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職工宿舍就翻修好了,我搬過去。”


    周末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白藍依從江逐年的身旁撐起酸軟的上肢。


    她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跟江逐年這樣開著對門的房間住,而成年人的世界本來就沒什麽拘束,孤男寡女肉欲恒流,有火一點就得著。誰又比誰高尚有深度?


    “白總這是下定決心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江逐年點了一支煙,悠悠然地吞雲吐霧。


    “算是吧。”


    白藍依起身著衣:“哦,當然我指的是私人之間。公司上的事,還請江總多加指教。”


    “那好吧。”


    江逐年微微一眯雙眼,薄唇逗弄煙圈:“葉城酒店千萬間,白總隨便搬到哪裏我都找不到。可你偏偏告訴我,你要住廠裏。你說你這到底是欲擒故縱呢,還是欲擒故縱呢?”


    “你——”白藍依臉上一紅,旋即兩手一攤,“隨便你怎麽說吧,但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我一個走投無路的有夫之婦,名聲毀在家裏,臭在外麵,我沒什麽輸不起的。江總就不一樣了,您青年才俊,前途大好。點個外賣都得掩人耳目弄得跟中情局特工似的。我是希望江總您愛惜自己的羽毛。”


    “白總這話說的,好像是因為昨晚那女人的事吃醋到現在,才故意要跟我斷絕關係似的?”


    江逐年熄滅了煙,長腿在床上跪蹭了幾步,從後麵按住白藍依正在係扣子的手。


    他喜歡從後麵吻她的脖頸,蜻蜓點水的力度,就能讓她的一切敏感無所遁形。


    “吃醋?”


    白藍依冷笑著推開江逐年的吻。


    “這個還真沒有。江總身邊鶯燕無數,求財求權求色求欲的比比皆是。我不過是比她們幸運了一小步而已——”


    “哦?白總怎麽說?”


    江逐年饒有興味地挑起她的下頜。


    “我求財已經求到了呀,”白藍依莞爾,“現在偶爾求幾次色。跟江總這樣的男人雲雨,也不吃虧。”


    話音一落,江逐年捏著她的脖頸將她重新慣回大床上!


    眼底一片猩紅的旖旎漸漸凝聚,男人薄唇輕啟,一字一頓道:“白藍依,別把自己形容得那麽無所謂。好像是你玩得起我,而不是我在玩你一樣!”


    又一番折騰過後,天已大亮。


    白藍依想,或許昨天那個黑衣女人真的隻是個來麵試的助理?


    否則這個男人怎麽還有精力將她從昨晚弄到現在?


    “周末不去公司,跟我出席個聚會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江逐年從洗手間出來,已經換上了外衣。


    白藍依驚訝於他的邀請,旋即果斷搖頭。


    “我是江兆銘的妻子,跟別的男人出席公開場合,未免高調得太不合適了。”


    “我當你是合作方,介紹你去了解我的人脈。你不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商務機會,卻滿腦子隻想著我和你的奸情?”


    奸情這個詞,真是用得精準又明白。


    白藍依腦袋嗡了一下,隻覺半口老血如鯁在喉。


    “何況,憑你老公那兩把刷子。我還真不覺得他有足夠的層次能涉及到我的圈子。所以你大可放心,這裏沒人會認識你。”


    江逐年挽著袖口,目光循循善誘。


    白藍依苦笑莞爾:“謝謝江總好意了,不過我今天真的有事。陳老到現在都不肯見我,而你介紹過來幫我公關的慕先生也說了,讓我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得把安淩然抓去當麵道歉。”


    想到這兒,白藍依心裏還有點犯嘀咕。昨天小蒙剛剛受傷,兩人之間的梁子也怕是越結越深了。


    安淩然不會一氣之下又改主意了吧?等會兒她親自上門,免不了又要針鋒相對一場狗血鬧。


    “白總還真是鍥而不舍,”江逐年嗤之以鼻,“你就沒想過工廠這項申遺成功後,或許都不用你去請。那些一輩子奉行傳承手藝崇高至上的老工匠們,能把你廠門踏破了求著你回來上崗。”


    白藍依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原來江逐年讓自己準備資料,還有這一層算盤?


    “江總的nb確實很能打。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讓玉蘭人們看到我白藍依的誠意。”


    說話間,白藍依起身去開門。


    外麵叮咚的兩聲,估計是她剛才叫的礦泉水到了。


    嘩啦一聲,門開了。


    然後咣當一聲,白藍依二話不說就把門砰上了。


    “怎麽了?”


    江逐年眉頭一攢,隻看到白藍依驚魂未定地靠著門板站立。


    “噓!”


    白藍依把手指按在唇上,狠狠遞了個眼神,示意江逐年趕緊滾到洗手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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