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握著她的手,鼻涕眼淚糊滿了臉。


    她努力辨別,終於看清楚,那個人是姐姐顧悅悅,也穿得古生古色,特別緊張的守在床頭。


    古生古色的顧悅悅握著她的手,像是嚇壞了,聲音顫抖:


    “姐,你再堅持堅持,產婆說,肚子裏還有一個,你現在不能睡,你得把最後一個孩子生下來,也許最後一個孩子是健康的,無論如何,不能腹死胎中……”


    她早已精疲力盡,可是聽到胎死腹中幾個字,她咬緊牙關,拚命的用力生……


    “啊————”


    墨家的客廳裏,昏睡在沙發上的女孩忽然叫出聲來,驚得傭人和管家都朝她望過去。


    這是在做噩夢吧?


    傭人想要將她喚醒,但喚了幾聲,都沒有用。


    顧戀戀陷入夢中,無法脫身,時而從嘴裏冒出一句痛苦的叫聲,把回家的墨少臻都引了過來。


    跟著墨少臻過來的,還有韓俊澤。


    韓俊澤邊走邊問:“怎麽回事?誰在叫?”


    傭人老老實實回答:“大少奶奶好像做噩夢了,夢裏一直在叫……”


    墨少臻徑直朝沙發走去,盯著陷入夢囈的女孩。


    女孩緊咬著牙關,似乎在拚盡全力的樣子,讓人覺得心疼。


    墨少臻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試圖讓她放鬆下來,結果適得其反,女孩反握住他的手,似乎是疼得沒辦法了,把他的手臂放到嘴裏狠狠咬住。


    夢裏,顧戀戀感覺古生古色的顧悅悅拿來一塊木頭,放在她嘴裏,說:“姐,咬住木頭,再用力,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我都想好了,等這個孩子生下來,咱就叫他小平安,保佑他一輩子平平安安。”


    想到小平安,她拚命咬住木頭,雙手抓著床單,然後聽著產婆的提示,拚命用力生……


    墨少臻低頭,深目盯著女孩的手,她的手不知何時緊緊抓住他了的西裝,到底在做什麽夢?


    不知道過來多久,女孩終於鬆開了嘴巴。


    他的手臂得到解放,但是手臂上被咬得留下一個深深的牙齒印,血肉模糊。


    韓俊澤站在旁邊,即便那手臂不是他的,他都覺得疼得渾身直發麻。


    再看墨少,他竟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俯下身,似乎在聽小夫人在夢囈些什麽。


    墨少臻剛俯下身,女孩的手掌,就撫摸著他的臉,嘴角扯出一絲劫後餘生的笑,喃喃道:“小平安,麻麻愛你……”


    那句話的聲音,並不小,就連站在旁邊的韓俊澤,都聽得一清二楚。


    再看墨少血肉模糊的手臂,又被咬又被掐的,最後還要聽小夫人說愛小平安,韓俊澤都想為墨少打抱不平。


    小夫人,您這時候的求生欲呢?


    怎麽不說,老公,我愛你?


    給女孩掖空調毯的墨少臻,竟然沒表現出脾氣,隻丟下一句話:“去把小肉包帶過來。”


    小平安被爺爺奶奶帶到別墅前的那一片湖邊散步去了,被傭人找回來,一進屋,就屁顛屁顛的炫耀。


    “粑粑,本寶寶考了第一喔。”


    墨少臻似乎沒聽到他炫耀的聲音,指了指沙發上昏睡的女孩:“過來,親親你麻麻,把她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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