言不發地扶著傅遠舟走了,他臨走前的一瞥讓伊蓮娜顫了一下,認識這麽多年,她還從來沒看過沈西顧露出這種表情,可見他是真的動怒了。


    “難道他還想把我怎麽樣?”她滿是埋怨地自言自語著,“我明明也是為了他好,這種時候不趁虛而入,難道他真想就這麽當一輩子的朋友?”


    沈西顧扶著傅遠舟來到三樓,用伊蓮娜給的鑰匙把套房打開了,屋門關閉,將所有的喧囂隔絕在外,屋內靜悄悄的,如若兩個不同的世界。


    正如伊蓮娜所言,這是獨屬於他們的時間。


    “西顧……”


    傅遠舟渾渾噩噩的,剛才伊蓮娜和沈西顧的對話他完全沒有聽到,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抱到了別的地方,被沈西顧放在床上後,還在無意識地呢喃著他的名字。


    他滿臉是汗,藥效讓他的體溫變得很高,皮膚滾燙又滑膩,太熱了,他受不了,於是他拉扯著自己的衣服,將上衣全都脫了下來。


    “……”沈西顧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秒,才轉身走進浴室,在浴缸裏放水,出來後他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冰水,遞到傅遠舟麵前溫柔地說,“來,把它喝了。”


    傅遠舟伸手去接,他的手是顫的,差點將已經擰開瓶蓋的水掉在床上,好在沈西顧及時接住,才避免床被水打濕。


    見他連水都喝不了,沈西顧坐到床邊,將他扶起來給他喂水,可接觸到來自他的氣息和溫度,傅遠舟就不想喝水了,反而抱住沈西顧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裏,滿懷依賴和委屈地說:“我好難受……”


    “沒關係,很快就沒事了。”


    沈西顧將水放到一旁,眸色漸深,充斥著化不開的深沉色彩,捧起他的臉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嗓音低沉道:“我帶你洗澡。”


    他將傅遠舟從床上橫抱起來,帶著他進了浴室,門被關上後,兩人很久都沒有從裏麵出來,隻是偶爾會泄露出輕微又曖昧的聲音。


    這是無比荒唐的一夜,到了後麵傅遠舟就醒了,不過即便是在意識最模糊的時候,他也知道對方是沈西顧,這讓他很惶恐,可是沈西顧太溫柔了,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甚至忍不住主動地抱住沈西顧向他索取。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徹底清醒的傅遠舟還是後悔了。他很快就想明白自己昨晚喝的酒不對勁,但這不是他沒管住自己的理由,他怎麽就和好友上床了?這算什麽?


    他尷尬到根本沒法和沈西顧相處,趁著沈西顧還在睡,他本想穿上衣服就跑,但進了浴室,他才發現他們兩人的衣服都泡在浴缸裏,濕漉漉的根本沒法穿。


    身後隱約傳來踩在地毯上的腳步聲,傅遠舟還沒往後看,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抱住了。


    沈西顧的聲音帶著剛醒來的沙啞,在他耳邊低低響起,顯得異常性感:“早上好,seven。”


    傅遠舟臉紅了,他手足無措,渾身繃緊著一動不敢動,甚至不敢回頭看沈西顧,直到沈西顧主動放開他,體貼地給他披上浴袍,他才趕緊係好帶子,麵紅耳赤地轉了過來。


    “昨天我們……”


    他欲言又止,他是想問最初發生了什麽,因為他記不清他們是如何開始的了,可一對上沈西顧的眼睛,他就瞬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窘迫不堪地低下了頭。


    “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沈西顧對昨晚閉口不談,關心著傅遠舟的身體,傅遠舟硬著頭皮和他聊了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伊蓮娜給我的酒好像有問題,我不小心和你……對不起,是不是我強拉著你把你留下來的?”


