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都這麽容易害羞, 弄得傅遠舟都有些不自在,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可害羞的,omega這個性別的影響力就這麽大嗎?


    但這就是現實,alpha和omega之間的確存在區別, 傅遠舟最近也在慢慢適應著由此帶來的改變, 雖然他很不情願。


    他正要伸手接過資料,順便再和冉書棠友好交流幾句,但此時上課時間臨近,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回來, 看到他們兩個站在門口,紛紛投來了驚異的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一向不和,經常三言兩語就能把氣氛變僵, 看到冉書棠手裏的資料,沒人會認為這是他給傅遠舟整理的,反倒猜測裏麵會不會夾了決戰書之類的東西。


    見人漸漸多了起來, 冉書棠微微抿唇, 將資料推到傅遠舟懷裏, 轉身就走, 傅遠舟想了想,覺得不能就讓他這麽走掉, 連忙追了上去,將人堵在樓道的角落。


    “還有什麽事?”


    冉書棠問,語氣淡漠, 但他後背貼牆,目光也不肯看過來,一直垂著眼睛,讓傅遠舟險些產生了自己正在逼迫良家少年的錯覺。


    好像在冉書棠麵前,自己更像個alpha啊?


    傅遠舟有點驕傲有點爽,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敵視冉書棠了,可麵對昔日的死對頭,他本能地就有了這些情緒。


    “我是有事。”他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想對冉書棠說的話還是挺多的,就幹脆沒說,轉而提到了這周末輔導的事,“你這周末有時間給我輔導嗎?”


    聽到他在說正事,冉書棠總算抬起頭,對他說道:“周六全天和周日上午都可以。”


    “那就周六吧。”傅遠舟還想請他吃個飯,“這次就我們兩個單獨一起,沒有別人。”


    上周末的事對他來說還記憶猶新,都快成了他的心理陰影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不知道冉書棠想到了什麽,他的眼睫微微一顫,應道:“好。”


    “地點回頭再定,快上課了。”


    傅遠舟說著,兩人作別,他回到教室,原野也回來了,已經回到了素日中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逗著傅遠舟玩,一直鬧到上課才停下。


    這天放學後,傅遠舟提心吊膽地去了操場,生怕又在這裏看到沈西顧,好在這個不好的念頭沒有成真,接下來的幾天也風平浪靜地度過了,一直到周六輔導的時候。


    周六上午,傅遠舟準時出了門,在和冉書棠商量之後,最終他們敲定就在冉書棠家進行,別的地方都不方便,來傅遠舟家肯定又會和謝臨和虞非在一起,他可不想出現這種狀況。


    也是出於這種考慮,傅遠舟沒有提前告訴謝臨和虞非自己要出門的事,悄悄地打了輛車來到冉書棠家。


    冉書棠家離商圈很近,基本算是市中心地帶,在一棟高級公寓的二十多層,可以俯瞰下方的車水馬龍。


    傅遠舟以為這次會見到冉書棠的父母,還特意準備了些禮物,不過進門之後,家裏其實隻有冉書棠自己,他父母工作很忙,即使是周六也要去上班。


    “你喝什麽?”


    傅遠舟在門口換鞋,冉書棠這樣問他,他隨意地回答:“可樂吧。”


    “沒有可樂。”


    “那檸檬水?咖啡?果汁?”


