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拿到了戒指尺寸後, 池淵心裏猶如放下了一塊大石, 平常隻要一閑下來就在微信上追問設計師戒指的進度。


    dr品牌的鑽戒男士憑身份證一生僅能定製一枚, 象征著唯一也寓意一生一世。


    池氏和dr在香港分區的品牌方有合作,池淵通過高層直接預定了品牌方的一名設計師, 充分滿足他對於戒指的各方麵要求和細節刻畫。


    在池淵第五十八次問起設計師關於戒指的進度時, 他和聞槳準備啟程前往平城參加婚禮。


    飛機越過萬裏高空, 在中午十一點之前順利抵達平城新橋機場。


    江沅和沈漾因為明天的婚禮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沒能來機場,但派了司機過來。


    下了飛機之後,聞槳在手機上收到司機發來的位置消息, 拽了拽池淵的袖子,“走吧, 去負一樓。”


    “好。”池淵順勢牽著她的手,另隻手拖著行李箱,這趟是短途行程,兩個人都沒帶多少東西。


    在路上碰到一個紅燈,池淵隨意往窗外瞥了眼,看到外麵高樓的led屏正在播放的視頻。


    “沈漾?”他看到其中一個名字, 收回視線,捏了下聞槳的手指, “那是江沅的未婚夫嗎?”


    聞槳順著看了眼,瞥見熟悉的戰隊名稱,“是的,我昨天聽江沅說, 他們戰隊過幾天就要開始打比賽了。”


    沈漾以前是一名優秀的電競選手,幾年前在他所就職的watk戰隊成立五周年的春季賽上,他和另外四位隊友同時宣布退役,從職業選手轉為戰隊的投資人,台前的大魔王變成了幕後的大boss。


    說起他和江沅相遇其實還挺戲劇化的,當初watk戰隊第一任adc宣布退役的那天,江沅和好友前去賽場觀看了比賽。


    中途,江沅去了趟洗手間,對當時還沒有來到watk戰隊的沈漾一見鍾情,冰山遇上了太陽,終有一天會被融化的。


    “當初我們大一新生晚會結束之後,他們兩就在一起了。”聞槳看著窗外,語氣略微有些感慨,“算起來他們兩也談很多年了。”


    五月的平城已經進入風光旖旎的春天,天空萬裏無雲明朗幹淨,微風從敞開的車窗灌進車裏。


    “挺好的。”池淵應了句,然後繼續低頭捏著她的無名指,動作很細致,自根部到指尖,緩緩捏過來。


    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經拿到戒指的尺寸,聞槳有一瞬間還以為他是在用手指度量。


    聞槳盯著看了會,低聲笑了一下。


    她發現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隻要平常沒事坐在一塊閑聊,池淵就很喜歡這種帶有親昵意味卻不是很曖昧的小動作。


    江沅的婚禮在明天,沈漾在婚禮所在的酒店包下了兩個樓層的房間,和之前她們班班長鄧維的婚禮在同個酒店。


    聞槳和池淵到的這天中午,他們四個人一起吃了頓飯。


    沈漾和池淵是頭一回碰麵,兩個人都是對陌生人慢熱又冷淡的性格,碰麵握手打了聲招呼之後,就沒了下文。


    大部分時間都隻有聞槳和江沅在聊天,隻是偶爾提到他們,兩個男人才會努力裝作十分熱情地搭個茬。


    中途,兩個女生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包廂裏隻剩下他們兩,沒了人說話,氣氛忽然陷入莫名其妙的沉默。


    其實要說起來,沈漾的性格才是真的冷,池淵頂多就是慢熱。


    畢竟他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生活順遂,家庭氛圍也足夠溫馨,算是在糖罐子裏長大的孩子,比起沈漾少年時不同於平常人的家庭變故和遭遇,他碰到的那些小困難小挫折簡直就不值一提。


    大約是彼此都意識到了氣氛的尷尬,兩個大男人抬眸看了彼此一眼,視線交錯的瞬間。


    池淵:“……”


    沈漾:“……”


    現在更尷尬了。


    他們一個往右一個往左,迅速錯開視線,池淵端起茶杯假裝喝茶,手指搭在桌麵敲了兩下,抿唇輕咳了聲,率先打破僵局,“她們好像去的有點久啊。”


    “嗯。”沈漾放下茶杯,應了聲,“確實。”


    “你們明天婚禮也在這個酒店舉行?”


    “對。”


    池淵忽然來了興致,身體往前傾了傾,“我能問你個事嗎?”


    沈漾抬眸看過來,語氣平淡,“可以。”


    “你當初是怎麽跟江沅求婚的?”


