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時分,天色漸暗,也剛好是劉天棟筋疲力竭,瀕臨崩潰的時候,一座青磚堆壘而成的城池佇立在了他的麵前,腳下的官道剛好穿城而入。


    “怎麽又是在傍晚詭異的出現了一座建築?”劉天棟卻不高興,反而心裏嘀咕道,“上一次,就是大約在這個時候,我和慕容暉進了那家黑店,誰知這一次麵前出現了一座城,難道在這裏又會有什麽危險在等著我?”他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過轉念再一想,要說有文章,不可能整座城都是個陷阱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局也太大了!望過去,城牆足有兩層樓高,正對著劉天棟的城門樓上還插著花花綠綠的旗子。此時,城門大開,左右各站著兩名挎刀執槍的清兵,還有一個來回遊走的官兵正在盤查著為數不多的進城人車。雖然是在檢查,卻基本上是在做做樣子,幾個當兵的都顯得懶懶散散,一切都看不出什麽反常之處。


    “快進城吧,一會兒城門關了,就得在外麵過夜啦!”這時,有兩個趕腳的人從劉天棟旁邊經過,就聽到其中一個催促另一個走得稍慢一點的人說道。


    “看來我也得趕緊進城了,我可不願意黑燈瞎火的再待在荒郊野外裏了,更何況萬一後麵那兩夥人任何一方追上來,我都應付不過來呀。”


    稍作遲疑後,劉天棟也跟在那些人的後麵,開始朝著城門口走過去。剛才,因為光線和距離的原因,沒太注意城門上的字,一點一點走了近了,城門上方三個大字漸漸在劉天棟眼前清晰起來:平南城。


    劉天棟不由得心中想道“還真有這麽一座縣城,看來慕容暉並沒有騙我,估計何家老店也是有的,不過就是不知道她現在會不會在那裏?還是她根本就不在平南縣?”


    “喂!站住!”劉天棟一邊慢吞吞的跟著前麵的人流往城裏走,一邊在腦子裏亂琢磨著,就在這時,忽然被一聲嗬斥驚醒了過來。


    劉天棟連忙回過神,定睛觀瞧,原來正是那個負責盤查的士兵把他攔住了。


    “你是幹什麽的!”當兵的瞪著眼問道。


    “我,我要進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還是腦子裏還在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劉天棟結巴地回了一句。


    可是,他的這種過於緊張的表現,卻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進城?進城需要這樣鬼鬼祟祟嗎?瞧你小子這副裝束打扮八成不是什麽好人,說,你到底是幹什麽的?”當兵的竟然說著“噌”的拔出了腰刀擋在了劉天棟麵前。


    “哎呀!壞了。”劉天棟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來,原本他從苗寨出來穿了一身蒙當給的苗人服裝,這也倒也沒什麽,畢竟這裏地處西南邊疆,少數民族眾多,所以一個苗人出現於此並不稀奇。隻不過,他卻在短短的兩天裏經曆了太多事故,先是遇到了三個陰不陰陽不陽的家夥搗亂,後來又中了蒙麵人蘇明山的埋伏,接著還鑽過一次暗道,最後則是被怪老頭兒玩的兒團團轉……一套組合拳下來,就算是人猿泰山也經不起這般折騰啊!能徒步走到平南縣城完全是因為身後隨時可能追上來追兵和僅剩下一點點的意誌力在支撐著,此時,劉天棟不僅是筋疲力盡,已經到了崩潰的臨界點,而且還極為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早就破了,手臂上蹭的滿是灰黑,關鍵是纏頭的頭巾也不知在什麽時候掉落了,劉天棟的一頭蓬亂但卻十分明顯的三七分頭發型完全徹底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那不奇怪,不引人注意才怪呢?


    “怎麽辦?我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自未來的穿越者吧?可,誰會信?”劉天棟心裏著急,額頭上大滴的汗珠也淌落到了臉頰上。


    “喂!我們頭兒問你話呢?你小子到底是幹什麽的?”這時,又一個站崗的兵丁見這個裝束古怪的家夥不答話,便走過來嗬斥道,與此同時,一些行人遠遠也開始圍攏了過來。


    “我,我是個商人,半路上遇到了山賊,貨物全都被搶走了,好不容易保了一條命跑到了平南縣,所以才會如此狼狽。”劉天棟強作鎮定,連忙回答,就是不知道這種弱弱的回答人家能不能相信。


    果然,那個為首的清兵聽了這樣的解釋後“嘿嘿”一笑,然後把眼珠一瞪,喝道:“混蛋!你真把爺爺們當黃毛孩子耍啦?你說你遇到了山賊,你說你是商人,那你倒是說說你小子是在哪裏遇到的山賊,還有你這身打扮又是怎麽回事?如果答不上來,你就等著吃苦頭吧!”


    “不,請你們別誤會,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問我在什麽地方遇到的山賊,具體的地點我卻真的說不出來,隻知道那裏好像有座大巫墓什麽的,至於我這身衣服還是路過一個苗寨跟好心人要的,還有我這頭發嘛……”


    “住嘴!”那兵丁根本不容劉天棟解釋幹脆打斷厲聲喝道。


    接著,他一揮手對身旁那幾個清兵說道:“弟兄們,把這小子給我綁了!可算抓找一個細作,稍後將他送到大老爺那裏,你我兄弟就等著領賞吧!”


    立刻,那幾個家夥馬上撲了上來,沒等劉天棟反應過來,就被幾隻大手死死的摁住了。


    “你,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又不是罪犯,為什麽要抓我,放開我,放開我!”劉天棟盡管已經沒了掙紮的力氣,但又哪裏肯乖乖束手就擒,於是扯著嗓子喊道。


    可是俗話說的好,“好漢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他怎麽可能抵擋得住這麽人呢,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的,不大功夫,劉天棟就被五花大綁了。


    “你們聽我說,這事情真的搞錯了,我不是壞人,你不能抓我,這是違法的!違法的!”劉天棟還再嘶喊。


    “法?老子就是王法!連說話都這麽古怪,還說你小子不是壞人!哼,弟兄們,把他嘴堵上,然後交給大老爺發落!“就聽帶頭兒的那個官兵立著眼睛罵罵咧咧的說道。


    當頭的官兵這邊話音一落,就看到一隻隻拳頭朝劉天棟劈頭蓋臉砸了下來,而他被捆得結結實實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使勁兒低頭彎腰保護自己,這幫孫子下手真夠實在的,毫無留情,拳拳到肉,打得劉天棟鑽心般的疼。


    “咚咚咚”雨點般的拳頭瞬間就把劉天棟捶得蜷縮在了地上,隻感覺到肚子裏翻江倒海,眼前天旋地轉金星亂冒,不過漸漸的皮肉和筋骨上的疼痛感變得越來越輕了,到後來隻能感覺到有人還在打,卻根本不疼了,接著,還有人在他嘴裏塞進了什麽東西,再到後來眼前除了是一片黑暗就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天棟才被臉上和身上的一陣陣奇癢弄醒了,慢慢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在一堆幹草上麵,手腳上的繩子已經沒有了,嘴巴裏也不再被堵著了,不過那些傷痛卻從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傳遞出來,讓他連翻身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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