    “都沒有。”冉書棠說,“隻有茶。”


    傅遠舟:“……那我喝水,謝謝。”


    冉書棠的家裝修屬於現代簡約風,窗明幾淨,纖塵不染,地麵幹淨得反光,家具也擺放得規規整整,沒什麽生活氣息,頗有種展示房的冷淡感。


    倒也挺符合他本身的氣質。傅遠舟暗想著,接過冉書棠遞給他的水。


    他還想跟冉書棠多說幾句話,不過後者沒有寒暄的習慣,直接進入正題,開始為他輔導功課。


    上次冉書棠講得不多,傅遠舟就覺得他講得很好,這次感覺更明顯,冉書棠寥寥幾句就能把他點透,當然傅遠舟本身腦子轉得也快,他隻是忘了不少,但不代表他不聰明。


    今天兩人獨處,冉書棠反而沒有了前幾天的不安和羞澀,始終保持平靜,傅遠舟觀察著他的表情,不厚道地猜測著他是不是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才能維持著現在的狀態。


    以前他都沒好好看過冉書棠,現在才發現他的睫毛居然這麽長,還很密……那雙眼睛也漂亮,皮膚又白,是屬於相當精致的長相,因為年齡偏小,更有少年感。


    傅遠舟支著下頜看冉書棠,不自覺地開始走神,他想起了相冊裏的照片,裏麵男孩模樣的冉書棠同樣玉雪可愛的,現在雖然長大了不少,但依然能辨認出小時候的影子。


    將來的冉書棠又是什麽模樣來著?


    他回想著上輩子的事,在高中畢業兩年後,他見過冉書棠一麵,是在一次校友會上。


    那時他在國外念書,才放假回來不久,謝臨和原野都沒空,他也不想去,但虞菲很想去,為了陪她,他隻好隨她一起到場了。


    虞菲作為新人演員,已經在娛樂圈嶄露頭角,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她被同學們圍住說話,傅遠舟隻好走到一旁,卻不想正好遇到了冉書棠。


    隻是兩年不見,傅遠舟還不至於認不出對方,他的第一反應是不爽,因為他發現冉書棠長高了,明明高中時比他要矮那麽一點,現在卻高出了他好幾厘米。


    不僅如此,冉書棠的五官也更為成熟,氣質沉穩冷靜,他望向傅遠舟時,自帶一股氣勢,竟讓傅遠舟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好久不見。”


    冉書棠對他頷首,竟是在主動與他打招呼,這讓傅遠舟感覺相當詫異。


    “啊……你好。”盡管兩人過去曾有過很多不愉快,但現在都畢業兩年了,至少在這種場合,傅遠舟是不會跟他鬧的,便客氣而生疏地回應。


    “聽說你在國外讀書?”


    “對,三年的那種。”


    傅遠舟說,他成績太差,國內上不了好大學,就被家裏送到了國外。這很符合他的心意,因為他去的是沈西顧所在的國家。


    其實這兩年他根本沒好好念書,而是被沈西顧帶著到處玩,課業一路飄紅,本來早就該被學校勸退了,後來是沈西顧幫他擺平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反正不影響他繼續逍遙就行。


    冉書棠點點頭,又問起了傅遠舟在國外的見聞,傅遠舟心不在焉地回應,想著冉書棠這是吃錯了什麽藥,是沒人理嗎,居然和他聊這麽久,他們兩個有什麽好說的。


    發覺冉書棠似乎還沒有結束話題的意思,傅遠舟想找個借口溜了,正好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沈西顧給他打來了電話,在那邊含笑叫他:“seven。”


    “西顧,你還沒睡?”


    一瞬間傅遠舟驚喜萬分,當即和冉書棠說:“我朋友打電話找我,我先出去接電話。”


    “你在和誰講話?”沈西顧問。


    “一個同學,我跟你說了,我今天來同學會,倒是你,怎麽還不睡,你那邊都是深夜了吧。”


    沈西顧低笑一聲:“想你想得睡不著。”


    “得了吧,肉不肉麻。幸虧你是個男的,不然這話被小菲聽見了,我該怎麽和她解釋?”


    “那就不要解釋。”沈西顧淡淡地說,“有什麽不好?”


