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夕煞頗為無奈。他在閻王島呆了不過三日,本來想多逗留一陣兒,但司徒霸老是催促他便隻好出來。但那會兒離著九月初十還有一個多月的時日,他自然不好帶著二人到禦風堂混吃混喝。便在三山口轉悠了些時日。但這一片地區頗為荒蕪,往往數十裏都荒無人煙,除了軍隊的衛所便隻有一些小小的漁村。


    直到進了內陸才有了像樣的城鎮。司徒霸和大山子真是在閻王島憋屈壞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子都能讓他們流連忘返。


    掐著時間差不多了幻夕煞這才帶著二人來到了禦風堂。經過幻夕煞的調解,司馬雁和司徒霸之間的那點小矛盾也就此消解了。有了幻夕煞的調和,司徒霸還會在乎那點聖水嗎。何況司徒家和司馬家本身就是世交,司馬雁前去閻王島本來就是求聖水的,司徒霸卻鬧氣不給,原來還是因為得知了司馬雁搶了幻夕煞的女人。


    如今這事自然便不值一提了。真要說起來司馬雁和司徒霸還算是親戚呢!隻不過論輩分司馬雁得跟司徒霸叫舅!


    司徒雁偷聖水是為了給他娘治病,後來百裏追雲知道了這個事情親自登門又送來一瓶聖水。如今司馬夫人病體痊愈,好事將近自然喜上加喜。因此司馬雁對幻夕煞三人是格外的熱情。還安排了兩名小廝招待三人。


    這一陣子司馬雁也挺忙的,幻夕煞也算是玉兒的娘家人。安排的座位還是靠前的,這一桌坐著的也都是在遼東地區有名望的大俠客。


    像什麽遼東大俠、三山派的門長、渤海教的教主等等。一桌坐齊了一共十個人,這些門派都沒有加入武林聯盟,卻都是遼東地界的元老。幻夕煞對這些俠客也不敢怠慢,非常的恭敬。這些俠士雖然也並不認識幻夕煞,但既然是司馬雁的好友自然也非常客氣。


    吉時到了,新人拜堂成禮,新娘送進了洞房。


    酒席擺上,司馬雁挨桌敬酒,第一桌便是幻夕煞這桌,第一人便是幻夕煞。


    “幻夕兄,這一杯酒我敬你!”


    沒有多餘的話,也沒必要多說,實在也沒什麽好說的。


    幻夕煞端了酒杯起身賀喜:“司馬兄,來的匆忙也沒有備上什麽賀禮。這一對兒玉佩便贈與你們夫妻二人吧。”


    幻夕煞遞上一個錦袋,司馬雁接過便揣進了懷裏。他一飲而盡,幻夕煞便也跟著喝了。


    司徒霸沒等司馬雁敬酒便先開口道:“那個,那聖水便算是某家的賀禮了。請了,祝你們二人百年好合。”


    司徒霸一飲而盡,司馬雁陪著飲了,隨後又挨次的敬酒,但這一回他沒有再喝了,隻是舉杯施禮,否則這樣的喝下去不到三桌就要醉倒了。


    就連大山子都被敬了一杯酒。


    待司馬雁離開後,司徒霸和大山子甩開了腮幫子就是一通山吃海喝。


    幻夕煞可是領教過閻王島的酒宴,雖然說不敢恭維吧倒也不是太難吃。隻是司徒二人這吃相實在不雅,他隻覺的臉上火辣辣的,雖然人家幾位老俠客並沒有說什麽。


    禦風鎮是禦風堂的總部所在,禦風堂的主要人物及其家眷基本上都住在這個鎮子裏。禦風鎮自成一體,這個鎮子整個就是司馬家私營的,就是買了一大塊地皮建設了一些產業,但為了表示對朝廷的尊重還是請了一位鎮守來當堂執政。


    因此這城內的各種設置應有盡有,賭坊妓院自不必說,民間的雜耍戲劇也頗為熱鬧。


    遼東盛產礦物和海產,將本地的特產從海陸運到江南,再把大米和絲綢運回來。


    遼東的軍隊補給幾乎全是禦風堂一手包辦,因此他們和鎮邊總兵的關係頗為密切。甚至鄭三寶下西洋時禦風堂出資出力十分積極,當然他們也因此獲得了許多海外貿易的份額。


    司徒霸在街上東逛西逛看什麽都很新鮮,東西也買了不少,他和大山子一人兩個大褡褳裝的滿滿的。


    聽說禦風鎮的春節過得很有特色,非常熱鬧。好在他這半年裏壤括了春節在內。司徒霸便滿心的期待上了。


    幻夕煞見他十分的滿足便也斷了帶他們去中原的打算。反正以後還是會有機會出來的。半年的時間並不算長,便先在這遼東地界待上一陣子吧。其實主要是他不想回去,他雖然表現的非常灑脫,但終是難以徹底的割舍。隻是出於禮節他也不願意再去見那個人兒!