    “關於酒的事,我會和她聊聊。”沈西顧的目光裏劃過一絲冷色,望向傅遠舟時卻溫柔極了,“你別緊張,我是自願的,甚至可以說我很高興。”


    他的語氣不似作偽,傅遠舟怔忪不已,一時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昨晚你感覺怎麽樣?”沈西顧問。


    傅遠舟臉色爆紅,窘迫得要命,沈西顧對他一向體貼,但這次就好像是沒看到他的反應一般,接著問:“如果還不錯,要不要繼續下去?”


    傅遠舟徹底愣住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沈西顧竟然是這樣的反應,繼續下去?那豈不就是床.伴關係?


    “我知道你還在為虞菲難過。”沈西顧垂眸說,“隻要你願意,你可以將它當做是一種調劑和慰藉,我希望能讓你開心起來。”


    他牽起傅遠舟的手,輕吻他的指尖:“我能感覺到你昨晚很開心,因為我們的身體很契合。”


    傅遠舟拒絕了沈西顧的提議。


    他當然不能同意,盡管正如沈西顧所言,昨晚他感覺很好,可這種所謂的慰藉既是對虞菲的不尊重,更是對沈西顧的不尊重,他不能這樣對自己的朋友。


    這個晚上是一場意外,起因是伊蓮娜的酒,傅遠舟下樓後就去質問她,伊蓮娜向他連連道歉,說她端錯了酒,不知道酒裏有料。


    她道歉的態度非常誠懇,再加上當時她端酒的動作的確很隨意,不像是故意設計好的,傅遠舟便不再懷疑什麽,畢竟伊蓮娜不喜歡男人,她沒有給他下藥的理由。


    後來伊蓮娜賠給他好多禮物,還答應一定要把下藥的人找出來,傅遠舟更不好意思責怪她了,隻能自認倒黴,發誓以後再也不再這種場合裏喝酒了,就和沈西顧回去了。


    此時他有些慶幸,幸好這晚他是和沈西顧在一起,如果是和別人發生了關係,就更無法接受了。


    但回到沈西顧的別墅後,傅遠舟的這個念頭就消失了——來這邊讀書後,他一直就住在沈西顧的家裏,然而發生了昨晚的事,他大概是住不下去了,他必須搬走才行。


    他想離開,正在收拾東西,卻被沈西顧攔住了,見他要走,沈西顧很難過,請求他不要搬走,並對他說。


    “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我們都忘了那晚的事。”沈西顧目光失落,顯得很可憐,“隻要你不搬走,怎樣都可以,我都聽你的。”


    傅遠舟對朋友一向心軟,沈西顧都這麽說了,他隻好留下來。其實他也不想搬走,沈西顧那麽說讓他感到很慶幸——當做無事發生,這應該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所有的預想都是美好的,傅遠舟覺得自己能漸漸忘記當晚的事,可事態的發展超出他的預料,他越是想忘記,當晚綺旎的記憶就變得越清晰,甚至晚上他會失眠,反反複複地去想,根本放不下。


    更糟糕的是,他莫名其妙地注意起了以前從沒留心過的小事。沈西顧有喝牛奶的習慣,唇邊染上的一點白痕能讓他愣神好一會,一次牛奶灑了,沾了沈西顧滿身,傅遠舟掉頭就走,說是給沈西顧找紙巾擦擦,其實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通紅的臉。


    還是待不下去……


    痛定思痛,傅遠舟覺得在自己變得不正常以前還是得搬出去,所以當晚他就收拾好了行李箱,悄悄地回到了學校的宿舍。


    第二天沈西顧給他打了電話,詢問他的下落,傅遠舟如實說自己要搬出去住,結果下課後沈西顧就來找他了,當時傅遠舟都沒把行李收拾好,大半的東西都還在箱子裏。


    “為什麽要走?”


    站在宿舍樓下,沈西顧這麽問他,傅遠舟低著頭保持沉默,他沒臉說明明他們說好了要忘記當晚的事,可他的思想太齷齪了,他實在忘不掉。


    “你是不是已經很討厭我了?”沈西顧問,“我們以後就連朋友都沒法做了?”