    “去你的。”


    傅遠舟笑著走出去,在轉身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冉書棠的臉上閃過了失落之色,但他的心思都放在沈西顧身上了,完全沒多想。


    後來他沒再進去,在門口等虞菲結束,和冉書棠的對話也戛然而止,那就是他們上輩子最後的聯係。


    當時的傅遠舟沒有任何愧疚感,隻認為是結束了一場毫無營養的對話,但現在他回想起來,卻覺得有些對不起冉書棠。


    這輩子他和冉書棠關係走近了許多,也更懂他了,或許那時冉書棠是真的想和他走得更近些,如果那天晚上他回去了,後來會不會發生不一樣的故事?


    傅遠舟怔怔出神,眼睛望著冉書棠一眨不眨,冉書棠起初還在沉默著做題,卻被他的目光看得後背一點點繃緊,終於抬起頭說:“你在看什麽?”


    “我……”傅遠舟突然回神,才察覺到自己看了他很久,就隨口找了個理由,“我就看你還挺好看的——啊,不是。”


    一見冉書棠的神色又在變化,傅遠舟一下子正襟危坐,開口說:“我是想和你道歉。上次沒來得及和你說,但那張照片我已經找到了,也了解了那時候的事。”


    “對不起。”他的表情很認真,“比賽那天我爽約了,讓你等了整整一天,我很抱歉。”


    冉書棠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睛問:“你想起來了?”


    “算是。”傅遠舟有點心虛,這些他都是聽母親講的,他自己是真的半分印象都沒了,可能是跟當時他在發燒也有關係,他隻對自己的高燒有著充足的記憶。


    “你為什麽沒來?”冉書棠問。


    “我發燒了,在家休息。”傅遠舟說,“當時情況特殊,我們沒法和舉辦方聯絡,可這些都不是理由,我沒能遵守和你的約定,對不起。”


    冉書棠怔了怔,似乎從未考慮過是這樣的緣由,一時間他的表情不複原本的平靜,變得有些複雜,最終緩緩搖了搖頭:“不能怪你。”


    “但結果是一樣的。”傅遠舟說,“還有上次我不小心親到你的事,我也很……”


    “別說了。”冉書棠霍然起身,在原地站了好幾秒,才緩緩坐下去,耳根隱隱發紅,“上周的事不用再提了,我……不怪你。”


    他這麽說,傅遠舟自然不會糾纏,他也巴不得這樣,便繼續說比賽的事:“如果你還很在意,以後我們可以再比一場,分出當天的勝負。”


    “就現在比呢?”冉書棠恢複平靜,抬頭看他,“我家有幾套棋。”


    “現在不行。”傅遠舟幹咳一聲,“我連規則都忘得差不多了,你得等我重新學學。”


    “好。”冉書棠回應。


    兩人暫時陷入沉默,傅遠舟想著還有什麽該道歉的,便聽到冉書棠輕輕地開口。


    “從高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記得我,對比賽的事毫無印象。”


    “我告訴自己,好多年不見,我長大了,你認不出我很正常,但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有時會遷怒你,這是我的錯,我也要向你道歉。”


    傅遠舟有些唏噓,這話可不假,比賽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他們兩個的樣子都變了不少,但是冉書棠居然能馬上認出自己,這到底是何等驚人的記憶力和執念?


    “返校那天,你對我說了一句話,你說的是‘其實你一直對我’,後半句話沒有講完,那時我以為你認出了我,對我有印象,我很高興,可是後來……”


    冉書棠沒有說下去,傅遠舟心虛,他說這句話本來就是為了逗冉書棠玩,卻讓冉書棠產生誤解,有了很大的期待,可是後來他完全沒認出那張照片,也難怪冉書棠會那麽生氣。


    他想了想,又開口說:“如果你願意,過去的事就這麽過去吧,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


    說著他伸出手,衝冉書棠露出笑容:“以後一定一起切磋,還請你多關照我,以後我還需要你的輔導呢。”


    “……好。”冉書棠怔忪片刻,伸出手來輕輕地和他握了握,隨後很快收了回去。


    “你有沒有覺得很巧?”傅遠舟笑著說,“明明你比我小兩歲,但正好是跳級生,還考進了一中,和我成了同班同學,甚至是同桌……”


    “……不是巧合。”冉書棠說。


    “?”傅遠舟不解。


    “我會跳級不是巧合。”


    冉書棠握著他的手在一點點收緊,仿佛坦誠這件事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我是為了你……我在很久以前就找到了你,才花了兩年時間連跳兩級,為的是……能和你一起念書,讓你重新認識我。”


    傅遠舟錯愕不已:“你是為了我?”