    這一日幻夕煞陪著司徒霸二人來到一處古跡遊玩,這是一座古廟,叫做金龍寺,聽說出過金龍。在旁人看來這是美麗的傳說。但他卻知道這世間存在著許多的神奇物事。十幾年前他見到的那頭異獸……想到此處他便想起了那神秘的刀客。自從那次以後神秘刀客便消失在了江湖,或許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吧。江湖追殺令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想到司徒霸的鐮刀,但他的鐮刀隻是普通的鋼鐵。但樣式上卻頗為相似,他這時想起來便問了一句:“大哥,這江湖上還有誰和你一樣使得這樣的鐮刀呢!”


    “江湖上使這種鐮刀的好像就隻有我爹,但現在換成了我。別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兄弟,你怎麽冷不丁問起了這個!”


    “十幾年前我偶爾見到一個神秘的刀客,他使得便是這樣的一把鐮刀。”


    司徒霸想來對這神秘刀客並不感興趣,他見了這殘缺的破廟不由的撇了撇嘴:“這廟也太破了吧。兄弟你怎麽竟帶我來這種破地方。”


    “額,我也是聽傳言,並不知道這廟破成這樣了。”


    大山子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說道:“這廟雖然破了點,但景色倒是不賴啊。”


    司徒霸早些年也曾跟著父親闖蕩過,什麽景色沒見過。反而是大山子晚生了幾年,見到的幾乎都是閻王島的風光,因此在風景上倒是多了一些期待,司徒霸反而更喜歡熱鬧的市井街巷。


    司徒霸對幻夕煞說道:“兄弟,你什麽時候帶我去江南。”


    幻夕煞翻了個白眼,忽悠道:“江南有什麽好。再說現在時間上不富裕,就算此時去了江南玩兒了幾天便到了半年的期限,還是下次吧,到時候咱直接去江南,還可以多玩兒一陣子。”


    司徒霸倒是挺識勸,沒有勉強。他剛要開口,幻夕煞卻冷聲道:“閣下請出來吧。”


    隻見從破廟的側麵轉過來一個人,這個人穿了一身紅色的忍者服,看起來似乎是東瀛忍者,但他手上拿的長刀卻是直刃的唐刀,紅木的鞘紅木的把,倒是十分的襯配他的衣服。


    司徒霸見了這人唰的便從腰間抽出了短刃,卻也是一把鐮刀。


    幻夕煞攔住司徒霸,拱手對來人道:“閣下故意弄出動靜,想必專門在此等候我等吧。”


    “幻莊主果然睿智。在下慕容三甫,但在中原我慣用皇甫禦旗這個名字。”


    “閣下難道是東瀛人麽?”


    “我父親是漢土人士,母親是東瀛人,我算是混血吧。”


    “閣下複姓慕容,那東瀛的慕容正老先生?”


    “正是家父!”


    幻夕煞頓時便尷尬起來,苦笑道:“閣下此番尋我是要找回場子了。”


    慕容三甫笑道:“非也,在下尋幻莊主隻是有個不情之請。”


    “閣下請說!”


    “東瀛南北割據,最近兩年隱有複合的跡象。幕府將軍足利義教上任後下令討伐九州的大內氏政權,大內氏被少貳氏、大友氏圍攻,其主大內盛見敗死,其侄大內持繼位,借山名氏擊破了少貳氏和大友氏,占據了九州。但少貳氏有一位武術高手,在他的帶領下少貳殘部在九州興風作亂。我慕容家與大內氏相來交好,雖然並未參與這些爭鬥,但大內持親自登門請我父親尋找一些武林高手,隻要將那少貳氏的高手拿下即可。


    “這個足利義教現在相當於東瀛的掌權人了唄!”


    “朝廷實際上還是由東瀛天皇控製的,但軍隊便屬於幕府統領。隻是軍閥割據幕府能夠掌握的軍隊也並不多。”


    “我聽說天朝已經和東瀛展開了貿易,似乎還是這個將軍主動進貢來的。而大內家是與他們對立的,我作為天朝子民若是幫助大內家對抗足利義教會不會有些不大好。”


    “嗬嗬,幻莊主多慮了。如今九州已經結束了戰亂,幕府也已經無權幹涉九州的政權,而少貳殘部純屬個人私恨。他們若老老實實的退隱大內家自然不會斬盡殺絕,我慕容府也不會參與這樣的事情。主要是這些殘部總是打劫我們商隊的貨物,這樣我們就不能不幹預了。再說了這不過是地方小事,因為涉及到武林高人,軍隊也難以施力。”


    “哦,那你的意思是這事件屬於江湖事件。”


    “嗯。就像天朝有武林惡霸逞凶,自然有江湖人料理,朝廷總不會派軍隊去鎮壓這種武林惡霸吧。”


    “那你說的那個少貳高手真的是惡霸嗎!”


    “雖然說戰爭也難以分辨善惡,但如今戰爭已然結束。但那高手卻依然控製少貳氏的殘部四處作惡。若是隻針對軍閥那倒也無妨。但他們專對商賈行旅搶劫殺人,甚至還對平民進行掠奪,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實在為禍一方。”


    “噝,這樣的話那在下就義不容辭了。何況幻某還欠著慕容家的人情。”


    “嗨,人情那倒談不上。此番我確實是私人的來請幻莊主幫忙,純粹是私心,與俠義粘連實在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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