    他臉上的表情讓傅遠舟看了就不忍心,矢口否認:“不是!就是因為還想和你做朋友,我才要搬走,我現在一看到你就……”


    “就怎樣?”沈西顧輕聲問。


    “就……”傅遠舟無地自容,“就想起那天的事……我,我跟你說實話,我沒法當成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說到這裏他幹笑一聲,想要緩解一下氛圍,便說道:“可能是我單身久了,你的魅力又太大了,讓我總是胡思亂想的,你肯定也不喜歡這樣吧?”


    他的本意是想開個玩笑,說完了以後卻發現一點也不好笑,可不知是不是他這個蹩腳的玩笑起了作用,沈西顧竟然真的不難過了,目光反倒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你……忘不掉嗎?”他問。


    “嗯……”傅遠舟點頭,悶悶地承認,“可能是離你太近了,我真的很在意,我想搬出去以後應該就好了。”


    “好,既然這是你的想法,我答應你。”沈西顧溫和地說,“但我想你今晚應該和我回去,你忘記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沒有帶走。”


    “啊?是什麽東西?”傅遠舟想了想,覺得他應該沒遺落下什麽急需物品,他不知道沈西顧說的是什麽。


    “回去你就知道了。”


    沈西顧笑了笑,卻不告訴他是什麽東西,開車帶他回到了別墅,回去以後他依舊絕口不提,先和傅遠舟吃了晚飯,還拿出幾罐啤酒和他一起喝。


    傅遠舟對酒都有些發怵了,盡管伊蓮娜後來又哭喪著給他道歉,求他一定要原諒她,但經過這次後,他是真的不想再喝別人給的酒了。


    不過沈西顧到底是不同的,傅遠舟對他很信任,喝了兩聽啤酒,這點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麽,最多就是有些犯懶罷了。


    “今晚還是住在這裏吧。”


    沈西顧帶著他上樓,傅遠舟被他牽著手在後麵跟著,心想著難不成沈西顧是想把他灌醉了再挽留他?可這樣的辦法最多隻能奏效一次,明天他肯定不會喝酒了,因為現在這個狀況,又讓他想到了那晚……


    傅遠舟暗中唾棄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怎麽總能聯想到那晚,進了自己的臥室,他放鬆地坐在了床上,本以為今天就要過去了,然而他發現沈西顧並沒有離開,反而關上了屋門。


    “西顧?”


    他疑惑地叫著沈西顧的名字,沈西顧默不作聲,來到床邊脫掉拖鞋上了他的床,竟把他推倒在床上,一粒粒地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


    傅遠舟驚愕不已,想推開沈西顧,但隨著沈西顧脫衣服的動作,他的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有些口幹舌燥的,心跳隨之加速了。


    完了……他惶恐地想著,明明以前不是沒見過西顧脫衣服,怎麽現在竟然會為了他心動啊……


    沈西顧突然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裏,一邊親吻著他,一邊在他耳邊低語。


    “你忘記帶走的東西就是我。”


    “別丟下我一個,seven,讓我和你一起走。”


    傅遠舟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以前看過的童話故事,國王和王後發生了矛盾,國王要把王後趕走,但允許王後帶走她最重要的東西,國王被喂了迷藥,醒來時發現他被王後帶離了王宮,他很生氣地質問王後為什麽要這麽做,王後的回答是——


    “因為我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您,陛下。您是我最珍貴的、最心愛的、我唯一擁有的寶物。”


    國王很受感動,與王後和好如初,此時此刻,雖然與故事裏的情景是相反的,但他瞬間理解了國王那時的感受,他無法不為沈西顧怦然心動。


    就像是沈西顧在對他說,你是我最珍貴的、最心愛的、我唯一擁有的寶物,所以我想讓你帶我走。


    “……”


