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鈺拍得了朱雀蛋,異常高興,一路笑語晏晏。


    鶴鳴看著他飛揚的笑臉,慶幸自己早有先見之明,讓他留了長發,擁有一頭飄順長碎發的濮鈺,笑起來顯得格外燦爛。


    狄舴最會察言觀色,他看他的主子鶴鳴對濮鈺那麽著緊,已知二人關係不一般,看鶴鳴對濮鈺處處寵溺包容,就已經知道,隻要哄好了濮鈺,他以後就會順暢很多,於是一路上也說盡了好話,讓濮鈺心情大好。


    四人一路說笑著,狄舴在前麵引路說:“神君,前麵岔口有一家酒肆,在四重天很有名的,裏麵許多甜品都很不錯的,既然來了,不如進去嚐嚐?”


    鶴鳴本對吃無關緊要,但濮鈺卻不同,他現在還是在修神法訣第四層,不能脫離了五穀雜糧,便問他:“餓了吧,去吃點東西?”


    濮鈺也感到肚子在叫囂著,是有點餓了,就笑著點頭,和鶴鳴一起走過去。


    走到轉角的地方,就聽見一個肆意的聲音在那裏笑著說:“老子會怕他,開什麽玩笑,當老子是什麽人了?”


    定眼一看,說話的人正是鶴鳴說看見他就要繞道走的陸候卿,這裏地處比較僻靜,難怪他說話也不控製自己的聲量。


    聽見他的聲音,濮鈺和鶴鳴都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看著他們幾人。


    酒肆是敞開露天式的,陸候卿和另外兩個三十多歲的人圍坐一席,大咧咧的吃著酒肉菜肴。


    其中一人順著他的意思說:“就是,當我們的陸仙人是什麽人了,也不打聽打聽,在這四重天以外,誰敢不給陸仙人幾分麵子,就是瞎了眼了。”


    濮鈺看他們一副囂張跋扈的神態,和肆意妄為的架勢,心裏就不願和這樣的人一起用餐,正想和鶴鳴調頭走,陸候卿的一句話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將他們都定在那裏。


    陸候卿大口吃了塊牛肉,得意非凡的說:“當老子這些年是吹牛的麽,想當年,老子在修真大陸,將一座赫赫有名的豔宗森林一把火燒光的時候,他們有些還不知道在哪個娘胎裏呆著呢……”


    豔宗森林!


    那是小溪的故鄉,小溪就是因為豔宗森林被當時修真界的人火攻滅亡以後,才逃奔出來,成了四處奔波流浪的“孤兒”,原來當年對豔宗森林的圍攻,這個陸候卿也有分參與的。


    這時,被濮鈺當做手鐲戴在手上的小溪,發出陣陣哀鳴,想它雖然答應濮鈺不能動不能說話,可它畢竟還是有思想,聽見陸候卿的說話,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這還不算,陸候卿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令小溪憤怒起來。


    陸候卿旁邊的一人討好的說:“陸仙人在霍兮霆神君那裏,已經混出很大名堂了吧,以後得了好處,可別忘了我們兄弟才好啊。”


    隻聽陸候卿笑著罵道:“你小子以為在神君那裏很好混麽,好在我機靈,會見風使舵,當年在豔宗森林那裏尋到了一株妙齡草,妙齡草,顧名思義,可令人青春永駐,永葆美貌,嘿嘿,不然你小子以為老子這次來拍這個水靈液是幹什麽用的?都怪那妙齡草生長太漫長,不等個千年也不會開花結果,這次有了水靈液,可就太好了,隻苦了老子的二十多萬金幣就這樣落在公孫老兒的口袋裏……”


    “有付出才有收獲嘛,你這收獲可不得了啊,把霍兮霆神君搞定了,以後還不好混嗎……”


    其中一人卻問:“霍兮霆神君還在乎區區一棵妙齡草?你沒唬我們兄弟吧?”


    陸候卿剔著牙齒說:“這你們不懂……”


    然後示意他們靠近,壓低聲音說:“這霍兮霆神君最在乎自己的相貌了,這其中啊,又是一個大秘密。”


    “什麽大秘密?說得神秘兮兮的?”


    可任他們怎麽追問,陸候卿隻吃東西,再也不說。


    “耍我們兄弟麽……”


    他們那三人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小溪更是不安的震蕩起來。


    濮鈺連忙按住他,低聲說:“小溪你安靜,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現在不是你報仇的時候,這個人,我會替你記住的。”


    狄舴很是好奇的打量他的手鐲,雖然那個手鐲子很是精巧別致,像一株蔓藤縈繞而成,麵上還有一朵碩大的花骨朵兒,七彩顏色,極是絢麗,戴在手上竟還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明白濮鈺怎麽對這個鐲子說話,心想著莫不是一個靈寵?


    雖然濮鈺這麽說,但多年來一直在追尋的仇人就在眼前,卻要它不說話,不報仇,小溪是怎麽也安靜不下來,繼而又發出一陣嗡嗡作響的抗議聲。


    濮鈺也很無奈,瞪了陸候卿的背影一眼,拽著鶴鳴就離開,想吃甜品的心情消失殆盡。


    可小溪仍安靜不下來,震得濮鈺手上搖晃不已。


    狄舴看出他們聽了陸候卿說的關於豔宗森林的事情後,就臉色大大不好,就猜想與這事有關,隻是還沒想明白是為何?


