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塔斯哈低低的咆哮聲將她驚醒,白音睜開眼睛竟看到那家夥坐了起來,她猛的起身過去,手裏抽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剔骨刀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此刻天還沒有亮透,燭火早已燃盡,透過窗子的微弱天光,她發現這個人同樣有一雙明亮至極的眼睛,這種眼睛她平生沒有遇到過,仿佛能夠穿透黑暗中的一切。


    他下意識的後縮了一段,直到靠到木板做的牆上再也無處可躲了為止,白音緊逼不放,刀尖始終未離開他的脖子一寸。


    黑暗中兩對眼睛對視良久,直到雙方都已完全清醒。大木桶裏的雪在滿滿融化著,她將昏迷的薩巴爾硬拖了出來扔在了地毯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發現越來越弱了,索性白音把心一橫三下五除二的索性扒光了他的衣服,最後扒到胯間的包裹時她的手停住了,搖曳的火苗映紅了她的臉。


    就在翻他的衣服的時候,突然一個沉甸甸的東西硌到了她的手,掏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塊破羊皮裹著的布滿鏽跡的石頭,除此之外,還有一把十二孔角笛。


    他冰涼的身體幾乎凍僵了,若不是感覺到他的心髒仍在跳白音早把他扔了。


    她意識到不管怎麽樣先把他救活再說,她想到了凍昏了的人必須得先用涼水泡,如果直接烤火的話必死。


    她掀開外屋的簾子推開那口半人高的木桶水缸蓋子,卻發現裏麵的水遠遠不足將一個人泡起,外麵的陰風依然像喂不飽的野獸一樣鬼吼著,這時她想到了外麵漫山遍野的雪。


    於是她出門就近弄回滿滿幾大盆的白雪進來,將一部分融進了那半缸水中,剩下的一部分她倒進了吊著的火盆裏燒熱,她覺得那冰水太過刺骨。


    天亮的時候,塔斯哈低低的咆哮聲將她驚醒,白音睜開眼睛竟看到那家夥坐了起來,她猛的起身過去,手裏抽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剔骨刀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此刻天還沒有亮透,燭火早已燃盡,透過窗子的微弱天光,她發現這個人同樣有一雙明亮至極的眼睛,這種眼睛她平生沒有遇到過,仿佛能夠穿透黑暗中的一切。


    他下意識的後縮了一段,直到靠到木板做的牆上再也無處可躲了為止,白音緊逼不放,刀尖始終未離開他的脖子一寸。


    黑暗中兩對眼睛對視良久,直到雙方都已完全清醒。白音抓起了盆裏的白雪,開始在他凍僵的身體上猛搓,因為隻有這樣快速的摩擦才能刺激他全身的血液重流,她特別注意將他的兩隻腳摩擦,因為手腳是人體最容易凍壞的部位。


    當全身搓過一遍的時候木桶裏的雪幾乎完全融化了,他身上的那層皮差點被搓了下來,累的白音兩手腕直發酸,白音看了看吊盆裏的水也熱了,就把熱水盡數摻進了木桶裏,伸手試了試溫度沒那麽刺骨了之後就把他放了進去。


    塔斯哈趴在屋子的角落靜靜的注視著女主人的一切,它不明白這個光溜溜的男人是誰,索性伸出那長長的大舌頭舔起了身上的狼血來。


    喘息了良久之後,她走過去撩撥開了他淩亂的頭發,一張血臉出現在了眼前。


    她並沒有害怕,端來熱水擦淨他臉上的血後,她發現這個男人比她的歲數還要小,至少不比她大。


    他的左眉角劃開了幾條血口子,鼻子裏的血肯定是控破了血管流的。一種疑惑驟然產生,她此時還不清楚他的身份和來曆,她懷疑他是完顏氏派來的刺客,但是他的衣著又不像她們女真男子的打扮。


    她拍了拍他的臉還是沒有動靜,但是呼吸勻暢多了。他的身上有幾處明顯的傷痕但是都是皮肉之傷,左腳腳髁位置有一圈破皮傷,那是被繩套勒破的。


    隻有雙手上的肉皮破損的最厲害,她無法想象他是怎麽撐到最後的,她更搞不清楚那頭熊究竟是怎麽死的,但憑著對巨熊的了解,肯定不是被那群狼豹所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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