    鬼使神差地,傅遠舟抱住了沈西顧的後頸,閉上眼睛,任由沈西顧的吻落了下來。


    ……


    傅遠舟再也無法為自己找任何借口了。


    如果說上一次他還能將責任推到是藥效作祟,可這次他該怎麽說,把責任推到那些微不足道的酒精上?怕是剛一上樓他就無比清醒了。


    沈西顧是在誘惑他,但如果不是他有意,又怎麽會受到誘惑,究其原因,還是他自己的問題,是他貪戀那晚的歡愉。


    轉天清晨,傅遠舟醒了,沈西顧不在他身邊,也許是下樓做早餐了。昨晚還是一樣的溫柔,他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洗漱之後下了二樓,在樓梯邊就聞到了早餐的香氣。


    他看到門口放著兩個行李箱,見他下來,沈西顧笑了笑,將榨好的果汁遞給他:“那是我的行李,你要離開,我不攔你,我會和你一起。”


    “……不走了。”


    沉默了一會,傅遠舟低聲說:“哪也不去了。”


    他屈從於自己的欲.望,和沈西顧發展成了性.伴侶的關係。


    其實傅遠舟是比較排斥這種行為的,盡管來國外讀書後,這邊開放的風氣已經讓他的觀念產生了一些變化,但內心還是有所抵觸。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傅遠舟都會拒絕,可因為是沈西顧,好像一切就變得可以接受了。


    他抗拒不了自己對沈西顧的渴望,甚至現在回想起來他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或許是以前和虞菲談戀愛的關係,他竟從未對沈西顧產生過半分綺念。


    和沈西顧在一起他永遠都是快樂,現在這種快樂變得更加熱烈濃鬱,有時太到極致,傅遠舟甚至會擔心這種關係結束後該怎麽辦,他們可能無法做回親密無間的朋友了。


    而且他看不透沈西顧的心思,相識數年,他知道沈西顧對男女之情並不熱衷,追求沈西顧的人很多,但他都沒興趣,床.伴也沒有,可是為什麽一輪到和他上床就這麽順其自然的,難道真的純粹隻是為了安慰他?


    他問過沈西顧幾次,每次沈西顧都笑著不說話,隻是抱著他親吻。次數多了,傅遠舟就不再問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始終是謎。


    傅遠舟不想讓沈西顧為了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再三思索後,他跟沈西顧這樣說:“如果以後你想談戀愛了,你不用顧忌我,直接和我說,我們就斷了這種關係。”


    沈西顧安靜地看了他一會,頷首答應:“好。”他又問,“那你呢?”


    “我?”傅遠舟猶豫一下,搖了搖頭,“我暫時不會談戀愛了。”


    “還是因為她?”沈西顧問。


    “嗯……”


    傅遠舟點點頭,沒有說實話,分手隻是原因之一,更多則是因為沈西顧,自從他們開始床.伴關係後,沈西顧就占據了他絕大部分的生活,他所有的精力都在沈西顧身上,又怎麽會關注別人。


    倒是也不反感……


    這樣想著,傅遠舟突然一愣,他這種念頭是不是等同於有沈西顧就夠了?


    “不用顧慮太多。”沈西顧將他抱在懷裏,“你覺得快樂就好。”


    他低頭親吻傅遠舟,傅遠舟閉著眼睛被他親吻,心裏有著一種很飽脹的感覺,不可否認,沈西顧對他而言真的太特別了。


    轉眼數月過去,聖誕節放假,傅遠舟回國了,沈西顧也回家陪伴父母了,隻能通過消息和視頻通話來聯係。


    此時傅遠舟和虞菲分手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他們慢慢恢複了聯絡,但這次回國傅遠舟沒見到虞菲,虞菲參加了新年晚會,無暇趕回。