    濮鈺極無奈,一路的好心情轉而撫慰小溪,讓他眉心也蹙了起來。


    鶴鳴見狀,就對小溪說:“小溪你別吵,我答應你,終有一天,我會替你懲戒這個人的,還有什麽妙齡草,也會幫你奪回來。”


    聽了鶴鳴這句話,小溪安靜了。


    這是小溪自從跟了濮鈺這麽久,鶴鳴第一次向著他說話的,以前總以為鶴鳴很厭惡它,沒給過它好臉色看,這次鶴鳴竟是這麽友好的對它說話,而且,還說會幫它報仇,懲戒那個人,奪回妙齡草,它的兄弟,它怎不感動?


    狄舴聽著他們的說話,就狐疑著這個手鐲,是不是豔宗森林的後代?


    因為這事,濮鈺也沒有了胃口。


    回到四重天的衙府,鶴鳴說:“狄舴,你先回去,我可能需要再過幾天才能過來,這幾天有什麽事情,你都盡心一點,我來了自會處理,不要到時候讓我看見還是一團亂麻。”


    狄舴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的應是。


    容兒再次化身為鶴,鶴鳴和濮鈺跳上他的背,容兒載著他們漸飛漸高,漸飛漸遠,直到飛出四重天。


    狄舴不由感歎,神君就是神君啊,手上每樣東西都是寶貝,連個不起眼的小娃子也可載著他們到神界去這般能耐。


    五重天,六重天,那是真正的仙境,處處煙霧環繞,景色秀麗,而且靈力明顯的比四重天以外的要強了許多,難怪這是修真界人士夢寐以求到底的地方。


    七重天,八重天,便是諸神匯聚的地方,據鶴鳴說,那裏靈力更加旺盛,可是,就是讓人體會不出有靈力在這裏,輕飄飄的若有若無,這樣的靈力,更是修真界的人畢生難求。


    不久,容兒載著他們到達一處白色的宮牆停下,鶴鳴和濮鈺跳了下來,容兒又化身為孩童,一起進入大門。


    裏麵是十分寬闊的院落,左邊有一口水池,右邊像一個花圃似的栽種了一些說不上名字的花草。


    濮鈺訝然的問:”鶴鳴,這就是你在神界居住的地方麽?“


    鶴鳴牽著他的手,說:“是的。你看,這個水池的作用和靈池一樣,都是蘊含靈力,不過因為這是在神界,不必像在空間裏那樣,需要設計一道彩虹做為靈池的心髒,令靈力循環不息。右邊是我栽種的一些靈草,你以後可以帶著小溪在這裏玩耍,它對那些靈草應該會很感興趣,但要小心,你們來的時候最好讓容兒帶著你們,容兒都很熟的。”


    容兒聽提到他,就說:“好啊,我可以做濮鈺主子的向導。”


    濮鈺和鶴鳴都笑了,濮鈺又問:“我們……什麽時候去見師尊?”


    鶴鳴說:“明天吧,你今天太累,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去見師尊。”


    濮鈺卻說:“我也不覺得有多累,都是容兒比較辛苦,今天……”


    鶴鳴打斷他,說:“不要太著急,你明天去師尊,他也不會怪罪你的,先好好休息了再說,現在,讓他們給你弄點吃的去。”


    容兒說:“讓我去吧,我很久沒回來,也好和他們打打招呼。”


    鶴鳴答應了,容兒很快就跑了進去不見人影。


    小溪又開始在濮鈺手上震動起來,濮鈺無奈,隻好將它放了出來。


    小溪得了自由,扯著它那小正太的童音哭訴:“濮鈺,我要報仇,陸候卿是嗎?我要殺了他。”


    鶴鳴瞪他一眼,斥道:“憑你?你怎麽殺他,怎麽報仇?這麽衝動的人,也不好好計劃一番,還想報仇,你真以為陸候卿隻是個將近渡劫期的修真者嗎?想得也太簡單了。”


    一番話,唬得小溪做聲不得。


    濮鈺看它驚疑的神色,替他問道:“陸候卿,還有什麽能耐麽,難道和他說的什麽霍兮霆神君有關。”


    鶴鳴點頭,緩了口氣,聲音異常溫柔,說:“沒錯,陸候卿,雖然還未到達渡劫期,可以看出,現在是他十分艱難的瓶頸期,所以他總是想盡辦法要到達渡劫期,他是個機靈狡黠的人,還喜歡趨炎附勢,不久之前,他和神界的霍兮霆混在一起,聽他方才的語氣,也許就是想給霍兮霆收做童子,以求早日升仙。”


    在神界作為一個童子,並不是那麽光彩的事,濮鈺還是聽鶴鳴說起過的,如果被某人收做童子,那就是仆人,相當於為奴,那是一份艱辛的工作,並沒有多少人身自由。


    濮鈺想了想,終是感到疑惑,說:“是這樣嗎?不過他就算再心急,以他的機靈,也不至於淪落為他人的童子吧。”


    鶴鳴讚許的捏了下他的臉頰,說:“你想的沒錯,他不會貪求那一點速度,就將自己的一生出賣了,他那樣做,隻因為他被我盯上了,他知道我不會放過他的,他為了躲避我,才想躲到霍兮霆那裏去,哼,想的倒輕鬆……所以,我才答應小溪說,它的仇,我會替它報。”


    濮鈺卻擔心了,說:“可那是很狡黠的人呢,鶴鳴,對付這樣的人,我會擔心你的……”


    鶴鳴輕笑道:“不必擔心我,你知道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正說著,容兒跑了出來,歡聲喊道:“主子,裏麵已經弄好了,可以吃飯了。”


    鶴鳴說:“好的,鈺兒進去吧,你今天剛到神界,什麽都還不是很清楚,不要想太多,凡事有我呢,先吃飯吧,把自己養好照顧好,這才是我最放心的事。”


    “嗯。”


    濮鈺也知道他的果決,答應著隨他一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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