    “……”沈漾沉默了三秒,然後說了從兩人碰麵以來最長的一句話,“今年情人節那天,我騙她說我要去外地出差過幾天才能回來,然後我讓江沅朋友把她帶去了她之前特別想去的一個遊樂園,我在那裏求的婚。”


    池淵聽完若有所思,剛想再問問細節問題,外麵傳來聞槳和江沅的說笑聲,他鼓了鼓腮幫,沒有再開口。


    吃過飯後,聞槳和池淵準備回酒店房間休息,臨走前,江沅把伴娘服和配套的鞋拿給聞槳,“你回去試試,如果不合身現在還能改。”


    “好。”聞槳說。


    分開之後,池淵把裝禮服的袋子掛在手腕上,另隻手牽著聞槳,等電梯的時候,他突然地問了句,“你喜歡去遊樂園嗎?”


    “嗯?”聞槳側頭看著他,“什麽?”


    池淵說完也覺得自己說的太直白,索性換了個問題,“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


    “怎麽,你想出去玩了?”


    “啊是吧,這段時間太忙了,想休息休息。”池淵說完,還試圖抬手搓搓脖頸,但由於手上掛著袋子,抬了一半的手又放了回去。


    “一時半會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麽想去的地方。”說話間,電梯抵達他們所在樓層,聞槳邊朝裏走邊說:“但是我現在還真有一個想去的地方。”


    “哪兒?”電梯裏沒人,池淵沒什麽正形的靠著牆壁,歪著頭看她。


    “床上。”聞槳低頭打了個哈欠,眼睛被生理性淚水浸染,濕漉漉的,“我好困。”


    “……”


    說困但當等真回到了房間聞槳又沒有那麽困,卸妝洗了把臉,把伴娘服拿了出來。


    伴娘服是設計師隨同婚紗一起設計的,莫蘭迪色係的緞麵吊帶裙,領口小v,質感高級而不落俗套,款式不僅僅適用於伴娘服,日常穿搭也十分適配。


    池淵在陽台接電話,聞槳拿著衣服和鞋去了裏麵的套間,不是複雜多複雜的款式,換起來很方便。


    池淵接完電話推門進來的時候,聞槳剛好穿完鞋正在係手腕花,jimmychoo黑色綁帶高跟鞋,麂皮麵料讓人覺得十分溫柔。


    手腕花的係繩過於光滑單手不太好控製,聞槳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池淵,“幫我係一下。”


    池淵停在原地,目光自下而上看了她一遍。


    裙子很長,聞槳穿上去剛好露出纖細的腕骨,吊帶設計,兩條白皙細長的手臂露在外麵,腰側微收,高定絲綢緞麵將柔軟的身體曲線襯托的一覽無餘。


    他沉默了幾秒,走過去接過手腕花拿在手裏,皺著眉頭問了句,“這是伴娘服?”


    “對啊。”聞槳朝他wink了下,“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但池淵實在是誇不出來,抿著唇盯著那兩根脆弱不堪的吊帶,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聞槳哪裏猜不出他在想什麽,屈指撓了撓他的手心,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也沒說話。


    古人雲,飽暖思淫/欲。


    沒多久房間裏便逐漸傳來些衣料摩擦的動靜,聞槳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聲音低喘,“……衣服我明天還要穿。”


    池淵沉沉地“嗯”了聲。


    片刻後,旁邊的沙發上落了件長裙,緞麵的褶皺在光影下熠熠生輝,裙擺隨著春風微微晃動。


    ……


    日暮西斜,屋裏逐漸安靜下來,落日餘暉落了進來,光影斑駁而溫柔,床邊的被子垂了一角拖在地上。


    池淵起床將地上幾個殘留物件撿起來丟進垃圾桶裏,然後從衣櫃裏拿了個衣架將搭在沙發上的長裙掛起來,裙子麵料的手感猶如之前的肌膚之親,他低頭一哂,將裙子放好後邁步進了浴室。


    淅淅瀝瀝地水聲驚醒了淺眠之中的聞槳,她抬手按了按眼皮,閉著眼睛緩了緩。


    幾分鍾後,池淵擦著被沾濕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走到床邊俯身壓了下去,渾身氣息幹淨而冷冽,是酒店特有的沐浴露香味。


    他捏了捏聞槳的臉頰,鼻尖快要蹭到她的鼻尖,聲音繾綣而溫柔,“我抱你去洗澡,嗯?”


    “不用。”聞槳借著這個姿勢仰頭親了親他的唇角,然後把人推開,起身坐起來,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還沒到那個程度。”


    池淵低笑,指腹貼著她肩側的一個吻痕摩挲了兩下,“你是在暗示我還不夠努力嗎?”


    “狗屁。”聞槳沒好氣地把他推遠,“我裙子呢?”


    “收起來了。”池淵直起身,從床尾撈過自己的襯衫遞了過去,“我去外麵處理工作,有事喊我。”


    “你去吧。”


    聞槳套著襯衫,赤著腳進浴室泡了個澡,裹著浴巾刷牙的時候從鏡子裏看到肩側的吻痕。


    “……”


    狗東西!!!!!!


    這樣她明天還怎麽穿禮服!!!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番外的安排是先寫完池總和槳槳,然後再來寫姐弟戀,別著急,該有的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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