    晚會時傅遠舟在電視中看到了虞菲的現場,台上的她美豔絕倫,魅力無窮,微博熱搜和首頁都把她刷爆了,傅遠舟感慨萬千,既有些酸澀,卻也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不知道為什麽,傅遠舟忽然很想看看沈西顧,他習慣了和沈西顧待在一起,現在不在他身邊,他很不適應,甚至覺得有些孤單。


    他給沈西顧發送了視頻通話的請求,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因為是白天,視野非常清晰,明麗的日光下,沈西顧棕色的發絲鍍上了漂亮的金色,容顏俊美,衝著他露出溫柔的微笑。


    “我很想你。”


    沈西顧在鏡頭前對他說。


    傅遠舟臉紅了,想著幸好是進自己屋和沈西顧通話,正想說點什麽,屏幕裏忽然冒出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一隻雪白的布偶貓出現在了鏡頭裏,蹭著沈西顧“喵嗚喵嗚”地撒著嬌。


    “你乖一點,別鬧了。”


    沈西顧拍了拍布偶貓的腦袋,布偶貓瘋狂撒嬌,躺倒在地上讓沈西顧給它揉肚子,沈西顧沒有辦法,給它順了順毛,又給它拿了盒罐頭,才把它打發走了。


    “……”


    傅遠舟坐在電腦前看著,表情有些複雜,因為剛才沈西顧給貓順毛時,他發覺自己竟然有點吃醋了。


    他居然跟一隻貓吃醋……不對,他為什麽要吃沈西顧的醋?


    “是我姑母養的貓,新年她來做客,把貓也帶來了。”沈西顧說。


    也就是說其實它和沈西顧相處的時間不長?這麽一想傅遠舟就更酸了,語氣也有點發悶:“它還挺喜歡你的。”


    “它對誰都愛撒嬌。”沈西顧笑了笑,“像你。”


    傅遠舟眼睛瞪圓了,他哪有對誰都撒嬌?


    “你別汙蔑我。”他說,“那隻貓明明更像你,剛才討食的樣子就像你……”


    “像我哪一點?”沈西顧含笑問。


    傅遠舟馬上閉嘴,剛才他險些就要口不擇言說像是沈西顧拐他上床的樣子了,這種話怎麽能說,可是真的像,每天一到晚上,沈西顧就故意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誘騙他心軟……


    “它的眼睛很像你。”傅遠舟強行轉移話題,“都是藍色的。長得也……”鑒於沈西顧剛調侃過他,這話他說得有點不情願,“長得也好看。”


    “性格像你,長相像我,”沈西顧若有所思地看著布偶貓離去的方向,“所以它是我們的孩子?”


    傅遠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鏡頭裏的沈西顧目光往下,似乎是在看他的肚子,立刻不幹了,捂著肚子站了起來:“你往哪兒看啊!”


    “對不起。”沈西顧笑著道歉,“不自覺就……”他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麽,笑容淡去了不少,“沒孩子挺好的,我不想要孩子。”


    “是嗎……”


    傅遠舟不知道該說什麽,又坐下了。沈西顧是在考慮婚姻的事,就算不要孩子,也該是和一位女性結婚吧……他心中隱隱刺痛。


    “我有你就夠了。”沈西顧卻突然開口,目光柔和地望著他,“隻有我們兩個。”


    “說什麽呢……”


    傅遠舟的語氣很不自在,很快切斷了視頻,不想讓沈西顧看到他變紅的臉色。


    這天晚上傅遠舟沒睡好,反複思索著沈西顧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是喜歡他嗎,或者隻是開玩笑?他呢,他對西顧又是怎麽想的?


    連續幾天失眠後,傅遠舟還是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畢竟他不是沈西顧本人,再怎麽想也沒用。


    可是他想通了自己的心思。他大概是真的有些喜歡沈西顧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先把上半部分發上來吧,不然太長了,後麵接著更新下半部分,不過更新時間應該會比較晚了,寶貝們不要等,明天醒了再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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