    冉書棠沉默不語,滿臉通紅,他已經沒法再承認第二次了。


    那你上輩子怎麽都不說呢?為什麽要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裏,你不會很難過嗎?


    這一瞬間傅遠舟有太多想說的了,可是他說不出來,心中又是遺憾,又是慶幸。


    遺憾的是上輩子他們摩擦太多,以至於關係惡劣,形同陌路;慶幸的是這輩子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他們解開了誤會,以後就可以成為朋友了。


    原來冉書棠不是討厭他,反倒還很重視他。


    傅遠舟心情愉快,露出了笑容,忽然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是謝臨給他打了電話。


    “你在哪兒?”接起電話後,謝臨言簡意賅地問。


    “我在……”傅遠舟一時語塞,他出去時沒和謝臨說,也沒跟家裏說自己要做什麽,一定是謝臨去了他家,發現他不在才會給他打電話。


    “你和冉書棠在一起補習?”謝臨問。


    “你怎麽知道的?”傅遠舟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謝臨大概是猜出來的,謝臨太了解他了,能猜出來也不奇怪。


    “什麽時候結束?”


    “快了。”傅遠舟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就快中午了。


    “我去找你。”謝臨說,“帶你去吃你喜歡的那家西餐。”


    “好啊。”傅遠舟高興了,謝臨不僅不怪他隱瞞,卻反而還要帶他吃飯,今天是什麽好日子,“那我們直接在店門口見吧。”


    “好。”


    傅遠舟掛斷電話,收拾東西要和冉書棠作別,冉書棠站在旁邊看著他,那個眼神不知道為什麽,竟讓傅遠舟想起了上輩子校友會上的冉書棠,鬼使神差地問:“你吃西餐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可以嗎?”冉書棠沒有拒絕。


    “當然。”傅遠舟點頭,“朋友一起吃飯有什麽不對?”


    冉書棠聽後,目光有點複雜,和他一起出了門,兩人到達餐廳門口,傅遠舟發現不隻是謝臨來了,同行的還有虞非,也是,虞非肯定也會去他家找他。


    注意到同行的冉書棠,謝臨看了他一眼,頷首問好,虞非沒說什麽,隻是親昵地拉住傅遠舟的手,帶他往餐廳裏走:“你餓了吧,我們進去吃飯。”


    可是就在虞非推門的那一刹,傅遠舟的眼瞳瞬間一縮,因為他竟然看到了沈西顧坐在裏麵。


    真是陰魂不散!為什麽他會在這裏遇到沈西顧?


    傅遠舟怎麽還敢進去,當即就要轉身離開,然而虞非卻一怔,反而快步走上前去,走到了沈西顧的桌邊,笑著問道。


    “lorenzo,你怎麽也回國了?”


    傅遠舟的臉色瞬間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輩子的直男當然是隻有一個傅遠舟本舟而已,剩下的其實都(。


    感謝小機靈兒和謝織的手榴彈,風風的地雷x2,以及沉野、初憶寒、老鹹魚、超級百搭、劉昊然老婆、念鯉、何以歌、慕清玄、無忌、親愛的胡蘿卜咩、escap_ftss、瑪麗蘇蘇蘇碧蓮、1+1=?、羅蜜蜜、哲廚、冉冉、宋憶、你是個狼滅、聶清和是言殤鴨的地雷!蟹蟹各位老板寶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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